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宝贝”

2019-10-09 12:49:03

悬疑

我叫郭晔,是一名建筑师,目前正好接到一个项目,院里安排我做项目负责人。我今四十岁,已有多年工程经验,在设计院里也算一名骨干,当过不少项目的项目负责人。只是这一次的项目有点特殊,其实这个“特殊”不是对项目而言,而是对我个人而言,这个项目是一个楼盘的建设项目,而那楼盘的建设地址正好是我小时候的故居。

我小时候住的这个地方环境的确不错,面朝长江,距江边不过两百来米,而四周又有山峦环抱,可谓是山水楼盘,江景山居。不过此地地处城乡交界之处,近几年本市经济发展,城区扩张,这里经济才有所发展,目前正处于快速上升时期,以这里的地理位置与四周环境来看以后的前景必然颇为可观。我暗想那开发商倒也眼光不错,只是这块地目前必然许多开发商竞争,他是如何打通关系取得此地我却就不得而知了,当然虽然我负责这个项目的设计,但人家如何取得这土地与我其实并没多大关系,因为这世间见怪不怪的事情实在多了去了。

但毕竟我对这里颇有感情,又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来,便在考察地形时我特别地留意我这故居。说是“故居”倒有点抬举这破房子了,这“故居”不过是三间土墙房子,是我三岁时父母攒钱修建的,因为修这房子花去家中不少积蓄,我记得后来五岁便把其中一间租了出去,我和父母住另外的两间,而连接另一间的门新砌土墙封死,租出去那间另开了一扇与这两间不相通的门。再后来我和父母从这里搬走了,这房子似乎卖给了以前那租另外一间房子的。这三间土墙房子现在已残破得随时都要塌掉一般,房上的青瓦破掉了好大一片,显然这房子漏雨漏得厉害,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想必买我家房子那人也早已从这里搬走了。

我看着这残破不堪、丑陋不比的土墙房子,心中却觉得一阵温馨,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在房子里边做饭边唱歌的情形,觉得那时的生活真是美好无比,其实我父亲的歌声也难听得紧,只是现在我已经用什么也买不到我父亲的歌声了,我一时间又觉得有些难过,慢慢走近房子,房子周围杂草丛生,我也是满目沧桑,顿觉人生不过尔尔。我轻轻地推开那有些腐朽的木门,屋中散发出一阵霉臭,我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屋内,也觉得没什么好看,便也没踏进门去,我把门再轻轻拉上,就回现场办公室去了。

我这半山腰上的土墙房子“故居”高于平场标高,处与挖方区,明天它就要被推掉了!

第二天平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进行到我的“故居”,但见推土机将三间土墙房子缓缓推掉,地上顿时满是灰土、瓦砾,接着连地基也给挖掉好大一块给推到低处,便几乎连房子的的“残骸”也瞧不见了。我接到这个项目时曾向同事说起我小时候就是住在这个地方的,但我这“故居”却并未对人说起,于是平场工作就这样平平常常地进行着。

晚上在现场吃过晚饭后,除了少数需要值班的人员,其他的有的约着一起打牌,另一些可能到附近的街上逛逛……,而我却又回到了我那被推掉的“故居”,我想再看看,如此而已。我站在那被推掉的地基上,如果不是见过这土墙房子的人,很难想象这里曾是我的“故居”,我想起前几日在电视里看到古长安城的遗址,可在我们平常人的眼里看来似乎只是一处毫不起眼、随处可见的土坡。我蹲下来,抓起一把“故居”的灰土,在晚上现场数千瓦的照明灯灯光的照射下,灰土显现出灰得发白的颜色,我随手一扬,看着这把灰土飘散落地,就在灰土全都飘落之时,我忽然看到土里似乎有一件黑色的古怪事物,那是一个三菱形的菱状事物。我仔细瞧去,触手一摸,似乎是铁的,再用手多刨开一些土看,像是一只铁箱子的一角。我再使劲往下刨,幸亏那土埋得并不坚固,我用力将四周的土尽数刨去,顿时露出一只半米见方的铁箱子来,那箱子锈迹斑斑,被一只生了锈的锁给锁住了,我伸手试了试能不能把锁拉开,那锁环却原本是分粗大,我却无法徒手将其拉开。我心念一动,遂拉起箱子想回住地,那铁箱子颇为沉重,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才将它拉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拉到了我住的地方的楼下,我住在八楼,此时我力气几乎已经用尽,要将它搬上八楼已属不可能,却正好此时院里参与这个项目的小张和小赵从街上回来,看我搬箱子忙来帮忙,他们一起抬着箱子帮我搬上楼去,他们问我箱子哪来的,我只说我是在我小时候住的房子里找到的,里边都是些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他们将箱子弄到我房间里就走了,我把他们送出去向他们道谢,他们笑着说帮郭工忙那是应该的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把门关上,仔细去看那箱子的锁,我看那锁锈的厉害,说不定用起子之类的东西可以把他撬开,于是我又下楼借了把起子,使劲一撬还真把那锈锁给撬开了,我又用起子撬开那生锈的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我首先看见的是一个信封,信封下有很大一团稻草,稻草中似乎还有其他事物。我先拿起那信封来,那信封的样式也是我没有见过的,看起来颇为土气,像老式的,而且看那纸质似乎也已颇有年月,那信封没有封口,信封上也没有写任何文字。我撑开封口,看见信封中有一张信纸,我料想如果信纸上如果写了文字那必然能看出这箱子是怎么一回事。我拿出信纸展开来,信纸上的字私是用钢笔写的,字体甚是工整、清秀,字迹有些模糊,我仔细读了读,顿时又惊又奇,因为信纸上写到:“我杀了那七个人,终于将这宝贝保住了,但恐怕在我有生之年这些宝贝也难见天日,就让它们在地下长眠吧。”——我惊的是这箱子竟与命案有关,奇的是这箱子里装的是“宝贝”?

