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梅尔维尔鲸歌

2018-08-12 16:26:03 作者:海麻雀

位于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又称风暴角,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汇之处,著名的西风咆哮地带,本格拉洋流冰冷的水与暖洋流交汇,在猛烈的西风作用下,形成强烈的漩涡。高达20米的巨浪,断崖式的下跌,将一切击打的粉碎。

突然远处船舶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那是海湾中的渔民在用渔网捕捉真鳕和其他鱼类,有时也用捕鲸铦,捕猎鲸族。他曾见过幼鲸,被捕获拼命挣扎,无法浮出水面,最后溺死在水里。他发出了急促的声音,警告她远离,渔船声远去,但是鲸歌声也中断了,接着一阵撕裂般的喊叫却传来了。

图片来自百度

他开始奋力朝那个方向奔去,鲸歌一路相随。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一个庞大的鲸骨,调皮的几个男孩偷偷伸手去摸鲸骨。今天的讲解员是机器人梅拉,她的外形是条小美人鱼,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美丽的蓝色眼睛,鱼尾下的万向滚轮和声纳定位,能够让她行动自如。

“妈妈说的对,鲸都是表面冷淡,内心火热的家伙。”小海豚嘟囔着,她没看见深蓝脸上的会心一笑。

“月光是谁?”

深蓝知道,他们已经来到好望角风暴眼,必须全速离开这里。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那鲁市自然博物馆。

没有人知道,此刻平静的深海一只硕大的鲸正在漫游,他的鲸歌一直重复着低沉的曲调。鲸歌里是寂寞大洋里的微光,似乎讲述几亿年的时光里,古老的鲸族留在血液里的传奇。他们经历过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激烈动荡,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恐龙大灭绝,幸存的鲸族艰难的从陆地转移到海洋,最终活了下来。

喧嚣声渐远,月光孤独的站立在展厅中央。

“我不相信,如果波塞冬能够做到庇护他的信徒,亚特兰蒂斯也不会长眠海底。我妈妈深信海神波塞冬,但是却没有得到佑护。”

突然几声依稀的鲸歌吟唱,穿过大洋的广袤苍凉,如天籁般的到达。这鲸歌依稀有几分熟悉,但是风浪中断断续续,无法听仔细。难道茫茫大洋中,还有一头鲸,会唱独一无二的梅尔维尔鲸歌?在大洋里漂泊40多年,经历了无数次希望和失望以后,他以为自己是最后一头会唱梅尔维尔鲸歌的鲸,而今天,他心里又燃起了火,自己的族群仍然顽强的生存在这蓝色的星球上。

他犹豫了一刻,瞎了的右眼隐隐作痛,本能告诉他要远离人类的东西,况且海豚并不是自己的族群。他转身离开,游了几米以后,却又咒骂着回来,因为他听到了渔船轰鸣声开始靠近。这么美的夜色,没有一个水族应该离开大海。

“深蓝,我的肺里快没有氧气了,需要去水面呼吸。”

“你要去哪儿?我可以跟着你吗?”

他们有时也练习歌唱,一个声音低沉,浑厚沧桑,一个声音高亢,清澈柔美,高低声部交织在一起,声声呼唤大洋里的未知族人。幸运学会了整首鲸歌,知道了鲸族所有的故事,而深蓝学会了快乐,海洋里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忘了孤单就好。

“作为一只活了几百岁的海龟,我必须提醒你们,好望角的杀人浪,即使对鲸,也是考验。”这些活了几十年的鲸,还是太年轻。海洋里,这样的老龟,简直是游动的百科全书。

好望角的西风,终于在身后安静了下来,筋疲力尽的鲸,浮在水面上,夜幕下的海洋世界空旷又无垠,没有方向的鲸,一无所有。哭泣的深蓝无比悲伤,又无法倾诉,只有悲伤的鲸歌,在水中回荡,一遍又一遍。

“娃娃,你妈妈呢?为什么你会唱梅尔维尔鲸歌?”深蓝的年纪已经老到可以成为任何海豚的爷爷。一只海豚大约三岁才离开母亲的庇护,所以这只有些不寻常。

第一章 阿拉斯加湾

尽管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他仍选择首先保护小海豚的安全。远离阿拉斯加湾的危险,才能保护她,这是唯一的方法。他游的足够快,她跟在后面没有水流阻力,会节省体力。她用尽力气追赶着他,右鳍的伤和昨夜的恐惧,令她筋疲力尽,但她仍拼命追赶,仿佛大洋里他是唯一的依靠。

岁月流逝的好处之一,理智会战胜愤怒,深蓝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希望时间来的及。他多年漫无目的的游荡寻找,突然有了结果,然后就失去了方向。

