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女孩看到江明的反应，有些不解，一点都没有意思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让江明造成怎样的精神冲击，女孩用力将江明的身子扳转了过来，看着把目光放到其他地方的江明，把手伸到江明的面前，张开了握紧的手。
“不错，不错，你也看出来了”，听到徒弟的话，知道徒弟对这幅画有异议，老人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感到欣慰，“你说说看，有什么异常”。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情况，突然在这种情况下，江明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了，江明拿出手机一看，是自己那个上初中的弟弟的电话。
趁着女孩不在，离开吧，虽然还在下着大雨，为了安全着想，江明看着还灰蒙蒙的天，看着落下的滴滴答答的雨滴，江明跨上了自行车，在对视的一瞬间，江明又下了车。
“喝水你们个头啊，要迟到了你们还在这里看鸟”，路过的同桌老肥提醒两人，“呀，完了，该死的鸟，要迟到了”，李明浩回过神来，也赶紧骑上车。
面对着女孩灵动的眼睛，感受着女孩身上有些墨香的气息，江明脸霎时变红，下意识往后退，靠在凉亭的柱子上。
难道大白天的，又要遇见鬼了吗？什么叫做能够看得见我，难不成别人看不到她吗？江明想到了林采薇，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江明匆匆忙忙的起身，把黑白校服换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闹钟居然没有响，倒霉，第一节课还是班主任的课，又要被骂了。
3
“这是和翠鸟差不多的鸟类吧，它应该是衔着玩的”，江明话一说完，那只漂亮的小鸟便把口中衔着的石子丢入水中。
在经过一个比较大的坑时，车后轮有些颠了起来，徒弟没有注意到，后座装着的废纸堆里，那副精卫填海的失败画作从里面颠了出来，掉落在河边。
徒弟看着画作，虽然老师画出来的精卫和海美轮美奂，仿佛让人陷入到神话时代之中，让人感受到那洪荒时代的气息，只是，精卫空有行而无神。
江明看着鸟儿扔了石子后飞到一处草丛里，里面有一张有些泛黄了的纸张，可能是垃圾，江明也没怎么在意，骑上车到学校去了。
“精卫看起来就像死物一样，没有以前的画作那么好，虽然画出来的就像是真实的生物，却也只是死去了的生物，它没有活着的神采。”
听到路过的母子的讨论，江明的心凉透了，又遇到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只是正常的躲雨，为什么还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嗯”，林采薇有气无力的回应道，整个人还沉浸在睡梦中，看着林采薇还能睡到自然醒，这让江明感到十分的羡慕。
粗略的算了凉亭和明月湖的距离，手中掂量了下鹅卵石的重量，大概知道需要用多大的力气，还好这个距离可以将鹅卵石扔到水中，不然没有伞的自己，离开凉亭扔石子，肯定会湿身，今晚回去后要感冒了。
“看，有石子了，我们一起扔石子吧”，张开的手掌中，是女孩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一颗鹅卵石，女孩高兴的握住江明的手，把鹅卵石放在江明的手中。
“可惜了我这留存许久的宣纸，这还是当年我去青城山时，一个老道士赠予我的，本来打算画完这幅画，便送去给那个老道士的后人，作为当年他救济我的谢礼，可惜了。”
江明用着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突然发觉不对劲，女孩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即使是鬼，那也要比林采薇要大，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哄呢，而且，也不知道鬼会不会感冒。
不会是精卫填海吧，江明想起了早晨李明浩的话，看着海面上的一次，一颗石子还有半部分留在蔚蓝色的海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白天在心里这么想到。
“精卫”，“嗯，江明”，江明一开口念女孩的名字，精卫就立刻高兴的回应了，江明看着精卫笑了笑，精卫也在看着江明笑着，唉，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啊，江明在心里这样想着，十八岁的身体，八岁的灵魂。
女孩显得很开心，这个时候女孩看到了她变成飞鸟离开时落下的画作，指着画作对江明说道：“我叫精卫，我就是从这里面来的”，女孩弯下腰，水滴从衣口滴落在地面上，手要触碰到画作的时候又缩了回来，虽然她好像也不知道什么回事，但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让她不要触碰，女孩抬头静静地看着江明。
“唉！这个坑还没有填啊，真倒霉，屁股都作痛了”，有一段路有些烂了，那里留了一些小坑，电动车走过，颠簸的让人坐的难受。
7
飞鸟在雨中消失，江明平复下了自己惊讶的心情，看着地上被女孩遗落的画作，江明将其捡了起来，把画打开，画中有海，有沙滩，有天空，但是其中一大片的留白处，却像是少了些什么。
