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你成功了,成功了!”
和宁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陈海年轻气盛,跟家里说不要当医生,要当模特,他就能连夜收拾东西和宁瑶逃家,两个人一穷二白的出去租房子,啃馒头吃咸菜。
人们常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她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梗塞着,堵的她那么难受,悲伤的一直想流泪。
“哎呀,那你能不能装作没听到?”
陈海曾陪宁瑶一起看完了QAF,那时他们还很年轻,十几岁的年纪,丝毫不惧怕岁月带来的痕迹。
问了,害怕答案是最坏的答案,她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不问,她装聋作哑看见他的八卦杂志绯闻,心里为他揪心着快要着魔。
后来这样的次数多了,老板都懒得跟他保证什么了。
幸好那时他还很年轻,为了实现梦想,能奋不顾身。
他回到家里,宁瑶正在织毛衣,她回头傻乎乎的笑着说。
“别说的这么难听啊,听说去年被那个“粉红鸟”包养的人,叫什么来着?哦,叫苏逸凡。”
“傻瓜,这样就没惊喜了。”
宁瑶任由他发泄情绪,拍打他后背的动作,越发的温柔,像在哄着一个小孩子。
陈海没有告诉宁瑶,那晚发生的事。
一开始他根本没路子,还被人骗到b市,交了钱签了合约的经纪公司,原来是皮包公司,骗子带着他的钱拍拍屁股就逃了。
宁瑶把毯子盖在他身上,继续织那件毛衣,火炉里的火烧的很旺,温暖的火光映射在她脸庞,一滴豆大的清泪从眼里滑落。
他在一片模糊混乱中,被人肆意侵占,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流泪拽着床单,猩红着眼。
陈海缺钱了,在经常合作的一个摄影师的介绍下,陈海去拍了一部尺度非常大的电影,
当年他伤她伤的那么深,以至于让那么爱他的宁瑶,恨了他这么久。
“海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粉红鸟”也看上过陈海,可是陈海是陈老的人,这是圈内人人都知道的事实,看破不说破,不正是这个圈子最肮脏的定律吗。
“没事了,没事了。”
陈海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他靠在墙上抽烟,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我去给你熬点南瓜粥喝好吗?”
就像动物宣誓领地主权一样,被“粉红鸟”包养过的人,身体上都会留下一个粉红色爱心的纹身。
他当别人的替身,全裸去拍戏。
“我可以的,一定会在平安夜之前织好的,你很适合红色,我为你织了红色的毛衣,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和宁瑶公布恋情,到时候只要说陈老是宁瑶的干爸,你去和女朋友干爸搞好关系,这样就好办了。”
可是,前几天谈好的广告代言,他突然被撤,公司把本该属于他的代言,拱手让给了刚出道的当红小鲜肉,十六岁的姜齐。
陈海一直闭口不谈他即将到来的二十九岁生日,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天天的老去。
“就当你报答公司的。”
陈海在苏逸凡耳边说:“不知道“粉红鸟”在你身体哪个部位留下了粉红色爱心的纹身呢?哈,平时拍照也看不见,不会是纹在屁股上吧?”
陈海躺在床上抽着烟回忆,他还留着宁瑶那件未织完的毛衣。
老板是这样向他保证的:“小海,机会还会再来的,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啧,跟你说话,你干嘛呢,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你闹出来的,不知收敛。”
要把宁瑶放出去,当诱饵,转移大众焦点,化解这场绯闻。
“你瞧有狗仔拍到,那小子和陈老半夜出入酒店,举止暧昧。”
她无意间看见八卦周刊上的内容,不知是陈海被陈老强迫,还是子虚乌有的乌龙,看见周刊上被拍到时,陈海脸上的笑容,宁瑶又动了恻隐之心,或者,是两情相悦?
宁瑶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光着脚丫跑进来轻轻拍打他后背,关切的询问。
可是,一旦被“粉红鸟”抛弃,苏逸凡风头被新人掩盖,渐渐被公司雪藏无人问津。
陈海从洗手间走出来,把其中一个男的逼到墙角,朝他吐了一个烟圈。
陈海有点后悔当初羞辱他,不然等他合约也到期的时候,还可以和他搭伴一块儿卖煎饼。
陈海第一次拿下一个大牌广告的代言,广告商指名要用他的时候,宁瑶是那么开心,她抱着陈海转圈,欢呼雀跃。
宁瑶陪陈海度过了那段艰苦的日子,陈海终于被一家大经纪公司签下,凭他在那支广告中的亮相,和那个老男人的力荐。代言也随之而来。
他是风中飞舞的蒲公英,谁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停下,他是蔚蓝的大海,万千河川汇聚,一眼望不到边际。
“海海,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陈海此时突然想起了布莱恩,他也像布莱恩一样,害怕衰老。
陈海还是那样,出席各大时尚party,混迹花丛,每晚去“Sunshine”打卡。
听说苏逸凡合约已经到期,他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改行卖起了煎饼,成了网红,叫什么最帅煎饼小哥。
陈海看着苏逸凡痛苦的表情,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粉红鸟”夫人极其喜欢小鲜肉,包养过的男明星男模数不胜数。
“陈老这是换了口味,喜欢小鲜肉了?哈哈哈。”
看着姜齐和陈老走的那么近,或许,他就是下一个陈海,而陈海变成了当初的苏逸凡。
“要钱可以,前提是你毕业要回医院上班。”
并不是奢望还能见到她,他只是舍不得丢。
“粉红鸟”是某某财团董事长的太太,因其巨胖的身材,和常穿一身骚包辣眼的粉红色服装,得以著名。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陈海嘴里说出来,那人脸崩紧了,难看到极点。
他终于从陈老的手里脱身,又或者被丢弃。
那晚,有人在酒桌下把手伸进了陈海的裆部,把他灌醉带进开好的房间。
陈海转身半跪着抱住宁瑶的腰,他将脸埋进宁瑶温暖的小腹哭泣着。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进房间,陈海从噩梦里惊醒,他跑去厕所狂吐不止,胃都被吐空了。
所以,既然谁身上都不干净,就别想装模作样踩在别人头上耀武扬威。
陈海开始接一些散活,给私人品牌拍广告,或者淘宝店广告。
当老板用他的名气给姜齐拉来代言之后,又把他像垃圾一样冷落着,陈海憋了很久,敢怒不敢言,他的身上还背着六年的合同,即使他想一走了之,也拿不出那笔违约金。
“海海,冬天很冷,我织毛衣送给你,当做圣诞礼物。”
他是当红模特,职业生涯前途无量,本该继续在镜头前耀眼的活下去。
陈海沉下脸来,没说话,就从老板办公室出去了。
有段时间,宁瑶病了一场住院,需要一大笔钱,他们向家里求助过,陈海父亲说。
陈海成了那只广告商常用的代言人,因为那老男人在圈内已经臭名远扬,所以陈海便被绯闻缠身。
陈海渐渐地,连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没有了陈老,他还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吗?
“还以为多有实力呢,不就是靠着卖屁股,博上位吗?真不要脸。”
苏逸凡被“粉红鸟”包养那段时间,也大红大紫过,频频登上各大时尚杂志封面。
他们不收敛,直到绯闻越闹越大快要无法收场的情况下,陈老盯上了宁瑶。
陈海枕着宁瑶大腿,听着她碎碎念,渐渐的睡着了。
那个老男人抱着他又亲又啃,粗糙的手掌摸遍了他全身乃至他最敏感的部位。
“对了,宁瑶是孤儿对吧?确定不会突然冒出她的父母来捣乱?”
陈海抱着她说:“圣诞快到了,你能赶在平安夜之前织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