于是我抓出稻草,看看箱子里有些什么“宝贝”,我把稻草全拿出来后只见箱子里一共有四件东西,最长的一件是一柄样子古怪的短刀,约么三十厘米长,刀身颇宽,那刀通体幽黑,刀身上布满了规则却怪异的纹路,我那出那短刀来,刀锋颇为锐利,我顿时觉得颇有寒意,于是我便将刀放回箱中,再拿起一件,那是一件圆形的事物,那物件直径约二十厘米,通体墨绿之色,颇为黯淡,一面有好些凹凸不平,似乎也有好写篆刻,另一面却颇为平整,只是整个都锈迹斑斑,我看出这圆形之物是铜的,莫非这是古人用的铜镜么?我一再想那信纸上写的“宝贝”二字,莫非这写是古董?我再拿出第三件东西,那是一只高约十厘米青色瓷杯,看上去样子极是难看,我看了看就把它放下了,又拿起最后一件事物,那是一只非常精美的碧玉扳指,通体碧色,颜色均匀,上面的篆刻也非常精巧,我拿其来便有爱不释手之感。但忽想看样子这些“宝贝”都是古董,都是些非同小可之物,这碧玉扳指固然精巧,但那短刀倘若也是古物,现在仍是如此锋利,只怕更为难得,而那青色瓷杯在我看来样子丑陋,但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与之物,而那铜镜,我想说不定是古代的某位诸如西施、貂禅那样的美女用过,哈哈,只怕更是非同小可!于是我又把他们全都放回,用稻草塞好,将箱子放在床底上去了。晚上躺床上我一直睡不着,我在想倘若这些这是“宝贝”,那么那纸上的话只怕不假,可能真发生过一桩连杀七人的命案,而且那些事物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只是我对古董从来都没什么研究,以我的眼光看来是真的那只怕半分也信不得,也许箱子里的东西就是假的,而那信纸上的字不过是一个疯子写的吧,哈哈。我就这样胡乱想到深夜,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继续进行平场工作,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做,便又花心思想那箱子的事,我想,要搞清楚那箱子的里的是不是真的找个专业的人鉴定不就行了吗。下午我抽空离开工地,将那箱子里的碧玉扳指拿了出来,打算去拜访我的一位对古玩颇有研究的好友,那位好友叫王川。他在住在市南的一个区,我先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正好有空在家,我开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他家了,寒暄几句后我就道明来意,拿出那碧玉扳指给他,王川嘿嘿一笑,“郭子,你丫也开始对古玩有兴趣了?不如改天我收你做徒弟吧,不过你先得奉茶拜师!哈哈!”

我微笑不语,心想我哪有这份闲心学这高雅的爱好,又想倘若那碧玉扳指是假的,自然他又会开几句玩笑嘲我一番,便想如何应对他几句。那知道王川接过那碧玉扳指看了看脸色便顿时郑重起来,他随手拿起放大镜目不转睛地将那碧玉扳指翻转来看,口中喃喃念道,“是真东西,了不得,了不得,……”

我看王川看得入神,叫他名字他却不理我,我就不再打扰他,耐心坐下来等他看完,他看了约么五、六分钟似才回过神来,“郭子,这东西哪来的!真是宝贝啊!”

