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上)

2020-11-27 04:49:14

科幻

王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急忙说:“对不起。”

会议室的十几个年轻人,谁也没见过玛瑙基金的股东或者管理层,只是被这个基金会邀请到了一起。基金会提前预支了所有的交通和住宿费用。

“为什么,我们院可是全国最好的脑科学研究机构之一,而且跟很多一流医院有合作,有最好的科研资源。”

卫云继续侃侃而谈:“理性的人类做事之前,会在头脑中将未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一切后果演绎一遍,也就是说,人脑中蕴藏着另外一个世界。

3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那个闷闷的男孩,他穿着灰色的大衣,表现出对之前各位小伙伴们的自我介绍毫无兴趣。他缓缓站起来,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工工整整的写下了两个字:

理论框架已经基本搭建完毕:王晨所看好的平行宇宙论被推翻,课题组集中于熵减论的研究。

骰子落地后,假设点数是1,那么其他5种结果自然烟消云散。

“我叫……”

“那个,您这开始的是不是有点快,您不再自我介绍一下吗?您是哪里人?哪所大学毕业的?……”

例如掷骰子,在骰子落地前,最终点数有六种可能性,每一种点数发生的概率是1/6。

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摆摆手,让大家安静:“咱们自我介绍一下吧。从我开始,我叫王晨,上海人,在中科院上海人工智能研究所做博士后。

“我们每天晚上分开,各自回家,第二天再来实验室,这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要是能够一直在一起讨论实验就好了。”有一天,卫云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

4

忽然,他灵光一闪:演绎。

王晨说:“卫云什么时候因为我们不在而担心过,他什么时候担心过别人?

但那又如何,地球上的文明是在太阳的沐浴下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但是时间并没有倒流。

储颜想了想,答应了。

一些缺乏金融管制的小经济体成了国际资本大鳄的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与此同时,部分资本力量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爱好——探索物质的终极奥秘。

“那又怎么样?”粗心的父亲继续喝汤。

男孩愣了一下,没有理她,继续写字。

红发女孩毫不介意,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到他桌前:“来,吃瓜子。”

王晨立刻反驳:“孤立系统中的熵,也就是混乱程度是随着时间前移而增加的。但是,当外部给予了足够的能量使熵增加的时候,事物也不一定能够回到以前。

女孩眼见无趣,便也不再追问,站起来给会议室的每个人的空茶杯续上了茶水。

母亲在饭桌前睡着了,开门声把她吵醒,她揉揉眼睛,把灶火打开,然后接过父亲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卫云做梦也没想到得了脑癌5年的母亲最后竟然会死于医疗事故,药房的护士眼睛都哭肿了,发誓自己没有把胰岛素错当成止血药拿出来。

那碗汤,他没有喝上。

卫云不耐烦的说:“说吧,什么事?”

平行宇宙论在长河计划开始的第1年就被抛弃了,因为年轻人们经过半年的调查发现,国外的学者早就已经开始了类似的研究,越深入到最后,瓶颈越难以突破。

追悼会的第二天,母亲感到眩晕,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王晨和储颜在实验室楼下各吃了一碗炒面,吃完准备回去的时候,王晨说:“去中山公园走走吧。”

卫云在年轻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天使。

卫云摇摇头:“不全是,你长得不错,这也是个原因。”

他知道,在储颜的心目中,这一辈子,他永远都在卫云的才华阴影下。

梦见父亲在那天晚上没有死,而是成功的抓住了罪犯,然后回到家里。

这是一枚不规则的环形戒指,很宽,像扳指。表面捏起来很像塑料,但是比塑料更加重。戒指的环中有黄色的物质。

卫云的心中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至少我的父亲是个英雄,他是在追击逃犯的时候牺牲的。

王晨忽然说:“前天,她又来找我了。”

储颜默然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人和动物的区别,是大脑的演绎推理能力。人能够根据已知的信息,推断出未来发生的事情,由此来指导自己的行为。”

“我想穿越回过去。”储颜的眼神有点暗淡,“智多星是从小陪我到大的玩伴,很可爱的一只金毛。

富人有第三条路:买科学家。

储颜沉默了片刻,缓缓说:“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节省晚上回家睡觉的时间吗?”

