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思议之平行攻略(2)

2018-12-26 23:00:35

古风

他从被书生质问开始,就一直言简意赅,不多言语,现在抓住机会反击,竟是咄咄逼人不下书生:“你说我是魔头假扮的,我倒觉得,你这身份也是可疑得很。”

他缓步走向书生,鹰似的目光紧锁着他:“堂堂万明阁少阁主,突然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寻我这个行事狠辣的魔头,身边竟是连个护卫都不带的吗?你拿着玉佩信件自证身份,我又怎么知道,你那信件是真是假,玉佩什么来路?你说一人镖行独来独往易于装扮,万明阁少阁主从不现于人前,不是更好冒充?”

书生咬牙切齿:“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你且问问在座的朋友,我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黄脸说着,转头看向众人。书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只见众人的目光惊疑警惕依旧,只是这一回,那些目光全是扎向自己的。

他面色铁青,嘴唇颤抖,刚想出声反驳,黄脸忽然扬手抛出枚铜板,砸在他的哑穴上,立时截住了他的话头。

书生对男人怒目而视,男人只当看不见,自顾自道:“说到假冒,我刚好也有一个推测,少阁主你不妨来听一听。前情不论,我们只说一月之前,那魔头与清渠道长交手数次,终于杀死了道长,自己却也被打成了重伤。

“他惊怒交加,为泄愤而屠邱家满门,又毁了道长尸身,唯独留下了邱老唯一的孙儿,好打听藏宝图的下落。可就在他要带走那孩子时,一人镖行突然出现,他自问有伤在身不是对手,便先行离去,任由邢汹带走孩子。

“然后他就暗中观察,挑了个合适的场合,假扮成无人见过的万明阁少阁主出现,凭着一张利嘴,试图挑拨众人对邢汹群起而攻之,自己好趁乱掳走那孩子。”

他转头看向书生:“我说得是也不是,柳津?”

书生的胸口剧烈起伏,俊脸扭曲,用力闭了闭眼,运气冲开穴道,张嘴便是滔天怒火:“你这魔头,还敢血口喷人!”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叫了起来:“看,他果然会武功!”

书生的面色一白,转瞬又涨红。黄脸背手望他,不紧不慢:“若要自证清白,不妨将你的手腕露出看看啊,少阁主。”

书生瞪他一眼,将扇子往颈后一插,竟是真的捋起了袖子。但见两管宽袖上卷,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腕。苏澈半站起身子,好奇地探头张望,随即便啊了一声。

书生的腕上,干干净净,分明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4

“哼!”剐了黄脸一眼,书生忿忿将手放下,“在座可都看清楚了,在下手上什么都没有。你这魔头,还有什么话说!”

“呵,那又如何?”黄脸摇头,“你自己说的,柳津擅长乔装易容。他连容貌都能轻易改换,想要隐藏手腕上的冰丝与伤痕,想必也没什么难度。”

先前书生露出光洁手腕,本已成功获得众人信任,相比之下,倒是死活不愿摘去镖旗的黄脸更为可疑些。然而黄脸这话一出,再次改变局势,诸人警惕的目光又射到了书生身上。

书生的表情顿时窘迫起来,五指紧抓在扇柄上,将木制的扇柄都捏得变型。黄脸男人冷眼旁观,一手已伸向背后长剑,只待书生一动手,就立刻拔剑砍人,却听书生开口道:“在下……是为了瞒住家父。”

黄脸:“什么?”

“在下之所以只身前来,只是为了瞒着家父。”书生道,神情有些难堪,“家父认为清渠不是正道,素不许我与他相交,更不许我插手他的事情。若是他得知我与清渠仍有来往,还为他奔走,他必然暴跳如雷,所以我这次……才孤身前来,谁都没带。”

“原来如此。”黄脸点头,“那不知令尊现在何处?可否请他来对质一下呢?”

“你!”

