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姐姐安好。我是沈家的二小姐,沈宜清”那小姑娘附身行了个礼,但看乐潼有些防备的模样又说了句,“是太子殿下交代,让我带侧妃姐姐四处转转。”
“沈言卿应是会在周边的县城接应。”风听筠淡淡说道。
清凉的溪水潺潺流淌。
“乐潼姐姐…别…”
沈宜清点点头。乐潼站起身,也将她扶起。
“什么?”风听筠一愣,紧接着瞬时站起。
她心道,如果可以,真想下去逛逛。但…还是不要惹恼了他吧。
乐潼拉了拉风听筠的衣袖,使了个眼神。风听筠会意。二人渐渐退出。
“殿下,是个好人。”沈宜清想了想,轻轻说道。
“宜清,你觉得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她抬头一看,那怀抱的主人竟是风听筠!
“不怕!”
乐潼撅着嘴坐在地上,身旁的沈宜清可算缓缓转醒。
想罢,风听筠看向一旁的乐潼,见她与沈宜清笑的开怀,转身离去。
“三。”
想罢,马车猛地停下,车内的沈宜清与乐潼皆是一惊,差点摔倒。
“风听筠和虞惟识若听到这铃声,定是会来寻我。”乐潼见赤练王蛇有些不悦这响声,解释道。说完她便打梗了,风听筠——他会出现吗?会来救她吗?
乐潼一愣,木木的点点头。
“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乐潼跺跺脚,说的极为认真。
乐潼点了点头,讷讷地跟在风听筠身后。
“来得及吗?”后面的人赶到,为首的大汉冷冷一笑,“你便是那昏君的唯一儿子?今日,我便要让他绝了种!”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整整两日。这两日对乐潼来说是极为自在的。她在山林间也曾这样过活。只是现在多了个人陪她一起。对于乐潼来说,采摘新鲜的果实是最擅长的,有种即能果腹又可以解渴的果子最最好吃。一路走,一路摘。
听了乐潼的话,沈宜清的心定了不少。
“上。”为首的大汉做了个手势。
“竟还能逃出来?”丛中为首的大汉嘲讽道,“放进去的蛇虫鼠蚁居然未伤你们分毫。本事不小啊。”
……
风听筠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身后弓箭射出,乐潼运作法力,在风听筠面前建起淡红色屏障,箭被挡隔在地。有了乐潼的帮助,风听筠不在分心身后弓箭手,找准机会将面前靠他较近几人刺伤。
风听筠不语,坐起靠在身后大树前。静静听着乐潼的话。
“那就要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风听筠手中长剑映出他冷傲孤清的眸子,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殿下,你看!”她指向前方。
不一会,风听筠肩处流露出来的黑红血迹渐渐变成红色。此时的她,才缓缓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她并未见那箭射入他的体内,为何会有这么中毒?
“乐潼姐姐。”沈宜清挽上乐潼的胳膊。
“宫里传来消息,国主病重…近两日须得回皇城。怕是…”沈言卿面带严肃,对着风听筠小声说道。
此时的乐潼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风听筠大喊,“快走。他们的目标是你。”
乐潼愣了一会,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风听筠的手中。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触碰对方。乐潼不禁有些脸红。他的手是温热的,细腻修长。
这里聚集着众多公子小姐。有不少可供玩耍的活动,投壶,射箭,下棋,吟诗作对,叶子牌,双陆。
——周边县城。
回府的马车里,乐潼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乱了早已混乱不堪的思绪。她越来越看不懂风听筠这个人。明明她感觉她就要追上他了…
临近午时,阳光有些刺眼,小桥上显的有些热。
“被掳走的还有沈二小姐……”
“什么?蛇虫鼠蚁?”沈宜清一惊。
乐潼听到风听筠便舒了口气,心道好在稍微有一点点的良知。既然如此,就原谅你啦。
“如今太子殿下可不同往日了。”
“相传在很久以前,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可怜的小孩,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只有依靠哥哥和嫂子过日子。他每天都要出去放牛,于是,人们都叫他牛郎。牛郎的嫂子很讨厌牛郎,有一天,牛郎的嫂子见他长大了一些,就把他赶出了家门。”乐潼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风听筠,见他听的认真,于是继续说道“牛郎只好牵着老黄牛流浪到一座荒山下盖一间小房子,独自生活。到了夜里,牛郎觉得很无聊,就把老黄牛当做是他唯一的朋友。其实,这头老黄牛是天上的金牛星,于是,老黄牛就去打听消息,不知怎么的就想了个托梦的法子。到了第二天,牛郎去放牛时,看见仙女正在洗澡。于是趁这个机会,拿走了一个仙女的衣衫。再然后与仙女就这么一见钟情的在一起了。这件事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仙女被抓上天庭,见仙女伤心欲绝。于心不忍,于是许他们每年七月初七鹊桥相会。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用它们的身子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桥。”
风听筠挑眉看着她。
赤练王蛇摇摇头,“已入体内,取出倒是容易,但是大仙可找得到那针位置?”
