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蚊

2019-09-14 15:00:41

传奇

轩恒和子洄两家都过上了贵族的生活,炭也确实是个好地东西,不仅可以用来烤火和炼制青铜,他们家里平时做饭、存贮粮食、打井、安葬故人等都用上了木炭。

这种疾病还在人们之间相互传染,因此只要村落有一个被烟蚊咬伤,很快村落的人就会全部染疾死亡,被烟蚊咬过的动物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刚才把那两个被烟蚊咬过的奴隶关了起来。但是随着刀耕火种时代的结束,再没有听说过烟蚊了,今天烟蚊却再次出现了。”众人听了一片惊慌,连大气都不敢出。

焚香过后,惠长者放火将村落点着,很快整个村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村落中大量的存炭被引燃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蓝色的火苗在风中欢快地跳跃着、摆动着。白衣素裹的惠长者来到燃烧的炭堆旁,纵身跳进了火中,像一片白云轻轻飘进了山林。

冬雷夏霜向来都是不详之兆,果然这年春天到来的时候,花草树木仍是一片萧瑟,迟迟不见复苏的迹象,直至秋天才呈现一片繁荣的景象,即所谓的春肃秋荣。

就在此时,远处一片黑云朝这里飞来,烟蚊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子洄迅速脱下自己的防护服把林汝罩住,几乎与此同时,一群烟蚊咬住了子洄的颈部,子洄瞪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大嘴,伸着手指向河边倒下了。

子洄拉着轩恒说要给小娃找一点吃的,可是茫茫的荒野,哪里能找吃的呢,况且轩恒和子洄他们自己也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他俩找寻了一天,最后在一个刨开老鼠洞里,发现一小撮杂谷,他俩把这一小撮杂谷一粒粒地捡起,带回去煮成粥给小娃吃下,小娃终于活了过来。

进入山里,人们惊奇地发现,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大片开阔地,小河从山下流过,这里简直是一个世外仙地。村民们于是就决定在这里逐水而居,他们在河边开垦荒地种上庄稼,偶尔划小船到山外去买卖。他们把这里仍称作黄龙庄,从此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村落,到处散布着牲畜的尸体,空气里散发着恶臭。惠长者连夜召集村民们开会商讨对策。他对村民们说:“尧帝的时候,我们身边的这条大河,发生了很大的水灾,大禹用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终于成功地治理了洪水;黄帝时代,夸父族的一个首领要把太阳摘下,放到人们的心里面,于是就开始逐日。

然而今年似乎不同于往年,冬雷夏霜、春肃秋荣让惠长者心中充满担心,到了八月,依古往已是“剥瓜、畜瓜之时”,而今年的地里种的瓜秧还没有开花。同样,往年这时也已是刈黍的时候,而今年此时黍刚刚才开始生长。

轩恒二话没说,立即拎着石钁,冒雨向河堤跑去,这时他的好友子洄也提着一把青铜锸跟着他跑出去。两个人在摇摇摆摆的河堤上,一起挖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河水顿时冲向下游,村落的洪水也慢慢退了,村落安全了,当年还获得了大丰收。

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因为长者已下令,不准备携带任何东西,但是每个人需要准备一身用双层牛皮做的防护服,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做好的防护服特别笨重,穿在身上让人行动十分困难。

追求财富往往令人发狂。商代正是青铜器鼎盛时代,人们对青铜器的狂热,延伸到对炭需求量激增。随着轩恒和子洄两家势力的增大,原来的村民实际上都成为了他们的奴隶,整个村落里居住已有近百人了,他们疯狂地命令所有奴隶日夜烧炭,但是奴隶却不得侵占一点炭末。

