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届

2018-05-08 23:22:18 作者:小马的嘟噜

一、每当晚修结束临近的时候,我都会有些期待。首先,这个期待不是对夜宵的垂涎,食堂的宵夜就是一杯寡淡的牛奶和怎么也泡不发干硬的实馒头。吃起来就像就水下药,下咽之后总会疑惑胶囊是否梗在咽喉。其次,这期待也不是对回家的期待,我们是全日制学校,也就是全托。我们需完整地走过周一至周五,那是一个闭合且完美的心路历程。每周都有一个清醒又慢慢彷徨的我衍生又湮灭,接力下一个我。不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捱过这么多年的。

每个我都期待那个期待。

我点点一索的背,他回过头,我问他今晚还有没有。“我不知道哦。昨天太多人看了,阿伟回到宿舍就把一个十二班的打了。太多人就是不好,赶不散。”我惊诧,“打谁?为什么?”一索一副理所当然,“看热闹呀,在那直愣愣地站着,还瞎起哄,不打他打谁。”我陡然发觉我同那十二班的傻子貌似条件相符,看热闹,不时惊讶。好像看动物表演,不买门票又随意投食。

我把身子往后靠,屁股满满当当做回椅子上。一索回过头用眼睛扫了扫我,四四方方的眼镜里满是趣味。“不去了?”“不去了。”他把椅子放倒,用椅子的后两只脚支撑倾斜着,他的上半身探过来日光灯下头发的影子刺挠着我的练习题,一行字就变的半明半昧。“没事,你是我罩的,我和他们又熟。到时候我们当路过就行了。”我产生了一些联想,我记得有次在球场,阿伟哥看着我笑了笑。我不确定说了什么或是没有。我老半天“嗯”了一声,“今天也有?”我问一索。他晃悠了下脑袋,那些头发的影子像刺猬把题目全部扎死。“你说,咱们这栋楼有几个出口。四个。阿伟他们七八个人,那个女的怎么走呢?”他摇着摇着突然抖了个机灵。“插翅难飞!记得不?今天学的。”我笑了笑。“可以。”

二、

风儿不会不请自来,它不会光顾任何死胡同,它只会在两头通透的地方徜徉来去。我从四楼下到一楼,每一层每一阶我都刻意放慢,左脚拖着右脚,一步半阶,这里没有风,我好像下到一个密室,一个死胡同。一索掰了掰我的肩,我回头的刹那拖拉板的声音和花露水的味道一同袭来。她的头发还没干,刚刚洗好澡,晚修不是从头开始上的,她只是匆忙赴这趟约的模样。

“她好看不?“我悄悄又悄悄地问一索。一索擤了擤鼻子,“她很黑的。腿上全是蚊子包。”腿上全是蚊子包。也就是不穿长裤喽,不穿长裤的全都土。我心里已经了然个大概。“那为什么阿伟哥他们还要搞她?”我问一索那个女孩已经走远了,也许正好在我们楼下了,我听到噼里啪啦的拖拉板声。“白给你你要不?”在一片漆黑里,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绿莹莹。“我不要呀。”我耸耸肩。“不是给你当老婆。给你搞她,亲她,跟她睡觉,别人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是清白的。你要不?”一索用手势比划着,那女孩子就在他的手上摆布成各种形状。“那也不要。”“很骚的。主要是骚!你知道不?”一索侧过头,很有同理心地看着我。他看我不理他,自己呵呵笑了。“你这种就是装逼,装清高。你要是跟阿伟一个班他一天得打你三次。”“我装你妈。”“一日三餐,吃饱喝足就找你消化消化。”一索哈哈笑道。“本来就是嘛,一个猪猡,我想她?别搞笑了,我还不如去学习。”一个猪猡,贱人,丑八怪。我心里咒骂起来,想象一双满是蚊子包和淤青的黑腿。

楼下拖拉板踢踏踢踏地,踢踏声撞上墙壁又反弹回来,像环绕音质的音响。楼梯很黑,楼梯的旮旯更黑,四外围了两层人,旮旯变得更逼仄,黑是黑,水蓝色涤纶的校服还是能吸光,旮旯里有两条或是三条七零八落的水蓝身影,在人围里纠缠乱打有点像滚筒洗衣机,剥开分离后的衣服总皱的不忍直视。拉链又上又下的声音像要擦起火花,那个女生的叫像拉链卡到了肉。

我们走到一楼,人围中的一个回过头,一脸凶煞,“走开走开。”一索说,“我。”那人恍然大悟,“才下晚修呀?幺脚。”“嗯,你不上去捏两下?”那个男孩摇头腼腆,“昨天捏过了,摸了一手腥汗,馊的!哈哈。”一索搡了他一把,“你真恶心。”

“让我来捏捏馒头喽!”这是阿伟的声音。我缩在一索后面,透过他的肩膀往人围里瞧。女孩半曲着膝盖,膝盖窝又恰好吸在阿伟的膝上,她就像坐在一张极扎人的凳子上,左扭右扭,惺惺作态。屁股一副寻寻觅觅的姿态,可能是被什么卡着了,硌着了,避之不及。也好像是在寻找一个归宿,意味不明。我想起了小时候玩的组装玩具,嚓嚓嚓,我细细数来所有吻合的声音,零件变成最稳固的整体。最让我生气的是,当我买到一套工业次品,总有一个地方因为规格不同,插不进去,那就让我无可奈何。观赏这场困兽斗也让我有这种感觉。

