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走在后面有着暗紫色头发的男孩一脸鄙视地看着阿银，“老师和师娘挤在一个身体里，同进同出同时睡觉，去蜜月旅行只需要一张票就行了。”
“喂！”阿银立刻冲了上去，“我不明白，就算师娘你要和老师私奔，也不能连生活费也不留下啊！”
但现在想来，也许那个时候老师就知道……将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一个却能让人陷入寒冬。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虚的声音很平静，但越平静越显得可怕，“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师娘，怎么了？”
这种事情听起来像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之类，但弟子们却清楚地知道松阳老师和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他们没有共同的记忆，没有共同的思想，甚至性格也完全不同，就好像只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共同生活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脸。
很早之前松下私塾的三位弟子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松阳身体里还隐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虚”。
阿银仍然想要追出去，暗紫色头发的男孩却突然将他拉住，表情很认真地说：“别，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他现在很危险！”
说着，虚竟然直接与三位弟子擦肩而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
那个时候，高杉晋助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单独叮嘱他这件事情，也不相信虚师母身上会出现老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并没有放在心里。
那么虚就是杀死他们老师的凶手！
他甚至想到松阳老师曾经有一次对他说：“晋助，如果有一天虚的身上出了老师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带着银时和桂尽快离开。”
院子的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松下私塾”四个大字。
宇宙中某颗蓝色的星球上，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笑着从外面走进院子。
“松阳走了。”虚的声音带着干涩，似乎还能让人感觉到些许痛苦。
拿着扫把悠悠哉哉扫地的是松阳老师。
阿银望向眼前的虚，那一双暗红色的眼眸中似乎带着……麻木和冷寂。
说所有人要和平相处的是松阳老师，总是念叨着要把松阳从身体里赶走的则是虚。
如果是平日里的话，他们的老师应该早就已经转过身来对他们微笑才对。
弟子们恶作剧被村民告状，帮忙赔礼道歉的是松阳老师，把弟子绑在烧烤架上丢出去的是虚。
“师娘，你又跟老师闹别扭了吗？”扎马尾的男孩记得，有一次松阳老师和虚大吵了一架，结果整整三天松阳老师没有露面，只留下虚师母一个人天天对着镜子念叨一下午，看向他们弟子的眼神都像刀子一样。
“好了，我怎么觉得老师有点不对劲。”暗紫色头发的男孩突然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那个看起来凶狠其实总是认认真真教他们剑术的虚师娘。
中午做饭的时候，弟子们看到的一般是冷着脸削土豆的虚。
老师……究竟去了哪里？
“我也会离开。”虚的双眼中好像完全没有三位弟子的存在一样，“既然松阳已经离开，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总而言之，虽然虚和松阳老师长相一样，但不同的眸色和性格还是能当弟子们第一眼就认出来。
“松阳老师！”
那个男人穿着素色的和服，浅栗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浅金，此刻正背对着三个男孩站在那里，即使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也仍然沉默不语。
如果真的是这样……
和印象中温和的笑脸不同，也没有那一看就很温暖的浅金色双眸。那个转过身来的男人虽然和松阳老师长得一模一样，但脸色却冷漠而阴沉，甚至连那双眼睛都是可怕的暗红色，如同凝固了的鲜血一般。
“师娘，开玩笑可不是你的风格。”看着虚的表情，就连最乐观的阿银都有些慌了。
但今天的虚，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
“松阳老师，阿银我喝草莓牛奶的时候超厉害地中了一等奖！是蜜月星球九天九夜双人行，就当做是阿银孝敬你和师母的生活费了！”
一个可以温暖如春。
在三个男孩的注视下，站在院子里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
自称“阿银”的男孩手里挥舞着两张奖券，和小伙伴们一起冲向站在院子里的男人。
“让开。”虚的眼睛里就好像滴着血一样，看起来很可怕，却又如同有血泪即将滴下来……
虽然和松阳老师相比，虚几乎是冷漠和绝情的代名词，但也许是因为相处久了，弟子们根本就不怕虚，甚至能大大咧咧地喊出“师娘”这个称呼。
指导剑术的时候，温和耐心点拨的一般是松阳老师，用很恐怖的语气说“想要活下去就要鲜血浴身”的是虚。
“这么说，老师还能带一个人一起去旅行吗？”扎着黑色马尾的男孩有些激动，“一定是最听老师话的我！”
“难道老师真的被虚给……”所有人都想到了虚曾经不断说过的话，虚曾经反复说过要将同一个身体中的松阳抹杀掉，后来两个人关系慢慢转好，虚也还是总念叨着要把松阳从身体里赶出去，然后好好打一场。
当虚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种毫无掩饰，肆虐的杀意！
上课的时候，弟子们见到的一般都是松阳老师。
“老师最喜欢的是阿银我啦！”银发卷毛小鬼有些不服气，“而且老师和师娘怎么可能会带你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去旅行！”
“噗呲噗呲”用杀人眼神洗衣服的是虚。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着银色卷毛的男孩，他也是三个孩子当中笑的最欢快的那一个。
但令人诧异的是，看到这一幕的三个男孩却完全没有感到诧异，最前面名叫“阿银”的男孩甚至抠了抠鼻子说：“原来是师母啊，我还以为老师又发现了什么，正准备教育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