从小学到博士,我都没有离开过上海,我从小就喜欢研究时空穿梭的理论和技术。

自己记得当年明明交的是白卷。卫云给自己倒了杯酒,看来自己儿时真的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连记忆都产生了偏差。

“我不是来参加趴体的,与课题无关的事情我不想讨论。”卫云把笔一扔,离开了教室去了走廊。

医院免除了所有医疗费,并赔偿了卫云30万。

与会者一交流才发现:原来到会的都是国内外物理学顶尖院所的科研工作者,都有在网络上发表过关于时空变化的理论,并对此有浓厚的兴趣。

就在这时,一家私人资助的研究所——上海基本粒子研究集团找上门来,说他们受股东玛瑙基金所托,来为他们三个人提供实验平台。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从一家匿名的机构那里领取每个月的生活费,做着一项很可能永远没有结果的工作。

卫云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这边的亲戚他一个也没见过。母亲这边,外公外婆早已去世,只有一个小姨在外地打工,过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储颜知道跟这种人不能太讲理,否则他会用自己的固有逻辑打败你,只好说:“那好,求婚没有空手的,你有戒指吗?我不要人人都有的戒指,我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

编者注:欢迎收看《长河(下)》。

又是哄堂大笑。

这天晚上,卫云做了一个梦。

储颜和卫云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结婚的当天,两个人是睡在实验室的。

卫云像是一根浮萍,随风而动,无处生根。

第二天,王晨退出了长河计划,卫云和储颜共同致力于熵减论的研究。

虽然严格来说,在宏观尺度上,掷骰子这种机械式的运动的最终结果是可以在精密的测量下正确的估算出来。

储颜颤抖着捧起这个一捏就碎的杯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下。

“坐下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崇拜优秀学生。

王晨忽然鼓足勇气说:“可是,我,我心里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

魏教授翻了翻花名册:“你是物理学院的?”

从小耳濡目染对于女性的恐惧使他至今的恋爱经验为0,曾经很讨厌母亲歇斯底里的唠叨和抱怨,如今再想听一遍也望尘莫及。

所有研究经费由基金会承担。基金会目前有近5亿元人民币的储备,可以全部贡献给该项课题。

“走,吃饭去吧。”王晨拉着储颜。

地上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用胶水粘好的玻璃杯。

1

“呆子……”

两年前,他已经从学校辞职,潜心研究时空穿梭技术,现在基本上有了理论框架,也发表了不少论文,但是缺乏相应的实验技术。

举个简单的例子,地球大概可以看成一个孤立系统,太阳光从外界给她补充能量。

储颜点点头没有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听卫云的理论。王晨感到有些尴尬。

经过几年的洗涤,长河计划的十几个大部分研究者已经散去了,科学家也是人,他们并非生活在真空中,他们也需要安全感,也需要世俗世界所认可的地位和成果。

王晨是平行宇宙论的支持者,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扔到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储颜点点头,两人无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却发现打火机落在教室的桌子上了。

卫云涨红了脸。

他坐在地上,无声的翻动着自己的杂物,打算抛却这段回忆,奔向新生。

有好心的同学按照书上的概念小声提醒他了。

费用的用途,基金会绝不过问。

随后的几年里,为了研究,他们走遍了世界,拜访了物理学各个领域的专家。有时甚至为了一些完全不清楚来源的消息而奔赴万里。

储颜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情最好就是不要给意见。

王晨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有个初恋女友,哎。当年很年轻,经常吵架,就分手了,她也和别人结婚了。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嫁给我。”卫云说。

卫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每天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的一个笑、一个皱眉都牵动着我的心,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这是我的名字,我开门见山了。据我所知,国内科学界关于时空穿梭的技术假设很多,包括基本粒子加速论,宏观微观转变论等,但是得到大多数人公认的理论停留在两个。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各国政府以促进流动性为名争相在货币市场上放水降息,展开轰轰烈烈的贬值大赛,导致货币严重滥发,天量的资本在市场上游动。

一本发黄的作文本掉落下来,他一篇一篇的看着自己儿时漂亮的字迹。

魏教授顽皮的摇了摇头:“我希望这位同学不是今年毕业的,不然我这门课可能要让他延期了。”

卫云的数理能力和眼界较前两者落了下风,但他能够在研究进入死局时提出突破天际的方法。

当他们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卫云已经回家了。

做科研有两条路,一是考入专业机构读硕士博士,把科研当做事业;二是把科研作为业余爱好,在工作之余埋头苦读,然后去中科院门口拦住老教授,跟他们一起“讨论”问题。

此时的公园角落里,四下无人。

储颜看着这枚丑炸天的东西,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

卫云回到自己窄小的宿舍里,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栖身之所,呆呆的看着母亲的遗像。

