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杂记

2019-09-08 18:51:17 作者:阿末秋

之后,徐叔的妻子上吊自杀,焚烧家中,唯独上吊的绳子在梁上未烧断,徐叔大儿子强奸他二女儿,据说是剁成碎肉,吱吱作响的骨头,大儿子被当地派出所枪毙,家破人亡,离开村庄,隐姓埋名了。

时光飞逝,转眼五年就过去了,而一切的一切的开始,也是从他们五岁开始。刚开始,我小外公和徐叔两人都十分有点担忧这手指会对两人的健康造成什么威胁,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手指并没有对两人有什么影响,孩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徐叔考虑到孩子是女娃,所以怕以后不好出嫁,当地有见识的知青便推荐去城里做个手术,把这个畸形给除去,好以后嫁人,徐叔一听,也觉得挺有道理,现在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就不好了,于是就和小外公商量一起去做个小手术,小外公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便选择一个农闲的日子去把这个手术做了。

我的叔叔,他也姓张,他身材不算高大,有点微胖,甚至有点可以形容精悍吧,带着一副眼镜,细边框,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感觉,很普通,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右手有六个指头,在大拇指的边缘处还有生机勃发的长出一根手指,像儿时的记忆中,他总是拿着一个电脑,在我房间打游戏,游戏就是他控制一个小人,跳来跳去,总是感觉有跳不完的路程,做不完的任务,以及攻击硕大又长相古怪的远古恐龙,乐此不疲,矮小的我就在旁边乖乖看着,看着绚丽多彩的技能场面,后来知道那台电脑是macebook,游戏叫做《魔兽世界》,他总是有玩不完的游戏,各种各样,我的童年,如果有比较期盼的事情,便是我叔叔来了,因为只能在每年的国庆节,他才会来到家中,在这呆完五一小长假,他来了以后,带我去各地吃香的喝辣的,以及讲讲故事,顺便“照顾”我,因为我的叔叔也是从小被“照顾”大的。

有这样一个小村庄,它很包容,或者是历史的包容吧。这里有普普通通的农民,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勤勤恳恳,老老实实,民风淳朴,也有不普通的人,他们是一群天南地北来的知识青年人,河北、上海、天津等等,他们在这教书育人,在这畜牧养殖,因为文革期间,历史的原因,他们被下放到这里,因为这里是红色革命根据地。和当地的人们一起生活,一起劳作,而我的外公,也就是我叔叔的亲舅舅(历史原因,辈分以后有机会再讲述),也在这生活,他也姓张,但他是从河北来的,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外公,因为在这很多年了,便以他乡为故乡,在这结婚生子,我的叔叔也就是这样来的。

我妈总说,现在的小孩太娇贵,小时候的孩子,沾土就能活。我叔叔出生的时候,据说我小外公一点不急,随着一声啼哭,我小外公便要去房门看看这个大胖小子,结果一把被接生婆拦下,说了一句,是隔壁徐家小鬼(方言,意思是小孩)出生了,你这还没生,我小外公便笑了笑,两家人还真是凑巧,隔壁徐叔的老婆也是这是生产,和小外婆在同一天,两家人约定,要是都是男生就结为兄弟,要是女生便结为金兰,要是男女便定下娃娃亲,没过几分钟,我叔叔便也一声啼哭,哇哇出世,接生婆出来说是个男孩,我小外公高兴的进去抱起我叔,兴奋的很,因为是家族的单传,所以一大家族都很高兴,连周围的知青也全都来看,等着满月酒,大家好好热热闹闹,结果小外公抱起来一看,手指居然是六个,很是奇怪,家里明明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情况,怎么会基因突变为六指,刚出来,就见徐叔有点缄默在那思考着什么,徐叔见小外公来,便递上一支烟,说道,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子,小外公嘿嘿一笑:“小胖小子”。这是徐叔猛吸一口烟说道:“大胖小子,挺好的,但可惜不会看上我家闺女吧。”

因为之前说过,老家是在龙虎山下,偶尔,会有脚乏的道士来村庄讨口水喝,解解乏,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都见怪不怪,在去前,便有个道士来到徐叔家讨口水,大家也愿意结交这个善缘便在门口的大树下喝喝茶,徐叔刚巧,就问道这个道士这件事情,道士让徐家小姑娘过来看了看,小姑娘此时和我叔一同玩耍,听见父亲叫喊便和我叔一同前去,道士一看,大惊:“急忙说道,不可不可,如若去掉会遭受无法预计的危险,便不再提半字。”

我是以一个陈述者的身份来讲述一个故事。我的年龄、性别,甚至名字都不重要,一切看似传奇的东西,都有它的因果,有它存在的原因,就好比,我会写下这个故事,尽管很早以前我就想写,但总是很恐惧那个种种因果,冥冥中的什么东西,但我丢了四百块钱,这四百块钱,就是所谓的因果吧,是我很小失误造成的,我想试试用自己的文笔故事来弥补这次失误。

多年以后,我再次说道这个故事,是在云南的一家小店中,那时我是在那边当了一个月的义工,来来往往的过客,我讲给往来的客人说,客人都很好奇那个女娃子怎么样了,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我刚要说出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角落客人女子说道:“她叫徐徐虎。”我冷漠的看着她,她的就和我叔当年说的一样,而且她的大拇指似乎有个疤。

徐叔看这道士一脸认真,但又一句话不愿意多说,天机不可泄露的感觉,死磨硬泡也不说,无可奈何,眼看黄昏将至,道士便要离去,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切除,两个都不可。徐叔忽然一计上心头,请道士吃饭,说是好好感谢道士,特地杀了一条土鸡并去村口小卖部买下几箱啤酒,炒上几个家常菜,干苦力的农民本就劳累,每天太阳暴晒,回来都免不了啤酒,十几瓶下肚一点事情都没有,道士一看这好酒好肉招待也不好意思不去,三下五除二,便把道士弄醉啦,便问道:“为啥不能割去。”道士醉醺醺回答道:“此等六指之人是天上神仙下凡,如若损害身体,会导致气运不足,招来灵邪之物。”徐叔一听,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这些破四旧早就去除了,便择一天空闲去除去手指了。

我的故乡,在中国34个省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里面,它位于中东部,很多朋友都不知道这个省份,甚至一致都觉得我是北方人,尽管我再三强调我是南方人,他们都不信,因为我爱吃面条,一口相对标准的普通话,以及,好像也没以及吧,但我没有鼻炎,这个是北方朋友说他们特有的标志,尽管这个省份很不起眼,但再不起眼的地方都会有点特别之处吧。也的确,我的老家在一座山的脚下,它叫龙虎山,巍峨蜿蜒数里路,传说中的道教祖庭,正一派天师的住居处,相传张天师便是在此练就龙虎神丹然后羽化登仙,从此便流传下这个名字每年我回家祭祖都会看见这条如龙如蛇的山脉,想象着里面是否真正居住着神仙。

至于那个道士,据说是自己酒醒后发现泄漏天机,便刺瞎自己的双眼,鲜血淋漓。

一问,两人不约而同大吃一惊,因为两家的孩子,都多出一根手指。

时光飞逝,如今的我,没有问过叔叔小时候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歧视,是一个怪物,毕竟当时我看见这六根手指头,也是十分吃惊,以及一点点害怕,怎么会突然有六根手指的人,不过他用鼠标还是蛮灵活的,走位走位,鬼刀一开,看不见看不见~~如今我叔有各种各样的朋友,找他的络绎不绝,每次回来都要胖十多斤回去,我便也懒得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阿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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