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神

2019-12-06 10:48:21

志异

王家老太冷哼一声;小孩儿不懂事是可以原谅,但是这并不是他犯下错误之后不用承担结果的借口。看到面前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王老头儿立马打圆场道;二豆她奶、这都是一个村儿的乡里乡亲,孩子这次是做的不对咱以后一定加强教育。但是这次总不能让那……让那位真要了孩子的命吧?小小年纪的也罪不至死不是。

然后买了些米、面、油,就来半山腰老太太居住的土坯老房子答谢她,东西老太太但是不客气的受了,最后李二奎拿出的两千块钱老太太却只拿了一百,李二奎两口子实在没脸就用一百块钱,感谢人老太太对儿子的救命之恩,非说钱不多让老太太都收下。

那里有几盘好吃的,我和蛋子他们就吃了……

但是这事儿是发生在,儿子放学回来路上经过邻村的田地里。这腿脚不灵便,又不爱怎么出门儿的老太太。基本上不可能碰到儿子做的事情,一边告诫儿子今后不能再做这种事情,王淑芬儿也同时在心底暗叹;这老太太真的神了,不出门就知事情始末难道成仙了不成?

李小军侧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然后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道;我们看到那里冒烟就跑过去看看。

要知道村上的小学现在因为教室装修问题,像自家孩子这样四年级以上的学生,这学期可都是被安排在邻村的学校上课。要说这事儿是发生在自己村里的话,或许老太太还可能路过看见的。

王淑芬二话不说冲进了屋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然而锋利的剪刀剪到那红布头之上,却如同显的是牛皮筋。滑不留手、完全不受力,丁点儿都剪不动。王淑芬骂骂咧咧的就要去换菜刀,旁边儿重新规整着香案的王老太太却是道;把剪刀放到那盆水里泡一下,王淑芬转头一看王老太说的水,不正是她刚才搞的那盆松柏枝泡的水吗?在那水中泡过之后的剪刀,三两下就把狗脖子上的红布彻底给剪了下来。

给老太太打了烧了盆水让老太太泡了泡脚,然后就之后老太太在另一间屋子写下了。老太太在睡前嘱咐王淑芬;今天这事儿虽然那“女娃”做的太过了,但是终究是你儿子引起的。一会儿拿个火盆到门口烧点儿纸吧,你自己也图个心安,王淑芬连忙应下。回到屋子里边儿,王淑芬儿立马又把儿子的裤子扒了下来。发现儿子裤裆里,刚才还乌黑青紫的两个纤细手印,这会儿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挪走了狗尸体之后,王老头和王淑芬就被改进了屋子里。王老太从布袋中给了他们两人各一道黄纸符,让他们安静的在小军儿两边儿呆着。然后把院子里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之后无论院子里发生什么动静他们都不要出来。王老太说的郑重其事,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但是关系到自家儿子的小命,王淑芬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王老头和王淑芬儿,风两边儿坐在小军两旁。接下来他们先是听到院子里一阵铃铛声,然后就只见到隔着窗帘儿,都清楚映射进来的巨亮火光一闪即逝。接下来院中又重新刮起了比刚才更大的风,但是透过窗帘儿渗透进来的那两道令人心安的烛光,却是始终大风之中纹丝不动。

目光往回收看到了;自家那条大狼狗上蹿下跳把拴它的铁链子拽的紧绷,竭嘶底里的冲着那空洞的大门门框嘶吼、狂吠,左躲右闪的貌似是在阻挡着什么人的进入?院子里的各种纸片、树叶、塑料袋被吹的在空中不停打转,到此刻在意识不到今晚的事情有古怪的话;那王淑芬绝对是脑袋有问题。

要说这王老太太是个什么职业?为什么会这么令人反感和疏远?其实这个“职业”还真说不上有什么正式的名称,当然更算不上是什么职业。要认真算起来的话;这王老太太的正式职称应该能算作庙祝,村里现在的年轻人也没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山神庙就一直在由着王老太太在打理,也没什么重活就是村里的一间小庙,平日里洒扫一番每逢初一十五进个香烧个纸什么的。

