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说：“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听你说一些动听的话。要知道你赞美范达尔他们的时候从来不吝啬。”
“你的笑话真失败。”
这回托尔不再只是腹诽，他说：“你择偶的眼光出奇的好。”
洛基头疼地叫了一声：“真么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老样子。说了不要把我择偶的标准和你择友的标准相提并论。”
西芙转头，一字一句：“自始至终，放跑他的只有一个人吧。”
一直在旁边沉闷不语的托尔终于抬起头：“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你对我的儿子有意见？”
托尔脱去黑色长袍，露出了鲜亮的铠甲，准备追上去。
洛基只远远看了眼就被托尔拦了下来。
“呵呵，你竟然还叫奥丁父亲？”
“我是不是看错了什么？”范达尔揉揉眼睛。
“你等在这儿。”
这一天，阿斯加德的人民目睹了一幕千百年以来最为神奇的画面。他们伟大的王，背着臭名昭著的邪神，在上空飞过。
金宫外忽然暴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叫声。
邪神冷笑：“还要考虑什么？要进入世界树需要奥丁的认可，而你早已得到认可。何况奥丁现在半死不活，要接近尼德霍格轻而易举。”
“我只是无法接受叫我爸爸的人顶着这样一张脸。”邪神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它正在沉睡。炽热的龙息随着肚皮的拱起扁平一阵阵地喷洒在树根上。庞大的身躯缠绕在树根上，是寒冰巨兽的十倍。
“……”整座阿斯加德静默了。随后，一阵阵尖叫骤然爆发，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
“当然。我现在担心的是，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平衡，如果打破，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远道而来的神兄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其中，毫不知情的托尔披着黑色的长袍，全程静默。反观洛基，西芙始终没有解开他手上的绳子，但他似乎接受了这种对待，在神兄弟的叙述中偶尔插几句话。
于是，当范达尔气喘吁吁赶回阿斯加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它的毒液，那才是最棘手的。”洛基提醒。
“父亲爱的从来都只有母亲。”
托尔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应不应该问出口：“肢体语言是指什么？”
“那也得你有一双利落的腿才跑得动。”托尔说。
恶作剧之神完成了他最为成功的一个恶作剧。他收获了空前盛大的效果，重要的是，他完全不必为此而负责。
洛基一愣，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右腿，嘴唇张了张，似乎还想反驳，但最后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
托尔想到了那天的场景，支支吾吾：“我看见你消失了，又出现了，所以……”
“等等，托尔。”另一边，站在西芙旁边的洛基适时地叫住了他，举起被捆住的双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问题的解决办法很容易。”洛基总结，“尼德霍格又不是只有一条，虽然埃达森林里的那只死了，但是世界树底下还有一只。”
随即抡动米奥尔尼尔向着金宫外飞去。
看着洛基明显变得微妙的脸色，托尔果断地抡起锤子离开了。
他勾住托尔的脖子，低声说：“给我一个重逢之吻吧，托尔。”
洛基似乎想到了什么，绿眼睛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你担心他？”
半空中的两人面对着对方，雷神按着洛基的后脖，两人拥吻在一起。
在一旁的邪神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了这对黏糊神兄弟无聊的对话：“这些事情，你们完全可以回了老家再讨论。”
洛基笑：“你的重点究竟是想听我哄你，还是‘范达尔’他们。”
两个托尔或多或少都受了点皮肉伤，尼德霍格的心脏被握在托尔手中，散发着阵阵腥臭味，隐约还在微微跳动。洛基默念一串咒语，心脏化为黑色晶石：
托尔迟疑了一下。
第十二章散场
洛基配合的“哦”了一声，又问：“你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有没有认错？”
邪神嗤笑：“至少现在我不用被芬里尔缠着。”
短发托尔并非头一回来到这里，轻车熟路地拐了进去。真实的尼德霍格比镜像大了数倍，力量也是镜像的百倍。毒龙尼德霍格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的毒液。然而这一利器在奥丁封住它的嘴巴之后，就成了摆设。只剩下一对锋利的前爪，但威力仍然不容小觑。
“所有的材料都是一次性的，所以你和托尔就是通过它来的？”短发的洛基斜靠在托尔身上，很自然地接话。
洛基继续说：“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一般不会只简单地打个招呼，或许会加上某些肢体语言？”
短发的雷神望着另一个自己，他们可以说是同一个人，宇宙延伸出无数种可能，但托尔的本性始终如一，无论他们各自经历了什么，骨子里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他大致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因为那多半是自己的想法。他放轻了力道，背起身旁的伴侣，“走吧。”
洛基脸色一变，说：“也对，我差点把我正在坐牢期这个事实给忘了。你是该防范我趁机溜走了。”
短发的雷神终于能插上话：“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去世界树，何况洛基……咳，我是说这里的洛基，他在来的时候，被尼德霍格抓伤了腿。”
另一边，托尔侧头向西芙重复了一遍：“别让洛基再逃了。”
托尔一脸被戳中的表情。
当尼德霍格愤怒的咆哮从里面传出，洛基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当然！他……他毕竟是……”托尔苦思冥想，试图解释他与另一个洛基的关系，在他看来，两个都是洛基，但是爱人只有一个，所以：“……是我弟弟。”
“……”托尔。
“……”短发的雷神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弟弟你来我往，适时地打断他们。
“你现在就算是告诉我，劳菲喜欢奥丁我都能相信了。”
洛基点点头，也许托尔独自对抗尼德霍格，他还会有所担心，但是当两个世界的托尔相逢，双份的雷神之力足够有把握将它拿下。
“外面怎么了？”托尔问。
“……”洛基被噎住。
托尔看着洛基，露出了一个笑容：“至于你，还是乖乖待在牢房里。”
“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回去？”
“我和托尔来到你们这儿，意味着这里的质量多了，而另一边少了……确实不太妙。那没什么好犹豫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洛基沉思了片刻，最后决定无视了这个问题。
托尔叫住了他，嗫嚅了半天，问：“芬里尔是谁？”
尼德霍格就藏在世界树树根中，与树根缠绕在一起，它性喜咬树根，众神之父便将它的嘴巴封住，纵使终日与树根为伍，却无法张嘴下口。
“你嫉妒了？”
不出所料，这场战争结束得比洛基预想的快，但也花了不少的时间。
身边的民众依然在尖叫，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这么来一嗓子，以表达自己错乱的心情。
“谁知道呢。”西芙抓起绳子，准备离开。
“据说，父亲当年击败尼德霍格的时候花了不少的力气。”托尔的语调上扬。
洛基面露不满，这个女人牵犯人的方式一点也不体贴。
托尔到达世界树之底的时候，神兄弟已经等在那边。见到他孤身前来，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至少哥哥始终认为，洛基的腿受了重伤，托尔自然不可能再把他带过来。至于弟弟的想法……两个托尔都猜不透。
洛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在那边过得好吗？”
洛基俯瞰着阿斯加德的风光，内心升腾出一无与伦比的恶作剧，一个可能会令整个星球都震动的恶作剧，那一定比美酒变毒蛇之类的把戏有趣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