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他生个孩子。”她像一个女演员在排练时读着台词一样,似乎不明白这话对我的冲击力。
“唐,你能接受我为他生个孩子吗?”
谷雨
我坐在窄小的走廊里,手里拎着湿答答的雨伞。
最近总是下雨,好像每一天都是白色,走进雨里以后就看不清人的轮廓,暧昧不清。
“你是要上什么课?”一个穿过膝裙的矮个子女生热情地招呼我。
“没事,我等人。”
这是一个给有兴趣的人上各种乐器的音乐学校,隐藏在一栋红色砖墙的小洋房里,每一个教室都小小的,被标上不同的颜色。
我坐着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发现进来上架子鼓和电吉他的都是看上去不怎么爱说话的女生,男生则都选了小提琴和竖笛等比较安静的乐器。
我在等骢,Agnes说他今天上课到八点半。
“你要找他?”Agnes狡黠地看着我。
“有东西要给他……”我支支吾吾的。
“那你给我也可以的吧。”她对我伸出手掌。
“...男生的东西。”
她收回手,一副什么都很明白的样子。
尽管我强行想要自我消化掉一些东西,但我看到的那些文字和骢在我面前的形象实在差别太大,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好奇害死猫哦。”我好像听见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小声说着。
与其说我现在是受伤,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对另外一个男生有着不可言的爱恋,甚至在自己的身上纹上了与他名字意义相同的动物,但我可能更多地是好奇。
我没有在初中和高中里发生过任何恋爱,我无法忍受自己不去想象和描绘那种青春校园的爱恋。
前后踏着夕阳走出校园,男生一只肩膀背着书包,校服外套敞开着。
女生梳着直直的马尾,小步走在后面,保持着刚好的距离。太近会被老师看到,太远会让秘密的关系失掉一些刺激。
走出校园两三百米以后,两个人才越走越近,最终在某个卖鸡肉串的路口,两只手紧紧握到一起。
想到这些,我感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声音清晰有力。
可为什么泉又说自己是作孽深重的?
那些在她笔记本上看到的片段,这些天总是像手机时不时收到的微博热点推送一样,冷不丁地就窜入我的脑海。
她通篇没有写过任何一句“我爱他”。
更多的都是细碎的段落,直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