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阿武你像剥鸡蛋壳一样温柔耶。”禹然评论。
我在店员和女儿面前用这张金箔包装纸折出了一朵金光灿灿的蔷薇花。
“这个我真没试过哦。”
(全部完)
虽然手头上还有很多的工作还没完成,但跟过去的十年一样,今天的我还是会提早两个小时下班,为的就是到学校接女儿放学。
“可以折出有趣的东西出来?”
被称为“自我”的大部分思绪回到当下,骤眼看,电脑屏幕上的报关单数量比之前翻了七倍有多,而小部分的自我仍沉浸在那令人生悲的回忆:如果椘悠当时说的是真话,那她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七夕节再来与我相见,但问题是究竟是哪一年呢?会是今天吗?
一阵夏日微风掠过我和禹然的脸庞,随风而来的是一阵植物的芳香,难道是手中的纸折玫瑰花绽放出花香?不对,气味是可以唤醒精准的远古记忆的,那芳香瞬间便勾画出妻子的形象。
我们朝菜市场的方向走去,禹然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去菜市场了。
过去的十年,我每年都在期待这一天,今年也不会例外。
我停下了脚步,朝气味的来源望去,一如二十五年前和十三年前我所做的那样——一如当年椘悠会来到未来看我的承若,她的衣着和笑容依然是那么的让我动容。
“当然,我们进去看看。”禹然兴奋地宣布。
走在跟前的禹然忽然转过身,用发现一件惊喜宝藏的神奇目光跟我说:“阿武,你看!居然有家巧克力专营店,这家店铺原本不是卖白米的么?”
“是的,”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当年妈妈教导我的折纸步骤,至今我仍能熟练地演示出来,“就像这样。”
“对呀,就好像你喜欢好时牌巧克力那样,这是爸爸从小就喜欢的费列罗牌巧克力。”
女儿如愿地买到她所喜欢的好时牌巧克力和刚刚喜欢上的新宠——费列罗牌巧克力,而那朵金光灿灿的蔷薇花则拿在我的手中,我一直注视着手中花,思绪仿佛再一次回到过去,我的步伐亦随之而减慢。
“阿武!”知道放学后不用在补习社享用晚膳的女儿看见已在学校门口等待的我难掩兴奋,活蹦乱跳地来到我身旁,她今年已经十六岁,可这种活泼的性格跟小时候别无二致。在我眼里,她永远都会是我的小心肝。
她走在我身前,解下马尾辫,长长的秀发轻快地随风飘荡,颇有椘悠的影子。
“阿武,你喜欢这种巧克力?”禹然凑到身旁问。
“那我给我来一颗呗!”禹然说。
“是的,费列罗巧克力的其中一个精髓就在于它的外包装纸,这张包装纸可以折叠出许多有趣的东西出来的。”散发出浓香的巧克力本体被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并放置于女儿的手心中,而包装纸亦完好无缺地被我摊平在桌面。
“没有常吃,只不过从小就已经接触这个品牌的巧克力。”我耐心地逐层剥开包装纸。
唯一不同的是,今次的她伸出了右手,将食指的指背斜靠在中指的指肚上,展示出一个两人互相依靠的生动形象给我看;而我亦举起手中的蔷薇花示意给她……
“可以试食一颗哟。”一名年轻的女店员员注意到我们的谈话,“喜欢的话可以买一盒回家哦,我们店铺正在做特价推销。”
我自己感觉,费列罗牌巧克力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然而它那华丽的金箔包装锡纸设计却始终俘虏着我独有的审美观。
“先生,看来您经常吃这款巧克力哦。”店员评价。
“是呀,店铺在五个月前就易主了。不过开张了这么久,我还进去过呢。”我说,“你想试一下这家店的出品么?”
第十章:2020年8月25日。
我随女儿走进这家从外面看着熟悉,里面看着倒是陌生的巧克力店,店铺内充斥着柔和的橘黄光线,内饰设计充满南欧元素,温馨而简单的木制展示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巧克力,有些巧克力品牌耳熟能详,例如:明治、德芙和好时牌巧克力;也有一些我名字陌生的巧克力品牌,例如:歌帝梵和芭喜牌巧克力。而这些巧克力中,最为吸引我目光的始终都是费列罗牌巧克力。
服务员撕开包装纸的方式在我看来略显粗暴,我连忙制止了她,“让我来吧。费列罗巧克力的包装纸应该要这么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