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对我说,夏野,你完蛋了。
直到值班那天,我才知道值班的另一个搭档是苏南。
我发短信给苏南:“我六年的青春都给了你,你的婚礼不给我张请帖吗,至少让我看看,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他到的早,提前去学校门口接我。他抱我起来转圈圈:“宝贝,你看,你不在我身边,瘦了这么多,我要把你喂回来。”我挣扎着下来,“我才不要呢,变胖了你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我开玩笑的语气说,苏南倒是认真地一脸严肃的回复我:“不可能的,你多少斤的样子我都喜欢,你以后还要生孩子给我,那时候你肯定会更胖的,那我还是会一样喜欢你爱你的。”
输液的时间很长,苏南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跟我说:胃不好就不要总是吃辣的吃凉的,多喝小米粥,要好好养胃……苏南你好烦呀,比我奶奶还唠叨。
“我,和你舍友串通好的,想试探你一下,我没想到,你真的要放弃我。”
在小假期里面,我和苏南去了各地旅游。我们在华山顶一起系下姻缘结,我们在大海边用沙子堆砌我们未来家的样子,我们在西湖边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我们在大草原上展望我们婚后的美好生活。
苏南突然把我压倒在沙发上,他问我,“如果我要回上海工作,如果我们分开几年都见不到,你会不会想我啊。”
我一直都知道,苏南挺优秀的。他会聊天会来事,老师们同学们都喜欢他。同样的,好多小姑娘暗戳戳的喜欢他想追他。一天,隔壁学校的一个妹子突然打电话给苏南。这个妹子追苏南好几年都没成功,她和苏南的关系,在我和苏南确定关系之后变成了兄妹。
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么着急的样子。他打车送我去医院,一直催司机快一点,仿佛我再晚几分钟就不行了一样。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他背着我跑着找到肠胃科,一路上虽然跑得快,但是他一直控制着身体,努力的不颠到我,倒也没有很难受。
那天,我过生日。苏南等我训练完,带着我去市中心逛街吃火锅。他带着我东逛西看,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不好意思花他的钱,什么都没要,一直到学校门口,他都别扭的不行,他说:“不行,我一定要送你点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看他实在别扭,我说,要不,你送我根笔吧。
那天我们值班完一起去上课,我正在努力的剥栗子吃,突然看到前排的舍友在和谁聊天,那个文字边框我记得一清二楚,正是苏南的。我问苏南在和谁聊天,他也不告诉我,只是问我,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会支持我吗?我也没有很意外,我一直直到他喜欢的可能不是我,我说:当然会啊。
原来那天下午他求了本地的一个亲戚,借了人家的厨房做鸡蛋羹,连着做了好几份都觉得不太完美,亲戚家的小侄子差点吃鸡蛋羹吃吐。最后这一份鸡蛋羹,是万里挑一的鸡蛋羹。而眼前的苏南,是亿万里挑一的苏南。
直到军训结束,我和苏南没有任何的交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到了学期末,是跨年夜的那一天。我去小吃街买冷面,正好遇到苏南和舍友去聚餐,他强行拉着我一起,让他所有的舍友叫嫂子,一顿饭下来我吃的尴尴尬尬。吃完饭,我们去KTV唱歌,正逢他的舍友分手唱的撕心裂肺,气氛倒是轰轰烈烈的。
面试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后选中了四个女生三个男生,其中一个女孩子给我印象倒是挺深的,漂亮的有攻击性的脸,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名字起的也好听,叶千雪。
傻子苏南,你总是自己悄悄地摆平这一切,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是又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与众多学弟学妹告别之后我回到了宿舍。临到寝室关门,我上铺才回到寝室,推开门便说:“小野啊,我刚才看见你对象和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妹子在奶茶店买奶茶,这会不知道在干嘛,这个苏南平时正正经经对你挺上心的啊,怎么也是个渣男……”
好不容易到了开学。
“小野,今天是我考虑不周,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啦。你对你老公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小野,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啊”苏南有耐心的摸了摸我的头。“问你,为什么和好看的女生一起喝奶茶吗?”