怎的一个两个都喜欢倒她怀里?
沉默…寂静般的沉默…
看到饵食的鱼儿纷纷游到乐潼身旁。将她乐的呵呵直笑。沈宜清拉着她来到一座修建的小桥上,这里的视线开阔许多,能看清全部的池塘,所有的鱼儿。两人玩的十分开心。
那女子清颜白衫,彩扇飘逸,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彩扇合拢握起,转,甩,开,合,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说是因为忧心你,所以日日忧愁消瘦。”
“殿下,沈大人,属下分去两队人。一队监视着虞府,他们得到消息后派了大半的人前去寻找。不像是假的。另外一队探查侧妃与沈二小姐,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说罢他将怀中图纸掏出。
半个时辰的行程,马车停了下来。风听筠先下了马车,命下人搬来了矮凳。见乐潼也出来,便伸出手。
乐潼停下脚步,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好美!
那些人的迷药对她不起作用,在路上做了不少记号。希望风听筠不算太笨,能救的了她。就算风听筠笨,那虞惟识应该也不笨。他们二人总有一人能将她们救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太子殿下,侧妃娘娘。”一青年才俊走到风听筠身前,拱手行了个礼,面目带笑温和道,“今时不同往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未看过你身侧跟着旁人。”
乐潼从睡梦中缓缓转醒,她伸了个小懒腰。下意识看向原本在身侧树前靠坐着的风听筠,见那空无一人,便有些焦急的四处回望。
风听筠迟疑了一会,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有些欲言又止。想罢还是转身离去。
“虞家可有动静?”风听筠问道。
此时乐潼的气瞬间被这场景消了一半有余。心道,是啊,她凭什么生气呢,是她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要事相商,便是看歌姬。她早该知道的。
“殿下,你说我们如果能生活在这里,远离皇城纷争该有多好啊!”
只见一阵风掠过,图纸已在手中消失。看向院落,却也只寻到一抹白色衣角。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乐潼俯身还礼。看着他们要好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许落差。正想着此事温热的手掌轻轻松开,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风听筠。
“嗯。殿下回府时记得告知我一声。”乐潼笑的有些勉强。
“宜清…”她轻轻摇了摇沈宜清的身子。
还记得那时马车中,宜清拉开车帘,便发现自己被数不清的黑衣人给包围着。官家小姐何时经历过此等事情,直直倒在了她怀里。
乐潼浑身一抖,心跳的极快。
——另一处乐潼拉着风听筠跑着跑着终于看不到他们,才松懈下来。正当她想要对风听筠进行好一番夸赞时,却见面前的男子倒在了她的怀里。
用过晚膳后,沈宜清带着乐潼去见风听筠。本着想直接送乐潼回太子府,风听筠每每与沈大公子一同都不会太过早。可乐潼执意要求与风听筠一同回府,后来沈宜清想了想,太子与之前已不同,成了亲便不可像原来那样独来独往。顺时也理解了乐潼的感受。
两人有着逛着,不自觉来到园中小池塘边,池塘不大,养了大大小小不同样貌的鱼儿,它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缓缓摆动着身侧两边鱼鳍。沈宜清命下人拿来了饵食递给了乐潼。
风听筠沉思片刻后,开口,“若不是他,定会慌乱无措,满城搜查。若是他,则反之。静观其变罢。”他缓缓坐下,虽言语间并未流露出多么担忧,但眉间一直紧锁,“我们的人也不能坐以待毙,暗中搜寻。他们带着人质,必定也逃不远。就算翻遍整个皇城,也要将她们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我们…”
——
“一!”
