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碧落终有时

2020-01-13 11:19:45

古风

北风背起富余天桑打倒了门口的守卫带着年儿逃了出去。因着对富余城的熟悉三人暂时安全的躲了起来。北风不止一次的想着,倘若当时自己不离开那么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到了安全地带后,北风出去寻找可以吃的东西,等再次回来时就看到年儿背对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而富余天桑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寸长的钗子扎扎进富余天桑的心脏处只留短短的一节暴露在空气里,正汩汩的流着鲜血,红的扎眼。空气中除了满满的血腥气外还有排泄物的气味,这时外头呼呼的吹死了风,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大地很快蒙上了一层素白仿佛在为逝去的英雄送行,也仿佛是老天对亲手弑父的悲鸣。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太子命令道

公子带着年儿见识了与富余城不一样的外部世界。可是年儿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哪般高兴,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时间一长年儿开始思念起富余城的一切,思念富余天桑也更加思念哪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北风。然而不知为何公子似乎不想让年儿回去富余城,每每年儿提出要回时总是被公子用各种理由拒绝,年儿的感觉愈加的不好,终于有一天偷偷的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险些遇险,幸亏北风出手相救,看着眼前犹如天降的北风年儿高兴极了紧紧的抱住北风连声质问:“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

“如今变得这样丑还要什么下辈子啊,还不如去哪十八层地狱呢,对了别告诉他我去了哪里,也别告诉他我替他顶了罪过”

“来人,太子妃太吵了,吵得咱家头疼把太子妃的嘴堵上”

喜庆的红色铺满了整个府邸,北风站在喜房前整整一夜,夜半三更的时候雪落了满地,也染白了北风的眉梢,听着喜房里久久未停歇的暧昧声响,北风剪秃了的指甲生生扎在手掌心里,血落了满地很快又被新的落雪覆盖住,天将将亮时有早起的下人看到院落中的一个人形雪人时陷入了疑惑,这大冷天的谁在喜庆的新房门前堆了一个雪人啊,直到看见雪人幽深的眼眸时才回过神来,哪里来的雪人啊这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按照这人身上雪的厚度怕是一整夜都在这里,刚刚要喊时雪人眼神变得阴森可怖,怕是还未出声便被灭了口,吓得下人失了声,半响下人看到眼前的雪人似有些行动不便般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院落。

“还有人会帮我承担罪孽?呵,承担了又能怎样,从前是我长的丑她不喜我,如今我手上沾满了死人血更是对我避之不及吧,这忘川走一遭又如何,到头还能混个人身到时候我再去找她”说罢一头扎进了忘川河里,只见混浊的忘川水因为魂魄的闯进被里面的厉鬼搅得更加的混浊不堪,魂魄痛苦的尖叫声响彻了忘川上空,孟婆司空见惯的掏了掏耳朵继续为来往的鬼魂舀汤。

北风躺在床上,破开乌云的第一道阳光撒在了北风的眼睛上,北风眯了眯了眯眼睛陷入了久远的记忆。

“太子妃,太子吩咐奴才不得伤害您,为了一会您不会受到伤害得罪了”说罢又对着拿着一面奇怪造型的巴掌大的鼓的人说道“开始吧”那人得了命令后开始有节奏的敲击着,富余天桑听见鼓声双手头在地下痛苦的打着滚,半响一股腥臊味传来,原来富余天桑承受不住痛苦失禁了。“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父亲父亲”看着富余天桑痛苦的样子,年儿心痛的喊到

要不人人都说这富余年儿是老天爷的宠儿呢,有一个强大的父亲就罢了年儿容貌更是有着天邪大陆第一美人之称,如此美貌恐怕只有哪同样以容貌出名的吴国太子才相配,因着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年儿对美一道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身边伺候的人必须得貌美,身处的宅院必须是大家设计的无一处瑕疵的精致的亭台阁楼,口中的吃食更是要做的精美才能下口,如有一点点损坏都是不行的。

“呵,太子妃一路舟车劳累,想来一时无法适应,来人啊,把太子妃带到富余城主,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定是十分思念”

