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我一眼就看到了石头。他跟照片上的打扮一模一样,身边还有一个头发油亮的男生。
5
电话那头是她慵懒的声音:“你上来吧。”
我想,她也知道,石头其实没有那么爱她。
磊哥的女朋友递给我们菜单,让我们点些东西吃。
凌晨一点,她终于不再等了。
在我们俩吃着的时候,石头坐到我们面前,十分抱歉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只有两张票,看你们怎么安排吧。”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连个甜蜜暴击都没有。”
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他们。
猫小姐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同事,他是经理助理。上次我们一起去青岛出差,晚上散步的时候他......他向我表白了。”
我笑着搭话:“是是是,她来见男朋友,还要拉上我这个一万瓦的电灯泡。”
从猫小姐的手中接过房卡,我坐上了她为我打的车。
下午四点,我终于到了酒店前台。前台小姐却告诉我,没有人留过房卡。我打电话给猫小姐,准备臭骂她一顿。
“来了?这是我的学长磊哥。”石头指了一下那个男生,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就扭头走了。
没想到,楼下只有猫小姐一人。她抱着肩膀,穿过冷风走进来,头发飞起。
没事,我也不想去当电灯泡。
坐上了高铁的我,实在想不起来石头长什么样子,问她要照片。她给我发来了一张7人的合照,右二。
床上,她环抱着我的脖子,抽泣:“你也知道,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
我特意去前台接她,想笑话这热恋的小情侣是怎么的你侬我侬。
她给我递来梳子:“没有。我刚刚睡了一觉,等会我俩一起去见他。他还约了朋友,你快点啊。”
“你直接来我这里嘛,包吃包住。”我试探了一下,“要不,你找个小哥哥陪你去吧?”
我再三确认:“这么晚,石头没有送你回来吗?”
磊哥拉着女朋友,对我们说:“你们等会吃完了再过来吧。座位在前面,你们到了打电话。”
猫小姐告诉我:“我来了大姨妈,不适合睡在一起。”
后来,大概是太累了,猫小姐睡着了。
“大姐,我9点的高铁,到杭州就下午了。”她似乎是在埋怨高铁太慢了,“早知道我就坐飞机过来了。”
我跟她开玩笑:“那你们开个标间,睡素的不就行了?”
猫小姐倒有点害羞了,走在了我的后面。
2
不知几点,她突然说着梦话“什么狗屁男朋友!”。
一进门,她就瘫靠在枕头上:“累死我了,今晚老娘居然在冷风中站了一晚上。”
盯着火锅的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听,只在乎筷子上夹着的肥羊是烫了七下还是八下。五一长假,我们都回了家。小姐妹相聚,吃吃喝喝是少不了的。
我摸着她的头发,没有接话。
等了好久,我和猫小姐点的还没端上来。
3
“哦~办公室恋情。”我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好给她个机会“炫耀”一下。
猫小姐轻轻掐了一下我的腰,让我不要说了。
她很气愤,猛然站起,跟我抱怨石头对她十分冷淡。就连这场露天晚会,他们也是站在后面看完的。
“亲爱的,这也没到饭点啊?”我很无奈,“再说了,你们不是见过面吗?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晚上十点半,猫小姐还没回来。
周五,猫小姐给我发来微信:“橙子,周末去杭州吗?”
第一次见面,要在房间里这么尴尬的吗?
我嗯嗯几声,给她挂断了。
我们就跟着进了校门口的一家小店。店内拥挤,嘈杂,服务员被顾客吆喝过来,吆喝过去的。坐在四人的小桌,石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过道。
看着这张正儿八经的公司活动照片,我开始了疯狂吐槽:“大哥,你连单独的照片都没有吗?”
我更震惊了:“不是你们来接我吗?你干嘛去找他?他没有来接你吗?”
一会儿,她又高兴起来:“他给我送过一束花,挺好看的。”
还没等我怪她,她就嘟嘟囔囔的:“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起来了没有,等会过来记得穿漂亮点,化个妆哈?”