我又听到“宝贝”二字,却觉得心惊,因为倘若“宝贝”是实,那么命案只怕也是真的发生了!而且是杀了七人!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便道,“是我一朋友托我来你王专家帮忙鉴定的,可真是真的么?”

王川迅速接话道,“是真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这是唐朝之前的事物!我是不会看错的!”

我倒没想到竟是唐朝之前那么久远的,那定然更加非同小可,却听他又道,“而且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事物,看这篆刻像是皇家之物!”

我自然相信他的眼光,却开玩笑道,“难道是李世民的?还是被他害死的死鬼哥哥或着死鬼弟弟的?”,我心想李世民现在不也同是个死鬼么?

王川却摇头道:“我说是唐朝之前,也不见得就是唐朝的,有可能比唐朝更早,南北朝或者隋朝,甚至可能是西汉、东汉的。”

我对古玩一窍不通,他一下子扯上这么对朝代,我也无可辩驳,便道,“东西是真的就好。”

王川却又道,“自然是好东西,可惜啊,哦,对了,你那朋友是谁?郭子,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我们俩的交情我也不会坑你,自然也不会坑你的朋友,我出十万请你求你那朋友将这碧玉扳指卖给我吧。”

我看他表情既恳求又郑重,我微微一笑,心中却颇为难,俗话说“宝剑赠烈士,佳曲献知音”,他见了这碧玉扳指如此激动兴奋,我按道理当将这碧玉扳指给他,只是这碧玉扳指和另外那三件事物一起恐怕已极有可能与一桩连杀七人的命案有关,我不想把他“牵连”进来,便道,“好,我先拿回去问问我那朋友,告之他你想购买之意。”

我见不便以实情相告,便用这缓兵之计,以便先查清楚真相。王川也无法,只得将碧玉扳指还了我,我跟他道别,他硬是将我送下楼来,反复要我好好恳求物主,临了到了我的车前他还握住我的手说道,“郭子,这事你可一定得帮我搞定啊!”

直到我的车开出小区,他还不住向我挥手,王川那眼神之中,分明满是恳切之情。

我在开车返回工地的路上,感到甚是为难,我想这毕竟与七条命案有关,还是先查清楚为好。但我又想倘若我查不出什么,将这碧玉扳指,甚至连同那另外三件事物或赠或卖给王川也无妨,毕竟我和他原本就交情甚好,而且他的确是十分热衷于古玩。

回到工地的住地,我坐在写字台前反复端详那碧玉扳指,在从窗外射来的眼光照射下那碧玉扳指显得晶莹无比,我轻轻抚去,只觉触手滑润,一时觉得心中颇为舒畅,甚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倘若我把它据为有该多好啊。”

但这一念头一闪而过,我便又想:“我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吧!毕竟这和七条人命有关!”

于是我它又放回箱子里,和那三件“宝贝”放在一起。我理了理头绪,我想,这箱子多半与我那“故居”有关,而且当时我刨出箱子时,那泥土与箱子是连在一起的,显然这箱子是埋在土里的,说不定就是埋在那三间土墙房子之下!而我了解我父母的知识与为人,定然不会干出杀人、埋“宝贝”这样的事情,那么这是能是租我家房子那人干的!我仔细回想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租我家房子的是个什么人呢?是了,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哥哥,他那时候约么二十五、六岁吧,难道他就是杀了七人的凶手?我却忽又一转念,不可能,我的记忆非常好,我记得小时候看到的那哥哥是一个非常和顺的人,待人极是温和礼貌,小时候他还经常带我玩呢,待我也是极好,他的微笑就像阳光那样让人觉得温暖,他决不会杀人!我记得这三间土墙房子在我和父母搬走是卖给了他,那么说不定后来他又将房子卖给了别人!说不定杀人埋箱子的是后来住在这房子里的人!想到了这一点,我便想到只要从后来住在这里的人身上查起便可,而后来住在这里的人问三十多年一直住在这附近的人不就知道了吗,要知道一直住在这附近的人可不少!我打算第二天就去拜访一下三十多年一直住在这里的老人。

