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句携手一生的承诺

2019-10-05 12:50:12

青春

老妈和锦蜜阿姨是一对闺中密友,简称闺蜜。一同长大,一起毕业,一起举办婚礼。婚后两家就住对门。

锦蜜阿姨没有孩子,我三岁的时候,商叔叔和锦蜜阿姨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漂亮哥哥,长我三岁。

孤儿院的孩子都没有姓氏,院长爷爷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秋秋。说是秋天捡到的。

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个茶话会,为着小哥哥的名字讨论了半晌。

最终由锦蜜阿姨拍板定案,老妈双手赞成,妻管严商叔叔和老爸不敢有意见。

小哥哥就叫——商秋辞。

“漂亮小哥哥,给你巧克力。”

“谢谢。我叫商秋辞。”

“我知道哒。”

……

我们在一起十三年,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

1.

期末试的最后一天下了场雪,洋洋洒洒的,不一会儿就落满了树梢。

他双手插兜,颇为闲适的站在漫天大雪中,看着教学楼大门两侧新堆成的巨大雪人,暗红色围巾随意地围在脖子上,成了这个冬天我眼中唯一的色彩。

我顺着人流的方向跑向他,天气很冷,风雪阻碍了视线,温热的气流从口罩内呼出,睫毛就挂上了一层晶莹的冰晶。

我不知道被我抛下的同学是不是在叫我,看不清四周的人都是谁,却清晰的知道这一刻他也在看着我,轻轻的笑着。

我停在他一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弯着眸子问他:“小哥哥,你在等谁啊?”

他好笑的勾起嘴角,稍稍拉长了声音配合着我回答:“我啊……等我家丫头呢。”

他伸手捏了一下我帽子上的毛绒球,大概是觉得好玩,又轻轻地屈指弹了一下,温柔的眉眼漾满笑意。

我佯装嗔怒的瞪着他,一巴掌拍开了他仍停留在我头上捣乱的爪子。

他笑得更欢了。神采飞扬。

即使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依旧像闪光灯下的明星似的。

我踮起脚尖,趁他不注意,把被风雪打的冰凉通红的手钻进了他的围巾里。

“吼!”他被冰的一蹦,满脸惊恐的跳出去老远。

从身边走过的同学们好奇的看着我们,我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弯了腰。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他就想笑,后来想想,那大概是因为他的笑实在太有感染力,看着他眸光清澈,唇畔张扬,不知不觉地,就笑了……

2.

回家的路上,他替我提着书包,我绕在他身边闹,一会儿高高的一跳,扑在他的背上,一会儿抱着他的胳膊,滑一下雪。

他被我缠的没脾气,偶尔会在我没有主题的话中插空回应两句,更多时候,都是他静静地听着我絮絮不止,从大学毕业半年的美术老师一直说到寒假的计划。

觉得没趣儿了,我就抛下他去踩雪,踩下一条波浪线的脚印。

走到了大片的、还没有被破坏的雪地,我就绕着圈地踩下一个‘辞’字,然后朝他骄傲的眨眨眼,双手放在头上,比一个大大的心。

以龟速前行的汽车在我身后按了按喇叭。

我回身,急忙挥了挥手。

车子停下,缓缓降下了车窗。

我指了指雪地里的字,不好意思的揉捏着左手食指,小声道:“叔叔,您可不可以不要压这个字啊?”

已经步入中年的司机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和蔼地点点头,连声说着:“好!好!”

重新启动的车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我的字。

我转过身时他正看着我,眼中带笑,眸光温柔。

我迅速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没有团球,配合着音效:“biu!发射!”

哗啦一声松松散散的扬在了他的羽绒外套上。

yes!命中!我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一声。

他眯了眯眼,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一声,一步步向我靠近。

不好!

