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顾衣着得体,眼戴一副单片眼镜,但这依旧掩盖不住他的臃肿的身形,肥头大耳,几乎看不出下颌骨的轮廓,衣服向外鼓起,似乎并不合身,双手合十,十分虔诚,但总是有些不伦不类。
天空阴沉沉的,总让人感觉要下雨。在这之后,教会依然是教会,只是在人们忏悔时发现少了一个牧师。人们都说:“是神明带走了她,多么幸运的孩子!”
“你说教皇?他在哪里?”她质问到。
望着那神明的塑像,他虔诚,又颇有一些畏惧地祈祷到:“主啊……我为了上位……驱逐了同道的人……嫁祸了无辜的人……埋葬了可怜的人……”
不久,她就迎来了第二次,第三次,许多次的忏悔。渐渐,她也明白了这些罪名的的含义。她对教皇的询问也慢慢由追求自由变为了对于人世间污浊的探讨。
教皇的身边跪着一个人,双手,双脚被绑着,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那个奇怪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答应到,保证着,没有询问原因。不久,教堂里的人都失去了影踪,只剩下孤零零的她与灯的映射下的影子在这尖顶之下。
“哎……小姑娘,跑吧!在不跑,你就要交代在这了啊!”人性还是本善的。
“护卫长,不要让那些受到诅咒的邪恶之人进入教堂。”“是!教皇大人!”
无聊之下,哪怕是最为虔诚的信徒都会产生哪怕一丝的好奇。
他看到教廷护卫长出了宫殿,把守在门外,似乎在这之外有什么可怖之物。
台上是教皇和护卫着他和他的权威的卫队,教皇用着不同于往日的慈祥诉说着,“邪恶的异教徒,竟然胆敢散播诅咒!今天,便是审判你们的时候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从楞神中缓了过来。
“孩子,人世间本是污浊的,只有在天堂,才有一世的纯净。”老教皇这样对她说。
这是何等邪恶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些由面制品和肉丸组成的生物体,附带有一些字,写着“拉面教,愿煮忽悠着你”
每次,他都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口吻神圣而又慈祥,“你呀……以后是要当教皇的……现在啊……你不能被他们所脏。”
“你还小,他们不能决定你的信仰,拿着,随时欢迎你来投奔我们!”他又将这张卡片传给她。
自从那一次奇怪的忏悔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轨,赎罪,礼拜,探讨,与平常一样,直到……
似懂非懂,她每次都会点点头,并暂时打消一段时间的“浊念”。
目视着这第一位主顾渐行渐远,老教皇摸着她的头,“不错……孩子,真的很棒!”
这是一座高大的建筑,有人说这建筑叫作“教堂”,穹顶高耸,尖端直刺云霄,而这尖锐之下是一个高大的金属制造的十字架,已无人认出金属的成分,但经常来这的体面人一定会知道,这十字架会在太阳的照耀下放出闪闪的金光,当然,只能是正午的太阳,若是初生的朝阳或是落幕的夕阳的话,那么它只会显露出血一般的猩红,教堂的四周有着一座座神圣的雕塑,或悲天,或悯人,或神圣……众星捧月,围绕着教堂而放置,使得这儿有了神圣的意味。
她也在此时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客人,在忏悔室里。
紧握双拳,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这人间的极致丑恶。
“哎……教皇说这是诅咒,要祛除的,但是我们可清明了!这是病!可以传染的、可怕的病!”
有一条笔直的大道与外面相接,道路上有两道门,熟悉这的人儿几乎都能脱口而出,“这是主的考验,只有走过这两道门的人儿才能获得救赎!”。
“这就是人间么?……怎么会如此的……污秽?”她没有听进去,喃喃自语着。
那是一个平常天,从忏悔室出来后,她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她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一个异教徒和他的卡片!“先生……我是信主的……你不要……”一边说着,她将卡片塞给那个奇怪的忏悔者。
又是一声沉重的声音,但大门外以一个可怖的景象对着她,尸体,全是尸体,有着各种扭曲的姿态,腐烂的手臂四处伸着,仿佛在寻求忏悔与救赎。
有些不太寻常,她想到,没有深究。
她每次都会问她视如亲人的教皇,为什么她不能外出。“孩子,你是上天选中的,上帝把你带给了我,你不应该被俗世所玷污。”
自她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没有到过外面,每次她想要去外面看看时,没等她穿过那代表救赎的大门时,老教皇都会用他那宽大的袖袍遮住大门。
“拉面教万岁!无神论万岁!”他在火堆中,用最后的力气叫到,随即便没有了动静。
“小姑娘……瘟疫都爆发了,快逃命吧!”一位衣着褴褛的老人从旁边跑过,或许是心存善念,让他对于她的关心她的话脱口而出。
她有些不自在,但并未做什么动作。许久,他在自己的袖口摸索了一阵,从中掏出一张卡片,拿到嘴边,吹了吹,递给了她。
这一次的忏悔有些奇怪,她这样想到,眼前是一个衣着并不体面,但还算干净的人,瘦瘦高高,眼神充满攻击性。他并没有看神明的雕像,而是直视着她,嘴角微扬。
她一出生便是生活在这里。
终于,在她十二岁时,她成了一名牧师,按照教皇的说法,这是主对她的考验,让她能够尽快承担大任。
“好吧……先生,只要你觉得赎了罪……那就好了”她觉得只要让他赎罪了,那便是好的。
“小姑娘,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他渐行渐远,只留下了背影。
但一天以后,教皇突然和她说:“孩子,我们要出去一趟,千万不要出去!”他的语气带有前所未有的严厉。
“无神论?”她宣读着这个拗口的词汇,又默念了几遍“无神论,无神论!”似乎明白了什么,掏出藏在衣物间的卡,盯着以前认为的邪恶之物看了看,呼了口气,向着卡上说明的地址走去。
听到这里,她向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她为自己的行为找好了借口,与她的影子一起来到了门口。
她是纯洁、无暇的,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罪行意味着什么,但按照之前背过的词,她还是以略显机械的口吻对这位体面人轻声诉说到:“神明会原谅你的罪行的,一起都会好的…………”说完,她做了一个标志性的礼节,代表着忏悔的结束。
到了,她注视着审判庭,这里早已被人所覆盖,人们熙熙攘攘,不断拥挤着,伸长脖子,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教皇大人啊……他似乎在西边的审判庭,在处决异教徒,说是他们降下了诅咒!”
此刻,随着教皇的宣读完毕,卫队将篝火堆点燃,要将他丢进那可以净化肉体的火堆之中。
外面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出去看看吗?我可从没有出去呢!但是……,就看看,就出去看看。
“嘎吱”,门开了,从外面流露出了一丝光芒,那是太阳!她注视着原先只能从教堂里看到的景色,沉醉了,不自觉地走动着,晃到了第二个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