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生的梅花

2019-12-13 20:50:32

古风

等一生的梅花

1

都城这几日的确热闹,先是丞相家的千金退了尚小侯爷的婚约一事,已被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紧接着就是皇家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要下嫁给尚小侯爷,还是由皇帝亲自赐婚。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极大的丰富了都城百姓的饭后闲谈,随便去街上拉上那么一个人都可以对着一连串的事说上那么几句。

要说这丞相家的千金退了这尚小侯爷的婚事,那是叫做情有可原。毕竟,这都城谁能不知,这尚小侯爷就是个真真正正的纨绔子弟,赌庄,酒肆,花楼,哪一处都能看见他的踪影。这丞相大人疼惜自己的千金,退了这门亲事,很正常。偷偷讲一句,据说这丞相千金早就看上了前年的新科状元马大人了,这门亲事那时便传出迟早得黄的消息。再据说啊,这门亲事老几年就商量好了,就是等这丞相千金及笈后才正式退亲。不过,将来这时间还真有些凑巧,你们不知道啊,前几年前的尚小侯爷,那叫一个少年意气,英姿分发,别说如今的马大人了,开国以来都没找到一个人能和媲美。后来尚侯爷去了漠北,也不知怎么回事,近几年便变成了这幅摸样,讲来真是可惜,可惜啊。

哎,那公主那事呢。

这事更说不清楚了。退婚之事还没过多久,圣旨便下来了,原本还在笑话尚小侯爷的全都不敢说话。要说这下嫁的公主啊,那来头可不小,虽年幼丧母,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孩子,连皇子都没法比过她。在今年公主刚及笈,就御赐了封地万亩,封了封号,号为嘉兴,意为嘉乐兴旺,这等殊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谁会知道会下嫁给尚小侯爷,谁会知道啊。

我坐在茶楼上,边听着楼下人的一片唏嘘,边吃着茶桌上的糕点,边喝着眼前的茶水,而我身边的玉饶坐不住了。她压低声音且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公主,你听听。你要不再……”

“玉饶。”我嘴里塞满糕点,含糊不清的打断她这两天来的第一千零八十次的唠叨:“我身份比那丞相家的女儿高吗?”

玉饶有些愣住了,但还是回答了我:“那当然了,公主是秦国第一郡主。她一个丞相家的女儿如何比得过。”

“那我比她美吗?”我顺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米糕,问到。

“这还用说吗,公主明艳动人,比那丞相家千金的楚楚可怜不知强了多少倍。”玉饶继续说到。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我身份要比那丞相家的小丫头高贵,样貌也比那小丫头更胜一筹,尚源会喜欢上我的吧。”

“公主!”玉饶生气的喊我,成功的吸引了茶楼上,下,左,右,周围的一大片人,导致我连茶楼的点心都没吃完就落荒而逃。

可以想象,以后的茶楼绝对多了一条嘉兴公主爱恋尚小侯爷的谈资,不过,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听了。婚事将至,我被关在宫里做着相应的准备,哪里都去不了。

2

婚事那天甚至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到了,甚至在我刚醒来还没有清醒的状态下,宫里的嬷嬷就已经帮我化好了红妆,理好了一切。看着镜中的女孩,朱唇皓齿,眸若点漆,长发如瀑,更衬得身上的嫁衣如霞似火,顺便还冲我调皮的眨眨眼,我才意识到我今日要出嫁了。

父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欲言又止。

“父皇。”我唤了他一声。

“嘉儿。”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父皇会替你做主。”

“好。”我应了父皇,回头便湿了眼眶,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出嫁,想一辈子都留在皇宫。但这显然始终都不可能,更何况,从小到大,我最期望的事便是,有那么一天可以嫁给尚源。等我抬起头时,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父皇疼我,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妥当,我就这样带着十里嫁妆浩浩荡荡的嫁到了侯府,在还没有做任何反应时,已经被人带着行完了大礼,拜过了天地,送入洞房,然后就坐在床沿边看着红烛从开始的星星点火到现在的红泪流涕,看的已经越发要打瞌睡时,眼前的红纱就那么被人给打开了。

我一个机灵,瞬间清醒了,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面若冠玉,剑眉星眸,一双眸子里映的满满的都是目瞪口呆的我,而当事人至始至终笑眯眯的望着我。

“驸马。”我诺诺的喊了一句。

对方笑的更开心,回了我句:“公主。”便直接一头倒进了床上,明显喝的太多,倒头便睡。

我偷偷偏过头去看这位我从小就想嫁的男子,在烛光的照射下,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美好的就像我记忆中的那样,我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他。可他的呓语却生生的让我止住了手。

他唤的是:“如星。”

丞相家的千金,姓陆,唤如星。

抱着像小时候一直盼望着庭中的枇杷树上枇杷结成的结果,却被摘下的枇杷酸到牙齿般的失望的我坐了一宿,终于在快要天亮时实在撑不下去,合衣躺在床边的另一侧睡去。等我再睁开眼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我问前来服侍我仍忿忿不平的玉饶:“驸马呢?”