这只船必须要立即驶出山外,否则很快就要被怪鱼咬沉。但是按照现在速度,等不到驶出山外,就会被疯狂怪鱼咬得七零八落。

此后,山里的烟雾一天天散尽,烟蚊也渐渐地消失了,空无一人山里慢慢恢复了过去的宁静,清澈的小河缓缓地流过,这里依旧是一个静秘的人间仙境。

惠长者年事已高,已很少过问村落的事务,况且现在村落中还另有子洄家族势力,他也不便管理。随着家族财富的增多,惠长者也不再干涉儿子轩恒烧炭,偶尔还会帮忙管理家事。

王族通常在每个旬末来这里,或命令民众对农田进行开沟、作垄、播种等农事活动,或带领民众一起祭祀,祈祷上天保佑风调雨顺、庄稼丰收。平时村落的事务是由一位姓惠的长者来管理,惠长者已年过50岁,尽管年事已高,但仍然精神矍铄,他不仅在村落的民众具有极高的威望,也得到王族贵人信任。在惠长者的带领下,村落的民众与王族一直和平相处,民众安居乐业、人丁兴旺。

剩余的人全都上船了,惠长者站在岸上命令轩恒立即开船,他说他要留这里,接受神灵的惩罚。惠长者的威严目光令人生畏,轩恒这么多年来总是被这个威严目光无声地命令着。轩恒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总是说一不二。于是他只好令船上的男丁开始奋力划船,船向河中心缓缓驶去。

大量的烟蚊很快就追了上来,黑压压地扑向村民。有的村民的防护服被烟蚊攻破,烟蚊便一个接一个地涌入防护服里,不断地有村民倒下,掉入河水中,成群的怪鱼立即扑过来。河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血水中的怪鱼愈发疯狂,开始拼命地撞击和撕咬船底,船只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燃烧的村落散发出浓浓烟雾,吸引了大量的烟蚊向这里汇聚,当烟蚊发现这里再也找不到吃的东西时,开始沿着河面闻着气味向村民们追去。

这口井位于河床下部分,通常都被河水淹没,只有极度干旱才会使用。以前无论干旱多么严重,河床里总有一块约十步见方的地方青草葱葱,特别地显眼,这就是古井位置,挖尽淤泥后,井底三个酒杯口大小的泉眼便汩汩地流出冰凉清澈的井水,井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用井水做的饭柔软而香甜,甚至吃饭时都不用荚菜。这口井的出水量究竟有多大,没人知道,大旱时村民每天都来挑水,用于生活和浇地,也没见过底。有人说在泉眼处看到过珍珠和水一起流出来,他认为这个泉眼可能是通向大海里的龙宫。

年迈的惠长者已不能亲自参加战斗了。他让村民们赶紧把火把扔掉退回屋子里,不要再用火与烟蚊战斗。惠长者发现,虽然火把确实能烧死了很多的烟蚊,但是烟蚊数量太多,根本无法灭光。火把发出的浓烟却延长了烟蚊进攻的时间,如果战斗再这样持续下去,所有的村民都会被烟蚊咬死。这次人蚊大战,村民们损失惨重,大量的村民死于这次战斗中,整个村落只剩下不到原来人口的三成了。

两天后,轩恒家两个被烟蚊咬过的奴隶,果然发病,发作后都不堪疼痛撞墙而亡。惠长者吩咐将两人的尸体用炭火烧掉。

村民经过简短地讨论后,开始着手准备逃离。轩恒与子洄指挥众人把两只较大的运炭船捆在一起,并把船舱加固。准备工作需要乘烟蚊进攻的间歇进行,当烟蚊来袭时,他们赶紧跑进屋内。

黄龙庄是位于黄河中游大拐弯处的一个村落,20余户人家,这里的庄园面积达百亩,在当时绝对是个很大的庄园。

晴朗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火辣辣的阳光像万箭从空中射向人们。突然,人们看到天空的边际似乎有一片乌云向这里飞快地飘来,乌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一会儿天空变成黑压压地一大片,正当人们欢呼一场大雨就要到来时,村民们却惊讶地看到,这铺天盖地的一大片,根本不是乌云,而是无数的蝗虫,“蝗、蝗!”人们惊惶失措地喊着。