后来,猫小姐在微信和QQ上发了长篇大论,控诉着石头对自己极不上心,期间还觉得有些话说得太过分,问我应该怎么换个说法。
石头拒接,给猫小姐发了一条“早点睡吧,晚安。”的短信。
“那他给你送什么礼物了吗?”我很好奇。我本以为能从她这里开开眼,看看那些我买不起的包包、首饰什么的,没想到她却有点失落。
我给她发了微信:“你是不是今晚不回来?不回来的话,我明天就把你的东西都拖回去了。”
“嗯。”我不得不把筷子放下,假装开始八卦,“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忍不住扭过头问我们:“这么高兴,是来见男朋友的吧?”
我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才7点。我觉得她是转性了:“你起这么早干嘛?再说了,那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就算是我男朋友,我也不用好好打扮一下啊。”
“诶?橙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她碰了一下我的手肘,那块肥羊就掉进了汤里。
不出所料,本来应该赖床的周六,被一串铃声搅得一塌糊涂,是猫小姐的电话。
我给她发了一屏便便的表情。国庆那场火锅后,我叫她有空过来玩,她还说着“去你那儿一趟,小一千就没了,我心疼钱。”现在,因为我离杭州只有一个小时车程就想过来了?我是不信的。
当她无力地说出“没有”的时候,我摸着她的头:“你把他拉黑,删除了吧?”
还没等我坐下喘口气,猫小姐就催着我梳梳头发,补个口红。
我一边播放着《漂洋过海来看你》,一边对她说:“还说什么?拉黑!删除!你自己想想,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这么对你的。更何况,他还是你的男朋友。”
我看了眼石头,笑了:“是我的话,我也说只有两张票。”
猫小姐从小受尽家里宠爱,虽然家境普普通通,但是她给自己的永远是力所不能及的最好的东西。
她没有接话,盯着手机期待着石头的回应。
刚发过去,屏幕就闪出了“在车上”三个字。
1
声音大到把我俩都吓醒了。四目相对,我们哈哈大笑着。
磊哥好像对我们很好奇,问东问西的,石头却不搭话,默默吃完了自己面前的一盘饭。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已然是在幻想他们以后的幸福日子了。
“好吧好吧,我来就是了。”我给她发了个鄙视的表情,给她发了句“我得叫你男朋友报销车费和住宿费。”
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呢?
她给我发了个“那你去跟他说吧。”就消失不见了。
是的,当时我的心里呼啸而过的不止一万匹草泥马。
结果是我想多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隔着屏幕,她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就是石头(她的男友)叫我去的。周末他去参加校庆,你陪我睡一晚吧?”
后来,我在冒着热气的锅里翻找着食物,猫小姐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翻飞,一会从QQ跳到微信,一会儿又从微信换回QQ,而我始终没有看见她打开键盘。
6
“那个小胡子好像更帅啊,不如你去跟他凑一对吧?”
莫非,是看上了人家的爸爸?
“他有事。”
4
她岔开了话题,告诉我她已经到了酒店,把房卡留在前台去找石头了。
出租车上,我俩激动地讨论着待会儿怎么做介绍,或者会有多少人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围观她。
见我们推辞,磊哥说:“点吧,我们的都点好了。”的确如此,服务员已经给他们端上各自点的叉烧饭了。
准确的说,是她的新男友的爸爸。
“今晚我必须要他给我一个说法。”猫小姐拿起手机,给石头打了一个电话。
倒是磊哥对我们笑笑:“美女赶过来看晚会,热烈欢迎啊。”
我不忍心告诉她:一个爱你的男人,是不会不来接你的,更何况你还是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没一会儿,她就给我发了各种软萌的表情,又发了不知多少个“去嘛去嘛”。我知道,这次试金石(电灯泡)我是非当不可了。
看到这行字,我气得差点吐血。
透过车窗,我看见石头和猫小姐一前一后走进校门,突然有点心疼我的姑娘。
我还挺忐忑的。
还没等我说出口,猫小姐拉着我的手,用方言对我说:“等会儿,你就说你不想看,先回去了。”
“橙子,你知道吗?他的爸爸是可以百度出来的人物。”猫小姐正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起了他的新男友。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哎呀,我觉得我们可能不长久,毕竟我们俩家庭悬殊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