“上朝去了。”玉饶看了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我的脸色,又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我本想着,等尚源回来,再和他好好谈谈。没想到等我们再见时,却是在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3

我应该清楚的,尚源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最为深入人心的举动就是下完朝之后不可能回府。而是去花楼,酒楼,赌坊中转转。饶是这么清楚,可在我空等他一天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我还是气的。积累了一天的怒气,导致第二天我公子哥般的装扮,出现在尚源必去的花楼里等他。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去花楼,更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去花楼里寻我的夫君。

果然不出所料,尚源来了。毫无骨气的说,见到尚源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怨恨都消散,满脑子都想着我的夫君是为情所困,被情所伤,被人拒绝,由是放纵自己,醉心于各种烟花暗柳的情节,直到尚源走到我跟前才反应过来。

果然,驸马就是与众不同,一开口便是问我:“公子,喝酒吗?”

“喝!”我很豪气的应了声,全然不顾身边的玉饶脸色有多难看。

说喝就喝,那便是要动真格的。于是我让花楼里的嫲嫲将最好的上青叶给抬了出来,与尚源用着大碗,打算来个不醉不休。哪里想得到,才第一碗下肚,我便已经醉倒不省人事,从头晕到脚,还伴有着间接性的头痛。尚源无法,只好背着我回侯府。

从花楼里出来,夜色已经过半,圆月恰好停在屋檐旁,柔柔的将身上的余光洒下来。我趴在尚源的背上,一转头便可以看见月光照耀下尚源的侧脸,模糊而又美好,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情景,我慌了神,似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颗梅花树下。

“尚源。”我唤他,“你喜欢我好不好。”

身下的人顿了顿,回我:“公主,你喝醉了。”

我晕的厉害,越发越搂紧尚源的脖子,觉着今天这晚上有些冷:“我没醉。你说,我是不是比你那前未婚妻好看,是不是比你那前未婚妻乖巧,是不是比你那前未婚妻好。我还告诉你,我绝对比你那前未婚妻更早喜欢你,也更喜欢你。”

身下的人叹了口气,带了些无奈:“公主,你真喝醉了。”

我楞了会,靠在尚源的肩头,眩晕好多了,可却有着丝丝麻麻的微小疼痛从心脏疼起,从而扩散四肢,疼入骨髓。我不该去怪尚源的执念,毕竟我自己的执念都如此深。

“尚源,你分出些时间给我,好不好。”

这句话抛出,我便立刻后悔了。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可以听见隔壁巷子里的杂闹声,安静到可以听见尚源的每一步的脚步声。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尚源压根就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尚源轻叹了一声,回我:“好。”

4

第二天酒醒过后,我和尚源默契的都没有再次提起昨晚醉酒后的事。纵使昨晚的月色如何,走过了那些小巷,发生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尚源说了什么,尚源的反应又如何,此类的诸多事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可若是没有醉酒这项幌子,我也不知道,当我在提及这些事时,我们又该如何收场。

但所幸中的万幸是,尚源答应我的事他自己并不曾忘记,他会在下朝时安安分分的回府陪我用上那么一两顿饭。尚源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欣喜不已,所有人都在说尚小侯爷有洗心革面的预兆。但谁也不知道的是,我们真的只是吃放,真的只有字面上的意思,甚至因为“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我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即便是这样,我也是知足了,至少现在能天天见到尚源。见的多了,关系自然熟了许多,到时候再增进感情,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非我莫属。

但世事从来不朝着我预判的方向发展。直到我今日参加小我一岁的皇妹的生辰礼上,我才意识到我先前的想法有多么美好,美好到压根没法实现。

她将我偷偷拉到一旁悄悄对我说。

“皇姐,驸马要到边疆去帮他父亲处理边疆事宜,你知道这事吗?”好的,第一句话就成功的把我给镇住了。她嫌弃的瞅了我一眼她也是站在那群特别不支持也不理解我这门亲事的其中一人:“瞧你这样,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前几天就在朝堂上开始商量了,本身老侯爷想要三哥去的,那荒郊野岭的,谁想去。今天,父皇正式下旨了。”第二段话,更成功的把我给愣住了。她偷偷瞧了瞧我的脸色,安慰的拍了拍我:“皇姐,没事的,你就算知道了,也基本没得和他一起去。从古至今,就没多少人会拖家带口的到边疆赴任的,更何况是你们这样的。放宽心。”说完还觉得安慰的力度不够,顺便抱了抱我。然而在这一段话接二连三的袭击后,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宴会,连什么时候到了府门也不清楚。

