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为了梦想

2019-02-07 20:20:59

传奇

董天师语出惊人,“我可以放你走,并且在你们走后,让父子三人忘掉刚才之事,他们只道妻子和母亲失踪,活下去也总归有些盼头儿。”

接着,由打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她一脸笑模样,虽说皮肤蜡黄,气色稍差,一副饱经风霜之状,不过妆容打扮却十分妖艳,五官也算的上标志。妇人手里抱着酒坛子,给曹捕头和他一班弟兄逐一倒酒,她神态妩媚,笑容勾魂,让这些男人的目光却全部聚在了她的身上。一连十多天的公差,没有时间去青楼找乐的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比酒水更吸引自己的东西。

董天师合上师刀,压低头上的草帽,他一言不发,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妇人不在追问,跳上囚车,躯赶马儿离去。囚车在董天师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消失在茫茫雪地上,来时的车轮印记早已被雪覆盖,一条新轨迹取而代之。

他话音一落,其他清兵也相继出现惨状。

高红伟也提醒道,“我的心肝儿,小心有诈。”

妇人发出刺耳的奸笑,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你能打败他,看来江湖上关于你董天师的传闻非虚,只可惜你喝了毒酒,从此便终结于此地,到底是栽在了我族手里。”

老农摘下披挂,放置一旁,冲着内室喊道,“家里的,今日有几位官爷光临寒舍,快快拿出咱家的好酒。”

妇人笑容越发狰狞,猛的扑向董天师,她速度快的惊人。董天师挥起师刀与其交手,二人打的不可开交。十几个回合下来,董天师找到破绽,拔出火铳,开火击倒妇人,妇人又一声卧嗥,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行动变的缓慢许多。

囚车内的高红伟见了妇人的模样大喜,“你来救我了,快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对付他。”

屋子里人一多,这小屋便显拥挤。两个追逐打闹的孩子仍未停止,直到被追的那孩子不慎撞到曹捕头,他一气之下,推了小孩儿一个跟头儿,“躲开!”

此人姓董,在江湖上赏善罚恶,斩妖除魔,因此别人送他个董天师的称号。董天师约有三十多岁,头戴草帽,身形健壮,高大威猛,络腮胡须,腰间挂着一柄长刀,一把火铳。押送队伍瞧这人邋里邋遢,非佛非道,着实想象不到他有本事抓到高红伟。

“哎呦!”一位清兵突然大叫,捂着独自倒在地上,脸上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表情痛苦难当。

董天师摇了摇头,“这位夫人,你作为人妻,和刚刚认识的男人如此亲密,有失妇道。你作为人母,狠心抛下他们,有失人性。”

“我说官老爷哟,你这是何必呢。”妇人娇滴滴的说着话便凑到曹捕头身边,双手搭在他的两肩,神态甚是暧昧,“我家相公粗人一个,不如让我陪各位官爷多喝几杯,降降火气。”

老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与力量,他一副拼命的气势冲向妇人。董天师突然绕到老农身后,一掌拍在他身后,将其打晕在地,两个孩子爬在老农身上哭个不停。

妇人点点头,头偏在曹捕头肩上,笑盈盈的对他说道,“听大人的便是。”

“好呀,承蒙大人抬爱,如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大人,伺候大人。”妇人搂住曹捕头脖子,一副深情百媚的样子。

老农一副惊慌之态,“对不起,官爷,他们只是小孩子,哪里有劫囚之能?今日,小儿冲撞了您,我会多加管教,望大人您海涵呀!”

“放开她。”一直没有说话的董天师坐在角落里突然开口,“酒已喝过,我们该上路了。”

曹捕头腹中毒物也已发作,当下便推开妇人,跪倒在地,“你……”

“老子赏脸进来喝你酒,这是你三生有幸,给我管教好你的儿子。”曹捕头指了指屋外,“看见那辆囚车没有,老子在执行公差,再敢不敬,你们便是有劫囚之嫌。”