关上门下楼，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弟弟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父母还在，但是已经吃完了早餐。
“你拿去罢，唉，拿去烧了吧，我在重新画一副，采用孔雀的姿态，大致也不会差太多，毕竟孔雀品级也不算低。”
“为什么这个东西里面有声音传出来，里面关了人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江明并没有回答女孩的话，还好，女孩是妖怪，弟弟听不到女孩的声音，“你送伞到湖边的凉亭这里来”，说完，在女孩好奇的目光中，江明挂断了电话。
突然，滂沱大雨没有给江明思考的时间，哗哗地下了起来，虽然已经来到秋天的季节，偶尔还是会有这样的一场秋雨，和夏天的时候一样猛烈，风还蛮大的。
可能因为她的诞生源于这个故事的原因，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但终究，这并不是她。
“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石子”，说着，没有等江明制止，整个人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此前一只从未见过的飞鸟，飞入雨中。
雨水滴落在江水中，荡起一个个小的涟漪，吸引着那个好看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明看着江水，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又偷偷看了一眼女孩，确实是看着江水的。
“你看，现在下雨了，而且这里也没有石子，也没办法扔是吧”，这里是公园，石子很常见，不过都是在岸边，好在凉亭周边都没有石子，江明找了个不太好的借口。
8
江明没有理会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早晨，这种时候沉默就好了，只要自己说一句让老妈不喜的话，早上估计就没有办法安安静静的吃早餐了。
“江明，江明，嘻嘻”，看到女孩叫着自己的名字傻笑着，江明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开心吗？”江明笑着问精卫，听到这问题，精卫突然安静下来思考，抬头看着江明的眼神，确认的说道：“开心”。
江明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用力将手中的鹅卵石扔了出去，扔出去后才下意识的看清周围，还好没人，石子在空中落下，在空中形成一条抛物线，最终落入水中，只是溅起少量的水花，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很腻人，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江明的正常生活，江明也是第一次知道鬼魂也是需要睡觉吃饭的。
江明把目光从衣口处离开，看着女孩的手，在看着画，知道女孩的想法了，江明手擦了擦裤子，刚才被女孩握住手的时候，把自己手也弄湿了，江明把手擦干后才把画捡了起来。
女孩也不懂为什么会不开心，江明看着女孩疑惑的样子，看得出来女孩并不是在假装什么，女孩是真的感觉到疑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那种开心的心情。
仿佛真的不知道感冒是什么一样，那迷茫的神情骗不得人，女孩期待地看着江明，仿佛是希望江明解释感冒是什么。
但是看着女孩这么兴奋，江明也不敢随意拒绝，听着雨声，江明连忙说道：“现在下雨了，扔不了石头，不能玩哦，淋雨了会感冒的。”
江明的好奇心也起来了，虽然时间已经有点急了，还是停了下来，想要看看李明浩这家伙是看到什么东西了，这么稀奇，都快迟到了还停下来看。
“这是什么？里面的人呢？怎么关进去的”,女孩好像是已经从为什么扔石子却没有感到开心的这个问题中出来了，脱口而出好几个问题甩到江明的脸上。
“你，看得到我吗”，女孩地声音很好听，像是空灵的山中百灵鸟的叫声，只是这话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让江明后背发凉。
石头落入水中，没有溅起什么水花，只是让江明对鸟儿的行为感到好奇，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行为，难道真就扔石子玩吗？
女孩注意到了江明的目光，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江明，一瞬间，江明从女孩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讶，以及兴奋的情绪。
江明目光看去，只见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鸟，黑色的身子，白色的喙，红色的爪子，脑袋上还有着漂亮的花纹，这还是江明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这种鸟类。
江明没有回答女孩的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女孩的身后，假装自己看不到对方，内心只希望对方不要在关注自己了，即使下着雨，江明也想要淋着雨逃离这里了。
4
