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 风清扬 原创

2018-11-20 22:15:05 作者:风清扬_b899

夜深了,可我却睡不着。

“他们我不清楚,至少我对你是认真的。”

“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笑着解释道。

她显得有些激动,停了一会,接着安慰我:“别想那么多,在追求梦想的路上,总有一些傻逼对你冷嘲热讽,这是因为他们早已堕落到生活的尘埃里,却又见不得别人实现梦想,所以巴不得你和他们一样,如果你听信了他们的话,你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了。所以,你不必理会,你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只要你不放弃,你和你的月亮都是最美的!”

“喂,你没睡着吧?”我确认性地询问道。

“不是,在路灯的映照下,我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边有三只流浪猫正在找吃的。”

“它妈的,踩到我了!”

“嗯,我在听,你讲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她似乎来了兴致,认真地回答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明知故问。

“在那个垃圾桶不远处的一条路面的正中央,还有一只猫,它规规矩矩地蹲在那里,抬起小脑袋,两眼望着天上的月亮,耳朵一动不动,显得很专注。我很好奇,吸引我的不是在那垃圾桶里找食物吃的三只流浪猫,而是不远处的那只蹲在路中央的那只抬头望着月亮的猫,它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怎么说呢?我觉得这只猫很不一般,它凝望月亮的姿态很高贵。我了不打扰到它们,我决定躲在墙角观察。”

“你睡了吗?”我小声问她。

“我走在路上,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了下来,你猜怎么着?”

我感觉自己突然间不那么孤单了,尽管周围是黑夜,尽管我一人独自在房间里睡,可我却并不感觉到害怕,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蒽……讲到孤独的路灯了……,你记性比我还差。”她笑着调侃道。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呢!”我说。

“到终点站了。”司机像例行公事一样提醒到。

我睁开眼睛,缓缓站起来,慢慢地将发麻的双脚移动到车门口,在下车之前,我瞥了司机一眼,他已经点了一根烟,默默地背对着我抽了起来。

“可是,接下来,故事就有些不一样了。”我故意吊起她的兴趣。

“好了,好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早点睡吧,祝你好梦!”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

只见那月亮低低地在悬挂在夜空中,发出冷色的白光。

前面就是我所居住的小区,我叫醒了熟睡中的保安,他显得有些不高兴,嘟嘟囔囔为我开了门。

一通电话 风清扬 原创

“可是,猫活着,如果只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没有一点追求,庸庸碌碌过一辈子,你不觉得很无聊吗?”黄猫说道,它的表情很认真。

“是我。”

“嗯……喂……”她接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困倦,像一只温柔缱绻的绵羊,而我喜欢绵羊。

“哈哈哈哈哈哈,老兄,你可真够可爱的,你那么在乎月亮,你那么渴望得到它,它会受你的倾慕而掉入你的怀里吗?”黑猫嘲讽道。

于是我伸手摸到了手机,借着手机光的微光翻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1

2

我沉默着,我的沉默有一小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她说,“这么晚了,能给我打电话的除了我爸妈也只有你了。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呀?呵吔~”她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她的声音很温柔,也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也许是夜风拂过她的脸的缘故,这使我想起了海,蓝色的海,夜幕笼罩下的海。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也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也许它算不上是个好的故事,但是对你一定会有启发。喂,你在听吗?”我说。

最后车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将后背靠在座位上,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街道。此时,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审视着这座城市,五彩斑斓炫目的霓虹灯从我眼前掠过,快捷宾馆闪烁的灯光还在招揽着一些无家可归的客人,巨大的高楼公寓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坐在黑夜里打着响鼻。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像失散的巨大甲虫一样奔向某个原始部落。只有路灯是孤独的,淡黄色的温暖灯光总能带给身在都市的异乡人以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我就在车上坐着,这一切都从我眼前掠过,无声无息,中间仅隔着一块毛玻璃。我说的你在听吧?”

“那你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嗯,我听着呢?听你讲故事很有意思。你接着讲。”她亲切地回答道。

我低头继续走路,我的影子跟在前面。

确认她在聆听后,我接着讲了起来。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满怀歉意地答道。

“晚安!”

“嗯,一点都不假,可是,我们每天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至少,我们不都还活着吗?”说完,她苦笑了一下。

“信不信我削你!”

“你也是,盖好被子,晚安!”