小豆儿他奶,我家今晚出了怪事儿,狗死了!还有我家娃他现在睡得叫不醒还满嘴的胡话。外边儿的声音大概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只听其隔着门语气抖抖索索的叙述。王老太太就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没有错,匆匆穿好衣服王老太太打开土坯房老旧的木门。借着屋里老旧灯泡透出来昏暗的灯光,王老太太认出了这是村子里李二奎家的媳妇儿。

见到院子里没有什么状况,王淑芬儿立马跑到了,前边儿小学的值班室。疯狂拍打着小房间值班室的木门,看门儿的是同村的老王头。因为相互之间离得近,偶尔王淑芬还给这老王头儿个馍垫肚子李二奎也时常给老头根烟抽,所以老王头儿与李二奎他们家关系还不错。

李二奎夫妇初时还不明白;这老爷何人?但是听到修庙,在想到前天夜里老婆子去山神庙里借剑前后的差异,夫妻二人立马明白了;这次就了自家儿子的,怕是自家已经有好几年没去进过香的山神老爷。

还干了些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临近,王老头抬头看见了王淑芬儿,带着王老太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这下王老头哪里还顾得解这红布条,站起来有些讪讪的道;二豆他奶来了啊!王老太对着王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吱声,接着没用王淑芬催促王老太就跨步进入了院中。王老太先是皱着眉头,在院子里四处里打量了一下。然后就问也没问径直进了屋,而且还是一步不差的直接走进了,王淑芬与她儿子住的那个房间。

不说其他人;就连王老太的儿子王保田,以及他的孙子王小豆都因为这些事儿和王老太太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明明家里好几年前都盖了新的砖房,但是与家人闹得不欢而散的王老太太,只能独居在土坯木门的老屋里边儿。

第二天天亮小军又生龙活虎的去上学了,王淑芬在天色大亮之后把一起吃完早饭的老太太送了回去。过了第二天李二奎回来听说了前一晚的事,就先与妻子王淑芬把狗给装了个箱子,铺了几床被褥、放了挂炮、烧了些纸钱、供了几盘各类肉食,算是给厚葬了。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王淑芬就赶忙要上手去解这条红布条。但是王老头儿却是拉住了她道;淑芬啊、你去拿把小刀或者剪刀吧,这玩意儿我从你走了之后解了老半天愣是解不开。咱还是赶紧给剪了拉倒,别耽误二豆他奶救小军。

老太太被搞的烦了,说了句:老婆子我拿多少都有定数,你们想折老婆子寿吗?说着就把李二奎夫妇推出了门外,见李二奎夫妇任就有些迟疑,老太太在关门之前道:你们要是真有心,就去给老爷上柱香把庙给老爷修补一下吧,要不是老爷、老太婆我可救不了你儿子。

王淑芬也听出了外面这肯定是在刮大风,没多想、她又跑去客厅里按灯,但是客厅里的灯也没有丝毫反应。王淑芬儿琢磨着;这肯定是风太大把电线给刮断了吧?中午开了几扇换气的窗户,到得晚间她也只是如平常一般只关上却没有插。关键是外边儿有着拇指粗的钢筋,也不担心谁会从窗户爬进来。平常夜里也没什么风,王淑芬也就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

在当时的王淑芬看来;被窝里边儿和外边儿就是两个世界,她不知道掀开被窝之后外面会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这么大的动作依旧没有把自己儿子弄醒,王淑芬儿这下有些着急了。尤其是在今晚外面发生了这么诡异的情况下,自己的儿子却睡得这么沉。就不得不让本就慌了神的王淑芬,有些不好的猜想。咬了咬牙,最终王淑芬还是摸到了,刚才随手扔进被窝的手电。屏住呼吸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电,铁皮手电那昏黄的灯光照到儿子脸上。王淑芬立马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儿子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并且嘴唇还在不断地快速蠕动,闭着眼睛神情恐惧的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王淑芬发现儿子非但没有发烧,额头上的温度以及那小脸蛋儿反是冰冷冰冷的。

这事儿居然被不怎么出户,的王老太太全说中了!