“老师，这画画的栩栩如生啊，这画里面的精卫仿佛就要从画里飞出来一样，只是……”徒弟欲说还休，总感觉缺少了一点感觉。
“啊，完了，又要迟到了。”
“唉，都是今天早上的那只鸟，玩什么不好，非要玩石子，要不是留在那里浪费时间，也不会迟到”，迟到的郁闷，让李明浩埋怨起早上的那只鸟儿来。
女孩化作的飞鸟就是江明早上看到的那一只衔着石子扔入河水中的奇怪的鸟儿，如果把那副形态放在画作的留白上，完全贴合起来了，虽然江明还是不太确定，真的有类似画皮这样的妖怪吗？
“咦，你看下面，好漂亮的鸟啊，还衔着一块石头，呀，快看，小明，精卫填海，你快看”，李明浩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江上，指着一处地方对江明说道。
老画师挥了挥手，示意徒弟把画拿走离开，看到老师开始重新作画，他也就把画拿出去，和一些废纸装在自己的电动车后座上。
画作落在地上，江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还做着挽留的手势，眼神里的震惊依旧，即使见过了鬼怪，江明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惊讶了，结果还是无法不让自己感到惊讶。
阳台上，黑猫正优雅的走在阳台的栏杆上，舔了舔粉嫩的小肉爪子，黑色圆溜的眼睛正看着江明。
李明浩也感到有些奇怪，“，小明，你以前在这里见过这种鸟儿吗？真奇怪啊，难道它也要学习乌鸦喝水？”
明月湖，虽然说是湖，原本确是一条河流，只不过现在被改造成了公园，原来的名字也从江变成湖了。
老肥拍了拍李明浩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打篮球去，别想这么多了，小明，一起不？”两人看向江明，不过江明拒绝了。
江明额头上几道黑线，整个人变得无语了，扔石头，为什么是扔石头，不应该是对我做什么事情吗？哪有正常鬼玩扔石头的。
精卫填海的故事大家都懂，难道是因为画的是精卫填海的这个故事，所以就连画中诞生的妖怪都有了精卫的执念了吗？执着于填海，这里没有海，所以就填湖填河了吗？
吃完饭早餐，江明骑上了自己心爱的自行车，骑往学校的路上，为了自己上午的课可以不用在教室走廊外上课，像风一样飞驰。
……
“老师，那这幅画要怎么办”，看出来老师对这幅画不满意，他便问老师要如何处置这幅作品，估计，要销毁了吧，毕竟是失败品。
徒弟偷偷看了看老师的表情，以前如果他对老师的画有所质疑，老师每次都会很生气的破口大骂，他是绝不会接受其他人说自己的画有任何一点不好，即使是自己这个最受老师喜爱的徒弟也一样。
自从那个雨夜过后，江明便收留了林采薇，林采薇开始住在江明的家里，行动范围基本上是江明的房间，以及江明身旁不超过十米的距离。
5
雨水从女孩白嫩的脸庞上滑落下来，落到衣服上，浸透，黑色的衣服紧贴着女孩的躯体，把女孩的身体勾勒了出来，就像是穿着紧身衣物时完美展现身材一样，特别是湿透了的衣服有些透明，如果不是因为女孩是妖怪，江明无法想象女孩会面对路人什么样的眼光。
额，该怎么解释呢？完全无法解释啊，既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就干脆不解释了吧，沉默，沉默是金，沉默是不是今晚的康桥江明不知道，但沉默可以让自己不用去解释麻烦的问题。
老画师看着画作，摇了摇头，眼神里掩饰不住的遗憾，这一副画作俨然已经是一幅失败的作品了，拿去送人实在是拿不出手，还是另作一画再送人吧。
所以是因为孤独，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原因，让精卫把自己代入了进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扔石头进水中，但是因为有着这种感觉的牵引，让精卫误以为只要和故事里的精卫做一样的事情，自己就会感到开心，这是自己改去做的事情。
看着女孩迷惑的大眼睛，江明干笑着，刚想着要离开，女孩就回来了，可能是羽毛被雨淋湿了的原因，化作人形的时候，黑色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
虽然不知道精卫为什么会开心，但是至少江明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她会让自己陪她一起扔石头了，精卫填海嘛，所以精卫喜欢扔石头不是很常见的吗，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但是她也不是真正的精卫啊，她只是画里的妖怪，如果要用一个词表示的话，那就是赝品。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与两人告别后，江明便骑车回去，打篮球这种需要耗费体力的项目，一周一两次就可以了，还是回去玩游戏好些。
“为什么不说话了，那我们一起扔石子吧”，看到江明沉默不语，女孩感到有些不快，抓着江明的手摇晃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江明。
高中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繁重的学习，特别是明年就要成为高考生的江明，烦躁的学习，却也只能努力学习，即使知识它并不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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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点，你这个孩子，你弟弟都已经出去上学，都说晚上要早点睡了，肯定又在玩手机了”，坐下来还没有多久，又是老妈唠叨的声音。