今年的阿拉斯加湾尤其寒冷,海面很多地方早早的开始,结着厚厚的冰。多嘴的鸥鸟,已经告诉他,人类管这叫厄尔尼诺现象。人类总是在探索外界,追逐变化,喜欢用标签定义世界。而鲸,总是沉默的思考他们自己,按古老的方式活着,从不改变。

“我们去好望角吗?”幸运问。

那鲁市,北美洲北部的一个海边小城市,曾是世界上著名的的海上观鲸地点之一。那鲁市自然博物馆,拥有大量的大型鲸骨胳以及标本,蓝鲸,鳍鲸,黑板须鲸,露脊鲸,缟臂鲸,巨臂鲸,抹香鲸,逆戟鲸,是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保持者。

广袤苍穹下的月夜,两大一小三个黑色的剪影,高高的跃出水面,尾巴如同锋利的剃刀扬起,水从尾鳍上流下形成水瀑,矫健的弧形身躯翻滚着落入海中,扬起漫天波涛,月光碎成点点银斑。咯吱咯吱的老鱼骨头,跳起来的时候,弧度也能美好到妙不可言。

他们沿着布满海藻丛林的长长青石步道前行,到达圆形的城市中心广场,华丽的石桥连接着几个环形区域,海神波塞冬石像高高矗立在中心,旁边是那根镌刻着神圣法典的黄金柱,一群小鱼在石像周围游来游去,海藻和贝类已经占领了这里。

深蓝在波塞冬面前做了长长的祈祷,他相信神知道他的虔诚。幸运沉默不语,望向海神波塞冬,眼睛里有愤怒。

而他无法再等待,孤注一掷,庞大的身躯从渔网下一跃而起,粗壮的尼龙绳索在他的背上割出了无数血痕,渔网的主绳索,应声而断,如蛇一般的软塌塌的垂在海中漂荡,她顺势挣脱渔网终获自由。

冰冷的洋流冲刷着身体,皮肤上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巨大疤痕,在寒冷里微微疼痛,疼痛提醒着他,活着的漫长与艰难。这些疤痕是他与大王乌贼战斗的勋章,也是他的骄傲。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是捕鲸枪留下的伤痛,轰隆作响的捕鲸船是鲸的梦魇,而死里生的经历,令他对危险的嗅觉极其敏锐。

“月光是海洋世界里一只温柔的鲸,会唱歌,表演,但是妈妈说,她从来没有快乐过。后来她患了严重的疾病死去了,听说海洋世界的狭小水池,对她来说,太小太小,她每天只能在那个洗澡盆里呆着,无法快乐。我妈妈说,她太想念自己的族群和无边深海,自由大海里的一天,胜过水族馆里的一生。我听不懂她唱的什么,可能是某种想念。”这只叫幸运的小海豚,叹了口气,吐出几个大气泡。

“我已经坚持了一会,头很晕。”幸运迷迷糊糊的说。

今夜,月光在海水中形成一道闪亮的光影,安静的海湾怀抱里,他睡着了。鲸也会做梦,他常常反复的梦见捕鲸网中,绝望的眼神和悲哀。有时也梦见黑色粘稠的海水,如天罗地网,裹挟着窒息的鲸族和其他生物落入万丈海沟中,那是阿拉斯加湾石油泄漏,留下的无尽的悲伤。醒来时,海水和眼泪一样咸。

他不顾危险,奋力游着,终于看到一只小小的海豚,大约只有两岁,明显的经验不足,才会让右鳍缠到了渔网中。她拼命的拉扯着右鳍,试图挣开,鲜血晕红了一小片海水。他知道,鲜血会在几分钟后引来鲨鱼们,他们会大开杀戒,而随时可能回来的渔船,螺旋桨也会将她切成碎片。即使这些都没有发生,渔网令她无法漂浮到水面呼吸,溺水缺氧,最后也会夺去她的生命。

一只古老的海龟,慢慢的游了过来,龟背上长满了藤壶,龟甲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豁口,脖子下面的褶皱,层层叠叠。他说深蓝谦卑的态度,打动了他。去年他曾经经过好望角去往印度洋的时候,看到有十几头海豚,它们正朝冰封的南极海域前进,那是海豚最后的家园。但是,最近的十几年,已经没有鲸的消息了,深蓝是他看到的唯一鲸族。

他庞大的身躯犹如巨大的岛屿,他平稳的躲过漆黑的海底山脉,仿佛在日光下自由穿行。他血液里神秘原始的力量正在呼唤他,朝向大洋中的某处前进,那是祖先写进他记忆里的密码,洄游的路线千万年来从不更改。

“孩子,你的种族还存活着,但是这十几年,我没有再遇到过他们。我相信鲸族和海豚种族没有真的消失,就像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其实它依然存在,只不过在我们未知的地方。”活的足够老,灵魂就更通透和睿智,但这只适用于一些幸运儿,鲸也一样。