一下马车,便看见尚源罕见的在侯府门口等我,我拼命忍住心里的翻汤倒涌,打算打个招呼,默默从他身边绕走。告别这件事,我不想做,更没有办法做。

“驸马。”我喊了声,转头边走。没想到,人直接被扯住。

“公主,想去塞北玩吗?”他笑吟吟的看着我,抬手顺便帮我理了理头发。看我已经完全愣住,含笑的和我解释:“臣父在塞北出了些急事,需要臣前去帮忙。塞北不如京城,黄沙遍野,但别具有一番风情,去那里散散心,也是不错的,公主若是不愿……”

“好。”我连忙应道,顾不上心脏的剧烈跳动:“我和你一同去。”

于是第二天,我和尚源一同在京城人差异的目光下离开了皇城,去往塞北。路途的确遥远,车马的确劳顿,但是因为尚源在,一切变得没有那么不堪,反而都可以接受。玉饶和我说,我这种情况在她的家乡被称为中邪,要治。我可能真的中了尚源的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见他的第一面。

5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行程,我们总算到了塞北。塞北比我想象中还要壮观,黄沙遍布,尘土飞扬,一望无际,在这里待久了,心的确会野许多。尚源将我带往他的府邸,将我安顿下来。

“我不需要和你一起去见尚老侯爷吗?”我问一旁要急冲冲赶出去见他父亲的尚源。

“要的。不过公主你在用晚膳时见他,父亲还不知道你来了。”他回头冲我笑了笑,就走了。

没有尚源的房子空荡荡的,我随处转了转,没想到会遇见尚源及尚源的父亲,尚老侯爷。他二人的脸色有些奇怪。尚源一见我来了,便立刻将我护在他的身后。尚老侯爷见尚源如此动作,叹了口气,招呼我用晚膳。

“公主此番到塞北玩,别随处乱走,边疆不比京城,不那么安宁。”

我偷偷瞧了瞧身边的尚源,见他点了点头,忙乖巧的应了声:“好。”这一顿饭吃的甚是古怪,至于古怪在哪,我也说不上来。我就这样在塞北住了下来。

尚源来到塞北之后,反而更加忙碌。原先是因为喝酒,听曲,逛花楼没了时间,那现在则是因为尚老侯爷那边的诸多事物而忙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几天也见不到人影,也就只有每天用晚膳时现身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的进展。直到,有一天,尚源和我说,草原上的头狼节要举办了。

“头狼节?”我好奇极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尚源。

尚源好笑的敲了敲我的头:“就是草原上庆祝丰收时举办的捕猎的活动。”

“那为什么叫头狼节呢?”尚源笑了笑,没应我。

后来,玉饶偷偷附在我耳边告诉我:“公主,这个节日有个习俗,要是一个男子喜欢另一个女子,就会捕猎狼,将狼的头牙拔下送给那名姑娘,以此代表他最纯正的爱意,而捕到的狼数越多,这证明这男子最为厉害,如果捕到了头狼,按照习俗,在古时这名男子将会直接成为这个部落的首领,而得到他送的头牙的姑娘将会得到整个草原最美好的祝愿。”

“挺好的故事。”我会玉饶道。尚源没有说,我又怎么好意思去提。

头狼节很快就来到了,如尚源所说,的确热闹非凡。几乎漠北的全部男子都来参加这个活动了,而漠北的姑娘更是在猎场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塞得满满当当,都想给心爱的人加油。

我百般无赖的坐在看台上,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问玉饶:“那是捕猎的场所吗?”玉饶看了看刚刚拿到的地图,细细的做了对比:“不是,公主,那只是个小树林,是让人随便逛逛的。”我瞅了瞅已经没人的空荡荡的场地,想着狩猎总是需要一段时间,而周围的环境又过于聒噪,便拉着玉饶去小树林里逛逛。

小树林里的确安静,有花有草有树,作为一个闲逛的场所的确十分不错,直到我看见一双隐藏在草丛中碧绿色的眼睛。我拉了拉玉饶的衣角,问她:“玉饶啊,狼的眼睛是不是绿色的。”