可是后面一连几天,我都没有空,因为施工图突然要修改,每晚我都一直忙到深夜,第二天又早起接着工作,而王川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问我那位物主朋友是否愿意将碧玉扳指卖给他,我一直推说联系不上那位物主朋友,最后我不得不谎称那位物主朋友正在国外旅游,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向他恳求,终于这样王川才没再打电话来。直到第五天上午我才又有点空了,让稳重点的老同志代我盯着工地,我却到附近街上的找三十多年一直住在这里的老人。我仔细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回忆认识什么人,可毕竟那时候太小,我打听了一阵,这街上许多都是近二十年才来的,最后好不容易问到一位叫“吴妈”的据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我仔细回想,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到街上一位叫“吴阿姨”这里给我量身长腰围等给我做新衣服,那位“吴妈”莫不就是“裁缝吴阿姨”。我又找了约么二十分钟,终于找到那位“吴妈”的住处,我依稀记得这正是我妈小时候带我来做衣服的地方,看着这低矮的房屋,破旧的门槛,忽地想起小时候过年穿的新衣服来,心中觉得甜甜。我敲了敲那木门,喊道,“请问有人吗?”

不一会,里面有个女人应道,“来了,来了,幺儿去开门!”

有个小男孩的声音答道,“要得”,不一会屋内响起一阵小孩子快跑的脚步声,接着门便开了,我一到到一个颇为机灵的小男孩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我,“进来嘛”,他道,然后带我往里走。

我走进去听到一阵缝纫机的声音,这声音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走进里边一间房,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缝纫机上踩动机器打衣服,自然这中年妇女不可能会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吴阿姨”,我正欲开口相问,她却先说道,“做衣服吗?要做撒子衣服嘛?”

我道,“我不是来做衣服的,我是来找吴阿姨的。”

她停下手上的活儿,向我看来,随即明白我是要找“吴妈”,她道,“你找我妈有撒子事吗?”

我道,“我小时候是住在这里的,我叫郭晔,我想向吴阿姨打听一点小时候的事情。”

她又仔细看了看我,似乎想起点什么,便道,“好像有点印象,你等一下,我去喊我妈。”

不一会,她在更里边的房间说道,“妈,有人找你。”

一位老太太的声音答道,“哪个哦?”

我听那声音虽觉颇为苍老,但似乎很清晰明亮,说明这位老人家身体甚好,我心中一喜。大约三十秒后,吴妈便和她女儿一起出来了,果然,虽然她走路略有点慢,但步子倒也颇稳,身体甚是清健。她女儿扶她坐下,我便上前,“吴阿姨,我是郭晔,你还认得我吗?”

吴妈看了我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认肯定不认不出来了,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叶子’啊!个鬼精灵,调皮得要命!”

我听她说出了我小时候的外号,暗想这老人家记性还真好,那我要问她的事情她多半也清楚了,我便道,“吴阿姨,我想向您打听件事儿,就是我家那老房子,后来住了什么人?”

她又略想了想,问道,“那半山上的那土墙房子吗?”

“对,就是那土墙房子。”

她又道,“那房子后来你们不是卖给李疯子了得嘛,李疯子遭抓起走后就一直空着,恩,好几十年都没住人了。”

我听得糊涂,“李疯子?”

吴妈女儿接口道,“对,就是买你们房子那个眼镜啊,叫李撒子啊,我忘了,你们搬起走一年左右他就疯了,后来遭抓倒精神病医院去了得嘛。”

吴妈又道,“恩,对,叫李闲,唉,可惜了,多好一个人啊,突然不知道怎么就疯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我心中的念头一下子转得极快,没有其他人住,那么那戴眼镜的李闲大哥哥最有可能是杀人埋箱子的人,只是他现在疯了,不知还能不能查出点什么,于是我又问道,“他被带到哪个医院治疗去了?”

吴妈道,“好象是九院。”

我便决定到九院去看看,而且正好我一个当医生的女同学在九院工作,我可以请她帮帮忙,于是事情已经打听到了,我便又和吴妈母女聊了一会,大都是些小时候的事与这地方的掌故,我虽然觉得颇有趣,但并没有多少兴趣,因为我心中想着“宝贝”和命案的事,再聊了十分钟后我便告辞,离开时对吴妈说了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回到住地,我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那位在九院工作的女同学,那女同学叫舒铃,我向她问起有没有病人叫李闲,她说他是口腔科的,精神病那一块她不熟,不过可以明天帮我打听。我道不必了,我明天去一趟九院好了。她说正好她明天上班,到时候请一位精神病医生让我咨询。我连忙道谢,约好明天早上九点我就到九院,。

第二天我又让底下的各位技术负责人有事就打电话找我,我却一大早吃过饭就开车去了九院。打电话找到舒铃,她将我带带一位精神病医生那里,那位医生姓张,是个约么三十来岁的男医生。舒铃将我带到张医生那里就回她的诊室去了,我向张医生道明来意,要找一个叫李闲的病人,张医生的回答却另我吃了一惊。

“李闲啊,上个月死了,自杀的,你是警察吗?要调查备案吗?”

