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王者发现树下出现的女人后微微睁大眼睛，嘴里叼着根枯黄稻草从树上一跃而下在她的身旁坐下，摩根用手指轻点嘴唇微微歪了下头。
凯手中的抹布也变成了漂亮的气球。
摩根的嘴唇动了动。
“真抱歉啊，我完全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哪里浪漫。”凯扯着早就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抹布擦拭着根本擦不出原来颜色的桌子，“而且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你讲了无数次。”
“理想的王身侧，理应有一位贤淑美丽的王后。”她用置身事外的态度面对摩根，坚毅的面容美丽如星空，“并为王保守一切隐秘。”
“阿尔…”
但此时她已被那为大义而奉献的牺牲精神所迷惑。
她狂奔而来，看到并肩站在庭院中那两个人——不列颠最美丽的女人，和永远光辉的王者并肩站在一起。
摩根勒菲听着阿尔托莉雅似乎在预示什么的话，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然是在看阿尔呀！”她带着天真的笑容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个女孩子）的话，我一定会想要嫁给阿尔。”
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摩根差点摔碎了她和那个人一同烧制的杯子，在骑士眼中像妖精般无垢，始终保持着女神般威严的她此刻完全没有顾忌到那些人看法。
“通知其他的骑士了吗？”阿尔托莉雅接过凯递来的缰绳，不见先前放松的神色，紧蹙起眉头问道，得到凯的回答后才微微放松一些。
看到这幕的她用冷硬语调再次呼唤道。
“好吧，好吧…”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垂下浓密迷人的眼睫，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劳烦王后允许我和我的‘弟弟’进行一番二人交谈。”
“……当然。”
格尼薇儿完全清楚她放弃了什么，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还有她作为少女时所向往的一切。
“连凯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亚瑟王靠在摩根勒菲的耳边说。”面容隐匿在斗篷兜帽下的女巫用沙哑的声音讲述着故事，“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也一定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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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格尼薇儿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摩根会是这种反应，她抿紧双唇抓住衣角深吸一口气，明明表现得如此懦弱，说话的声音中却带着不用质疑的坚定。
格尼薇儿有些无措的望向身旁‘男人’，阿尔托莉雅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摩根为她披上披风，有些安抚的在她肩上拂过。“阿尔，听说苏格兰国王有位很美丽的公主。”她对着阿尔托莉雅笑着说道，“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她。”
早就被剧透过的凯接了一句，头痛的望着完全醉过去的摩根。
“摩根…”阿尔托莉雅听着摩根勒菲的话，紧绷的神经松缓，带着些无奈看了她一眼，扯着缰绳利落翻身上马，扬起那些人最熟悉的神采飞扬的笑，“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有经常见面的机会。”
她轻声呼唤着，空气中突然弥漫一股香甜的气息，阿尔托莉雅眼露诧异，缓缓合上了那双蓝眼睛。
阿尔托莉雅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头发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凯却突然骑着匹马带着她的坐骑赶了过来。看到并肩坐在树下的两人，凯的眼中多了几分挪揄，但很快表情一肃沉声道：“亚瑟，苏格兰国王派人向我们求救。”
也许‘他’是被迫，也许‘他’是为了人民，也许‘他’也并不想这么做，也许……
摩根望向阿尔托莉雅，她几乎要沉溺在那双蕴含着海洋的眼眸。
她以衣冠不整的狼狈姿态出现在两人面前，呼唤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却极其平稳，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其中掺杂了多么复杂的情绪。
“啧。”摩根咂了下嘴微动手指，原本擦破不堪的古董酒吧换成了颇具现代风范的模样，连她身上的黑袍都变成了非常有女王范的小红裙。
“凯。”在气球爆炸之前，她抢先开口道，“如果我没有做出那件事——”
“阿尔。”
格尼薇儿躬身行礼后离开。
女巫看了眼少年的头发，用温柔声调回答着：“当然不，孩子。你从哪里听来的她憎恨亚瑟王？”似乎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个问题。
女巫发出一连声的低笑，白皙柔嫩的手从宽大黑袍内伸出摘下了兜帽：“你还真是没有浪漫细胞呢，凯。”
途中构想的许许多多的也许，在看到他们的那个瞬间全部消散。
“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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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诧异了一下捉住她伸来的手身体向后仰，摩根借力坐到了她的身前。阿尔托莉雅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抓紧缰绳带着她前往和那些骑士约定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制作出莫德雷德的话…”摩根眼神迷蒙的趴在吧台上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瓶，口中喃喃自语。
她向着名义上那为‘王弟’此刻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所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憎恨亚瑟王的吗？”坐在椅子上的金发少年突兀的问道，“不过他们两个说的应该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吧。”
“摩根，你在看什么？”
她望着那位沐浴在阳光下的王者，微扬起头对马背上的那人伸出手：“也许我有这个荣幸？”
“是的，我知道。”
“她对亚瑟王的爱绝对超过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格尼薇儿。”在说出格尼薇儿这个词的时候，女巫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她喝醉了。”穿着和这个古董酒吧毫不相衬的西服，站在残迹斑斑酒柜后面的英俊酒保不留痕迹翻了个白眼，走出来用敷衍借口将那些女巫口中‘有着可爱金发碧眼的小巨怪’们赶了出去，关上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大门转过身对着女巫道：“如果你再讲这个故事我就要拒绝卖酒给你了。”
“——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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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跟随在他们的身后，露出无可奈何又充满包容的眼神。
“摩根，她知道。”阿尔托莉雅终于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点寂寞的笑着，“她知道我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