猛的插好窗户、拉好窗帘,王淑芬踉踉跄跄的,举着那昏暗还时而闪烁的铁皮手电冲进了屋。进屋之后没做多想,王淑芬儿连鞋都没顾得脱。直接以前所未有的迅捷连贯,刺溜一下跳上炕头传进被窝里,蒙起头来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本来不管外边如何,王淑芬是打算直接熬到天亮再说的。毕竟即使院子里的情况在诡异,那也是在屋外发生的。

要知道这老太太以前可是没有来过李二奎新家的,此刻的老王头儿与王淑芬却也顾不得惊奇这些。亦步亦趋的跟着王老太太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四下里打量一番,王老太太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了人就在昏睡当中的小军身上。翻了翻小军的眼皮,皱了皱眉头王老太突然一伸手,直接把小军的裤子扒了下来。王淑芬和王老头刚想说点儿什么,却被小军裤裆里的状况镇住了!只见小军的整个小丁丁以及周边儿,有这两个乌清的几乎完整的纤细大手印。还没等王淑芬和王老头儿进一步细看,王老太就给王军把裤子重新拉上。

眼看着几十米外自家大门口躺着的狗尸,在想着今晚经历过的种种,以及那在炕上吉凶难料的儿子。王淑芬彻底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打骂也不知道在骂谁,王老头儿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件王淑芬儿这副模样。知道这女娃怕是慌了神,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才会这样。

没干啥呀,我就和蛋子他们一起回的家呀。见儿子眼睛清亮不像在说谎,王淑芬意识到;这小家伙多半是怕没有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把那事儿只当平常玩儿闹了。只得提醒道;你跑人家坟头去干嘛啦?

接下来院中的动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只听着大风之中夹杂着王老太独有的嘶哑声音,含糊不清的在吟诵者些什么?约摸五分钟之后,屋内的两人只听到;院中王老太发出一道低沉的冷哼,接着院中的风更大了裹挟起来的沙砾,击打在窗户之上当、当作响。两人紧张地注视着窗外,更确切的是透过烛光映照在窗帘上那道身影。但接下来那道身影的,各种动作却是让屋内的两人目瞪口呆。那老太太拎出宝剑,对着大门口虚空一阵乱砍。还没等王淑芬心头生起什么失望的情绪,就见到院中那道身影,上下翻飞好像正在与人激斗。最夸张的是那道身影忽上忽下的,有时居然能够一蹦好几米高。这让屋内的两人隔着窗帘儿看的是目瞪口呆,要不是窗帘上的依旧是那道瘦弱身影,他们真的怀疑此刻看到的是什么武侠剧中的场景。

心乱如麻的王淑芬儿一听这话顿时有了主心骨,胡乱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捡起地上的手电道;一边拔腿就跑,一边对老王头道;叔、那你帮我看着小军儿,我去喊小豆儿他奶奶,今儿这事儿医院可能管不了。

见儿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王淑芬哪里还不明白这次事情,怕被那王老太太说中了。她面色有些难看的道;之后你是不是往人家墓碑上撒尿了?

王淑芬儿闻言;身形猛地一顿,后面的老王头儿差点儿没撞到她背上。刚才王淑芬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想就近找个人来给自家儿子看看。潜意识里也未必没有,找个人来给自己壮壮胆的意思。毕竟今晚的事情如此诡异,即使是大老爷们身临其境又有几个能挺得住?要不是自家儿子出了状况的话;王淑芬那妥妥的是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现在听着老王头儿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是啊、这老王头儿又不是医生,把他拉过来也没什么用啊。

刚听完;王淑芬说刮大风的时候,老王头儿是有些懵逼的。他人老了睡不着,那天晚上不是听收音机听到一两点。刚才他可是没睡着,一直在听了收音机的。他是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听到啊,这离学校只有不到两百米的李二奎家怎么就刮风了?难道风还会是绕过了学校,只刮李二奎家不成?