说罢便走进向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道路。可地狱里的所有鬼怪都晓得生前在阳间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即使是哪烧成焦炭一样的人,到了阴间也是会恢复成原来的相貌,来生是何样貌更不会受今生的丁点影响,想来这姑娘是铁了心的为哪人顶罪。孟婆一路目送着姑娘进了十八层地狱。这时一个容貌俊俏的少年跌跌撞撞的来到孟婆跟前,孟婆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郎只见他一身血衣满身的杀气却无一丝血煞之气,少年郎开口问道

大婚很快被提上了日程,男才女貌的二人受到了城中人的祝福。大婚后的第二天公子提出带年儿回去拜见父母,之后再回来继承富余城,眼看着能到外面去见识见识,年儿自是异常的欢喜,一欢喜便要将自己的欣喜分享给自己与从小寸步不离的北风,但年儿突然醒悟过来,哪有什么北风,现在站在身边的不是北风而是公子,没来由的年儿感到心慌无措,这种心慌被年儿归结为多年习惯的改变,已经习惯北风时刻在身边,如今北风走了自是不适应而已,便催着公子上路,用对外面的向往的情绪来冲淡这股心慌。

“是”侍从依照命令将年儿的嘴拿帕子塞住

年儿挣脱了太子的束缚给了太子一巴掌。太子舌头碰了碰被打疼的脸原本平静的眼眸霎时变得浓黑,俊美的脸硬生生的邪肆起来

原来太子给年儿下了毁容的毒药,服了此毒药必须每三天服一次解药如今三天过去了,没有服下解药的年儿,脸被毒药摧毁,满脸的脓疮,彼时倾城的容貌再也不见了。“你看,现在的我奇丑无比,这都是我的报应,我活该如此”。北风不知道怎么做唯有紧紧的抱住年儿。富余天桑是被年儿亲手埋葬的,徒手挖了一个坑,甚至没有棺材,没有一张裹尸的席子就那么赤条条的被埋在土里。从始至终年儿都很平静,十指因为挖土指甲掀翻了六个,其余四个指缝里满是泥土,鲜血流了一地满满的渗入埋着富余天桑的地下。北风把年儿抱回了原先的藏身地,清理了年儿的双手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年儿。

“我的脸?如今我的脸又有什么用”年儿抚摸着自己的脸幽幽的说道

“别碰我”

“北风,你看这就是我的报应,我生来得了一副好皮囊得了一个好身世却娇纵蛮横,看不起丑的人,你看看我现在毁了容,破了家,更是亲手杀了爱我的父亲,这便是我的报应”年儿反反复复诉说着

“缘似溏中浮萍,彼时熙熙攘攘扎作一堆,微风乍起吹皱了一方湖面也吹散了这堆浮萍,公子你与她的缘分就如同那受微风吹拂的浮萍,缘分啊就到这里了”孟婆颇为感叹的说道

这一抹血色偏偏入了坐在宝歌楼二楼靠窗边的小姐眼中。此时的小姐心里想的却是“如此修长如玉的一双手在鲜红的血液浸透下更加的白皙细腻,那他的脸该是何等的惊艳”,遂吩咐下人将他带回府中。躺在地上的少年在终是支持不住闭上了眼睛,临闭眼前听到了一声如玉石轻击般悦耳的声音“把他带回府中,好生照料”带着这仿若临终得闻仙音的心思,少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呵,缘分,我倒是想和她有缘分可言,可我于她不过是一碗饭的恩情,而她对我确是心尖血一般的存在,如今到了这里却说缘分已尽,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俊俏少年郎状似疯癫的说道

北山听了这些话急忙从年儿手中抢回了面具带在脸上,嘴唇翕动半响说不出一句话,似被霜花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的离去,离去时手甚至撞在了门框子上,鲜红的血蜿蜒着流了一地,直至北风的背影消失处。年儿看着失魂落魄的北风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和心疼疼下意识的追了上去,但被公子及时抓住了手,年儿突然醒悟道,公子才是自己爱的人甚至为了刚刚的失神而对公子产生了愧疚。