更为神秘的是,四周的山中有很多原始的烧炭窑洞,很多窑洞里还有整窑的已烧好炭。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古人放弃了这么多已烧制好的炭?玉瑶告诉游客,这里只能乘船游览,不能进入草地和山林,否则这里的美景与安宁就可能被破坏。

轩恒听罢立即想到他们村落四面环山,树木众多,是理想的烧炭之地。轩恒高兴地回到家,向长者报告了他的想法,惠长者开始有些犹豫,他说:“树木乃是山的神灵,伐树烧炭必然伤山之灵气”。轩恒再三劝说,惠长者最终松口了,但他告诫轩恒要适可而止,不能惊动山的神灵。”

天空一片黑暗,像是整块的天都压了下来。无数的蝗虫暴风骤雨般地落满了村落的每一个角落,蝗虫拼命地啃食一切可以吃下的东西。当村民还没有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时,眼前无数的蝗虫又像一片乌云似的飞走了。此时的村落已看不到一点绿色,像被一场大火烧过一样。

这年的冬天快要到了,外面对炭的需求量再度增加。山上的树木几乎枯竭,轩恒和子洄两家的冲突也更加剧烈。一天,两家的几个奴隶在山上为砍伐一棵树木发生了打斗,很快几个人就头破血流。于是在烟雾缭绕山林中,夹杂了一丝血腥味。

水中的怪鱼也仿佛闻到了人的气味,无数的怪鱼跳跃着跟随着船的后面,像一大群疯狗在河面追逐猎物。

恐惧、绝望交织一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惠长者召集村落仅剩的20余人,也包括了子洄家所有人。惠长者面对这些惊魂未定的人,尽管身体已显得老态龙钟,但目光依然如炬,他说:“我们原来是逃难至此仙地,在此开荒辟地、安居乐业。后来我们为图富贵伐山烧炭,忘却了敬畏之心,触犯神灵,如今神灵对我们进行惩罚。”。

惠长者慢慢走回家中,沐浴更衣,然后白衣素裹,来到山脚下面朝大山跪拜焚香,向神灵忏悔他的罪孽,请求神灵宽恕村民们。此时,一群烟蚊从惠长者头顶飞过,竟无一落下。

子洄听罢,深感惭愧。离开此地已是刻不容缓,于是村民紧急谋划如何冲出山外。

导游玉瑶正带队乘着游船沿一条小河逆流而上,她要带领游客进入一个人间仙境,这是一片古老的草地被群山环抱着,平坦的草地上绿草荫荫,繁花盛开,四周的山并不算高,生长着茂盛的原始森林,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山的垭口缓缓地流出,这里神秘而安详。

一切准备就绪,轩恒与子洄大声呼喊所有的人赶快上船。村民们裹着丑陋笨重防护服向船上移动,轩恒扶着惠长者一步步地向河边走去,惠长者说他不急上船,他需要站在堤岸静观天象。十几个妇女与孩童都被安置在坚固的船舱内,男丁全部在甲板上负责划船。

船终于冲出垭口,再也没有烟蚊追上来了,水中的鱼也变得很温顺,水面恢复了平静,只有微风吹起的波浪,闪闪发亮。林汝推开船舱的门,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晃过她的眼睛。甲板上只剩轩恒一个人,他低头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部,被烟蚊咬过的地方血流不止,他站到船头,从垭口朝山里望过去,然后便跳进河水中……

这时突然有人说见到林汝还活着,但是还在屋子里有出来。子洄立即带上两个村民,来到林汝家门口,破门而入,林汝果然坐在家中不愿离开,她哭着说:“我家小娃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陪她”。现在已容不得半点拖拉,子洄令两个村民架起林汝赶紧上船。

