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顾子怜终于“姗姗来迟”，向晚娘问好：“晚娘，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母亲啊，晚娘这一生就这么赔进去了啊。
“可是……”
付炎没有回话，司令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顾子怜此人阴险狡诈，掌握的信息众多，找个时间把他做了吧，以免走漏风声。”
“姜晚姜晚，这家店的绿豆糕是城里做的最好的，吃一口？”说着顾子怜拈了一块喂给姜晚，姜晚没来得及反应就吞进口中。
付炎神色凌厉起来，回道：“她不能动。”
晚娘嘴角始终带着笑，“我能要你做什么，好好活着便是，汽车和接应的人我都备好了，从左侧门出去，警醒着些，莫要让人发现了，江站口有船，这乱世也不如人意，离开了也好。”
姜晚原名叫宋姀，宋家害死了我的父母，爷爷以铁血手段颠覆了整个宋家，那时的姜晚还未满周岁，爷爷留下了她，寄养在世交姜家，不久也随父母去了，后来，因为姜家生意上的失误，得罪了众多世家，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最后竟赔上了大哥二哥的性命。
付炎听了一震，将晚娘甩在地上，回到主位坐好揉了揉眉心。
5
顾子怜摸了摸下巴,“做生意嘛，商人想的第一个当然是利益，这批生意我可以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杀他谈何容易？平时我们甚至连见都见不到。”
那双眼睛带着笑，有细碎的光，像揉进了星子一般，晚娘不由看呆。同样，顾子怜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子，心中一种异样的情感泛开，瞧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觉着有些好笑，出言调侃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气，但也不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吧。”晚娘察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红了脸，但不忘正事，恢复一贯温柔的笑，问道：“阁下就是顾先生吧。”顾子怜点点头，不可置否。
门很快就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晚娘对上了他的眼睛。
“爷，媛儿不爱你，何必囚着她平白添怨？”晚娘低着头，声音恭敬。
进门的时候，晚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看见了桌子上带血的纱布，问：“顾先生受伤了？”
我曾也是姜晚最亲的哥哥，我还给了她自由。
晚娘望着镜子里披着凤霞带着凤冠的自己笑了，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你快死了，顾子怜。”我拿出枪指着他。
晚娘从地上爬起，作势离开。
顾子怜的身体从晚娘怀中滑落，她徒劳回捞，仅仅只碰到了顾子怜的衣角。
“你走吧，和他一起走，走的远远的。”
司令嗤笑一声：“优柔寡断，难当大任。你自己做好决定，我要在这个月底见到顾子怜的尸体，否则你就好自为之。”说罢，司令大步离去。
“我叫姜晚。”晚娘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连自我介绍都没说。
实际上……
晚娘点点头，闭眼许愿，突然，温热的唇瓣贴在了她的眼睛上，她颤着眼，脸红起来。
三少奶奶，这不正是我所期盼的吗？我不应该高兴吗？晚娘自嘲，内心的苦涩却无论如何无法忽略。
张老放下逗鸟棒，看着他：“这人是管家带上来的，平日里有何事相求的人见了管家，别说态度尊重了，平时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的人多了去了，丝毫没有把管家放在眼里过，这位剔透的姑娘倒是非常尊重管家。”
我喜欢姜晚，这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1
姜晚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听见她说：“顾子怜，我喜欢的是付炎。”顾子怜没有多失望，只是笑开了，对她说：“姜晚，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究竟是真的喜欢付炎，还是将‘喜欢付炎’当成了一种习惯。你若是真的喜欢付炎，你就应该留在付府当付三少奶奶。”
天地突然消了声色，耳边只有付炎的声音回响着，晚娘心乱了，她颤着声，回道：“怎会？顾子怜在军火方面帮我们许多，我们怎可恩将仇报？”
顾子怜笑着，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这个送你了。”玉佩成色极好，奶白的颜色，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晚娘倒是喜欢，但物品贵重，仍是拒绝了。
张自忠是江南一带极为有名的富商，各种渠道尤为广泛，方圆赌场是他最大的产业，掌柜岂能是泛泛之辈。
“恭敬不如从命。”晚娘点头应下。