阿拉斯加湾曾经是他和鲸群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有他们熟悉的环海山脉,基奈山,楚加奇山,威廉王子海峡,海水下的布莱暗礁。而现在,这里是悲伤的记忆,每年他回来这里,都只能在冰冷的洋流里回味温暖。

亚特兰蒂斯的城门已经倒塌,在红,黄,黑的碎石块中,仍能依稀看到装饰着鱼纹的铜门。青石步道通向城市中心广场,两边分布着波塞冬的神庙和其他建筑。神庙的尖塔由黄金和宝石镶嵌,可见当时的人们,多么崇拜波塞冬。很多居民住宅中仍保留着人类的桌椅,碗盘,似乎晚餐即将开始,小鳕鱼藏在椅子下,餐桌上红王蟹在攀爬,它挥舞着西瓜大小的钳子,正在吃一只贝壳。由众多的同心椭圆形广场组成的宽阔地带是中心广场,几只鲨鱼正在游弋。

深蓝有在水下两千米的感觉,心脏和肺部被紧紧地挤压,疼痛。梅尔维尔,这是梅尔维尔的鲸歌,吟唱着这蓝色星球上的奇迹,海底的亚特兰蒂斯,白令海峡的大陆桥,马里亚纳无底的黑暗海沟,格陵兰岛上的巨大海上冰川,深海里的点点萤火,还有对自由和无边蔚蓝的向往。

“深蓝。”鲸从不啰嗦。

“我们会经过这个海底奇迹,那是海神波塞冬的圣殿。”时间并不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但是或许爱和陪伴可以。深蓝又找到了存在的目的,也就又有了意义。孤独是好的,但有被需要和倚赖的快乐也是真实的。

全速行进了一天以后,应该是安全了,天又黑了,星星亮了起来。浮在水面上的鲸与海豚,仰望星空,温柔的星光落入眼眸。小海豚幸运望着星星,内心安静又平和,她开始唱歌。这竟然是他熟悉的梅尔维尔鲸歌。

或许一条老鲸,要有老鲸的样子,慢慢的游泳,按时间吃鱼虾,不冒太多险,最后沉没在海底深渊,那是海底荒漠里的绿洲,孕育形成新的生物群落,然后万物生生不息,科学家把这个过程称之为鲸落。至少听起来不坏,鲸族的灵魂,最后都在深海里,黑暗深海里深深浅浅的光点,如同星斗闪烁,应该都是鲸族不羁的灵魂。

“还有,万物都有自己的时刻,即使找不到,也不必太悲伤。”老海龟慢悠悠的游走了,几百岁了什么都见过经历过,对这世界还是慈悲,所以才活的久。

到达好望角,幸运与深蓝潜到海面下几百米,海面上的波涛汹涌,而海面几百米以下,却异常宁静。他们依靠声纳与地球磁场定位,在黑暗中全速前进,海水传递的声波震动越来越强烈了,水下的鱼类都惊恐的躲进岩石缝隙里,海底山脉峡谷中散落的众多渔船碎片,说明这里是恶魔的海域。

这一夜,深蓝第一次没有梦见黑色粘稠的海水,而是梦见南太平洋温暖的阳光。南太平洋的阳光总是闪亮,而海水死寂,没有洋流,没有浮游生物,没有藻荇,海水清透如巨大的琥珀,阳光穿过海水,到达水体的底部,照着荒漠一样的海底沙地。幼小的月光和自己,紧紧的追随他们的母亲,他们在一起游弋,嬉戏,用尾鳍击打海面,提醒彼此方向,乐此不疲。梦里的海水,温暖的拥抱着他,妈妈唱的鲸歌真好听。

第四章 风暴角

时间在深海世界是没有意义的,生命回归到本身,不过是如水般流动的一个片段,从开始到结束。他能感受到岁月的流逝和海洋世界的变化,比如海底火山导致的山脉高度变化,某处海底热泉聚集的长毛雪人蟹数量越来越多,自己下巴上的藤壶越来越长,像埃及法老的胡须,海岛悬崖上与自己打招呼的信天翁家族,又多了几只新成员。当然,还有身体的衰老,最近几年他无法欢畅的跳跃了,最后一次跳跃时,他似乎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作响。

弦月升,巨鲸跃。

“大海不是我的,你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小海豚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说话。“妈妈叫我幸运。我妈妈听的懂人类和鲸族的语言,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海豚,她为了保护我,在阿拉斯加湾被捕杀了。很多年前,我妈妈曾经在那鲁市的海洋世界附近听到这首鲸歌,学会了鲸歌,她和月光成了好朋友。”

“孩子,我听过一句话: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才创造了妈妈。你妈妈就是波塞冬创造的,保护你的神。”