好在老太太还有自己这门“手艺”,平日里有人能求到门上的话;那也一定是解决不了的难事,所以总会留下些钱财作报答,这些人的钱有的王老太太收下了,但有的却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儿,谁也不知道她这个收钱的标准是什么,她也从未跟别人说过。

王老太太道;要是不准备管的话我早都离开了,让你们准备香案干什么?和你们说这些;只是让你们以后教育孩子,要多在这方面注意。毕竟可不是每次我都能赶得及的,即使赶的急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救他。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王淑芬突然觉得,面前的王老太太好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势多了一种莫名的凛然、硬朗。但儿子还在家吉凶难料,她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在前方带路。等王淑芬带着王老太太到家门口,她才发现自家院子里灯火通明的。而老王头正蹲在门口那大狼狗的尸体旁在拽着。那根勒死大狼狗的被面子,看样子貌似是打算把这玩意儿解下来。但是等王淑芬,从在几十米外看到蹲在自家门口的王老头身影,到她走到近大门口,王老头却始终没能把那条看似就放在狗脖子的公布条解开。

这话虽然说的很不客气。但是王淑芬和王老头都别生应;“是”,只要王老太太接下了这个事儿。那今天小军的小命就算保住了,毕竟王老太太在四里八乡的名气那也挺大的不是?真要没有把握的话;这事儿她肯定不会管的吧,毕竟搞不好她的招牌也会被砸了。

直到此刻王淑芬儿也才明白;今晚这事儿还真是,自己儿子招引回来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除了替儿子擦屁股之外也没什么好想的了。心惊胆战的王淑芬儿连忙就想抓住眼前王老太的胳膊,但是被王老太再次随意的一瞥之后,她立马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双臂。但脸上还是很焦急的道;二豆她奶、这事儿还真得您帮着说和、说和呀!小军这个年纪的孩子你也知道调皮捣蛋的,他们肯定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向外走去。这下可给王淑芬儿吓坏了,一边紧忙上前几步声音哽咽的拽着王老太的衣襟道;二豆她奶、虽然咱们平日里并无来往,但好歹都是一个村儿的,我家小军儿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啊!

砰、砰、砰、半夜约莫着12点多,一向独来独往,少与人有交往的村里独居的王老太家的木门被拍的啪啪响。刚睡醒没过多久的王老太,一边起身穿着衣服。一边嘶哑着嗓子喊到谁呀?这大半夜的有啥事吗?其实王老太嘴里是这么问的,但她心里也门儿清;能够让人大半夜来找自己的,大概会是个什么事儿。

家里新盖的砖房,因为没钱装大门所以在大门口安置了个狗窝,从娘家牵来一条大狼狗拴在那里晚上看门。无视了那拽着链子死命的在大门口乱蹦乱跳,似乎在阻挡着什么进入院子的大狼狗。王淑芬的视线直直透过面前的窗户、外面的大门门框的落到了,自家新房前方不到两百米处那村里新盖不到两年的学校。王淑芬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那旗杆顶上,蔫头耷脑偶尔微动一下的红旗。在看看院子外不到50米路边儿的蒿草,在月光下各个站的挺直完全没有一丝的动静。

不过这回同样没让她多等,王老太太不知道在山神像前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就见她起身对着山神向连鞠三躬。接着才双手从山神像前供台之上的木架子上,拿下了一把通体都被红布包裹,只有剑柄露在外边儿的宝剑。双手捧着宝剑后退出门,王老太这才敢把宝剑放进布袋里,关上山神庙的大门对着旁边儿一脸急切的王淑芬道;带路、咱们走。