我吃惊过后心下顿时感到好生失落,好不容易找到李闲了,也许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却在上个月自杀了,我甚至想,也许我早几个月发现箱子就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却是没办法再查下去了。我道,“不是,我就是一个认识李闲的人,张医生,请问你他是怎么自杀的啊?”

张医生道,“他的病情本就很严重,上个月有一天突然他乘护士不注意跳楼了。唉,出了这种事,我们都被连累了,那个护士真是笨得很。”

我觉得事情就这样到头了吧,把那些“宝贝”送给我那爱好古玩的朋友也无妨吧,只是我心中毕竟对李闲很是好奇,于是我向张医生提出我想看看他的资料,我想也许我还能看到点东西吧。

张医生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了一份文档,大概是病人的资料,他翻了翻,停在文档一处道,“这就是了,你自己看吧。”

我看了看那资料,顿时哑然想笑,因为那资料上的精神病人李闲是一个女的!我一下子明白,“李闲”这名字颇为普通,也颇为中性,那么这个女的“李闲”当然不是我要找那个李闲了,但说不定这资料里还有其他叫李闲的人的资料!说不定还能找到我要找的李闲!

于是我对张医生道,“张医生,我要找的不是这个人,我要找的是个男的,大概六十岁左右,戴眼镜的。”

张医生却摇头道,“没有,医院里的精神病人我都认识,只有这个女的叫李闲。”

我感到好生失望,突然想起一点来,“张医生,我要找那李闲是三十年前就到医院的,他会不会已经死了?你们有以前已经死了的病人资料吗?”

张医生道,“我才来医院三年,以前的很多都不知道,不过我们医院把精神病人的资料都保存下来了的,已供后人学习借鉴,但以前的资料是纸质的,找起来有点麻烦。”

听他那语气,似乎是不想再帮我了,但我终总是想试试看能否查到李闲,与是我道,“那张医生麻烦你把我带他纸质档案室,让我自己找吧。”

瞧他面色似乎有些为难,但估计我那同学舒铃颇有面子,他顿了一顿道,“我带你过去,你自己去找吧。”

我自然答应,于是他将我带到纸质档案室,可是一进门我就顿时傻眼了,这纸质档案室中一共有八个档案架,每个架子有五层,一共恐怕有上千份档案。张医生道,“你慢慢找吧,但快点哦,装了摄像头的,被看见了不好。”

我应了一声,他便回去了,看着这数不清的档案资料,我心中却无端地生出一股倔强之意,我觉得我若不把李闲的档案资料找到我就不离开这里!于是我埋头从最边上的一架翻起,一份份查看起来,初时我头脑敏捷,翻得极快,翻了约两百份后仍是没翻到,就慢了下来,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一共已经翻了七个架子都没有翻到,就只剩最后一个架子的一线希望了,我这时已有些失望,忽然纸质档案室的门猛地一下开了,冲进来一个面有怒容的老医生,他对我喝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道,“我在找一份病人的档案资料,是一个朋友让我进来的。”

他又喝道,“是哪个朋友?!”

我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愧疚,但想到那位带我进来的张医生似乎颇为怕事,于是我便道,“我朋友舒铃带我来的。”

那老医生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又道,“舒铃为人还不错,但也不能随便让医院外的人进来翻资料啊,你要找谁的资料?我帮你找找看。”

我心想舒铃还真有面子,连这位老医生都要卖她的帐,于是道,“我是找李闲的。”

那老医生道,“李闲,李闲不是上个月死了吗?她的资料应该在电脑里啊,这里的资料都是没有电子档案时的资料。”

我忙解释道,“我要找的不是这个李闲,不是女的,是个男的,戴眼镜,三十年前进的医院,到现在大概六十岁左右。”

他道,“哦,那你找到了吗?”

我道,“还没有呢,老先生,你就让我把最后这一架找完吧。”

他道,“好吧,但你别弄乱了。”

我自是连声答允,他便退了出去,那知道我刚蹲在最后一架旁想从最底下开始找门却又突然被打开了,我抬头一看,竟是那老医生又回来了,我想他只怕是反悔了不再让我继续找了,顿时觉得好生失落。

那知他走过来对我大声道,“你是说要找李闲?”

