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伞哥的故事之后,我偶尔会有意去老校区,一是想看看伞哥是否还好,二是年轻的我还觉得自己如果有机会跟伞哥说几句话的话,说不定能够帮他解忧。那天晚上,我从自习室出来,正是月圆之日,我溜达着就来到了老校区,那时候天色已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一个人走着夜路不由得想起来伞哥的故事,张曼好像也是在月圆之日离去的,想到这里心里竟添了一丝伤感。
沉思的过程中,我就来到那一排石凳边上,伞哥正坐在离我不远的一个石凳上,大红色的伞撑在他手中,倾斜的向前遮住了他的上半身,月光照在这伞上,颜色血红,风吹着树叶光影变化,氛围竟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惧。这让本来有些伤感心情的我马上变的有些紧张,也不想找伞哥说话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正当我低头疾步要走的时候,听到了伞哥那边传来女人的笑声,我第一反应是难道伞哥恋爱了?立马顿足转身,可哪里来的女人?分明就只有伞哥一个人,还是那把大红的伞遮盖着伞哥的上半身,伞哥一动不动,可是此时我又听到了一点女人嗤笑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绝对没有听错,我头皮发麻,各种女鬼的形象轮流在脑海中轮播,那把红色的伞恰是这时候慢慢抬了起来,我才知道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是动不了的,伞抬起来之后就只有伞哥一个人,他面色极度苍白,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我,那一瞬我头都炸了,转身就跑,直到跑到了宿舍楼下才停下来喘息。
回到宿舍,我上网查询,想证明自己没有看到鬼,可是越是查询,我越是惊悚。各种论坛传说证明这一晚我肯定是见鬼了,从此之后我再没一个人夜晚去老校区,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事情,不觉得会有人相信,也不想伞哥的事儿被传的更加邪乎,因为他那个似笑非笑的脸上,分明有着一种悲喜交加的眼神。
后来伞哥毕业了,但是他怎么也不肯离开学校,可他的言行使得他没有办法从事学校中别的工作,校长觉得这孩子可怜,于是安排他去做看门师傅。
多年后,我毕业许久,一次偶然机会回到学校,突然想起伞哥,便打听了一番,伞哥做了几年看门师傅之后,突然就不做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是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凭我现在的能力,我大概能知道伞哥当年是怎么回事:自古以来,在佛教道教中,伞都是一种法器,可以震慑和收服邪物,但是如果没有施加咒文或者念力,这个伞也可以是阴物的容器,那苍白的面孔一看便是与阴物长期亲近而被侵袭,那阴物必然就在伞哥一直携带的伞中藏匿着,所以当年我听到的女人声,也便是这伞中之物。而伞哥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精神失常,而是失魂的表现,失魂以后没有及时招魂,人便永远变成伞哥那样了。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伞中没有咒文和念力,那么这伞中的阴邪之物可以随时离去度入轮回中,可为何还要一直藏匿于伞中?而伞哥那苍白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知道这伞问题所在,为何还要时刻携带?我点了一根烟,看着来往的学生,有的形单影只,有的成双成对,他们笑着闹着,或者甜蜜着,这正是人们最灿烂的年纪,也是对一切事物都最纯粹的年纪了吧。
我掐灭了烟,转身离开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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