因为王老太太的“职业”,平日里的除了几个说得上话的老头儿老太之外,其余不少村里的年轻人没少在暗地里,因为“职业”嘲讽王老太太。这李二奎的媳妇儿虽然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但也与大多数村民一样对王老太太这类人敬而远之。虽然同住一个村,但也都只是见面点头之交的关系。

因为丈夫李二奎这又回工地上了,天已黑和儿子吃过晚饭之后督促着儿子做完作业,就早早的关灯带着儿子睡下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淑芬只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又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剧烈响动给吵醒了。王淑芬想要开灯,看看院子里闹翻天的到底是什么动静?但是按了半天开关灯就是没有半点儿反应,此时窗外的动静更大了。

然后开始蘸着盆中的水往自己身上弹,王老头儿帮着王淑芬儿抬了张桌子出来,然后就忙或者往上边儿摆香炉、点蜡烛、找火盆儿乱七八糟的事项。直到把浑身上下几乎全部弹了个遍,王老太才把王淑芬儿与王老头儿叫到身前吩咐道;你孩子这次这事情惹得不小,隔壁村那女娃本来就年纪轻轻的早逝,结果还没等人家头七回魂。你儿子不但吃了人家的供果,还把人家的灯笼和香火一泡尿全给浇灭了。那女娃的这次来是,憋着要弄死你儿子来的。

但是今天晚上突然起了大风,这没插上的窗户,就被刮的哐哐乱响。王淑芬儿怕把窗户上新装的玻璃打碎了,也顾不得院子里的动静与呼啸的风声。摸黑找到铁皮手电筒,打开之后就着昏黄的灯光,就开始出去挨个的关窗子了。起初她急着关窗户也没在意,但等到他关最后一扇窗户之时;看到的一幕却让她意识到了,今晚这风怕是不寻常!

果然没过几分钟院中的风就彻底停了,门外传来了王老太有些虚弱的叫门声。面对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王淑芬有哪里敢怠慢?开门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汗水的老太太迎进屋里。给老太太倒了杯热水,让他在炕上休息之后。王淑芬和老王头又去把神台撤了,然后老王头就告辞,说有事在喊他,他要回学校继续看门儿。这一通忙活都半夜两点多了,王淑芬把王老太留在了自家家里休息。毕竟看老太婆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但做完那场法事却已经是挪不动步子的趋势。

这下王淑芬可是大急,儿子这状况;不正是和村子里的老人们长说的,中邪的状况差不多吗?这儿子眼看着都出事儿了,王淑芬又哪里还会怕些有的没的?猛的一些被子,也不看屋子有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爬起来抓着自家儿子就是一顿猛摇,王淑芬这一顿摇并没有将自家儿子摇醒。这让她愈发的焦急,俯身到儿子嘴边,想听听儿子梦话里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窗外呼啸的风声,以及院子里乱七八糟的物件儿,被刮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完全压住了儿子那有气无力的梦呓。

当然啦、要只是干这些的话;村里那些年轻人也不会背地里,对这个老太太有些反感,村民们也不会对他敬而远之了。最关键的是这个王老太太据说能通阴阳,附近十里八乡的要是哪家出个邪门儿事儿,都得求到这位老太太门上。这种封建迷信的糟粕,你让一直处于唯物主义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如何能认同接受?