我站起身来道,“是啊。”

他又道,“是不是戴个眼镜、个子高高的、文质彬彬的李闲。”

我惊喜道,“是啊!您知道他?!”

“知道,当然知道!”

原来这位老医生竟是九院的院长,他以前是精神卫生科的医生,他正是我要找那个李闲的主治医生!他给我说起了李闲的事来,他说李闲的病情很特殊,所以他才对李闲很有印象!李闲进医院的时候他也刚进医院不久,他发现李闲的情况跟其他病人很不相同,李闲有时候说起话来文质彬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他要发起疯来却比任何病人都要厉害,总是嘴上大喊要拿刀砍人,而且拿着什么东西都用来打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这样的病人很是少见。院长想了很多方法想要治愈他却终是不能,他时常和李闲聊天发现李闲本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却不知道为何疯起来的时候还如此厉害。他觉得无论从他的主观愿望还是从李闲的情况来看李闲都极有可能治愈,但经过二十年的治疗,李闲却都没有好转,在十年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院长就将他转到了医疗条件更好的、更专业的市精神卫生中心去了,希望那里的专家们能够将他治好,开始两年他不断询问在市精神卫生中心里的李闲的治疗情况,但并没有什么好转,到后来他也就没怎么关心了,后来这几年李闲怎么样了他却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总算是打听到了李闲去了什么地方,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但我也颇为兴奋,对院长感谢不已,院长忽道,“你说你以前认识他,那你知道李闲背上和大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背上和大退上的伤?”

“对,那背上的伤像是被烫伤的,那大腿上的伤像是被利器严重创伤,我当时认为他是身体被创伤后对精神的打击太重让他疯了,然后一直想要报仇‘砍’死伤他的人,但我查访了许久都没人知道他的伤怎么来的,唉,也许当时如果查到的伤怎么来的说不定就治好他了!”

我道,“我没见过,也不知道,院长,我打算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去看看他,我会留意的。”

院长道,“好,你打听到他的情况后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吧,你问舒铃我医院的办公电话就可以了。”

我答应了院长,便又来找舒铃,感谢她的帮忙,她笑道老同学小事一桩,我向她道谢后就开车走了,先找了个地方草草吃了午饭,打算下午就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去。我实在有些累了,就在车上打了个盹,毕竟医院下午两左右才上班,那知道我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中我看到七个面目狰狞的人用开水烫李闲的背,用刀割李闲大腿上的肉,文弱的李闲痛得死去活来,后来他忍无可忍突然夺过刀子凶性大发将那七个人全都砍死,砍得鲜血四溅流了一地!

到这里,我顿时惊醒过来,回想刚才的梦觉得好生恐怖,心中又觉得恐怕实情真是如此了,一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我赶紧开车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去,一问就问到了病人李闲,六十多岁,戴了眼镜的老头。

一位医生姓黄的医生称自己是李闲的主治医生,他见我要去探访李闲便主动来带我去,他道,“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么多年可从没来什么人来探访他。”

我道,“我是他的一个故交,”我想我这也并不完全算是信口胡扯,我又道,“请问他的病情怎么样?他还用刀砍人吗?”

黄医生道,“用刀砍人?我可没见过他要伤人,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是他的主治医生,他一直都静得很,坐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中满是怀疑,难道我又找错了?这次的李闲又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

但等到我见了病人李闲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了,李闲苍老了许多,但脸形还没怎么变,我认得他,他就是我要找的李闲,只见他的头发已经大都白了,皮肤也是皱了许多,但还极为白皙,他穿了件十分干净的病服,坐在床上,头微微朝下,眼珠一动不动,不知他的目光积聚在地上的哪里?

我站在门口隔窗看了一会,只见他坐在病房里没有动一下,甚至身子没有轻微地晃动一下,我问黄医生,“我可以进去吗?”

黄医生道,“可以”,便打开了病房的门和我一同走了进去。

黄医生对李闲道,“李闲,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

可是李闲充耳不闻,仍是一动不动。

我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对着他轻声道,“李大哥,我是‘叶子’,你还记得我吗?”

可是仍然没有作用,他连眼珠也没有动一下。

黄医生摇摇头,对我道,“走吧。”

我无法,只得跟黄医生退了出来,我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黄医生道,“我先前去了一趟九院,他是从那边转院过来的,我听说他在九院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他在九院有时候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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