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都会引来一阵毒打。

一间租用的会议室里摆放着圆桌,围坐着十几个年轻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气氛时而凝重、时而欢乐。

更关键的是,虫洞是人类无法控制的,即使找到,进入虫洞后穿越到哪个时代、哪个地点,根本无法控制。”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包。”储颜说,她知道卫云不会出去吃饭,嫌浪费时间。

男孩没有理她,从参加会议开始,他就几乎没有笑过,只是专心的在自己面前的演算稿纸上写写画画,也不喜欢太私人的交流。

卫云想了想,拒绝了。

储颜理了理自己的红发:“我希望你跟我说的第三句话不要再是‘谢谢’。”

这是母亲一辈子也没见过的钱。

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叫《我的父亲》,平时下笔如有神的卫云呆呆的坐了一晚上,一个字也没写,第二天交了一本空白的作文本。

卫云。

魏教授是中国脑科学研究的著名权威,他让秘书课下找到卫云:“你考我们魏教授的研究生吧,专业课大多是主观题,开放性强,适合你。英语政治你应该没问题吧?”

真是沧海桑田,他老人家可能不知道他的第5代、甚至往后数更多代的子孙都可以看到他留下的痕迹。”

储颜急了:“你干嘛?”

然而母亲并没有再说一个字,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不一会儿就瞳孔放大。

这时候他可不想回去,听那帮无聊的家伙议论自己这个“怪人”。

现在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加速器——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LHC)也无法解决该课题的实验困难。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母亲有气无力的说。

这样简单的家庭结构在农村饱受歧视,母亲在外面受了委屈后会一言不发的回到家,打开卫云的作业本开始检查。

但是戒指很不好做,所以我就用1个月的时间慢慢做。对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你之前说过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犬是吗?

教室鸦雀无声。

认识几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有时间吐露心事。

储颜查了一下,这家集团刚刚成立10天不到。

“那你想怎么办?睡实验室吧。”储颜说。

当其他人因为一个笑话而爆笑的时候,他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继续忙自己的事,像一杯温水中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冰块。

储颜读的书多,人脉也广,很多其他国家学者正在研究的成果她打个电话就可以要过来做参考。

“你干嘛?”怎么又来一次,储颜彻底的无语了,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动作引起对方的注意吗?

中山公园有100多年的历史了,里有很多百年老树,冬天的晚上8点,路灯有些昏暗,王晨和储颜散着步,却没有说话。

虽然王晨对他的方法经常不以为然,但是事后往往证明,卫云的提案对项目的推进有巨大的甚至决定性的作用。

“你……你说什么?”储颜确定自己没听错。

横幅上写着:为梦想加油。

红发女孩名字叫储颜,加拿大籍华人。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经拿到博士学位,现在是加州理工学院数学与物理学院的博士后。

“一个简单的问题,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储颜虽然生气,但是不得不承认王晨说的有道理。

玛瑙基金会真是个神秘的大集团。

但是在微观粒子层面,量子的状态是不确定的,即使拥有它们过往的运动轨迹和能量,也无法准确预知它们下一步的行动。由此也引发了物理学界一场世纪大辩论:上帝是否掷骰子?

“你是个没爹的野种。”

玛瑙基金的邀请信是用电子邮件发的,内容大致是邀请了一些国内外对时空穿梭有浓厚兴趣的科研工作者共同探索这项技术可行性。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魏教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卫云有些紧张,他想到挂一门课要交200元重修费,意味着要多打一个星期的工,母亲会为此责骂他起码半年。

“我们给这个伟大的计划取个名字吧,就叫‘长河计划’怎么样?”

与会者呆呆的看着他,一些人还没跟上他的节奏。

“以前学过生物吗?”

