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就这么过着,直至有一天,有一家人准备把她收回家里当儿媳妇,那家的儿子已经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个,听说是有其他人给他们家出的主意,反正也找不到,傻子就傻子吧,至少能生娃。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去小伙伴家玩耍,我没带手电筒,便试探着走去,路途并不远,刚走到她家院子里,院子里有两颗柚子树,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树下,我被吓得大叫起来,引得小伙伴一家人全出来了,他们拿着手电筒一照,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她。
她依然不说话,只是指着柚子,我们便也都明白了,原来她只是想吃柚子了,随即他们摘了一个给她,并给了一把刀,用手势告诉她弄开就可以吃了,但她接下来的操作,让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听说那天她们给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准备把头发梳一下,却怎么也梳不动,只得一刀剪了,她变得不再是她了,皮肤白白的,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
充满希望的春天到了,而于她却又是噩梦的开始,她的肚子还是没反应,脑袋也一如既往的不灵光,那个男人企图把她丢掉,但丢了她还是会走回来,是不是我去的距离太短,男人这样想,没过多久,他真的把她丢掉,再也没回来。
那时候我们村里交通、通讯都很不方面,公路还是泥巴路,一下雨路上滑得根本走不了,记得那时,我家才有座机,我们都还沉迷在能够在那个小盒子里听见远方亲人的声音,而她却真真切切的闯入了我们全村人的生活中。
天气越来越热,没穿内衣的她走在路上更加显眼,还时不时的把衣服撩开散热,这时我才觉得她是真傻了,衣不蔽体的她穿梭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无畏每个人的目光,村里人都想把她赶走,觉得这有伤风化,但是她就是不肯走,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对着柚子啪的一刀砍成了两半,这我们才明白,她以为这是橙子呢,不过并不影响她的目的,她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春天,播种的日子,但是她,一去不返。
清晨村里的人都起来准备吃早餐出去干活,却发现自家门前有屎有尿,不远处便是她的身影,一旦给予她吃的,第二天都是这样的结果,渐渐的很多人家便不给了,不过我们小孩子没想那么多,见到她在路边,我手里有柚子也会给她放到碗里。
第二天我跑去看她,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在门口张望着,看到她拿着书,好像还是我看不懂的英语,我很疑惑,她能看懂?这下她好像能听见我内心的声音,立马在那边开始读了起来,虽然我听不懂,可还是觉得她肯定看懂了,我又怀疑她不傻了。
她有时在路边坐着或躺着,我有时又在各家各户门口拿着她那个铁锈斑斑的饭盒,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你,这时眼神全是悲苦,不再是一脸戒备,很多人家看不下去也就给她一些饭菜,但是给了却招至无限的麻烦。
没过多久,我看着她跟那个男人上山砍柴,我在心里想,要是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想必她也是幸福的,总比风餐露宿强。
一转眼到秋天了,她还在这里,就像成了我们村的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捡来的外套,色彩鲜艳,穿着还有点好看,她高且瘦,长得也不难看,只是经常脏脏的,所以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
寒风凛冽的冬天来临了,闭塞的村子里又有八卦了,是关于她的,听说以前是个大学生,被人贩子卖到一个比我们这里还要穷的村子,不久她就被折磨疯了,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我们这里。
村里来了不速之客,一个头发像鸡窝的女人,不知道她来自哪里,更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好像也不说话,只是你路过时一脸戒备的看着你。
有一次放学回家看到她,屁股上红了一大片,看着像血,我以为她发生了什么,结果后面才听到那些大人说那是来了那个,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生理常识,毕竟那时候的我才读小学三年级,过几天看见她,已经换了另一条裤子,估计是哪个好心村民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