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梦(2)

2019-12-19 13:41:39

悬疑

叶安摇头不语。

二人将衣服送到绣坊,珑芳娘仔细研究着衣服上的破损之处,“这是上都的料子和款式。”又左右抹了几回线头,“这绣法……也很是新奇。”

“补你们这衣服,可比做一件新的还难。”

叶安与郑明颖尴尬地笑了笑。

叶安问:“可行?”

珑芳娘头也不抬,摩挲着破口,道:“可以。”

二人刚开家门,余家请的发丧道士又来捉人了。

“如今正值乡试,在镇上找不出读书人的。你们二人随我走罢。”他拽起他们的袖子就往余家赶。

“今夜余大就要回来了,陈设、摆耍、悼祭之物需一应俱全。明日一早余三爷便要上山,可有得忙了。”

嘱托完,道士又问:“哎?你们为何不去考试?”

线索一鳞半爪,叶安正耷拉着眼皮游神。

“道长神机妙算,就没测出我俩是非富即贵的命格?哪里还需执笔厮杀呢。”郑明颖笑道。

叶安扬眉,觉得不可思议。如今郑明颖也会说打趣的话了。

“嚯……”道士摸着自己的山羊须,“人不大,口气倒不小。”

3

叶安与郑明颖陪道士熬了个通宵,叶安嘱咐郑明颖回家休憩。他跟着敲敲打打的丧葬队上了山。

余大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眼眶绯红,长吁短叹。抱着灵牌走在最前,听着道士的指令,或跪或拜。

青竹延绵,幽霭飘渺,溪涧从深谷中淌来。

这道士为余三爷找了个钟灵地界。

余家的女眷正在溪水边焚烧余三爷生前用过的物件。

一条细长软绵的绛紫色的葛布引起了叶安的注意。

叶安迅疾将它拾起,“这是何物?我从未见过。”上都名贵珍稀之物繁多,他又喜爱涉猎奇书,但这种布料,他从来不晓得。

那上面还有些零零星星的黑点,叶安眨了一下眼睛,确认是血。

余月月低下头,面庞上现出两片红晕,话越说越小声,“此布名为女儿葛,是闺中女子所织……”

叶安急忙垂下头,对余月月作揖,“恕在下孤陋寡闻,以致轻渎姑娘,姑娘莫怪。”

余月月连忙解释道:“不知者不罪,您是正经人家的公子,怎么知道女儿家的规矩。”

“而且这布虽华丽,却没甚用处。”余月月接了叶安递过来的布,“常人是断然不会采购这样的物件的。”

“奇怪。”她翻开葛布,皱眉道,“这布怎么沾水了?”

他警惕地问了句:“姑娘如何得知?”

余月月:“女儿葛日晒则皱,水浸即缩。”

叶安闻后,又惊又喜。他不停地点头,心下已全然明了。

是,对上了。

叶安郑重其事:”余姑娘,实不相瞒,你阿公并非意外亡故。”

他攥紧了葛布,轻声道:“而这女儿葛,便是凶手行凶的凶器。”

“什么!”余月月登时愣怔,十分震惊。

叶安与她说起自己这几日的推断。

余月月现下才反应出,她阿公虽贪图享乐,但不是不知规矩的人,断然不会私自拿走她的东西。

但这女儿葛的确是她父亲收拾她阿公遗物时,从她阿公房里收的。

叶安见余月月沉寂,知道她没了主意,便提点她,“你好好回忆,你织布时,可有谁动过它?”

珑芳娘跪在公堂上,伏法认罪。

郑明颖一早离开,是到官府递状纸申牒了。

县尉是位初官,原本在上都的大理院任职,阅历颇深。他随仵作、手力伍人去山头上验了尸,又到余家查探,确认是他杀。

余月月指认的嫌疑犯,即是珑芳娘。

原来余方氏与珑芳娘是师徒,余方氏眼睛瞎后,便拜托珑芳娘帮教自己女儿做女工。自己则推着小摊车卖豆腐。

当日珑芳娘到了她家,以教织女儿葛为由,逗留了不久。余三爷一到家,余月月便如往常般替自己阿公烧水。

珑芳娘假意拜别,其实躲在别院,趁余月月出家门接余方氏的空隙,潜入了余三爷的卧室,用手中的布缠住了他的头颅。

余三爷挣脱不出,被摁在热水中活活憋死。

余三爷死状可疑,明眼人都能想到他是被谋杀的。福缘镇人口不多,很容易查在她头上。珑芳娘思前想后,还是决意抛尸。

余三爷是个怠惰的人,每日用过的污水泼出窗外,久而久之窗下便形成了一块小淤池。

珑芳娘把他推出窗外,淤池便掩匿了不少证据,所以叶安看见的拖拽痕迹尽头是一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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