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11年的最后一晚,教室的课桌被整齐的堆在窗台两边,长板凳一条条铺了四五行,坐着六十几个高三的同学们。
我和李志站在黑板前,接过麦克风演唱了一曲beyond的《真的爱你》。
曲终时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可能是我们的学习成绩排名五十九和六十一,不太受待见,在座的同学们也就是意思意思,掌声听起来---好假!
接着文艺委员说,“有请下位。”
我和李志灰溜溜地走下台,跑出了教室,坐在楼道走廊的角落里,李志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我,他说:“沐长梦,你唱得不错,我不行,嗓没开好。”
就在此忽然之间,从楼梯上跑下来一个女同学,她穿着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斜式刘海梨花头,带着一副圆金丝框的眼镜,抿着厚厚的嘴唇…错综的描述交织在一起,但确是我喜欢的模样。
就在这个月内,我和这个女同学碰见过很多次了。有时候在操场边的小卖部,有时候在走廊开课铃响的那一分钟。当我有预感能碰上她,就准能碰上。可是,我却什么也不敢做,只是这么看着,看她从我面前经过,看她在我面前消失。
然后我会懊恼的告诉李志:“我又碰上那个女孩了。”
李志说:“你怎么不去问电话啊?”
我说,“要是她不答应怎么办,多没面子。”
李志哈哈一笑,“瞧你这幅怂样。”
2011年的最后一晚,我和李志坐在楼道口抽烟,恰巧她又再次出现。
我紧张地揪住李志衣服的袖子,李志看出了我的心事。他把烟往地上一踩,对着女同学大叫道:“同学,请留步。”
女同学一惊:“什么事啊?”
“我朋友说她想认识你,在今年的最后一天。”
女同学把课本在胸口压了压,咬咬嘴唇说,“好吧,我叫念念。”
李志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沐长梦,我就帮你到这啦。新年快乐。”
说完毕,他甩动他一百八十斤的身体跑开了,我还记得那天李志穿着一双红色的匡威鞋。
2
接着,我和念念上学下课一起回家几次,周末补习一起去看电影几次,夜晚偷偷打着电话几次,在溜冰场牵手几次。
我们坐在湖边的梧桐树下,讨论着喜欢吃的面条和饺子,人要是开始了初恋,就会火花四溅。一忽然之间,我们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对方。又一忽然间,我就把手就伸进了念念的胸部,胡乱地摸来摸去。
“呦,演大片儿啊!”
顶上的桥中站着很多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有个大叔说:“再来一轮啊!”
我们面红耳赤的赶快把衣服整理好,转头望着前面清澈的湖水。
念念侧头靠在我的肩膀,一手抚摸我那件印有罗纳尔多头像的T恤说:“沐长梦,你和他(罗纳尔多)好像哦,发型很像。”
接着她又说,“喂,上面看的人走了没有,快把我的胸扣系上。”
3
政治老师有高度近视,又都是下午的第二节课。李志轻咳一声,我们就会迅速收拾好书包,从后门溜出去。翻过一座矮墙,就出校园了。
我和李志常去隔壁街的一间苏格兰风情小酒馆。一杯龙舌兰18元。李志和我说,外国人喝酒都要在手掌的虎口放点盐。
“我交女朋友了,本校高二的,她叫杨不忘。”李志对我说。
李志是校广播电台的主播,每天下午一点他的声音总能响彻在学校四处。
“接下来带给大家一首范晓萱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我也将这首歌送给高二三班的杨不忘同学。”
可有句话说的好:情歌越是动人,它就伤人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