听了徒弟的话，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解释道：“精卫填海毕竟是神话传说，没有见到真实的生物，便无法将其神描绘出来，若是随意将其他鸟类的神态附着上去，那它就不在是神鸟，而是普通的禽类了”。
女孩咬着嘴唇，情绪有些低沉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扔石子会很开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开心的心情。”
画是好的，老师也是一个画了几十年画的老画家了，之前是画油彩画的，画的是现实的风景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创作这种类型的作品，老师这次的画作和前面画的，隐隐有些差别。
“妈妈，大哥哥为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呀，他不回家吗？”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旁边的母亲耐心给儿子解释道：“大哥哥没带伞哦，回去的话会淋雨感冒的。”
江明有些担心女孩会生气，然后对自己做些残暴的事情，伤害自己，结果女孩只是一脸的茫然，“感冒，感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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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山海经》
徒弟骑着车将废纸拉到垃圾回收站，沿着河流旁的道路前进。
但江明还是习惯把这里当成江流，沿着公园里的道路骑车放学回家，又再次经过了早晨遇到那只衔着石头的奇怪鸟儿的地方。
江明躲进公园道路旁的一个小亭子里，还好躲得及时，衣服没有被怎么淋到，停车放好，在小亭子里坐着躲雨。
老人是第一次画这种神话里面的生物，全靠看书里的描写，凭借想象画上去的，画出来的精卫自然显得空洞无神。
“我叫做江明，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住在哪里”，江明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反而问了自己好奇的事，女孩回答的话证明了江明的猜测。
经过了林采薇的事情，江明对于这个世界存在非现实的现象已经可以接受了，对于女孩真的是从画中出来的，江明虽然会感到意外，但却不会有不可置信的感觉了，只是，江明还是有些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
看到江明把画拿了起来，女孩对着江明笑的很开心，明明在江明扔石子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却在这一刻笑了，江明也弄不懂女孩的心思，这个叫做精卫的妖怪，虽然是成年人的模样，精神上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如果她真的和小孩子一样的话，江明就放心了，这意外着自己就安全了。
“要我把石头扔到水里是吗？”江明看着女孩的眼神，确认道，女孩点点头，“对，扔到水里，把石头扔到水里”，女孩坚信的说道，毋庸置疑，女孩就是要江明把石头扔到水中。
精卫感到疑惑，情绪有些低沉，“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扔石子让我感到开心，但是我扔了好多了，我并没有开心起来，也没有人看到我，没有人告诉我要做什么，我只有一直扔着石子，我知道只要我一直扔石子，我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你看我这幅精卫填海怎么样，可以吧”，老人抚了抚自己的长白胡子，自信地对着徒弟说道。
在女孩好奇的眼神中，江明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并不开心的声音，“哥，你在哪，要我送伞给你吗？”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后，女孩更显得好奇了，眼神甚至于有些惊讶。
凉亭不止江明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类似于汉服一样的服饰的女孩子，衣服是漆黑的，正怔怔地看着江水，手里还拿着一副画。
6
江明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呢，她把故事里的精卫，她的生命意义当成是自己的生命意义了，该怎么和说她只是个赝品，她并不是故事里的精卫呢？
女孩见状，感到十分的兴奋喜悦，“你真的可以见到我，好开心啊，现在，让我们一起扔石头吧”，女孩上前握住了江明的手，兴奋的说道。
“怎么了小明，居然骑车上学了”，路上碰到了同班同学，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李明浩，现在也一样骑着自行车，荡笑着看着江明，他就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是个美男子，笑起来就猥琐地不堪。
