心里有诡:附体(2)

2020-01-11 10:49:50

悬疑

丛勋毕业以后一直从事咨询工作,但他最得意的技能其实是催眠,短短几年已经在这座城市闯出不小的名气。

“依你的判断,长期给她实施催眠的人是谁。”我问。

丛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问过,但根据几次治疗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他的丈夫。”

“这不可能,他丈夫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不可能懂得催眠技术。”

“的确,催眠的手法相当拙劣,能看出是自学成才。”丛勋说,“首先,催眠需要建立在绝对信任的基础上,他们是夫妻,这一点她的丈夫完全符合条件,其次,要想进行长期规律的催眠,催眠者和被催眠者必须要经常见面,最好是每天见面,这样的频率除了她丈夫我想不到别人。”

“大概有多久了。”

“这个不好判断,应该有很多年了,本来催眠者的技术不好,但是次数多了,每次一点小小的暗示,日积月累下来,最后都可能改变一个人,况且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到后来催眠者的技术已经很好了,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秦冬梅根本没有察觉出自己被长期反复的催眠过。”丛勋说。

“一个偶然的机会,是什么?”

丛勋从档案后面抽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张片,“你看上面的人。”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却穿着当年最流行的短裙,烫了头发,还化了妆,“这是秦冬梅?”我有点不太敢认。

丛勋又抽出另一张照片,说:“这是她初次咨询的时候拍的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这间屋子,上面的女人穿着宽大的格子衬衫,不太合体的纯色牛仔裤,头发随意挽着,素面朝天,脸色淡黄,有些畏惧的看着镜头。

这次我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秦冬梅,和我在陶建国家见到的判若两人,“催眠者的目的是改变秦冬梅的性格?”我似乎看出了点端疑。

“没错!”丛勋点点头,“但是这么改是违反心理规律的,最近一年,秦冬梅反复出现了幻视幻听,精神压力非常大,一次无意间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这张老照片,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飞快翻阅手里的档案,“所以你的治疗方案是……”

“对她进行反催眠,让她尽量恢复到催眠前的状态。”丛勋说。

“效果呢?”我想起初次见到秦冬梅时她的穿着打扮,看来丛勋的治疗还是有一定效果。

“本来效果不错,但是疗程没有做完,秦冬梅就再也不来了,我打电话她也不接。”丛勋有点惋惜的说。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陶建国显然不知道他老婆在做心理治疗的事,治疗到一半放弃了,是陶建国有所察觉,还是秦冬梅另有打算?

嗡嗡……手机震动把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屏幕上显示着阿远的名字,下方的绿色按键轻轻跳动着,像他一样总是跃跃欲试。

我接起电话,阿远那边几乎是吼着跟我说话,让我忍不住将话筒离远了些。

通话很简短,盯着丛勋的眼睛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涉及到违法犯罪,你这些档案恐怕是保不住了。作为秦冬梅的咨询师,你也要跟我一起走一趟。”

6

我曾经不止一次走进警局,知道下午三点半是警局最忙的时候,走廊里总是来来往往挤满了人,小偷小摸的,打架斗殴的,一片鸡飞狗跳,但是今天有点不同,警察们放下手头的工作,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似乎有点忌惮别人听见,看到陌生人走过会马上停下来,眼风四处乱飘,满脸写着“此地无银”。

阿远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见到我和丛勋,立刻火急火燎的带着我们往屋里走。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谈话室,通常是用来做笔录的,偶尔也会审犯人。我们进屋的时候,谈话室里已经坐着一个人,这人看起来年过半百,发量比陶建国更加感人,一丝不苟的穿着警服,我瞄了眼肩上的警衔,心头一凛。

“局长,这是我说之前接触过老陶和她老婆的朋友。”阿远示意我们坐下,介绍道。

我朝领导微微点了点头,指着丛勋说道,“这是秦冬梅之前的心理咨询师,刚好我们在一起,就一块来了。”

领导眉头拧着,一脑门的官司,看了眼阿远说道,“阿远你来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阿远点头,说:“今天早上,陶建国的妻子秦冬梅报案称他丈夫在家中浴室割腕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左右,初步判断是自杀。”

“自杀?”我问,“从哪里判断出来的。”

“浴室的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字,‘我来陪你了’经过我们初步的笔迹鉴定,是陶建国本人写的。”阿远解释道。

“但你们叫了我和丛勋来,必然是有所怀疑。”

阿远看了眼领导,接收到领导的示意之后,才继续说道,“因为根据我们最近的观察,自从那天我们去了陶建国家之后,陶建国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每天的很开心,昨天还说家里来了亲戚请了一天假,没有任何自杀的征兆,也没有和任何人提出要自杀的打算。”

“所以你们怀疑自杀只是掩盖的手段?”我看着对面的领导问道。

领导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我的说法。

我朝丛勋摆摆手,丛勋从公文包里拿出之前的咨询档案,递给领导,“这是秦冬梅之前在我处的咨询档案,说明她之前一直有接受长期反复的催眠,对她的精神状态带来很大影响。”

领导翻看了几页,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这能说明什么?”

我脑中的线索渐渐穿成一条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现在要做两件事,第一,找几个和陶建国认识十几年以上的同事来,我要和他们了解一些情况,第二,秦冬梅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必须单独和她谈谈。”

领导立刻摇头,“这不行。”

我正了正衣衫,站起身来:“你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抓她,但是我和她谈一谈的话,或许你们就有证据了也说不定。”

7

依旧是那个老旧的小区,趁着太阳落山之前来的话,倒少了一些阴森恐怖,多了一些人间烟火气,让人觉得有些许温馨。

我站在陶建国家楼下,盯着那扇半开着的窗户,将脑中的思绪最后整理一遍。阿远和其他几个警察受他们领导的指派换了便服,躲在窗户看不到的角落里,随时准备接应我。

我把手插在兜里用力按了按,起身走上楼去。

秦冬梅很快开了门,看到我一个人站在门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进来吧。”她说,神色出奇的平静,只是重新换上了宽松格子衬衫,头发也没了上次的精致,用一个头绳随意系在脑后。

“怎么又换回这身打扮了,我还是觉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比较好看。”我故意说道。

秦冬梅在沙发中央坐定,用下巴指了指侧面背对窗户的座位,说:“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这么穿了,前几次故意穿成那样是为了气陶建国,我自己也很不舒服。”

“不过你这样倒让我觉得亲切不少。”我说。

“你来做什么?”秦冬梅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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