女子即将投身十八层地狱时孟婆见女子周身虽被血煞之气缠身却无半丝杀气,便断定此女子必定是将他人孽障加身,于是闲着无聊开口问了一句

“呵,北风是吧,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太子妃受到伤害吧”太子一脸谈定的说道

富余天桑吃力的说道

“我杀了你”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爹爹我对不起你,我这就杀了他去,这就杀了他去”临走时阉人拿走了年儿口中的帕子。“年,年儿”富余天桑失了力气费力的开口。原来富余城主得的不是什么病而是被下了蛊,蛊蚕食着富余城主的生命任他武功如何高强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半响药劲过了后北风挣开束缚把年儿的绳子也解开,年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富余天桑身边看着满身伤痕的富余天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爹爹,爹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年儿凄厉的喊叫着

北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取下脸上堪称精美的面具,看着镜子中纵横交错的伤疤时陷入了久远的记忆,初见小姐时还是在八年前,哪一天是北风得到救赎的一天,也是北风的悲剧开始的一天,恍若在人间地狱来回走了一遭的一天。

孟婆的声音从姑娘身后传来,姑娘慢了慢步伐摸着自己的脸道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北风呆在了当场随后被铺天盖地的喜悦埋没,这个拥抱让北风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北风轻拍着年儿。

乾国国君遂封了富余天桑君王的封号以示对富余天桑和富余城的重视。富余年儿便是富余天桑唯一的千金,富余年儿身为富余天桑唯一的孩子受尽富余天桑的宠爱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乾国与富余城交汇处有一天然屏障——线天,易守难攻,仅千人留守于此便无一军队敢扣关。城主富余天桑年仅三十又二,于武学一道天赋异禀,带领的一支军队更是所向披靡,令沿岸的海寇闻风色变护一方水土平安,据传言每打败一窝海寇富余天桑便收缴一份宝藏,这份宝藏累计到了十分的庞大的程度,得到了它就有足够的财力一统天下。宝藏被富余天桑藏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据说只有成为下一任城主才有资格踏足而想成为下一任城主只能娶哪城主唯一的千金才可。武力强大,财富通天富余天桑也因此被富余城的百姓视为神一般的存在,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令乾国不敢轻易得罪。

北风难得的可以和年儿再次独处自是如保护眼珠子一般保护着年儿。回家的路不长,很快二人就到了一线天。年儿总觉得一线天发生了变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北风也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抓着年儿的手迅速往城主府赶去,只见一路上曾经繁华的富余城多了一丝丝被咸湿的海风覆盖着的血腥气,本来宽阔的街道上来来回回巡视着一队队陌生的军队显得拥挤不堪。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军队的阻拦,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城主府,但眼前的一切让年儿险些栽倒。只见坐在大厅中间的不是自己的爹爹而是哪俊美公子,只见公子银甲披身端的是一副气宇轩昂,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左侧配有一把宝剑,剑上的红剑穗还是年儿亲手编制,地上五花大绑的跪着自家爹爹的手下陈叔叔,李叔叔还有姬姨,每个人嘴角都流着鲜血,见到二人到来拼了命的挣扎,被守在一旁的人一脚一个踹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一切发生的太快年儿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声尖细的嗓音突然在空旷的大厅响起惊醒了呆住的年儿。

“姑娘不后悔吗?按照他犯下的罪孽此一去十八层地狱便是哪成千上万年不得出”

“我的最爱的太子妃,这些时日受苦了,让为夫好找啊”

富余城给了年儿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同时也将年儿囚禁在了这里。那日午后二人来到了一线天却被离一线天百米外小溪里的不明物体夺取了注意。年儿开心极了这是通往外面唯一的一条溪流,那么这个不明物体也是从外面来的。年儿恳求北风打捞起溪中的不明物体,北风最受不了的就是年儿嘟起嘴巴的一声声恳求,只好按照年儿的意愿打捞起溪中的不明物体。

“可是你的脸”北风疼惜的说道

“北风,爹爹死了,我杀的,方才爹爹又头痛难忍,他那么骄傲那么伟岸如今却大小便失禁,形容枯槁的躺在里,他求我,求我杀了他,他抓着我的手亲自把钗子送进了他的心脏,我杀了他,他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再也没了我,呵”年儿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似的,临说完哂笑了一声,似乎刚刚杀掉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只是如平常不痛不痒的摘了一朵花一般。年儿说完回头定定的看着北风。然而北风却被年儿的脸吓了一下,满脸的毒疮,浓黄的液体随着血水淅淅沥沥的往下流着。