“你先别着急,继续听我讲。”我安慰道。

“呵!那玩意美有啥用,能填饱肚子吗?”蹲在垃圾桶上的那只黑猫冷笑道。

“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她噗嗤一声笑了,接着审问道:“快说,当初用这一套骗了多少小姑娘?”

听她说完,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不经意间抬头一瞥城市的上空,你猜怎么着,我竟然看到了月亮!

“得了吧,你们男的说话有几句是真的?”

接着垃圾桶里发出了一阵撕咬。

“对,别理那个傻逼!”垃圾桶里传来两个声音。

“下次回来早点!”他没好气地对我说道。

“唉!月亮啊,恐怕只有你懂我的心了!我不会因为它们几个而改变对你的初心的!”黄猫起着头来,望着那皎洁的月亮感叹道。

“因为我也在想你呀?!”她终于忍不住了,傻笑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世界似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抬起头来,望着那皎洁的月亮,它变得更加明亮了,发出银色的光芒。”

夜风拂来,有些凉。我的意识也随之清新起来,迷离的眼睛不再有了倦意。

“进了小区之后,下面就变得简单多了,无非是进电梯,走出电梯,开门,进房间,躺床睡觉,就这么简单,故事要真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确实太无聊了,你说对吧?”我说。

“额……刚才我说到哪里了?”我隔着电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中一只钻进垃圾桶里吃食物的黑猫突然间跳到垃圾桶的边沿上,它蹲在那里,仔细地舔了舔爪子,然后看着那只蹲在路中央看月亮的黄猫说了一句:“喂,老兄,你在看什么?你不过来参加我们的聚餐吗?这里有这么多美食,有鱼块,有鸡爪,还有美味的兔肉……,你不来享用吗?”

“谁踩你了,你眼瞎了?”

“猫竟然也会讲话?我是在做梦吗?”我诧异地长大了嘴巴,为了验证这一切,我咬了一下手,很疼,这是真的,不是做梦!我沉下心来,耐心地观察着那只黄毛猫的反应。

“我想你了。”我说。

“听起来有些荒诞。”她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三只流浪猫嘛!”她打断了我的话。

2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剧烈的停顿将我甩回了现实。车门吱呀一声打开。

“没。”她回答道,又有些伤心地对我说:“那看月亮的猫不是傻逼,那三只嘲笑它的猫才是真正的傻逼。”

“谢谢。”我说完下了车,留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眼眶有些湿润。我多想跑过去抱起那只黄猫。“咳……”我不经意咳了一声,惊扰起它们,从那只垃圾桶里跳出三只黑猫来,遁入黑暗里,那只黄猫也发出了“喵呜”一声,跳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我会不一样的,我会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因为,你就是我的月亮。”

“嗯。渐渐地,我的眼前变得朦胧了,我睡着了,因为我实在是很累。我不怕坐过站,因为我的目的地是最后一站,这使我能够放心地沉睡。公交车缓缓地开着,我的身体像摇荡在缓缓流淌的小河上,我从未如此惬意过,这辆车能带我去哪里呢,不管去哪儿,都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至少每当我仰望它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跳动着的,我还活着,至少,我能从心里告诉自己,它还在我能看得着的地方,如果没了念想,活着也跟死了没啥分别。”它说道,表情依然很认真。

3

“我知道。”她淡淡地回答道,但我能感觉到她是在捂着嘴强忍着笑的情况下回答我的,我猜,她的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怎么了,是不是碰见女鬼了?”她说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且自由沉睡吧,不管睡多久,都不会受打扰的。”一个声音温柔地对我说。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后天已经很晚了。还好我赶上了回住所的末班公交车,车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学生,一个老人。那个学生在过了一站就下了车,那个老人也在两站后下了车。

“就你!”

“是啊,要是现实能和故事一样有趣该有多好啊!”她若有所思地说,语气里透着几分惆怅。

“真是美啊!”我在心里欢呼着。

“你还真是个傻逼猫!”蹲在垃圾桶里的那只黑猫不屑地瞥了它一眼,冷冷地嘲讽道。说完,站起身来,又跳进了垃圾桶里。

“别理他,那是个傻逼!”

“你接着讲,我很清醒。”她停了一会,似乎是在提醒我,“嗯,你进了小区。”

嘟……嘟……

“我的故事讲完了。”我轻舒了一口气。

“我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你不觉得它很美吗?”那只黄猫扭过头来看着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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