事实上危机远比轩恒和子洄两家预想的都要严重。山上的烟蚊越来越多,烟蚊在山上追着动物吸血,整个山林就是一个巨大的猎食场,各种动物的惨叫在山谷间回荡,被烟蚊咬伤的动物,发病后疼痛难忍,有的直接从山上跳下去,落到山下的河中,也有的一头撞向悬崖峭壁,血淋淋的尸体滚到山下,落入河中。

轩恒和子洄很快便掌握了烧炭技术,回到村落后他们开始建窑烧炭,经过几次失败后,他们终于烧出了一窑好炭。轩恒和子洄挑着不多的炭到集市去售卖,很快就被人买走了,他们这才发现这钱挣得也太快了,而且炭的价格还在上涨。

那是发生在商代的一个故事,《竹书纪年》中记载:“幽王三年冬,大震电。四年夏六月,陨霜。”是说在商幽王三年的那个冬天,天空中电闪雷鸣,到了第二年的夏季六月的一天,气温骤降,竟然下起了霜。

惠长者接着说:“烟蚊适应了烟雾的环境,只能在烟雾中生存,离开烟雾片刻威力就开始下降,时间再长甚至不能存活。这也是村落中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烟蚊的原因”。

烟蚊成群地出没,吸食人和动物的血液,烟蚊通常叮咬人或动物的颈部分,很快就将人或动物的血吸干。有人即使没有被烟蚊咬死,只要被它叮上一口,几天之后就会发高热、头痛,再不出一两天就会在剧痛中死去,死亡过程极其痛苦,多数发疾者最后都是以头撞墙而死的。

小河里运炭的船络绎不绝,河水都被染成黑色。四周的山林中,遍布不计其数炭窑。经过两年的伐山烧炭,山上可以烧炭的树已砍伐殆尽,远远望去,烧炭产生的烟雾笼罩着全部的山林,使阴暗的山林充满了诡异。

轩恒和子洄从此各自建窑烧炭,窑也越建越多,随着一船船运出的炭,巨大的财富也一船船地运回。仅过不到两年的时间,轩恒和子洄两家不仅雇佣这里所有的村民,还买回二十多个奴隶,于是村落重新形成了两大势力家族。两家为争夺奴隶、树木和土地资源,磨擦和冲突不断,特别是为了抢占山林,更经常发生械斗,已死伤多人,而且械斗还在升级中。

河中的鱼吃了这些动物的尸体,体形成倍地增长,十几天时间,河里就有了无数条几十斤重的大鱼,这些鱼长出尖锐的牙齿,饥饿、疯狂,像一条条疯狗在河水中乱奔,河面远远看去像一锅烧开的水一样翻腾不止。子洄家的一个奴隶去河边洗衣服,手刚伸进水中,就被一条大咬住,“嗖”地一下被拖入水中,转眼只浮起来零星的几块白骨。

于是村民开始反击烟蚊,他们想到用火来反击,每个人都举着一个大大的火把,当烟蚊飞来里,挥舞着火把,企图把烟蚊烧死。火把舞过的地方法,发出“滋滋”的声响,烟蚊薄薄的翅翼碰火即被燃尽,失去翅翼的烟蚊雨点般地落到地面,很快地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烟蚊的尸体。可是怎奈烟蚊数量太多,蚊群像潮水一样不断地涌来,村民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烟蚊的进攻还在继续,并没有返回的迹象,不像之前烟蚊进攻村落时,都是速来速回。

死神就在四周的山上游荡,再也没有人敢上山烧炭了,连烧好的炭也不敢再出窑了。死神阴影下的村落暂时还是一片寂静,可是他们没料到灭顶之灾正向他们袭来。

原来这些虫子正在吸食李姓奴隶的血,李姓奴隶已经死亡,眼睛瞪着圆圆,仿佛眼珠都要瞪掉出来,嘴张着像似呼喊什么。就在这时,奴隶们看到不远处又有一群这样的虫子朝他们飞过来,他们吓得赶紧往回跑,飞虫径直追过来,瞬间就飞到他们眼前,飞虫朝他们颈部咬去,几个奴隶一边拍打,一边向山下狂奔。他们全都被飞虫咬住,其中的几个奴隶与李姓奴隶一样当场惨死,只有跑在最前面两个奴隶,在被飞虫咬住几口后,立即从山上跳下去,落入山下的河水中,捡回了两条小命。