“嗯,是啊,公主,怎么了?”她话音还未落,我便拉着她跑了出去,正好前方有个绳索桥,二话不说连忙推着她过去,自己也迅速跟在她身后,顺便扯断了绳子。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狼虽然掉下桥,摔倒了几十米的地缝下,但我的脚也别它抓伤了,没有大事,但肯定走不了路。

玉饶抱着我直哭,不知如何是好,我指着前方的小路对她说道:“你沿着这条路出去,找到人再回来接我出去。我走不了路了,就在这儿等你。”然后我便一人坐在原地,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天很快就黑了,幸好玉饶的速度也快,我没有等太久便等到了人。尚源拿着火把带着一群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手中的火把差点晃掉,急忙往我身上系上一件外袍,蹲下检查我的脚伤。

“你来了。”我看向他。他愣了愣:“我来了,公主。”

果然,最后,又是尚源背我回去。

塞北的月亮和京城的一样,又大又圆。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了醉酒的晃头。

“尚源,你捕到了头狼了吗?”我问他。

“公主怎么一开口便是头狼这么大的口气,万一什么都没捕到呢?”尚源笑了。

“你会的,我信你。”

我趴在他的背上,感觉他僵住了一下:“嗯,捕到了。”

“哦。”我应了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及这个话题,他就算捕到了头狼,那颗头牙,也不是我的。

“我给你唱首歌吧。荷叶……”

“公主。”尚源突然出声打断了我:“你能再等等微臣吗,等微臣吧一些事处理好。”他说的急切,我甚至能觉察出他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的声线。

“好。”我等了这么多年又何苦在乎这么些时日。

背我的人感觉轻松了许多:“公主,塞北其实很好,等以后,臣便带你四处逛逛,臣小时便在这儿长大,那银狐雪山,那塞南磨山,你可……”

“尚源。”我突然出生,喊他。

“怎么了,公主。”他回我。

“没有什么,你接着说。”尚源,真的很奇怪,你每一次对我好,或是我每一次对你的眷恋,都是在夜晚,在又大又圆的月下,也许是,月色撩人吧。

6

第二天一早,尚源便命玉饶收拾好了行李,直接回京,走的突然,甚至和老侯爷都没有说。面对我的疑惑,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塞北的医术不是很好,他担心我的脚伤留下后患,所以回京。可我们谁都知道,这只是借口,所谓的真相尚源也不会说,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一个多月的路程,到了京城,我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回到京城,似乎什么也没变,似乎什么都变了。进宫见了御医,重新见到父皇的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而父皇则是拉着我,细细的看了一遍我,直说:“廋了,廋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批的补品,药材,流水般的进了侯府。我便在侯府按照父皇的要求修身养气了那么一个月。皇家三年一次的围猎便来了,所有边疆的官员都要趁这时回京,参与围猎,顺便汇报自己的工作,按理来说,我本身应该是这时来的,可我早到了一个月。

偏偏我在围猎的前几天突然得了风寒,烧的突如其来,更是烧的可怕。导致后几天连站着都很困难,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父皇听说了我这般情况,特许我待着养病,不用来参加围猎。

高热睡不着,头又晕的厉害,满脑子都像是回到了那天我脚受伤独自一人待着的场景。半夜时分,我便醒了,连带着玉饶也一同被我惊醒。

玉饶心疼我,又去为我炖一次药端来给我喝,劝我:“公主,多睡会吧,睡足了病才能好。”

“玉饶,我心慌的厉害。”越接近天亮,我心便越慌,上下眼皮接连不断的跳着,总像是向我在预兆着什么,今天总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抓着玉饶的手臂,有点颤抖的问她:“这病,我是不是生的奇怪。”

玉饶喂药的动作顿了顿,她仔细的想了想:“公主这病的确奇怪,来时没有任何预兆。按理来说,公主都在温太医的调理下过了一个多月,怎么会好好生病,而且是这么严重的风寒,让公主完全出不了门。”

在她说完话的那一刻,我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许多的画面,尚源突然间因为退婚而流连花楼,尚源突然要去边疆,尚侯爷对我奇怪的眼神,好好的小树林怎么会出现狼,尚源慌慌忙忙的要带我回京。一瞬间,我头痛欲裂。但还好,也只有一瞬间,当我反应过来的同时,我急忙下床,拉着玉饶,喊道:“备车,去皇林。”

“公主。”玉饶愣住了,而我完全等不了她,已经向门外走去:“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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