“谢谢。”男孩惜字如金。

平行宇宙论和熵减论。也有人致力于寻找虫洞,不过目前在宇宙中寻找虫洞的努力基本没有成效。

王晨起来打圆场:“哎呀,气氛不要搞得那么僵嘛。我建议,今晚……”

其他人给了发言者一个“你真可爱”的眼神。

卫云安静的听着。

……

“有。”卫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

“环形树脂,我自己研究的副产品。很多人用树脂做手镯,把花放在里面凝固起来,很美观。

她有些啜泣,旁观者无不动容。

两年后,上海,天宝大厦24楼。

但是,在宇宙更高维尺度上,是否存在六种结果同时发生呢?这也是著名物理学家霍金提出的:在另一个宇宙中,有另一个你,过着和你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王晨忽然拦住储颜,单膝跪地:“哎哟,还挺疼的。”

“你爸爸是个英雄。”母亲每次提到这个没见过面的父亲,都不愿意多说。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非营利性的课题自然难以申请到日渐宝贵的政府投资,于是,支持基础研究的私人资本应运而生。

但随即又和卫云争论起来:“你看,这个杯子从完整到破碎,熵增大了。现在,无论你对这个杯子的碎片赋予多大的能量,碎片也只能够变热,或者运动,但是不可能变回1分钟之前那个完整的杯子了。”

几年来,储颜对王晨的感情并非完全没有察觉,但没有想到他说的竟然如此真诚,她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一时间各种情绪交织,难以言语。

闹钟吵醒了卫云。

成年之后的卫云对女性感到恐惧,迟迟没有对任何女性表示好感。

储颜,请给我一个答案。我知道你喜欢卫云,没关系,如果你答应我,我们尽全力帮他实现梦想,然后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基础科学研究被忽视并非一天两天的事了,高福利国家砍掉科研经费给民众发福利也并非新闻。

在卫云的纠缠下,母亲告诉他,父亲是个乡镇派出所的普通民警,有一天回家之后接到报案,于是又回去执行任务。他让母亲先吃饭,汤热好,他回来会喝。

如果他们真的愿意给钱研究这个事情,甚至给5亿,那真是个好事,因为世界各国政府都很难给这种课题立项,私人投资基础科研在这个时代也并非罕见……”

熵减论不像平行宇宙论那样被赋予了更多的情怀和幻想,它从研究时间的本质开始出发,这是卫云比较倾向的理论,王晨极力反对。

会议室的正前方竖着一块白色的写字板。

“蹭……”的一声,吓了他一跳,一股火苗差点烧到他的脸。

爱因斯坦有后代,但是那并不是爱因斯坦本人,即使你找到了一个和爱因斯坦智商一样高的现代人,他也并不可能完全是爱因斯坦。”

15岁之前,卫云至少为这句话打过100场架。

拿着他的打火机的人是储颜。

卫云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储颜,我愈发觉得我对你的情感无法抑制了。今天我想要一个答案,真的,我不能再装傻了。

卫云没有理她。

长河计划进行到第3年,研究者也只剩下卫云、储颜和王晨三人了。

平行宇宙论:简而言之,在时间尺度上,当事件还没有发生时,存在多种可能,意即每一种结果都存在一定的概率;但是在事件发生后,只会产生一种结果,其他所有的结果都会消失。

但是仅仅靠这些年轻人是无法进行真正实验的,即使给再多的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搭建实验平台。

“她,她离婚了。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她说还是喜欢我,所以,想让我给她一次机会。”王晨说。

或者说,每一个人的人脑都蕴藏着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越丰富、细节越逼真、越趋近于真实世界,这个人就越聪明,或者说越理性。”

储颜吓了一跳,怒道:“你干什么?”

2

因此,当你掷骰子得到了一个不满意的结果时,要想改变过去,可以通过去另一个平行宇宙,找到那个得到满意结果的你,甚至可以替代他,享受那个成功的结果。

“对。”

卫云愣了一下,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谢谢。”

执着的母亲认为如果卫云去了生命科学学院,就可以认识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就可以让自己的病得到更好的治疗。

我说过要她陪我到老,可惜,那年夏天她去院子里捡报纸的时候,再也没回来,至今我们家还留着他的狗屋。我想……如果有机会……”

这里面的黄色物质,是一只金毛狗的毛。喜欢吗?”卫云说,“不过,如果你想要的是幸福,那就说不吧。我这一辈子的浪漫,都用在这1个月了。以后,恐怕就没有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窗外传来喧嚣,巨型横幅飘在空中,在为这个城市即将举行的亚运会助威。

储颜一惊,抬头看着王晨炙热的目光,不禁低下了头:“回去吧,卫云该等急了。”

到会成员年龄结构都很小,平均年龄才33岁。这也可以理解,收到基金会邀请函的人应该不止他们,但是那些大龄的科研工作者是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渺茫的课题而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的。

卫云凝视着地上的碎片,不说话。

“我叫……”

21岁的时候,卫云被兼职折磨的头脑发昏,上选修课时竟然打起了瞌睡,睡梦中被母亲拿刀追杀,催讨生活费。

王晨见她犹豫,有些喜悦:“没关系的,你考虑一下,明天早上告诉我答案好吗?”