晚娘点头，回道：“价格好商，顾先生若有什么条件想提尽管说吧。”
“你不会杀我的。”他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我毫不犹豫开了枪。
我用姜晚骗他出来，看见我他似乎丝毫不惊讶。
今夜的江城似乎比往日更黑，更静。
晚娘知晓多说无益，应了下来，只忽然觉着眼前的人陌生起来，完全不似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付三少爷。
烛火跳动着，晚娘身侧的手紧紧握拳，脸没在黑暗中，随着烛火的跳动，明灭不清。晚娘讽刺一笑，回想起母亲的话，“晚儿，你毕竟不是我们亲生女儿，能不能看在我们养你十九年的份上替你妹妹入付府吧。”
2
当晚娘收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顾子怜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没有了声息。
“所以答应我好吗？”
司令笑起来，眼中泛起危险的光：“不愧是付三爷，我倒是以为你一个做一些米粮生意的，这个任务是完不成了，超乎我的想象啊。”
“基本差不多了，不过军火商还有一个请求，要求我带着他在这周围转一转。”晚娘揉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回答。
付炎素来讨厌晚娘这幅打着为他好，处处阻挠他决定的做派，毫不客气对她说：“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主人家做好的决定是你可以随意反驳的？”
4
张自忠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有意思，若我没记错，你大抵是姜家的姜晚吧。”晚娘点点头：“幸得张老识得晚辈，晚辈确实是姜晚。”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自那以后，晚娘再也没有见过顾子怜。
晚娘照着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目前，她有些诧异，江南最大的军火商不应该富可敌国吗？怎么会住在这么破旧的房子里面，她收起异色，敲了敲门。
顾子怜拉着姜晚，走遍了街道，将大大小小的吃食吃了个遍，顾子怜总是会喂晚娘几口，顺带说一句“你好可爱，我好喜欢。”开始晚娘脸红拒绝他的投喂，后来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面不改色淡定接受投喂，还顺带夸一句东西真好吃。
晚娘坐在上位，身着旗袍，轻轻蔑着下方跪着的姜媛，白色丝绸帕子优雅垫着杯底，晚娘刮了刮茶沫，轻呡一口，情不自禁叹：“好茶。”
她想明白了，她爱的人其实是顾子怜。
当她遇见顾子怜之后，我能感受到她不同往日的笑容，不再牵强。
晚娘笑了笑，道：“顾先生，你失约了。”顾子怜扯了扯嘴角，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点急事，不知今日晚娘要带我去哪里游玩？”
付家只剩我一人。
“谁允许你私自放媛儿走的？”付炎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对晚娘大发雷霆。
晚娘红了脸，小声嘟囔：“登徒子。”最终晚娘还是没能拗过顾子怜，收下了玉佩，她实在是受不了顾子怜故作可怜，眨巴眼睛瞪她的模样，真是……超级可爱。
“他知道的太多了，现在哪有机会谈恩情。”付炎笑起来，走到晚娘身边，将她拉起来，“你不是希望我给你一个名分嘛，这个月底我便娶你过门，做我们付家的三少奶奶。”
她站了起来，作势要掀开盖头。
回到付府，姜晚疲惫坐在椅子上，付炎闻讯前来找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不是什么文绉绉的讲究人，房子有些简陋，随意吧。”顾子怜随意挥挥手，对晚娘说道。
这天夜晚月亮极圆，顾子怜不知从哪找来几盏花灯，带着她点燃投入河中，顾子怜拨了拨河水，对晚娘说：“许个愿吧。”
“司令。”
见着张自忠，晚娘客气问礼，“早听闻张老大名，今日一见，方觉传闻有误。”张自忠来了兴趣，问道：“这么个有误法？”“传闻皆说张老铁血手段，不近人情，今日一见发觉张老也不过是一位慈祥长者罢了。”
我留了他一命，子弹右偏了几公分，他说的对，我不会杀他，我不想让姜晚难过。
顾子怜咬了两口就把苹果随手一丢，嘴硬道：“除了好看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有什么值得让你引荐的？”
张自忠出言提醒：“军火生意可是一潭浑水，付家执意要淌？”晚娘无奈点点头，道：“背后牵扯理由诸多，我劝说无果，只好照办。”张老点点头，示意旁边静候多时的掌柜寻出一份资料，交给晚娘。
掌柜笑开了：“早就听闻晚娘大名，引荐自是小事一桩，这边请。”晚娘客气颔首：“多谢。”
司令向付炎点点头，问：“我嘱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
付府。
付炎三步走到晚娘身边，突然伸手掐住晚娘脖子恶狠狠道：“姜晚，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付家三爷付炎。”晚娘恭敬回答。
“那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姜媛立即跪下：“晚娘大恩大德，我姜媛铭记于心，如有需要，在所不辞。”