王淑芬儿闻言;丝毫没有因为这话生气,或者感觉到自家儿子被诅咒了。浑身冷汗的同时心中万分庆幸,自己前一阵儿从娘家牵来了这条大狼狗。王老头儿和王淑芬儿,按照王老太太的吩咐要去挪走狗尸。但是等他们抬了半天,两人累的脸红脖子粗愣是没有把这狗尸挪走。结果仔细一看;好嘛!问题还是出在了那根之前绑在门框之上,今晚却生生勒死了这条大狼狗的红布条上。原来红布条的一头缠住了门柱,另一头则是看似轻松实质却是牢牢地缠在大狼狗的脖子上。

缩在被窝里的王淑芬,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又想到了;外面这么大动,却没有丝毫被吵醒迹象的儿子。迟疑片刻、咬了咬牙王淑芬猛地闭着眼睛,掀开头顶的被子。伸胳膊就把睡在身边不远处的儿子,连人带被子一下巴拉进了自己的被窝。接着完全不敢查看外边情况的王淑芬,立马又把被子重新蒙的严严实实。

王淑芬儿急眼了!拽着门把手,双脚踏着两边的门框使劲儿拽。但貌似这次她又做了无用功,她整个人都凌空后缀、呲牙咧嘴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是依旧没能拽动客厅大门分毫!突然松手摔了个屁股堆儿,王淑芬也顾不得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像屋子里冲,这次她不像是在逃跑,而更像是要上战场。

王老太身形稍微一顿,然后回头淡漠的瞥了王淑芬一眼。这一眼、直如瞥进了王淑芬的心底,让她如同触电一般立马松开了手中衣襟。王老太淡淡的道;没说不管你家孩子,我这不就是要出去准备吗?你去准备个香案吧!说完没再理会,神色有些怔愣的王淑芬。王家老太自顾自的走到院子里,把手中的布口袋放到了窗台之上。然后从里边儿拿出了一间柏树枝叶,拿了个盆儿去水龙头接了大半盆水之后、老太太把松柏枝扔了进去。

王淑芬儿闻言;那山神像座下的夜叉之一不就是青脸的吗?神情变了变王淑芬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问道;小军儿啊,你老实说昨天放学之后都干啥了?

这下王淑芬是彻底放心了,心里暗叹道,看来这老太太真是个有本事的高人啊!找了个陶瓷盆儿放到大门口,按照老太太的交代又烧了点儿纸。没想到;回到屋子之中时,儿子居然醒了。孩子嘟囔着要水喝,王淑芬儿给儿子倒了点儿水,儿子喝了两口之后。王淑芬就问道;小军啊,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李小军有些懵懂的道;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口渴。

老王头儿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立马拽着王淑芬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一边拽一边道;现在是啥哭的时候?娃还在屋里遭罪呢。你要是想把娃送医院,就赶紧去问问谁家的拖拉机在。你要是不想上医院,那就赶紧去山腰把二豆他奶喊来。要怎么搞你自己决定,我在家帮你看着小军儿。

来到山神庙之后;王老太见王淑芬衣冠不整的,就独自一人进庙点燃了蜡烛,然后给山神也上了炷香。烧了几张纸,然后跪在蒲团之上,也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什么。外边儿等待的王淑芬,虽然心里很是焦急。但她也明白此刻焦急无济于事,这老太太既然绕远路也要先来山神庙,怕是真的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要拿。所以虽然看不懂,一门之隔的老太太在干些什么?但王淑芬也只能焦急的来回踱步,只好也不敢想要进去看看、抬头却发现那烛光下显的很是狰狞山神像好像在直直的盯着自己。没敢在有催促的念头。

老王头儿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啥情况,就被王淑芬拉着一边儿往自家院子小跑一边急切道;王叔、我们家今晚发生了怪事儿,刚才院子里刮大风。狗也被门楼子上系着的红布给嘞死了,我家小军现在脸色煞白嘴唇乌黑,您老人家快来给看看吧!

想了想小军有眼神有些茫然的道:妈妈我看到刚才院子里有人打架,还有一个红衣服阿姨抓着我的裤裆要带我走,然后被一个拿着宝剑手穿着戏袍挺吓人青脸老头打跑了!