这次过后倒也没有什么交集,直到一天他发了一条说说,他说南哥居然也沦落到这个地步,配图是他和一个朋友蹲在路边台阶上吃小吃的照片,像极了社会小青年的路数。
我欣然接受,毕竟我也不想大早起的去枯燥的值班室看手机。
苏南回:“你是不是欠打了,新娘要什么请帖。”
我不顾舍友们阻拦,在宿管阿姨马上关门的瞬间冲了出去。
大二初,学生会老部长离开,我和苏南都成为了各自部室的新部长,要面试新部员进部里做事。我看着学弟学妹紧张而又期待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最初的自己。忐忑而又自信。
哎,这个混蛋,这样子让我怎么生气啊。
我许愿“家人身体安康,我和苏南的未来一片光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我睁开眼睛,是苏南单膝跪地,举着一枚钻戒的样子。
一个朴实无华的周四,我们一起去上课,结果我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上到第二节早课的时候胃病突然犯了,胃疼的整个人冒冷汗。苏南突然站起来跟老师说:“老师,我对象胃炎犯了,我带她去医院。”
那天之后,我们正式在一起了。我们和每一对情侣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好吧,虚惊一场。但是那天晚上,尴尬的事情就产生了,宿舍关了门回不去,我们只能找了一家小旅馆住,结果两个人只有苏南带了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我忐忑的跟着苏南走到房间里面。
到一棵树下,苏南突然紧紧的抱住我,他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件事情,是我着急了,但是咱们班好几个男生想追你,我害怕,我我我……”
那天一整个上午,我都没有联系到苏南,发消息一直都是显示自动回复,我当时并不知道苏南去干什么了,只是很失落。后来他朋友告诉我,苏南找了一帮兄弟去给那个女生摆平矛盾,他告诉那个女生:“这次之后,我不欠你的了,以后你有事不要找我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会不开心的,希望你自重。”那天他回来之后,眉骨上有伤,但是拎着一堆甜品给我,好吧,原谅你了。
学生会每周三晚上例行组织一次例会汇报工作情况,由于开完会很晚了,一般都会让男生护送女生到寝室楼下。苏南一直记着送我,那一周倒是突然消失了,我跟着一群学弟学妹回宿舍楼,才发现叶千雪也不见了。我忙问叶千雪的闺蜜:“看到千雪了吗,她人呢?”她闺蜜倒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她跟我说有点事,让我先回来了。”
苏南是真的很暖很贴心,有时候我随口说的什么东西,过几天就出现在我面前。最新色号的口红眼影,学校门口甜品店阿姨新出的草莓泡芙,某宝关注店铺出的好看小裙子……他把我所有的话都放在了心上。他给了我我心里最理想的恋人形象:事事有回应,事事有着落。和他在一起,我不用去想他是不是真心在喜欢我,是不是用心在对我好,因为他一切一切举动都在告诉我,他爱我。
我一直想着竞选班委,想在大学期间提升一下能力,在一天上课的时候便自告奋勇的接受了帮老师复印资料的任务。
苏南告诉朋友说:第一次遇到这么简单的女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南,他走在我前面,汗水打湿了他灰色的短袖。他抱着一大摞资料,回头问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和所有怀春少女一般,期待着在大学里面,美好纯洁的爱情。
他走的很快很快,我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好吧,这些都是我在刚才写下的回忆,就在昨天,我和苏南分手了。因为相恋压力太大了,我们毕业两年了。苏南找到了工作,他能力强。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部门经理。我考了研,在他工作的城市读书。明天是苏南的婚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睡了一个世纪之后醒来,发现苏南一直轻轻地捂着我输液的胳膊怕我冷。这个傻子,唠叨就唠叨点吧,谁让我喜欢你啊。
“我没生气啊,知道你喜欢打游戏,没关系的。”
以前我曾经觉得,苏南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此刻我却只能感到一阵阵的厌烦。我挂掉电话,在椅子上蜷缩着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一个世纪,可能只有五分钟。我感到一片阴影出现在我眼前。还有,浓重的喘息声。