书生气结,忽见一个身影靠近,下意识地就举起了扇子,细一看,却是小孩安静地走了上来,手上捧着个茶碗。

书生神色缓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回头再看黄脸,面上已带上了几分狠厉。

他将茶碗交还,折扇一摆,目光一掠,举足走向男人,这几步,却是不再掩饰自己的深厚内力。

“阁下想与我动手是吗?既是如此,不妨试试,谁得胜了,便带走这孩子,如何?”

“便是输了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他。”黄脸斩钉截铁,“他是我的镖!”

书生语气亦是不容置疑:“我亦有诺!”

局面再度陷入僵持,苏澈担忧地看着孩子,只觉脑袋被这两人搞得混乱无比,腰间短刀几次拔出又插回去。他求助地看向师兄,叶清却只管喝茶剥糖,模样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一声“阿弥陀佛”,打破了寂静。

坐在苏澈旁边的青年和尚站了起来,腕上垂下长长的念珠:“两位施主切莫动手,且听贫僧一言。”

他走向那孩子,边走边道:“柳津是阴险狡诈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可现在两位身份难明,贸然相信固是不行,冲动动手亦是不妥。依贫僧所见,不如先将这孩子交给他人,两位先去寻人作证,等想办法证实身份了,再来带走这孩子不迟。”

“交给谁?大师你吗?”书生心中烦躁,说出话也失了风度,一声“大师”叫得讽刺无比。那和尚脸上掠过一丝窘迫,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贫僧乃云山寺了慧大师座下,若两位施主不嫌弃……”

“我嫌弃。”黄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移向和尚缠在手腕上的念珠,若有所思道:“邢某孤陋寡闻,像师父这样缠念珠的方式,倒是第一次见。”

书生讥讽一笑:“怕不是个假和尚。”

那和尚闻言色变,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小声分辩了几句,说的什么却听不清。书生皱起眉头,狐疑地朝他走去:“你说什么?”

他才刚刚靠近,就听一阵巨响,立后向后一退,定神看去,却是苏澈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直接撞翻了椅子。

所有的视线瞬间聚集在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年郎身上。苏澈咳了两声,又搔了搔头,好半天,终于挤出一个字:“我……”

“怎么?”黄脸冷冰冰道,“你也想来凑热闹吗?”

“不不不,我不是凑热闹,我也不是想要什么宝贝,我是真的想帮忙。”苏澈有些慌乱地说着,看着颇为紧张,言辞却是十分恳切。

他今年才刚十六,模样青涩,双眸澄净,一眼望去宛如小潭,清冽见底,就相貌而言,是最不会叫人怀疑的那种。是以虽与那和尚表达的意思相近,待遇却要好上很多。起码他说完之后,暂时还无人嘲讽。

但见那黄脸认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才被自己拍裂的桌子,再瞟一眼执着执扇的书生,面露沉吟之色。苏澈紧张地绞着衣角,生怕他一言不合就一个铜板扔过来。

又这么看了几轮,黄脸终于开口:“你何门何派?”

“白鸟剑派……”苏澈没什么底气地说着,话一出口便知说错了。果然,黄脸在听到他的门派后便摇头,一副不欲再听的样子。也难怪,这种不为人知的小门派,苏澈自己也觉着不可靠。

他黯然低头,瞥见身旁叶清,眼神登时一亮。下一瞬,就见他将叶清的胳膊一把拽了起来:“这是我兄弟,他是凌宫的。你看!”

叶清的手腕上,一方丝帕洁白,垂下的一角上是一朵栩栩如生的凌霄花。黄脸咦了一声,伸出手去:“拿来我看看。”

苏澈立刻就去解那条绢帕,却被叶清一下挣脱开,拧眉噘嘴,一脸不愿。苏澈乞求相望,叶清没法,只好将手搁在桌下,不情不愿地解下帕子,递给了他。

苏澈赶紧小跑着把帕子送了过去。黄脸接过细细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凌宫的刺绣技法独特,了解的人一看便知。这块帕子,虽然有些旧了,但确是凌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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