二豆她奶我家小军,听说还要绕路去山神庙;王淑芬顿时着急了,急吼吼的想要说点儿啥。却被王老太太嘶哑却莫名令人心安的沉稳声音的打断了,我知道你赶紧带路,庙里有可能用得着的家伙事儿。当下王淑芬也不再多言,立马大跨步的打着手电在前边儿带路。

没有我只是、只是浇灭了蜡烛和香没往墓碑上尿。

王老太太在门口听明白了王淑芬的来意之后,对王淑芬到你等一下、说着;她就没等王淑芬答应匆匆回了屋,没让在门口一边儿张望一边儿来回踱步的王淑芬多等,大概半分钟时间,只见王老太太左肩膀挎着一只黄布缝制的布口袋匆匆的走了出来。一边拉上门一边对王淑芬道;你有手电带路,咱们先去趟山神庙。

王淑芬和王老头闻言都面色大变,他们或许不迷信、但是生在农村的他们,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道听途说的了解。这香火对于那些东西是何等的重要?自家儿子这次等于是往人家的饭碗里拉了泡屎!这梁子可是结大了!

到了屋子里拿起炕边儿,依旧散发着昏黄灯光的铁皮手电。王淑芬一阵翻箱倒柜的在屋子里乱翻,她想要找到一件工具,一件能劈开客厅大门的工具!翻找之中,王淑芬听到了院子里那条从娘家牵来的大狼狗,在一声极具高亢的犬吠之后,就听到“噗通”一声!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最后铁链摔在地上的那声,让王淑芬心底更是一沉。她知道自家那条狗恐怕凶多吉少了,但为了儿子她也顾不得许多人就没有停下手里的翻找。

但是接下来王淑芬说的,却让这个已经接近古稀之年的老头儿心里开始有些明白了。虽然拉着王老头儿急忙往回跑,的王淑芬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老王头儿心里也有了点儿数,这怕是多半遇到什么怪事儿了吧?老头儿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道;这事儿你找我也没辙呀!你家这一听就是脏事儿,老头子也没那个本事帮得上忙啊!

借着铁皮手电那昏暗的灯光发觉自家儿子,胸口起伏的次数慢慢在减缓。这下王淑芬儿急眼了,再也顾不得院子里有什么了,连手电也顾不得拿,掀开门帘冲进客厅打开锁、拉门儿就要出去找人。可是又一件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客厅那平日里一拉就开的门儿,今天任凭王淑芬怎么拽、用多大力气它都纹丝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院中的人是不是在他们看不到之时替换了,毕竟一能一蹦好几米高的人,屋中的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窗外的动静逐渐开始小了,躺在中间的小军儿突然翻了个身,这让王淑芬在也顾不得关注窗外的状况。连忙伸手摸黑就像小军的额头上摸去,等到感受到了小军头上有了一丝温度之后,虽然碍于王老太之前的吩咐出声。但是王淑芬心中却是大喜,她知道自己儿子这条小命今晚算是保住了。

厄尔、四周突然变得万籁俱静,就如同往常的夜晚一样。只留下王淑芬还来不及收手,仍旧在四处翻箱倒柜的声音。听到外边儿没了动静,黄淑芬呆愣片刻之后没有丝毫迟疑。抬脚就往外边儿冲,到了客厅之后抬手拉门一气呵成。客厅门如往常一般,就那么轻松的打开了。没有迟疑、拎起门后防贼用的长棍,王淑芬就一手拎着长棍儿,一手拎着铁皮手电充进了院子里。但等她在院子中央虎视眈眈的逡巡了片刻,除了那很是莫名的深重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之外,院子里丝毫动静也无。要不是那躺在门口还一颤一颤的狼狗,以及院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的话;王淑芬还真会以为刚才自己是睡谜瞪了,产生了什么错觉。

没有理会面前这两个人在想些什么,王老太太道;马上我要伐神(开坛做法、或讨伐神异的意思。),你们去把门口那狗尸体挪走。记得之后一定千万要厚葬,今晚要不是这条狗抵了一命的话;你家儿子早都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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