那一年,我和所有所有刚经历完痛苦的高考和欢脱的暑假的十七十八岁少年一样,怀着期待而又紧张的心情迈入了大学校门,尽管大学并不是自己完全理想的那一所,但是可以从家里飞出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上铺妹子还在叽叽喳喳,可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了。那家奶茶店,是我们恋爱开始的地方,现在也要变成你和她开始的地方了吗?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今天晚上没来得及吃饭,胃病又犯了吧。
傻子,傻子苏南,夏野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和任何男生聊天啦。
那天,我的凉手在他脖子里暖了一个小时。这个傻子,坐了两个小时火车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他从老家买到的柿饼。柿饼很甜,苏南……更甜。
直到……
可能是后来几天我和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普通,苏南开始慌了,约我晚上去吃饭,我一开始想拒绝,但是毕竟要以朋友或者他口中的兄妹身份相处,我又怕什么呢。
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夏野下面的一个名字:苏南。可能是命运吧,让我们从一开始就紧紧的连在一起。
好吧,还没如春,我在公园椅上,陪着一只哭的委屈的大狗坐了两个小时。我说:“苏南啊,很冷的,我们回宿舍好不好?”这个傻子苏南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们两个身上,说:“不可以回去,你不能离开我,这样子就不冷了,你不能走。”好在,喝多的人总是想要尿尿的。最后是这泡尿救了我,以至于吧我没有冻死在那天晚上。
好吧,那天晚上真的很奇怪,他没带纸巾,而我的眼妆画的一塌糊涂。
之后的一个月,体育部都忙的不可开交。先是组织了文学院的篮球赛,然后组织了全校的运动会。我们的部长强行让我参加了啦啦操的大型方针训练,每天训练两次,从一开始每天热的脱妆到后来干脆不化妆去训练,生不如死。但是有苏南陪我,有时候他会偷偷挡在我前面,让我休息一下,这种小暧昧总是让我少女心爆棚。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可是千雪她,那么好看,我我我觉得……”
苏南不告诉我,只是一味的让我猜,我气鼓鼓的说要找他那个朋友去问,他不让但也不告诉我是什么,结果直到很久以后的今天,我仍然不知道那个小吃是什么。
开学,就是漫长的军训。日后每一次提起这个夏天,我第一反应便是刺眼的阳光和挥汗如雨的军姿。
生活总是奇奇怪怪坎坎坷坷的,爱情也是。
你怎么这么好啊,苏南。我原来可能羡慕别人男朋友送的口红包包。可是那天开始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过一个男孩子送给你,他的一颗真心。
苏南,余生拜托给你了
后来,我们都加入了学生会,我是学习部,苏南是体育部。
医生开的药,他用手机备忘录记得清清楚楚。输液的时候,他怕我疼,遮着我的眼睛给我讲笑话。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关怀的感觉真的很好。
新年快乐,苏南,我亲爱的,苏南。
大概学生年代的长假期是最让恋人失落难过的日子吧。我们都看不到对方,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心情如何,不知道他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不开心。不管相离多远,都希望对方的一切喜怒哀乐自己可以参与。
接下来的一个月,因为要养胃,我每天吃的都非常非常清淡。有一天突然特别想吃鸡蛋羹但是找遍了学校食堂也没有找到,我失落的买了个茶叶蛋回去吃。结果那天一天没有联系上苏南,我就更加委屈了。结果到了晚上,苏南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下楼去。本来一肚子的委屈和抱怨想要说出来,结果苏南递给我一个东西,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那是保温盒装的一盒热乎乎的鸡蛋羹,照着月色偷偷地看着我的白白嫩嫩的鸡蛋羹煞是可爱,像是苏南一样可爱。
我抬眼看苏南一眼:“是路有想要还是你想啊?”
我看着他手足无措解释的样子,气的一边哭一边笑。苏南没带纸巾,只能一直用手给我擦眼泪擦鼻涕。
剩下的两年时光,虽然实习和毕业论文的事情复杂而又混乱,但是有了苏南的陪伴,一切都顺风顺水的过去了。
每周一次的办公室值班,我被安排到周一上午。值班表下发后的一天,正在汉语老师的课上,苏南的舍友路有突然发消息给我,提出要和我换时间,因为他要去参加篮球俱乐部的课程。
谁说那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夏天呢?