“大胆,见到了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富余天桑为了年儿的安全手把手的教少年练武,并且让少年守在年儿的身边。年儿是个追求极致美的人,而少年却与年儿的追求相反,满脸的伤疤丑到了极致。年儿眼看着无法拒绝自己父亲的意志只好亲手做了一张在年儿看来十分完美的面具,让少年戴着并且给少年取名北风,年儿清楚的记得救下少年的哪天空气中恰巧刮的是北风,吹来了海上咸湿的海气。年儿每每看到北风的手时都在想,倘若那张脸没有毁容该是何等的绝色啊!

“没,没有什么宝藏,从来都没有宝藏,放了我女儿”

“年儿没事昂,爹爹没事”富余天桑嘴里安慰着年儿

原来公子是乾国一个赶考的书生,在赶考的路上被山贼拦路,你追我赶之下不小心掉落在了水潭里被冲到了一线天附近。公子是个多才多艺的除了书读的好以外一手笛子吹得是绕梁三日经久不绝,年儿对美的追求使得她很快对公子坠入了爱河,她爱公子的绝色容颜更爱公子的笛音,在公子的笛音里年儿听到了外界的样子,年儿很确定她喜欢上了这个俊美公子不应该说爱上了公子。

富余天桑眼看着自己病入膏肓便想着把自己的宝贝年儿托付出去,公子自然成了不二人选,于是把富余城的布防图亲手交到了公子的手上,同时也把年儿托付给公子,还命手下的人教公子如何治理这诺大的富余城。北风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把所有的勇气都压上了,跪在城主房前一天一夜,求城主把年儿许配给自己,然而都输给了年儿的一句话。闻讯赶来的年儿忍着不适摘下了北风的面具“你看看你这张脸,哪一点和俊美沾边,用来止夜儿啼哭刚刚好,你只不过是我用一碗饭换回来的而已,我爱的是公子,我要嫁也是嫁给他,绝对不会是你,以后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从此以后公子保护我便是,你是走是留自己决定”。

而少年的反应恰恰与年儿相反,少年眼中看到的是美若天仙的年儿迎面走来还端来了一碗香气扑鼻的面,即使被打翻在地,久未进食的少年也趴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这碗面,得知自己吓到了年儿少年跪在年儿的房前整整三天,所幸这个少年被查出有着不输于富余天桑的武学天赋,最终留在了府里。

“乖,爹爹陪不了你了,你跟北风走吧,他会照顾好你的”

年儿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其次是自己的容貌一听这两样都被太子控制,一时气急拔了头上的钗子就要扎太子。北风放开太子及时阻止了年儿。

“北风带爹爹走,爹爹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求你了”年儿抓着北风的衣袖祈求道

“又是为情郎顶罪的?这世上的女子啊就是这么的痴傻,自以为痴情的很,哼,可在他看来怕是傻的可以”

“不,年儿,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我爱你,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说着亲了一口年儿的脸,只是如今的年儿满脸的脓疮,再不复以前的光滑。年儿并没有回应北风什么只是不再说什么报应之类的话,愣愣的看着熟悉的富余城,北风静静的抱着年儿谁也没有再说话。

打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年儿的神情北风自卑的低下了头颅摩挲着面具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自打公子来了富余城富余天桑便无症状的缠绵病榻,请来了多少郎中都查不出病症,就连号称乾国第一的神医都被请了过来,依然查不出病因,这些行为都是瞒着年儿做的,富余城主不想看到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脸上出现悲伤的神情,对年儿隐瞒了病情。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每过半个时辰咱家自然会来问你一次,到时看你说不说”

年儿一时间更加的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恨自己把自己的父亲害到如斯地步。经过一晚上平静年儿一动不动的抱着父亲,天微微亮时从窗户里飘进来一股烟,年儿和北风立马失了力气躺在地上,这时进来了几个阉人,一进来他们就将年儿和北风绑在一边。“你们要对我父亲做什么?放开我”

“罢罢罢,你身上的罪过虽然被别人承担了个尽但到底是杀了人犯了错,如今只有两个去处一是永世投身畜牲道,二是跳了那忘川,在里面受千年百鬼撕咬之苦,方可减轻你的罪孽,如此千年刑满之时还能在某一世再见到你找的那人,你想好选那一条了吗?”如此她也能早些从十八层地狱出来,孟婆心里默默的说道