见情况不妙,我转着眼睛寻找最佳遁走路线,转身就要跑。

他快走一步,食指勾住我脖子后的羽绒服衣领把我揪回了他身边,一只手揽着我的肩将我死死的禁锢在他身侧,任由我张牙舞爪的挣扎。

“乖一点啊……”他语气无奈,手又移到我帽子上揪着那个雪白的毛绒球。

“可是我想打雪仗。”我抬头看他,双手扯着他的衣袖。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吧。”

他一向是宠着我的,虽然脸上总带着万分不情愿。

他低下头看我,修长的手指隔着口罩捏我的脸。

我就眯着眼睛看着他笑。

慢慢的,雪停了,但被我们扬起的雪却仍在空中飞舞。

团起的雪球再一次擦着我的衣服边飞过。

“不玩了,不玩了。”天气寒冷,我竟出了一头热汗。

他挑眉看着我,“玩够了?”

我气喘吁吁的连连点头。

他抬手扫了眼腕上的手表,握着我的手一起放进了他的衣兜里。

“走啦,回家吃饭。”

“商秋辞。”我叫。

“嗯。”他答。

“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别特别好看。”

他偏了偏头,轻笑一声,喉结随着这声轻笑愉悦的震颤。

“丫头,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别特别吵。”

“啊……那我不吵你了,你给我唱歌吧。”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衣兜里被他握住的手坏心眼的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别闹!”低声地呵斥,却是纵容的语气。

我一点也不怕他,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外套缠着他不放。

“唱嘛,唱嘛。”

他对我毫无办法,伸手在我帽子上狠狠揉搓一把,清了清嗓子,缓缓启唇,像是讲故事一样清澈温和的嗓音从唇边流出:“小燕子,穿花衣……”

噗嗤!咯咯咯咯咯~

“喂!哪有给人唱儿歌的!”

3.

吃过饭,我拉着他陪我出去堆雪人,像模像样的滚了两个雪球,大的作身子,小的就作雪人的头,安了眼睛,插上鼻子,拿了两根枯枝当成手,紧靠着我的雪人,他又堆了一个偏小些的,圆圆的头,圆滚滚的身子,有点笨重。

似乎极满意自己的作品,他欣赏了好一会儿,又连着拍了几张照片设了锁屏和壁纸。点点头,评价道:“真像。”

“你堆的是谁啊?”我细细打量着这个胖乎乎的小雪人,堆的人大概是极细心,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堆在一起,有些可爱。

“嗯……”故意逗我似的,他沉吟许久才故作神秘的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猜。”

“男的女的?”我又问。

“当然是女的咯。”

我撇了撇嘴,随手就扯掉了小雪人的‘鼻子’丢在地上。

他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暴力。”只是眉宇间却瞧不出愠色。

我不死心地又问:“那……那她很可爱吗?”

“可爱?”他突然乐了,唇角上挑,眉眼弯弯。

他看了看我,又瞅了眼他的杰作,最后又将目光转向我,两只手掐着我的脸往两边扯,力道不重,憋着笑说:“我怎么没看出我们家丫头哪里可爱呢,明明又凶又闹又不乖。”

“你才……诶?”我本能的想要反驳,话一出口就顿住了。

他站在原地,眼中有云、有雪、有我身后追逐嬉戏的幼童与小狗,有不远处的街道上相互搀扶着过路的老人……

那一刻,我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这个世界。

他抬手点点我的鼻尖,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噙着些许揶揄。

他打趣道:“丫头,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鼻子’捡回来了啊?”

我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跑走了。

4.

过年时两家人聚在一起。今年在我家。

晨光熹微,我早早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胡乱套了衣服,匆匆忙忙洗漱,催着老爸和商叔叔去买对联福字、炮仗烟花。

他穿着一件红色帽衫,倚着墙,伸长胳膊刚好截住我。

他单手掐着我的后颈一路按到了落地镜前。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顺我散落的头发,松松的扎了个马尾,一边替我理着额前的碎发,一边笑道:“昨天陪老妈逛商场,看见有卖发绳,顺手就买了,还不错。”

他两手搭在我的肩上,细细的看着,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好看。”

我歪了歪头,落地镜中映着的发绳上缀着两颗红豆款式的小铃铛,我用手拨了拨,小铃铛叮叮铛铛,脆生生的。

他伸手取过衣帽架上的羽绒服裹在我身上,帽子、耳包、手套一样也没落下,嘴里被他塞了一块橘子瓣的糖果,我含糊不清的抱怨:“要被闷死啦。”

“去吧。”他拍了拍我的头,好气又无奈。

秋未至
秋未至  VIP会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你还欠我一句携手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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