村落里已不再安全了,烟蚊一拨又一拨地向村落进攻,烟蚊每进攻一次,村落都有几个人被咬死,还有人被咬伤。烟蚊向村落进攻越来越频繁,村民已死伤近半,剩余的人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似乎是山上的魔鬼已把死亡之手伸到村落,要把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个地抓走。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但是困在家里迟早也会被饿死。

第一批烟蚊像一朵黑云快速飞到村落,它们团团地咬住了几只动物和几个人的脖颈,吸干血后又像一朵黑云迅速地飞回山中。

这两个奴隶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惠长者的面前,把刚才发生的事详细地向惠长者汇报,惠长者听完大惊失色。立即令人把这两个奴隶关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子洄那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情况的危急程度,直到他们家另外几个奴隶上山后有去无回才发现问题的严重。

烟蚊似乎知道这是它们的最后一次饱餐,于是紧追不止,拼命攻击。这时船底突然有个地方被怪鱼咬破,船舱里的妇女们赶紧用牛皮防护服把洞堵上,怪鱼撞击和撕咬船底的声音在船舱里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这个庄园属于一个地位很高王族贵人,由民众去耕作,这里的民众并不是奴隶,他们是自由的农民,不过庄园的土地种什么、怎么种都不是由他们决定,是由王族决定。

惠长者接着说:“远古时代,黄帝与炎帝本是同根所生,后来各自成为两个部落的首领,两个部落为扩张范围,发生三次大战,死伤无数。最后黄帝打败炎帝,黄帝不仅没有杀害炎帝,还与炎帝部落结盟,两个部落结盟后形成一个强大的部落,与蚩尤联盟决战于涿鹿,大败蚩尤,才有今日的统一江山社稷。我们与子洄一家,还有其他村民,本来都是苦难村民,却因为贪婪迷惑了心灵,两家相互杀戮,在此危急时刻,若不能抛弃前嫌同舟共济,最终必将全部丧命于此地。”

出山垭口已在前面不远处,烟蚊的进攻已是强弩之末。轩恒命令所有男丁立即脱掉笨重的防护服,全力划船,作最后的一搏。甲板上仅剩的几名男丁脱掉所有的衣服,一起喊起号子拼命地挥起浆,于是船像离弦的箭冲向山的垭口,男丁一个接一个的在烟蚊的围攻下落入水中。

他们在这里种主要粮食的是黍,黍在当时除了日常食用之外,还用它来酿酒。每年王族根据收成情况,分给他们一些粮食,其余都归王族所有。

一天,子洄在村民林汝家门口发现零星的黑色炭末,林汝现在已是他家的奴隶,子洄一把抓住林汝的头发把她拖倒地上,用脚踩着林汝的头,吼道:“哪来的炭?”林汝连摔带吓,几乎快晕了,她只好如实地交待,是因为小娃这几天拉肚子不止,她就在山脚下的炭窑边捡了一块炭给小娃吃,就一小块。子洄放开林汝,拎起旁边已吓傻的小娃,噔噔几步,一抬手就把小娃扔进了河里,可怜的小娃再也没有浮上来。

于是轩恒和好友子洄到山外去学习烧炭技术,烧炭过程并不难,先建一个土窑,然后装窑,点燃,封窑门,最后出窑,但是要烧出好炭还需要一定的经验。

于是她就坐在船上向游客们介绍起一个古老的传说,其实玉瑶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带队进入这里,也记不清曾多少次讲述这个传说了,可是当她每一次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仿佛都是第一次,总是那么的动情。

惠长者最后说:“事已至此,这里没有什么主人与奴役,都是同等的村民,我们要丢弃这里全部的财富,所有的男丁护卫妇女与孩童冲出山外”。

男丁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吃力的划着船,船行驶得并不快。

山上烟蚊的数量急剧增加,山中的动物已几乎被吃光了,饥饿的烟蚊开始冒险向村落进攻了!