北风没有想到年儿会给自己下药,醒来再次找到年儿的时候年儿已经咽气多时了。天地间又下起了雪,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年儿一身红衣,原不是红衣,是一件粉色衣裙,是满身的血染红了而已,躺在地上,半身被雪所覆盖,满脸的毒疮也被雪遮掩,仿若睡着了一般。而城主府响起了一声声悲鸣声,年儿给北风下了药后拿着所谓的藏宝图去了城主府,太子满心欢喜的认为年儿认清现实送来了藏宝图,贪婪使太子变得大意,图穷匕见,一把匕首插在了太子的心口,太子当场去世,而年儿也被太子的侍卫扎了满身的窟窿,孤零零的倒在雪地里直到北风找来。北风想碰又不敢碰踌躇着不敢相信年儿死了的事实。“你怎么,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会为城主报仇的怎么就,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年儿黄泉路上你慢些走,我会很快追上你的,年儿等我”

公子伸出手笑吟吟的看着年儿。到此时年儿哪有不懂的,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公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乾国尊贵的太子殿下站在城主府指点江山的样子好不威风。年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个彻底,自己亲手毀了富余城的安宁。太子上前来拉住年儿的手

年儿把这一少女的心事分享给了北风,北风看着年儿在描述公子时眼睛里仿佛沾染上了天上最美的星子,一时间陷入了名为嫉恨的情绪里。看着眼前的小姐北风不由得想起了有一年夜间如往常一般守在小姐的闺房外,脸上的面具因为长时间没有更换的陈旧系带掉了下来,更巧的是被失眠的年儿看了个正着,年儿吓得病了半月险些丧命。

“啪”的一声响起,原来是公子给了哪出声的人一巴掌。

北风原是武学天才,一直没有动手只是因为顾忌着年儿,如今被视为生命的年儿已经死了,死在了曾经的城主府里。北风脱下外袍将年儿背在身后开启了杀戮,富余天桑武学一道臻至化境,创下了骨原神功,便是燃烧自己的血脉将自己的内力强行提升到百年修为,但当自己的血脉燃尽的时候便是身死之时,这一功法理所当然的被北风继承。北风以燃烧血脉为代价提升自己的功力,先是从城主府开始,然后是富余城,最后是乾国皇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血气染红了整片天空,就连下着的血也因为人雪的关系由雪白变成了赤红,直到最后一个人咽气,北风也如樯橹之末,疲乏的北风撑着一口气,背着年儿回到富余城把年儿葬在富余天桑的身边,自己也躺在哪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力竭的北风看着年儿的墓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我不走,爹爹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天空被铅灰色的云层勾兑晕染成低沉而又迷离的颜色,路上皆是行色匆匆的行人都赶着在下雨前回家,避免被急来的风雨所侵蚀。在光线略显暗沉的角落里一群乞丐嘻嘻哈哈的你退我搡的离开,一只染血的手从角落里伸了出来一动不动,躺在角落里的少年努力的睁开被血污浸泡了的眼睛,乌云密布在少年眼里添加了一抹血色“怎么还活着,怎么还没有死”少年心里绝望的想着,沾满鲜血的手动了动想扶着墙角站起来,试了多次依然没有移动分毫。

命令还没下完便被北风扼住了脖子

“哎呦,富余城主你这是何必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难看啊,再看看咱们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也跟着受罪不是,只要你说出藏宝的地点,咱们太子爷自然会放了你的,况且你身为太子妃的父亲,太子还是很敬重你的”阉人捂着鼻子颇为嫌弃,尖声尖气的说道

转眼间年儿长大了,二八年华已经绽放到了极致,世人戏称怕是只有谪仙才能与之匹配,而北风已经跟在年儿身边八年之久,这八年北风的武艺已经超过了富余天桑,且成了年儿身边最亲近的人,亲近到一时也不得离身三步,年儿睡觉北风得守在闺房外面,年儿吃饭北风得坐在离年儿不远处,在年儿看来这是多年习惯的养成,而在北风看来这是近乎于没有自尊的爱恋,只为了能在她有需要时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此这般也算成全了北风爱年儿的心。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没有去哪,小姐我带你回富余城”。

