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刻露出更盛的笑容,问我有没有时间,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去楼下的漫咖啡聊聊天。我拒绝了他的邀请,说还有东西没买,下次再聚。
我一下掉进了回忆的深沟里,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感觉她凸起的腹部就像一个宣判,把过往的一切判了死刑。
文/龙伟平
我暗暗嘲笑自己,三年了,有任何改变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为什么潜意识里要固执的认为,再见面对方依旧是分手时的样子?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初恋,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想要牵手走下去的人的?
她向丈夫介绍我,说是以前同乡的一个朋友,刚来北京。
最后寒暄几句,男人笑着搂住她慢慢往休息区走了,我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高大的陈列柜后,发了片刻呆,转身往家具区走去。
她变化真大,那头曾爱惜如命的长发不知何时剪短了,随意的别在耳后,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五官依然像从前一样小巧好看,我一眼认出是她,这让我有些惊讶,一是惊讶自己过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没放下,二是惊讶她的变化。
我年初刚来北京,换了份新工作,栖身的单身公寓缺个衣柜很不方便,因此专门挑了一个周末去宜家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柜子,没想到刚进来,就在二楼的家具区里遇到了她。
说不意外那是假话,差不多三年没见过她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把她忘了掉时,她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毫无防备,像开了个玩笑,彼此窘迫的样子落在对方眼里。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冲她笑笑,她也笑了,眼眉微挑,是发自真心,彼此对视的瞬间,认出对方毫不费力。
我打量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她并没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分手后变得糟糕落魄,就好像我也不曾发达,相比三年前那次带点懊悔情绪的分离,如今在异地他乡的偶遇,似乎才像分手,无需言语,只消一个眼神就轻而易举把所有幻想打回现实,或许对没有结局的感情,最终能相视一笑,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从没见过她丈夫,应该是分开这几年里认识的,他们看上去很般配,日子应该过得很甜蜜,这个男人看上去比她年长,理着千篇一律的寸头,看起来老实可靠,一身合身的西装使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像是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要换一个大点的衣柜,我想,方便的话,加个电烤箱也不错,从今往后,可以对自己好点了。
我和她聊了一会,无非一些客套的问候,过了片刻,她的丈夫从休息区过来,见到我愣了愣,接着礼貌的笑笑。
她推着一辆购物车,因为进来得比我早,里面已经堆了很多等待结账的居家用品,画框、起子、刀具、碗碟什么的,看样子是在北京安家了,透过购物车的网格,我看到了她略显臃肿的身体,我们在一起时,她是哪样瘦弱,因为遗传原因,吃什么都长不胖,我还开玩笑说要吃龙肉才会长肉,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怀孕了。
或许对没有结局的感情,最终能相视一笑,就是最好的结局。
周末下午,在西四街逛宜家遇到了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