“酒中有毒。”董天师撇了一眼妇人。

清兵走进小屋落座,小屋里有几张桌凳,破旧的家具,还有一对儿童子在屋内追逐玩耍,小小屋子倒因为他们的吵闹声显得并不沉闷。

妇人的眼神瞬间充满杀机,她抓起曹捕头的衣领,另一只手摸在他的胸口,那手指上的指甲不知何时便得锋利如矛,轻而易举便掏入曹捕头的肉中。董天师猛的起身,踢起个凳子砸向那妇人。妇人迅速避开,此时她手中握着团肉疙瘩,曹捕头倒在一片血泊中,胸前已多了个肉窟窿。这时,门外看护囚车的清兵闻声赶到,见此情景,登时被吓的瘫坐在地,二人你掺我扶,连滚带爬的出小屋。

妇人虽是一副可怕的相貌,但表情淡然了许多,“对不起,我骗了你父子三人。”

夫人挥了挥手,“你瞧你,惹怒了官爷有什么好处,咱们两个是烂命,可娃娃还小。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带着孩子出去溜溜,给外面守车的官爷添几件披挂。”

曹捕头早就被迷了心窍,哪里肯让怀中美人儿离开半步,“急什么,董天师。听说你曾在水师部队担任副将,这陆地之差可就不懂行了。在海上只需担心风浪和船只的稳固,可是在山林里,如果胯下的马儿不好好养精蓄锐,到那时这些牲口疲惫了可就大大不妙。如今外面风雪交加,依我来看,我们在这里过夜,甚为妥当。”

老农颤颤巍巍的护着怀里的孩子,“官爷,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求您放过!”

曹捕头一把将妇人拽进怀里,扑鼻而来的女人香直叫她神魂颠倒,“你这样的美人,嫁给外面的草包实属浪费,就该当配我这英雄。”

曹捕头道,“这个好办,我这就差人把他们轰走。”

“这就来了。”内室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押送队始于农县,途径阴雷山,离开道路数十丈外有座大屋,屋檐下站着一个老农。清兵们望去,屋旁竖着旗杆,旗上写着‘酒’字。那曹捕头和他一班兄弟都是好酒之徒,当下便将囚车停在路旁,吆喝起来,“这么冷的天气,进去暖暖肚子,留下两人看车,轮流替换。”

老农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为何你的衣服和我娘子一样?”

妇人道,“三天前,她上山采药,被我咬死在山间,后来被我拔下肉皮披在身上,扮成她的样子。与你父子三人相处三天,却体会到你们对她的感情正如我对我夫君一般,心里竟有了忏悔之意。你妻子已死,我是还不上了,今日能救下夫君,来日必定好好报答于你。”

董天师过去摸了摸老农和两个小儿的脸,却是货真价实的脸皮,当下心里发凉,刚才要不是妇人及时,自己就要错杀无辜。

董天师道,“难怪我一直没瞧出高红伟是个什么来头,原来你们是精通画皮术的妖魔。”

董天师突然大笑道,“这世间何为妖?何为人?这答案不是一张皮可以决定的。好比那些清兵,他们生来为人,却滥用职权,沉迷酒色,视他人生命为蝼蚁,这亦是妖魔。也好比我刚才急于自保,没有考虑周全,险伤无辜,这亦是妖魔。你夫妻二人食人害命,原本该当死罪,可你们却又不过是遵从本性,杀了你们又如何?

小孩儿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另一个孩子个头稍微大些,胆子也大是许多,见到弟弟挨了欺负,过去便咬曹捕头的大腿,“不准欺负我兄弟。”

董天师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喝酒而不在说话。

1.画皮术

老农欲言又止,“夫人,你这是……”

妇人在总兵怀中缩了缩,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故作委屈之状,“官爷,他羞辱于我。”

妇人解释道,“三天前,我相公被这天师抓住,我打探到押送队前往之处必经阴雷山,特地设法在此伏击他们,恰恰是假借你娘子之貌来隐藏身份……”

董天师扒出佩刀,目不转睛的看着妇人,“掏人心肺,再食血肉,与高红伟招数一般无二,你是来救他的。”

一队清兵手执刀枪,押着一辆囚车,由南向北而行往常州衙门交差。这囚车上的人叫高红伟,是一名杀人狂徒,传闻喝人血,食人肉,穷凶极恶。官府用了三年时间未能抓获,直到一位江湖奇人出手相助,才得以将其降伏。

小捕快闻言有酒喝,全都高兴起来。

曹捕头耍起了酒浑,“你们父子三人,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事儿才算了得。”

而押送队伍的曹捕头心里早就打起了小算盘,在抵达常州衙门之前,他打算收买董天师,将其支走,独揽功劳。只是这位董天师亲自护送之意非常坚决,在加上他一路沉默寡言,曹捕头一时没有机会开口。

“你……你是妖怪?”老农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难怪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那我娘子去哪了?”