顾子怜笑着，“别拒绝嘛，一方面当做赔礼，另一方面……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6
姜媛起身，深深看了晚娘一眼，飞快跑出这座囚笼，没有一丝留恋。
司令没有直接回他，点起了一根雪茄，沉默了半晌，淡淡道：“军火商是什么人？可靠不可靠？”“江南一带最大的军火商顾子怜。”司令诧异挑眉：“他的生意你都做下来了？”
“娘子，这是做什么，自己掀开盖头可是不吉利的哟！”熟悉的，带着淡淡的调侃的声音。
“你府里不是有一个叫什么晚娘的人吗？他她不是与顾子怜走的极近。”
夜晚的月光总是透亮寒凉的。
晚娘笑着目送姜媛离开，直至人影不见，脸上笑容才渐渐消失。
“多谢。”晚娘看着资料上难得的一张照片，五官硬朗，一双桃花眼勾人，容貌倒是姣好。
付炎客气点头：“司令谬赞，这批军火该如何处理？”
在大婚中途调我调换花轿，放火烧了空花轿，对外宣称新娘已死，婚事作罢。
夏季天气多雨，今日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晚娘穿上自己平时最爱穿的殷红旗袍，执着油纸伞，踱进了方圆赌场。方圆赌场是江城最大的赌场，人多眼杂，消息渠道自然也多，掌柜的瞧见晚娘进来，聊侃道：“今日是什么风把八面玲珑的晚娘吹来了？”晚娘淡淡一笑，回答道：“掌柜的抬举晚娘了，晚娘只不过一届仗着主人家势力办事的奴才而已，哪像掌柜的为人左右逢源，待人处事游刃有余，是正真可以拿大主意的人，晚娘自愧不如。我也不卖关子，今日前来是求见张老的，麻烦掌柜帮忙引荐。”
周围是锣鼓的声音，明明这么热闹，却觉得周围只是一片寂静。没有了那个聒噪的声音，似乎做什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包扎完毕后，顾子怜的将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你一介女流之辈，为何想着过来做军火生意？”
“这个人叫做顾子怜，是我们这一带最大的军火商，上面有他所有的资料，方便你联系他。”
付炎看着下首的晚娘，心中没由来有些烦闷，看着手中的信向晚娘扬了扬：“众人皆道你晚娘有一颗八面玲珑心，这对于你应当也是小事一桩吧。”
“那姜晚姑娘，我们约好了明天早九点在关桥见哦。”
3
晚娘拂了拂旗袍上并不存在的浮灰，说：“你是个通透的，接下来全在你自己权衡利弊，在这囚了一个月，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多说无益，快走吧。”
此时方圆赌场。
付炎抬眸看着晚娘，忽然轻笑出声，“也是，你是姜家压在这的筹码，统管我府里一切大小事物，我是不是该给你个名分？”晚娘抬眼看他，付炎缓缓起身，走到晚娘身边，在她耳边说：“姜管家，好好干活。”他直起身，毫不客气嗤笑道：“你在期盼什么？管家是奴才，晚娘要好好尽奴才本分啊。”说完付炎从她身边离开。
姜晚靠在他怀里，没有接话。
张老笑笑：“这小姑娘有趣着紧，至少不是个傻的。”
付炎小传
晚娘点点头。
“喂，老头，今天那个女子是你介绍过来的？”顾子怜毫无形象坐在沙发上，双腿架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啃着。
“我有一批军火生意要与顾先生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付炎带你看的是江南风雨，乱世尘埃，而我会带你看江南烟雨，江山如画。”
“这是你们姜家欠我的。”付炎淡淡开口。晚娘停下脚步，道：“我们姜家欠你的我来还，与我妹妹无关，我始终记得的，三爷大可不必旧事重提。”
看着姜晚腮帮鼓鼓吃着绿豆糕的样子，顾子怜脸上写着“好可爱想亲”。
晚凉体谅他是一位伤员也没嫌弃他忘记倒茶，自斟一杯，回道：“我只是给主人家办事，主人家的想法我怎敢过多了解。”
晚娘的美艳面孔，是与一颗八面玲珑的心齐名的。付炎手底下的私产明里暗里，各式各样的店铺参差不齐，晚娘周旋于各种各样的人之间，将三爷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晚娘放下杯子，走到姜媛面前，扶她起身，“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晚娘轻笑，“人都是自私的，三爷瞧上了你，我喜欢三爷，你心既不在这里，倒不如成全了你，两全其美不是？”
盖头盖下来之后，世界便是红彤彤的一片，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晚娘坐上马车，向着她未来的丈夫驶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迎下，行夫妻之礼，送入洞房。晚娘一直恍惚着，思考着这二十年，过的不尽人意，不能顺遂自己的心。
“三爷，你变了。”晚娘跨出房门，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三爷，为什么？”晚娘抱着浑身是血的顾子怜问付炎，“为什么要杀他？”
姜晚思考着顾子怜的话，自己有些迷茫起来。顾子怜轻轻抱住姜晚，说：“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做那个八面玲珑心的晚娘，你可以做一个偶尔犯迷糊的姜晚。”