剩下的二十几天,苏南倒是没有突然回来找我,但是每天都发一堆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然后说好多好多遍“我好想你。”
除夕那天,我看着春晚却心不在焉,十二点的钟声一响,我便冲到卧室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的苏南好像有点喝多了,有点迷迷糊糊的可爱:“宝贝,我好想你。”谁能扛得住一个大男孩委委屈屈的撒娇呢。
“你要天天想我,不能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不可以不喜欢我了,小野,我好舍不得你呜呜呜呜……”好吧,我感觉有点丢人,怎么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那么像在看渣女。好不容易把这位24岁巨婴送上火车,他又隔着车窗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好像再也看不到了一样。
开学前一个月,我们都加入了班级群,学长发给我们信息档案查看。
日子一天天流水一样平平无奇的淌过去,但也同时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哦哦这样啊,那等她回了寝室,告诉我一声,我也放心了。”
其实他初中之后就去上海创业了并且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这次来上大学是想要一张文凭……我才知道他只上了一年高中,但是数学理综英语接近满分,只是语文考了65,让他的高中语文老师失去了奖金……那天之后,我们的距离突然拉近了好多。
这件事情最后以苏南要走了学妹电话结束,我倒是一百个相信苏南。直到……
谁不是呢?漫长的思念总让人多愁善感,又让人脾气暴躁。一天早上醒来,给苏南发消息他一直没有回我,结果发现他在王者峡谷挥洒青春。我突然很委屈很生气,游戏那么重要吗?十五分钟之后,他才回复我“呜呜呜对不起,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就玩了一会游戏呜呜呜呜,老婆你是不是生气气了,南南知道错了,南南再也不打游戏了。”
20多岁的大男孩,总是更会照顾人的。
“小野,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想和你白头到老,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想参与你余生所有的喜怒哀乐。小野,我爱你,你愿意,毕了业嫁给我吗?”苏南的眼睛在黑暗里蜡烛的照射下亮晶晶的,一如那年抱着资料回头与我搭讪的少年。
那天下午,他拎着一杯奶茶,带着我去学校的公园椅上聊天,那是我们第一次当面聊天,emmm,网友的第一次面基?
“你们部那个,眼睛特别大的那个妹子什么专业啊,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呗,路有想认识认识。”
那天,苏南在阳光下,眼神略带攻击性,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嘻嘻的说:“你来了”。
“那当然是路有想要,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名草有花的人了……”
好吧,我们的确分手了,谈恋爱太麻烦了,所以我们要结婚了。
好吧,我那天跑去火锅店的速度,比我八百米体侧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见到他时,他哭的像个大毛毛熊。他一把抱住我。
大三那年,我生日当天,苏南请了一群人开派对。大家唱完生日歌,肖雨捂着我的眼睛让我许愿。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好看。
“QAQ,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那天在网上看到说,当女生都不想生气的时候说明她已经没有感情了,呜呜呜呜老婆我一定改,原谅我吧,你不要不喜欢我了啊。”
从我家骑车子到火车站要用二十多分钟,那天的天气也并不完美,等到了火车站,我手冻得都要疼掉了。看到苏南的时候,他整个人暖呼呼的,他站在太阳下,侧脸和值班室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悄悄地绕到他身后,扑到他背上。
那次以后,我和苏南的好朋友关系变得尴尬起来,暧昧期间那种尴尬总是让人不好意思直白的表达。他不止一次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但也从来不表明他喜欢的人是谁。我总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也没有挑明,但是急了,然后,做出了小学生一样幼稚的行为,而且据说是他全宿舍智慧的结晶。
但是话题从此拉开,我们每天都要聊东谈西。我知道了他喜欢打篮球,喜欢李荣浩……两个星期后,他提出请我喝奶茶。
出了面试工作室,苏南跟了上来。
复印店的老板提醒我说:小姑娘,你可以叫你们班男生来帮忙嘛。
都说感情有三个阶段,磨合期,热恋期,平淡期。我和苏南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过渡。我甚至觉得,我们一直都是热恋期和平淡期的结合。我们互相黏着对方,同时又把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和对未来的规划中。
我好像看到一只巨型金毛委屈的等在火车站出口的样子,好像……有点可怜。我披上外套出门打车,结果大年初一的早上出租车司机都不想营业。没办法,路边有一辆共享单车,这辆车子出现的好像有些刻意,仿佛注定是为我准备的一样。
苏南吓了一大跳,但是惊吓转瞬变成了喜悦。“老婆,你来接我啦~。”他的一个笑容,我突然觉得,再冷十倍都没有关系。
后来,他的朋友告诉我,苏南以前是个混混,交过二十多个女朋友,那天我生日,他带了一千多的现金陪我出去玩,结果除了火锅的费用,我只用了他两块五买了一根黑色水笔。
然后我满脑子都是苏南和我舍友离开的背影,他说:“你当我妹妹吧。”
苏南一天没有理我,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理我,我气鼓鼓的回到宿舍,直到他的舍友打电话给我:“夏野,南哥喝多了,吵着要你来接他,我们在南路这边的火锅店,你来一趟吧…….”