一个头发染成了红色的女孩对身边正在认真写东西的男孩说:“喂,你挺认真的嘛,你叫什么?”

5年后,患了脑癌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卫云又多了一条罪名。

读过宏观经济学之父约翰凯恩斯所有著作的人并不多,各国政府似乎都只记住了他关于充分使用宏观调控和货币政策来挽救经济的论断。

卫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你们院,工资太低。”

这个叫王晨的阳光男孩非常热情,滔滔不绝的说了很久。看不出已经是个30出头的博士后了。

王晨反而笑了,他彻底释然了。

在他的带动下,几个年轻人纷纷开始自我介绍。

久而久之,卫云成为了班级第一,被推荐到年级大会上介绍经验的时候,他感到好笑。

玛瑙基金会的投资对他来说,意义比任何人都重大。

父亲喝汤时,母亲羞红了脸,小声说:“喂,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很想吐。”

“给我结婚,做我老婆。”卫云以为她没听懂。

曾经有科学家建议美国政府发行国债,建造长度达到2600公里的超大型加速器(轨道长度为LHC的100倍)来研究该问题,被美国政府严词拒绝。

“看这棵树。”王晨指着一棵巨大茂密的悬铃木说,“我爷爷的曾祖父是清末上海工部局负责市政设施的,这棵悬铃木是1866年他从意大利引进的,到今天已经快200岁了。

“砰……”卫云忽然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当能量足够多时,熵可以回到原位。

“从没有。”

直到去世的那一天,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这个不孝子当初的决定。

看到最后一页时,头皮一阵发麻。

哄堂大笑,这是教材第一页的概念。

玛瑙基金会给研究者们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他们只需把所需费用的数额用短信发到这个号码上,第二天便会收到一张支票。

王晨小声对储颜说:“‘卫云’这个名字在国内的时空论坛上出现频率很高,发表过很多相关的文章,写得很精彩。算是科研界的一个小网红,没想到是一个真名。”

“我看这个玛瑙基金会把我们召集到一起,确实是想让我们共同研究时空穿梭问题的。

教室安静了,魏教授也愣住了。

卫云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框架:“对于封闭系统,赋予足够的能量,这个系统的熵便逐渐减少,相对应的时间可以回到过去,或者说,系统的状态可以回到初始态。”

储颜问:“你回到过去是为了看他吗,你爷爷的曾祖父?”

王晨思维敏捷、数学天赋高,他从上海人工智能所辞职来做课题,为这项研究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有个胖胖的男人举手。

虽然我现在工作研究的课题是人工智能方面,未来应该前景和收入都不错,但是我也没有放弃对自己爱好的研究……”

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下面用工整的字迹写道:我希望我能够发明一架时光机器,让我能够重新见到父亲……

“啊?”

相关阅读
帝国之虹

母舰像一只黑色的蚂蚁,在帝国之虹里慢慢爬动。 蛋盯着眼前的这片天空。 巨大的帷幕罩在燃烧的天空上面。 从地面通往天空,一束巨大的彩虹源源不断的涌动。 这条彩虹在星球周围形成一圈陨石带。 “还是灭亡了。”蛋喃喃的说。 他(她)坐在一片巨大的绿色原野上仰望着天空。 当这巨大的彩虹消逝的时候,星球也同样枯萎。 地球的采矿船会降临星球,蛋不明白外星人为何对石头如此的痴情。 这是蛋当国王的第三年,他也是帝

后羿(上)

我为了证明这九个太阳一路努力,直到以研究生的身为进入天文台,而我的父亲也成了……“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帝俊与羲和生了十个孩子,这十个孩子应天地而生,是如此与众不同,他们长着翅膀和三只利爪,一副乌鸦的外表,自出生之日起周身便散发着炙热无比的光芒。 帝俊害怕自己的孩子为祸人间,便将他们安置在遥远的东方海外,海中有树,名曰扶桑,帝俊命十个孩子居于扶桑树下,不准擅自离开,每天只许一人飞上天空,变成太阳,用