“来吧,替你妈妈再看一次。”深蓝鼓励小海豚。

几天以后,当亚特兰蒂斯宏伟的海底宫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深蓝在高耸的罗马柱前徘徊,鲸歌哀伤又凄凉。这个庞大的海底城市,完好的保存着人类的生活场景,是千万年来鲸和其他生物了解人类的窗口。

深蓝用尽全力,在海面搜寻,然后又潜到海里搜寻,往返数十次,始终一无所获,幸运就这么消失了,似乎她从来没有来过。

“幸运,再坚持几分钟,这里是风暴眼,我们现在浮上去会被撕成碎片的。”深蓝非常担心,这把老鱼骨头,已经不能承受这里的西风凌虐。

阿拉斯加湾的月夜,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

深蓝和幸运快速的颠簸着上浮,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海浪来自四面八方,裹挟着渔船碎片,不断地撞击着,撕扯着他们,企图让他们屈服。天空是深灰色的,没有一只飞鸟,只有西风咆哮,水沫在空中乱飞。

距离好望角几百公里,深蓝已经感受到了危险,海水传递着远处波涛和西风巨大的喧嚣。

突然,一个小小的光滑的身体,靠近了深蓝,亲昵地用嘴碰了碰他,是幸运!一定是海神波塞冬,听到了鲸的祷告。可是幸运微笑着示意,深蓝才看到不远处一只蓝鲸,正羞怯的看着他们,她真美丽。

“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巨鲸月光,是人类在阿拉斯加湾捕捉到的最大的活体鲸。鲸并不是鱼,他们与人类一样,用肺呼吸。月光曾经是那鲁市海洋世界的表演明星,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在她死去以后,生物学家将她制成的标本,永久保存。好了,孩子们,让我们一起去观察齿鲸的化石。”

“是的,越过好望角,我们会在蔚蓝大洋的尽头,与他们汇合。”

第二章 月光

第三章 亚特兰蒂斯

北太平洋的阿拉斯加湾,冰雪覆盖着海面,水面以下几百米的世界,黑暗无边无际蔓延,只有洋流的声音,星星点点的光闪烁,那是带着灯笼的深海生灵。他们长着奇形怪状的样子,有的头像一棵树,胡乱长着闪光的触须,有的像水母,却有着螺旋彩虹颜色,有的无法描述真的只是随便长长,他们美滋滋的按自己的想法打扮,仿佛是海洋T台上最好看的模特。这深海里活着的每个生灵,都是说不完的故事。所以才有惊涛拍岸,也有水声旖旎,夜夜诉说着深蓝世界的传奇。

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游荡,追随风和洋流,寻找与自己唱着一样梅尔维尔鲸歌的同伴,可惜他从未再遇到过这样的同类。没有生物愿意接近他,其实他庞大丑陋的身躯里,是一颗小小的温柔的心。他独自在大洋里歌唱,巡游,然后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再回阿拉斯加湾。

时间凝固,幸运的眼睛里逐渐有了温柔。

“妈妈说自由大海里的一天,胜过水族馆里的一生。她让我跟着洋流寻找,我们的种族一定还在海洋的某处,我一定能找到。”她没有再说下去,水中无法看到眼泪,但是悲伤真实存在。

经过奇里基海湾的时候,晴朗天气,幸运缓慢的浮起,调皮的连续在海面上喷出彩虹水雾,乐此不疲,而深蓝在水下大笑,如同天真的孩童,快乐如温暖的海水,融化了眼睛看不到的坚冰。

他潜到她小小的身体下,将她托起,温柔的安慰她,他们浮出水面,她换了口气,开始镇定下来。借着他的力量,她尝试着将右鳍抽离渔网,但是没有成功。第一只鲨鱼已经到达,雪白的牙齿,冷冷的狞笑,不慌不忙地等待着一顿大餐。

“亚特兰蒂斯,妈妈曾经去过,海底的宫殿,石像,长满海草的众多环形广场,她说梦里经常看到奇妙的深海景象,真想亲眼去看看。”她是一头美丽的海豚,生机勃勃,充满希望和无限可能,只是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喂,等等我,我叫幸运,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小海豚气喘吁吁的喊。

深蓝打开鼻孔,在断崖浪将自己抛起时,快速的吸进空气,然后庞大的身躯从浪头上翻滚着摔进海中,激起的水花被下一个杀人浪淹没,深蓝已经准备好了下潜。此时深蓝看到了幸运,她来不及下潜,从波浪的谷底又被推送到浪头,然后成千上万吨的水,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深蓝看到了风浪里一根长长的浮木砸向幸运,然后幸运小小的身体湮没在风浪里,再也看不到了。

海麻雀
海麻雀  作家 码字的小麻雀

最后的梅尔维尔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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