妇人诧异的看着董天师,“你这是……?”

妇人一怔,“你说什么?你……你在耍什么花样!”

“你先别说话,这里交给我。”妇人看着董天师,“你要是不信,过去验证便是。”

当日的气候为大寒,遍地积雪,冷风如刀。

妇人问道,“官爷,您这囚车笼内装的是什么人?”

老农摇摇头,从内室摘下几件披挂便出了屋外,两个孩子悻悻的跟着。曹捕头更加得意,与那妇人和一班官差把酒言欢起来,原本进来时说每人只喝三四碗,如今不知不觉翻了几倍,涌上醉意。

“哎哟!你他姥姥的,属狗的吗?”曹捕头疼的大叫一声,一旁的小兵见这孩子挑衅之举,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老农赶忙走过来将孩子推开,向曹捕头求情,“官爷,您大人有大量,小孩子不懂事,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老农摇了摇头,“我儿已给官人致歉,何况你也出手教训了他,也算扯平,我父子三人可跪不得你。”

妇人道,“要住在这儿?只怕我家人进来,又惹官爷生气。”

“好好的酒,却被你下了毒,实在是有些浪费,我还是还给你吧。”董天师抬手一拍肚子,张开嘴巴竟喷出已经入腹的毒酒。

妇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多谢高人教诲。就按你说得办,我若是没能做到,你便提刀取我性命,我绝不说二话。但是,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莫非开了天眼,不然怎知道放走我之后,我有没有遵守承诺?还有,你究竟有什么神通,又如何消除这父子三人的记忆?”

妇人咯咯笑道,“官爷说笑了,你所形容的岂不是妖怪。官爷能押送这般人物,当真是了不起啊。”

一来,妖魔还有千千万万,二来死者不可复生。从你刚刚的行为来看,你并非不能改变本性,今后要是多行善事,同化其他妖魔,从此便是步入了正道,你终会享受到天地间的福报。反之,你做不到我所托之事,你余生除了要接受良心谴责,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要了你的命,为死在你们手里的亡魂……做个了结!你,做个选择吧。”

老农观望片刻,待到押送囚车的清兵离近时,招呼一队人马,高声喊道,“几位官爷,辛苦辛苦。”

酒水洒过桌子上的烛火,渐在妇人脸上。妇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卧嗥,他的脸瞬间燃起火焰,她后退几步,直接将火皮撕扯下去,露出了一张可怕而干瘦的紫色面容,没有头发,皮肤松垮,眼白无瞳,獠牙外翻,整整占据半张脸,活像个僵尸。

董天师突然想到,刚才那看车的小兵一定早已逃亡,此时外面只有那老农,他多一半也是妖人一伙儿,如果将高红伟释放出来,自己以一敌三可是不妙。当下不敢多做犹豫,董天师提着师刀便跑了出去,却见老农和两个孩子在远处玩耍,似乎不知道屋中惊变,他便想到过去杀掉他们,先下手为强总好过节外生枝。便在这时,妇人从屋中爬行而出,她的行动好似豺狼,如兽伏地。

妇人拦在董天师面前,“此事和他们无关,他们是无辜之人。”

曹捕头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酒便喝酒,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难怪当初丢了那么好的前景,根本不会说话。”

董天师担心对方使诈,不得不小心提防,“与你这妖魔勾结,怎会是无辜之人。”

曹捕头喝道,“你的意思是说话分量轻了?来人呀,把这老农抓起来,按劫囚狂徒处置。”

曹总兵一愣,“你怎么了?”

曹捕头道,“你有所不知,这里头装的犯人可非同一般,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据说吃过人肉喝过人血,常人见了魂儿都会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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