后羿(下)

黑夜的星星又再一次出现,人类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走向正轨。李正国轻轻的关上门,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内,陈强艰难的举起手,轻轻抚摸着阳阳的头,与母亲四目相对,陈强嘴唇蠕动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仿佛过去了许久,终于,陈强艰难的拿下氧气罩,“妈......” 这一声妈,叫的张华泪如雨下,她大哭着扑在了陈强的身上,“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去了哪啊?” “咳咳......”可能是情

兰若仙缘 起点 带有古武的科幻类小说

刚一开口就见她突然蹲下用双手遮住了变得通红脸。橘星野右手支撑着脸颊,有点无聊般地说道。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啊……此刻的岁兴也露出了一副笑脸,我想说,我真的好喜欢

文物

一枚拇指大小、刻着野兽纹络的小金牌子,安静地躺在他面前。 .周灵的笔录 周灵家住元王镇乌头村,无业,平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偶尔打打零工,因为常撂挑子,老板们都不愿意雇他。 眼瞅着快到四十了还没要孩子,媳妇张花成天扯着他头皮和他打仗,周灵只是涎着脸挨骂。 那日周灵嘴上叼着烟在街上溜达,忽然看到村东边的荒地上挤满了人。 上前一问,是挖出古墓来了。 他忙挤进去看,嗬,可不是,绳子圈起了十五六亩地,工

绿豹救济(上)

他浑身一颤,心脏剧烈跳动——他感觉到在黑暗中,不知道从哪儿投来束不怀好意的视线。 年 月。 深夜,冷气逼人。 新伦敦街道上很少人,偶尔可见的人们归家心切,紧捂着大衣帽子行色匆匆。 下伦敦贫民窟。 清冷的街道被清冷的风吹过,清冷的几片枯叶席卷上清冷的夜空,萧萧习习。 寂寥的路灯暗淡地亮着,不知道是因为电路故障,还是灯芯老化,那灯闪了几闪,渐渐地如开败的花,要蔫了下去。 一个踯躅的身影拖着长

魔车

当我们开车穿过时,那些粒子的能量会被归还给能量膜。魔车 “欧洲佬个个人高马大,却总喜欢开这么小的车。”林格一边吐着槽,一边又加上了一脚油门,租来的老式雷诺轿车发出低沉的嘶吼,把两侧的树木更快地抛到车后。 “你慢点开。”爱人方晴埋怨着,她坐在后座上,紧紧地楼住了儿子林炜。 林格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二人,“哈哈,你紧张什么?在欧洲人看来,我们刚才的速度慢得像蜗牛,如果被交警看到,可能还会给我们开低速罚款。

学习机器

倪南本该是个人的,可他是个学习机器。 田艾看到机器倪南被扔到小便池里,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男厕所的小便池很长,宽度刚好可以卡住机器倪南的圆柱形躯干,几个男孩子快活的上去踩跳,机器倪南便结结实实的卡在里面动弹不得。随后尿液伴随着男孩子们的笑声顺着倪南的白色躯干淌了一身,液体卡在倪南和小便池瓷砖相交的位置形成了一条黄线,隔离了肮脏的倪南和衣着干净的男孩子们。 倪南一声不吱忍受着一切,只有他的金属臂

遇见未来的自己

我来自 年,就是二十年以后的未来,我是二十年后的你。 我睡着了,意识却是有的。 这是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我试图改变这种状态让自己醒过来,眼皮却不听使唤,身子僵硬使不上劲。 我想喊出声来,尝试了多次,徒劳没有作用。 我有种被外力压着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感。 我试着冷静下来,调整了呼吸的节奏,难道这就是“鬼压床?”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除了我的呼吸四周没有任何的响声,安静的出奇。 我发现自己神志是

天使之殇

“嗯!我一直都相信着一直保护我的你!”“但是,我可能没机会见到那样的世界了。” 在大多数情况下,有些人都想要掌握,自己所无法掌握的力量。 年, 月 日,地球上空,被来自太空的神秘闪光所划破,随着这些那些光一起来到地球上的,还有一些紫色的像是结晶体的物质。起初,因为对于这些紫色的结晶物质一无所知,人类对于这些神秘的物质保持着敬畏,没有人想去接触它们,只让一些矿物学家和宇宙学家采集部分样本

言情后花园©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