2
“我走了”，离开房间前，江明看着床上的林采薇说道，担心母亲会进房间整理衣物，看到被子空洞的鼓起来，江明还必须把被子整理好。
江明转头看了女孩的反应，女孩没有了开心的表情，反应很茫然，仿佛事情的发生不是这样子的那种情况，女孩显得有些无措，茫然的眼神看着江明，就好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在寻求帮助一样。
江明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女孩湿透了的身子，看着手中的鹅卵石，在看着开心的女孩，心里没有办法明白，为何女孩会这么开心，她开心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江明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着的林采薇，心里大概知道是谁把闹钟给关了，不过鬼魂还真奇怪，可以变成虚无让人触碰不到，也可以变成实体，睡觉还需要盖被子。
为什么会感到开心呢，江明无法理解，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精卫却感到很开心，即使她像个小孩一样的好懂，情绪都表达在脸上，但是江明还是无法理解精卫感到开心的原因。
而且看着头顶上的乌云，江明没有带伞，不赶快回去的话，等下就要淋雨回去了，趁着雨还没下，要赶紧回去。
“感冒也可以扔进水里是吗，那我们扔感冒吧！”女孩报着江明的手臂，就像小孩子为了糖果像大人撒娇一样，只是女孩的年纪和江明差不多大，这一撒娇起来，除了让江明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些害羞。
感冒，为什么感冒可以扔到水里？难不成鬼里面也有弱智的鬼吗？额，要怎么解释呢？江明很担心和女孩解释感冒是生病之后，女孩会问自己，生病能不能扔到水里。
精卫填海并不是一个开心的故事，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从悲伤的故事里寻开心，大概是做不到吧，学习故事里的精卫填海，也不会觉得开心吧，反正江明认为，就是真的精卫在这里，估计她也不会觉得填海会让自己开心。
“江明？名字？”女孩就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词汇一样，嘴里喃喃着，突然眼神一亮，两只手握住江明的双手，兴奋的说道：“江明，江明，名字，精卫，他们叫我精卫，我是精卫。”
还是有些害怕，在怔怔地看了女孩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后，江明羞红了脸，立刻的转过身，还好因为下雨，周边都没人，没人会看到江明的这幅囧样。
“好吧”，江明没办法拒绝女孩的要求，看着女孩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期望的眼神，只要是个正常的男孩子都无法拒绝，而且江明也不敢拒绝，女孩即使有点傻，有点天然，但是毕竟她不是人啊。
女孩靠近过来，身体都快要贴到江明身上来了，女孩身上的那种书香让江明有些要沉浸进去，特别是那勾勒出来完美曲线的身材，让江明耳根都红了，还好女孩好像并没有在意自己现在的状况，让江明也能够没有那么多的不好意思，如果是偷偷看着，江明只会觉得自己可耻，所以江明就正大光明的看着女孩湿透显得有些透明的身子，直到看到索然无味，才能够平静下心情和女孩对话。
女孩歪了下头，嘟起了小嘴，疑惑地看着江明，双手拿着画放在身后，背着手走近江明的面前，身体往前倾，脸靠得极近，额头都要贴在一起了。
“好了好了，快点吃完上学，你也别吵了”，老爸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报纸，可能也是觉得老妈有点吵，制止了老妈的唠叨。
“你为什么总是扔石子到水中呀，扔石子的时候会感到开心吗？但是我刚刚扔石子的时候，你说你没有感到开心，是因为不是你自己动手吗？”江明有些好奇的问道。
日复一日的踩点，可今天早上破例了，骑的很快了，但还是迟到了，当江明骑车赶到学校的时候，铃声刚已经响了，这也让放学后，三人又被班主任说了一通。
“怎么了，是我扔石子的动作不对，还是我扔石子的距离不够远吗？为什么你好像没有那么开心，是我做的不对吗？”江明看着茫然的女孩问道。
精卫歪着头，想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只要我把石子扔到水中，我就会开心快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明要控制不住了，这乞求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犯罪，让江明不忍心拒绝，但是一想到女孩未知的身份，江明又不敢去贸然答应女孩的请求。
“迟到了，还笑”，江明冲着李明浩说道，平时都是走路上学的，路程并没有太远，但是现在要迟到，江明只好骑自行车上学。
这个时候，江明看了一眼画作，大致是确认了自己七八分的猜想了，会扔石头的鸟儿，还是妖怪，可能她的名字就叫做精卫吧，大概画出这幅画的人，如果不是要画精卫填海，那就是画画的时候，又想到精卫填海这个故事，画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