有一年连续降大暴雨,上游的洪水突然一泻而下,眼看整个村落就要被洪水卷走,惠长者命令民众去把下游河道掘开,可是面对咆哮如牛的洪水,谁也不敢跨出半步。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惠长者把一个石钁扔到他儿子惠轩恒脚下,以威严的目光直视他的儿子,说:“你去”。

突然一个倒在地上的李姓奴隶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叫了几声就再没了动静,其余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凑近这个奴隶观看,几个人一下子就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几百只像蜻蜓般的虫子趴在这个奴隶的颈部,虫子头上有一个尖如细管的嘴巴,插进奴隶的体内,虫子的后部分红彤彤、圆鼓鼓的,像吸满血一样。

村民们跨过了大江,再没走几天,便到了一个山口,这里山川连绵,树木茂盛,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山涧里流出,村民们沿着小河岸边向山里走去。

他们一路千辛万苦向南走着。一天,村民林汝家3岁女儿小娃,已饿得抬不起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小娃的爹在她出生的那年就死了,林汝母女俩一直受到村民的关照。

今天其实是惠长者第一次以长者的身份带领民众来挖古井,他们沿河床去找这么一片生长青草地方,可是明明记得就在这一带,却怎么也找不到,全村落人一起沿河床仔细寻找,找了一天最终也没有找到这口古井的位置。惠长者最后决定凭记忆来开挖,因为无论是否找到这口古井,都必须要挖一口井,否则全村人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渴死。

惠长者把家族的主要成员叫过来,他把两个奴隶汇报的事说了一遍。惠长者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惊恐,他告诉众人:“这种飞虫叫烟蚊,我原以为烟蚊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据说在上古刀耕火种的时候,由于经常烧山,以至山中烟雾弥漫,山中的蚊子大部分都被这些烟雾熏死,而少部蚊子却适应了烟雾的环境,并产生了歧变,它在烟雾中快速生长,几天就长到蜻蜓般大小。

他接着说:“所以,上天的灾难我们是可以战胜的,现在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必须像夸父追日般地走出去,去南方有水的地方。”于是村落里的民众拖着饥渴的身躯扶老携幼地出发了。

转眼已是第三年,有一天,轩恒在集市上看到很多车辆拉着木炭在卖,一车一车的木炭被卖出。他很好奇,这黑乎乎的炭有什么用?

太阳像火一样的炙烤着大地,村民们已连续挖了几天,挖出的土仍然见不到一点潮气,而且还越来越坚硬,已硬得像石头一样,惠长者抓起一把土放到嘴里咂吧了几下,失望地挥挥手让众人停下。

于是他便向卖炭的商人打听,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木炭作用非常大,不仅是王族贵人们冬天烤火的佳物,还是炼制青铜燃料。因为现在青铜的使用量非常大,所以木炭也供不应求。

他口渴的时候喝干了大河、渭河中的水,准备往北边的大泽去喝水,在奔向大泽路途中被渴死。他的手杖化作桃林,成为桃花园,而他的身躯化作了山。”

已经几个月都没下过一滴雨了,村落边的小河完全干涸,田地已经开裂了,更危急的是人、畜饮水一天天困难起来。王族几乎每天都来祭祀、祈祷,可是仍没见落下一根雨丝。惠长者只好带领民众去河边挖井,其实河中原本有一口古井,只要将淤泥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蓝彧
蓝彧  VIP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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