“价格是一方面，我想问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答应我的请求，陪我游玩几日。”顾子怜笑着看她，晚娘自是不会察觉顾子怜耳朵尖尖上的红色，在心中衡量一番，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下来。
张老拿着逗鸟棒逗着窗户边笼子里的小鸟，漫不经心回道：“是啊，怎么了？小姑娘模样可周正着呢，你喜欢不？”
顾子怜反应过来：“姑娘这是在关心我？”晚娘迅速包扎完毕，头也不抬，回：“先生长的好看，不想先生受伤。”顾子怜盯着神色认真的晚娘，轻咳一声，掩饰微微发红的脸颊。
付炎心知是那批军火生意，回道：“完成了。”
晚娘抬眸，接下付炎手中的信，信是司令府寄来的，要付家以自己的名义收购一批军火，存入库中以备用。晚娘抚了抚手中的玉镯，看向付炎，“三爷什么时候同司令府扯上关系了？”付炎不耐烦地摇摇手，道：“现如今形式严峻，我们这些从商的不找些庇护如何得以在乱世中生存？”晚娘丝毫不让：“理是这个理，但与司令府勾结并不是唯一出路，三爷一定要淌这趟浑水？”
晚娘看着他：“失约在我这里，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顾先生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习惯真可怕。
当张自忠看见掌柜亲自引一位年轻女子来寻他时，他非常意外，要知道平时掌柜遇见了权贵也只是通知一声，让小厮引进，亲自带人似乎除了顾子怜之外再无旁人，今日到是稀奇，竟亲自引人，还是一位女子。
顾子怜圆满了，二十几年未动的心似乎活了过来。
“哦？”顾子怜的眼睛里多了许些玩味，“你主人家是谁呀？”
顾子怜愣了，乖乖伸出手，晚娘熟练捡起桌上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挽起他的袖子，露出他绑的歪歪斜斜的纱布，拆开重新包扎。
顾子怜不可置否踢了踢旁边的椅子：“老头，我走了啊。”
晚娘被迫与付炎对视，轻轻一笑，“爷又何必生气，姜媛心不在这，乱世格局未定，爷忍心让媛儿蹉跎年华吗？”
很甜，顾子怜的手也很暖。
许久，顾子怜离开她的眼睛，她颤着睁开，看着顾子怜。
转眼就到了晚娘出嫁的日子。
姜媛始终跪着，并未说话。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就这？”顾子怜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口气。
现在顾子怜是属实诧异了，客气地将晚娘请进门。
此时的顾子怜为了追妻，在不要脸的道路上拔足狂奔。
这几天，明明是要晚娘带着顾子怜游玩，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姑娘今日前来拜访有什么想求的？”张老慈祥摸了摸胡子，亲切问道。晚娘自然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张老可有认识的军火商？”张自忠有些诧异，“你寻军火商作甚？”“自然是寻军火，付家三少委派给晚辈的任务。”
第二天，阴云散开了，看样子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晚娘穿戴整齐前往赴约，顾子怜早就等在关桥边，但故意没有现身。晚娘静静等待着，眼看到了约定时间，顾子怜仍然没有现身，倒也不馁。
姜媛抬头：“三爷下令把我关在这里，你私放我走，不怕受惩罚？”
他瘦了，还是那双眸子，揉进了星辰，多了一个姜晚。
“姜晚，我喜欢你。”看着万家灯火，顾子怜轻轻开口，姜晚红着脸笑着接口：“你说过很多次了，有哪次真心？”“这次不一样的，我想娶你！初见确实是见色起意，不过现在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啊！”
晚娘摇头，看向门外道：“这庄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我在忙活，离了我不行，顶多一顿罚，死不了。”
付炎眼中一抹危险的光射出，却并未有所动作，只道好好陪军火商游玩几日，完成任务必有重赏。
“优柔寡断可不你该有的，付三爷不能太仁慈啊。”司令眯着眼睛看他。
顾子怜拉着她走上桥，双手撑着栏杆，“我确实是一个看上去很轻浮的人，但那也仅仅是看上去而已。”顾子怜转过身看着她，道：“定情信物都收了，还想赖账？”
“好的。”
姜晚欠我太多太多了，虽然我知道这并不关她的事。我将姜媛关在了别院，她和姜晚的性格真像，但更软弱些。
晚娘的泪水流了下来，不顾一切掀开了盖头，抱住了顾子怜。
司令要求我杀掉顾子怜，我的心告诉我，顾子怜没了，带走的是姜晚难见的真心笑容。
顾子怜顿了下，转头看着晚娘，倒也不避讳：“是啊，我这种常年游走在风口浪尖的人，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嘛。”晚娘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没由来有些恼，说话语气重了些：“伸出来我看看。”
付炎没有直接回答晚娘的问题，他淡淡收起枪，缓缓开口：“姜晚，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但我们隔着血海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