“你对年儿做了什么”北风更加用力的掐住太子的脖子问道

北风对年儿的爱是自卑的,也是无与伦比的他甚至愿意为了年儿去死。但好景不长一切都在那日的午后发生了改变,北风无数次的想倘若哪天自己拒绝了年儿的要求会不会是另一番结局。如往常一般年儿带着北风去了一线天,年儿一直渴望着离开富余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尝尝外面的食物与富余城有何不同,传闻吴国太子貌如谪仙,年儿很想去看一看是不是如传闻中一般。

“她呢?她去了哪里?黄泉路上我一路追随过来却遍寻不到她的踪迹,我知她先我一步来了这里,可见不到她半分踪影。”

很快年儿和北风被带到了关着富余城主的地方,甫一见到自己的父亲,年儿死死的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来,只见自己的父亲变得形容枯槁,白发丛生,静静的躺在地上,短短一段时间不见年轻的父亲仿佛成了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花甲老人,丝毫看不出他只有三十又二。年儿立马抱起地上的父亲把遮住父亲眼睛的头发抚开好更好的看看父亲,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原本骏骏有神的一双鹰眼变成了两个黑乎乎的洞,洞里似乎有虫子蠕动的身影,年儿看到这样的父亲崩溃到大无以复加,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北风心碎。

富余天桑自然没有拦着并且叮嘱二人早日归来。北风虽然没有出现在年儿的面前,却时刻关注着年儿,得知年儿要走便一路上偷偷跟着二人,一路上提前为二人解决掉遇到的所有麻烦,甚至为了救二人还受了重伤,但这一切二人一无所知。眼看着到家了公子还感叹这一路出奇的顺利啊!北风看着年儿被公子带到公子的家,拜见了公子的父母亲人,显然年儿深受自己的公婆的喜爱得到了婆婆赠予的家传宝。

“没什么只是用了一点点毒药,不致命,但是会不会毁容就不知道了”

公子被北风背回了府里,北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这条回府的路漫长过。公子被带回府中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平时在府里难得一见的富余天桑也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公子。富余天桑在看到年儿对着公子羞羞哒哒的模样时,摸着年儿的头调侃了一句“我的年儿长大了”,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北风,聪慧的北风知道哪一眼的意思,也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做,但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心爱的年儿就这样被别人抢走。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娇弱年儿为了公子亲手做羹汤,日夜守在公子的塌前,通过年儿的悉心照料公子很快醒了过来。

“北风带年儿走,走的越远越好”

当北风打捞起这个不明物体时北风知道一切都将会改变。这个不明物体是一个年轻公子,且是一个拥有俊美面容的公子,浑身是血也挡不住他的龙表凤姿。从年儿痴迷的眼神中北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

女子淡淡的开口道“唔,算不得为情郎,他那么丑我断断是看不上的。仅仅给了他一碗面而已,他就为了我屠了所有欺我辱我的人,可他算什么不过是我茶余饭后闲来无事一时发的善心而已,便追随了我一辈子,哦,说一辈子有些夸张了,他死的那一年也不过仅仅十八岁而已,好了我该走了不然一会他来了又没得一阵痴缠,怪烦人的。”

而声音的主人便是哪富余城城主的千金,富余城位于乾国以东沿海处,三面环山,皆是悬崖峭壁,唯有一面临海海运贸易发达,自成一城,说是一城,其实还不如说它是一国来的贴切。

“好,我带你们走,城主得罪了”

言归正传,风雨欲来黑压压的天色定是不被年儿喜欢的,出来时的美好心情也随着天气的转变而转变,在这充满了烟灰色的大街上,看到了角落里哪一只染了血但如玉般修长的手时总算心情好了起来,命下人带回去好生洗漱伺候着,并且亲自端了一碗面给带回来的少年。然而现实并没有如年儿所愿,哪个有着玉质般修长手指的少年没有年儿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容颜,满脸纵横交错的伤疤硬生生的吓得年儿打翻了手中的面,更是三天没有进食。

“狗奴才,堂堂太子妃也是你能随便置喙的,年儿,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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