“别哭啊宝贝,我就是问问你,工作,我已经辞了。你连在哪上课都找不到路,我哪放心你这个小糊涂蛋自己留在这呀。”
谁要给你生孩子啊,臭不要脸。
“苏南,你是幼稚鬼吗,你是小学生吗?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我都要放弃你了。”我气的打开门就往外跑,他追上来紧紧的拉住我,朝我们喝奶茶的公园走去,一直到没有人的地方。
很快一年过去,大学生活节奏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有人整天图书馆教室食堂三点一线,有人常日窝在宿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学的生活使我们自己选的,而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很有可能在将来对自己的命运做出巨大的改变。比如,今天你背了一个四级单词,而这个单词正好让你在四级考试的时候过线。所有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所有生活都是自己过的。
“你,要走吗?”我开始慌了,我想,他不会为了我放弃他努力了那么久的结果,我想他会走,然后我们分开很久,逐渐忘记对方,然后相忘于江湖,然后然后……我一直想到60岁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惋惜这一段感情。
我觉得,苏南可能有一点喜欢我吧。我可能,铁树开梨花,喜欢上他了。
我仍然忘不了那天苏南在车站抱着我死活不愿意上车的样子,他委屈的像是被妈妈抛弃的三岁小孩子一样。
“我愿意。”从此,我的未来与苏南的未来紧紧交织在一起。
新闻班男生少,一听有女生需要帮忙,十几个男生全来了,几个人你一摞我一摞迅速分完了所有资料,剩下一个人看没东西可拿,非要帮我拿包。
还没等我说什么,苏南便和我约法三章:“1.你不许碰到我2.我们盖两个被子3.你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那天,我们去了一家鸡公煲店里,他不说话,只是等菜上来之后让我赶紧吃,等我吃饱了之后,他突然跟我说:
苏南说:“你别和别人玩,别和别的男生玩,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没我喜欢你,你不能抛弃我,不能呜呜呜呜呜……”
电话那头,苏南焦急的声音传来:“小野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发语音给他:“好啊,以后就是兄妹了啊,我舍友你要是追不上,你看看别的小姑娘有没有喜欢的,妹妹我肯定帮你。“
我看那个小吃红红火火以前没有看到过,便小窗去问他:“你吃的是什么呀,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手机嗡嗡嗡的震动,我接起电话。
第二天早上,苏南一个电话给我打了起来。电话那头呼呼呼的风声很大。苏南讲:“宝贝,我回来了,我好想你,你来接我吧。”
不过,那天我才知道,他比我们大一学生都大,他24岁了。
苏南有些生气的掰过我的脑袋,让我看着他“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遇到你之后,其他的女生对我来说只算是异性。你可能不是最好看的,不是身材最好的,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顶好的。所以,我不想再听到你把自己跟别人比,谁都不配和你比,知道吗?”
“我就知道你在这,你舍友跟我说你跑出来了。”苏南蹲在我眼前,温柔的样子和往常一样。
奶茶店,奶茶店。
“傻子”苏南突然轻轻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啊,我们一整个宿舍都帮路有告白去啦,一地的蜡烛,我只是负责把人给他带过去而已。”苏南在我身边坐下“人家两个人聊了半个月了,互相有点好感,叶千雪今天本来是想问问我路有是什么想法,结果,被你舍友看了一半。”
好不容易到了奶茶店,奶茶店已经打烊,没有看到我脑海中的画面,我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还是难过自己连他现在在哪在干嘛都不知道呢。
“你来干什么啊,千雪回宿舍了吗?”我冷眼看着他。
一天,开学时候偶然加的学长突然要我教他打一个游戏。正在我教那个学长装备如何升级时被苏南看到了。
直到今天,我还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温柔的一句情话。之后就是忙忙碌碌的期末考,然后就是三十多天的寒假。
那天晚上,我揪着我最好的朋友肖雨从南街哭到了北街。我哭自己的傻,哭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作多情,还有那么久的真心喜欢。
可没想到,每个人都有厚厚的一大摞,我在复印店门口看着那一米高的资料陷入了长久的深思之中。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苏南当天说了多少条规定了,但是苏南很尊重我的想法,他尊重我,让我从未有过的信任这个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