“顶她!阿伟!你平时怎么练的?”人围里有人起哄,阿伟探下身子,用手揩了揩女孩的胸,我把它理解为挂档。然后他用力一顶,二顶,再顶,腰上的发动机直轰鸣。当然没有玩真的,我只听到两条薄薄油光水滑的校裤因摩擦而哗啦的声音。

可是,我愿不愿意这把戏当真?我不知道。我看见她的表情,我看见她在用力地抵抗,那力量微微颤抖,贯不穿晦涩的夜,在人围里碰壁反弹。

女孩半曲着腿两只胳膊被架起,像母鸡下蛋。她拼命锁住阿伟的手,不让他乱碰,阿伟喝令女孩正前的人按住她。就在刚按住的当口,唰地一下,他把她的裤子拽了下来。运动裤是最随和的裤子,它对人的脱和穿都笑脸相迎,因为它只有个软弱无能的脊梁,弹簧带。

“不要!不要!”女孩也唰地跌下去,用两只腿找已经在脚踝缩成一团的裤子。不用手穿裤子,想想都滑稽。“黑色的!黑色的!”和一索搭话的男生嚷道。他原来掐胸的双手放下来了,细瘦的骨节变成鹰爪,每个人都往前倾了倾,都想看看漆黑里的黑色到底是什么颜色,每个人的手上都像在狠抓一个馒头。女孩跌倒,上半身被那个搭把手的男孩扯着,衬衫下露出一截腰肢,我从腿找到腰,没看到一点蚊子包,只有一颗软软的肚脐起伏着。

熄灯号响了。走廊的尽头有光束刺探楼道的声响。“校警来了。”有人这么说,“走了阿伟。宿舍门要关了。”人围开始松动,一索揽着我的肩,把我带了出去。身后一片穿衣服的声音,我隐约听到阿伟说了一句。“下次记得穿黑色的哦。”

当我走出教学楼,趁着花香和露水清新,我闻到了我身上也有着腥腥的汗膻。

相关阅读
转生事务所

被国君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的韩却,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的荒缪。

我和大叔的羞羞事

好久前的故事了,那时还在上高中,家里来了位父亲的朋友 ,晚上留宿在家,睡觉和我同床。心情有点小激动,好不容易估计熬到大叔睡着了,我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摸向了大叔的私

我们所坚持的,终会成就我们

很喜欢New Balance前几年的一支广告。广告的名字叫《致匠心》。 广告的开头,李宗盛把眼镜咬在嘴里,手上削着铅笔,他沧桑的脸庞上,全是专注。他说:人生很多事急不得,你得等它自己熟。他还说:世界再吵杂,匠人的内心必须是安定安静的……手艺人往往意味着固执、缓慢、少量、劳作,但这背后所隐含的是专注、技艺,是对完美的追求。 我喜欢李宗盛的不急不躁不忙不乱,喜欢他对人生的洞彻。他说:人不能孤独的...

红紫狰狞的硬物贯穿而入,唔唔好热好难受快上我-综影视之高质量拯救系统

阿秋看着掌中蓝盈盈的珠子,璧玉向她解释了一切:玉城王是从万年前继承下来的头衔,每一任候选人想要继任,就要渡过上一任城王安排的劫难。阿秋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你的

我承认,我还爱你,只是我们不在联系

文/王大行 -1- 今天是我和他分手的第三个年头,历时365乘以三。 前不久,听说他谈恋爱了,对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很好奇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我就去问我的同学,那个女孩到底可爱到什么程度?后来同学说,他说她比你可爱多了! 2015年8月15日,即是中秋节也是我和他的脱单日,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开心在这一天能有这么多人因为中秋,无意识的庆祝我们俩在一起。当然了,若是在国庆,就更好了,毕竟举国欢...

你取我胆我取你命

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不是叫云语溪,也不是这个小山村里的人,可,我为什么会在这?

巨乳媳妇的反击,乱欲大杂烩阅读免费|重生之宿敌

段氏乃修真界名门,多少家族想巴结都无门路,那段六是被段家家老们认同的正宗嫡脉嫡子,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段家家主,他现在年小单纯,才会看上顾平林这个小朋友,若不趁现在

「树洞」写给我曾伤害过的那个女孩

我曾经伤害过一个女孩,每次想起那件事我都感觉羞愧并且无地自容,我好恨那时的自己。 三年前,我大四,寒假独自在外实习,下班以后我都是一个人回宿舍。那时是冬天,很冷,所以很早就躺在床上了,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一天,我的QQ收到了一个陌生好友的验证消息,是个女生,20岁,当时第一反应应该是广告或者微商,出于无聊我就加了她。聊了几句,我发现她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反而越聊越开心。她的语气带有一种俏皮感,会...

言情后花园©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