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的雨和那年一样出奇的多,
而她,别人眼里的富太太却没有了十几年前的美丽与灵气。
她扶着梯子,仰头焦灼的望着房檐,直到他再次出现在梯子的顶端。
她给他的电话越来越多,每次听到他的语气不正常就乱猜一气,
洗脸洗得出半盆的星星,起床露珠就挂上了鬓角眉梢。
她开始不自信,并对他有了怀疑,
他一无所有,不高大,不英俊。
深深的绝望。
这一次,她等了好久。
一种是仰慕一种是轻蔑并包含了挑战这深深的刺着她的自尊。
结婚十五周年的日子,她在家等他。
他看着她,面有愧色,
美容整形不满意的结果让她歇斯底里的哭闹,
她傻傻的偎在他的身旁,给他讲前一晚的梦,叽叽喳喳就像树上的鸟儿。
她下决心要祛除它,祛除这条咬噬着她婚姻的罪恶之虫。
那年的夏天,雨出奇的多,
他爬上房顶,去遮盖渗雨的裂缝。
一辆掉了漆皮的28自行车,晨光夕阳里,转过他俩一路的欢声笑语。
门铃声让她欣喜若狂,她赤着脚跑出去开门,伴随着一股冷风吹到她的身体上,她就像一尊雕像矗立在门口之内,一动不动。
第二天,他骑着车载着她向他们曾经在郊区的那个家驶去。
他搂住她,眼角一片湿润。
雨噼噼啪啪的打在窗前,打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
她拿起电话,疯狂的拨打着。
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门外的他从头湿到脚,怀里抱着一抱早被风吹雨淋的一片狼藉的各色野花,架在一辆破旧的28自行车上,他的头发一绺一绺紧贴在脸上,他朝她微笑,像平时一样的笑,可在她看来这笑容仿佛来自上古。
他开了公司,买了大房,买了车,风光无限。
可他的语气正常时,又觉得是他在掩饰。
他们在郊区有间破旧的小房。
他不厌其烦的回答“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
一张瓦片被他踩落,不偏不倚砸中了她的额头。
她想,他现在回来,她会不顾一切的跑进雨里为他开门。
那里已是一片残垣。
血水混着雨水流过她的脸,犹如一朵荷花在她的衣襟绽放开,
他说,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
她生的美丽,温柔体贴。
一阵阵的忙音另她颓然,一股股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来。她狂笑着,她觉得自己就是窗外那盆南洋松,在狂风暴雨里摇曳,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雨越下越大,他还没有回来。
阳光透过头顶上的树,斑驳的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两人相互依偎。
她去他的公司,感觉那些女孩子看她和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不同。
她反复的问:“你还爱我吗?”
“我爱你,无论到什么时候。。。”
她只有对他耍着性子,悲悲切切。
年轻的时候,他追的她。
从此,她美丽的脸上多了一条半寸长的疤痕。
她稳稳的抓着梯子,直到他安全落地。
常莫名的一个人生闷气,
她憎恶自己额头上那道疤,这道曾经让她觉得无比幸福的疤。
她变得焦躁起来,那些个她叫不上名字的女孩暧昧的眼神一个个在她眼前闪现过。
她温柔的抚起他的脸颊,轻声的说:“你要永远爱我,无论什么时候。”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刻意的打扮起来,化妆品要最好的,衣服和包都是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