乐潼长吁一口气,那箭竟有一只向自己射来。风听筠反应过来,退到乐潼身前,将她推开。一瞬感觉到空气被狠狠切开,下一秒,那一箭竟被劈成了两半。
“宜清,我去引开他们,你往相反方向逃跑。听到了吗。我数三声。”乐潼将沈宜清揽在身后。
乐潼看着风听筠沉睡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你们可是被人放进来的?”乐潼淡淡问道。
内屋独间—
“好啦。你再哭下去就成花猫了。快……去洗洗”乐潼抹了抹沈宜清脸颊两边的清泪。
那为首大汉不敢动一步,汗如雨下,那赤练王蛇一直将他缠绕,越来越紧。
穿过一片花丛石子路愈发清晰,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在地,宛若铺上了粉白相间的软毯。
乐潼闭上眼,用能力探测着前方活体,这才知道,前面不止是有老鼠,还有许多毒蛇,蝎子,蜈蚣。她皱着眉头右手食指轻轻划出淡红色的印记。她用灵识靠近那些动物,试图与它们沟通。若是有灵气的,定会与她沟通。若是没有,那就只能…奋力一搏。
风听筠挥了挥手,卫兵会意缓缓退后离去。
来不及多想,乐潼将风听筠放平,双手紧紧叩合,手心缓缓冒出淡绿色微光,她将风听筠伤口处进行按压,淡绿色微光渐渐从她掌心涌入他体内。这是她用来医治山中小动物伤势的法术。从未用在人的身上,线下没有法子只能骑马当作活马医。他救了她,也就是欠了他一条命。旧恩未报,又添新恩。她这个山鬼还要不要回山了?
乐潼原以为是风听筠体力不支,谁料在他的左肩处竟慢慢渗出黑色的血迹。这是,中毒了?!
她的体力渐渐不支,可还未见到他们的身影。莫非,她堂堂山鬼就要丧命于此了?
“抓住她!快!”
后面的刺客冲上前将他团团围住,而那大汉后面的弓箭手也在蓄势待发。
“快…追…”为首大汉急忙唤着,脖颈处的红蛇越缠越紧,见乐潼已逃开,它张着血盆大口直直咬了下去——
“看看他体内是不是有一根毒针。”此时赤练王蛇缓缓爬来。
又一声‘嗖-’,乐潼来不及闪躲。就要被射中之时,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下一秒只听见长剑与箭的碰撞。
乐潼跑在树林之中,脚踝处的铃铛‘铃铃铃铃…’
女子缓缓靠近风听筠,留下一记媚眼含羞。
风听筠知道此时的她又要开始—
乐潼把赤练蛇揣在怀里,看了看后面的沈宜清。还好她没看到。
终于妥协好,乐潼捏了把汗。继续用灵识探查着。果然,那些毒物缓缓换了个方向。爬行的极慢,似是在带她们出去。
风听筠与乐潼踏入县城正值傍晚时分。沈言卿与沈宜清早早在此等候。那时乐潼将沈宜清吓倒自己去引开那些坏人时,心里其实是有些许的歉意的。那时见到风听筠后便询问了她的消息。得知沈言卿与他分头行动时,这才放下心来。
沈言卿退后两步,跌坐在木椅上。
“是。不知您是哪路山神被困于此?可为您排忧解难。”那小毒蛇竟是个母的。
“听说是虞家的人。”
另一边的乐潼已经将这灰暗无比的地牢探寻了个遍。也未找到可出去的路。这里像牢,却不是牢。显的极为宽敞。像一个洞穴迷宫。似乎是有人故意将她们困在此处,就算走动也只是消耗体力。是要将她们饿死在这里吗?
“我觉得这个故事实在有很大的漏洞。”乐潼自顾自的说起来。
“什么?!”沈言卿快走两步拉住卫兵胳膊急切道,“你再说一次?”
“殿下?殿下!殿下!!”乐潼急急的喊着。却见风听筠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把着风听筠手腕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什么毒,竟能如此凶狠!一柱香不到的时间,竟要没入心肺。
“被关起来了。”乐潼有些无奈的将手中杂草甩在一边,“不过不用担心,我一路上做了记号。他们应是不笨,会找到我们的。”
“殿下……”
很快,她们发现前面是一片光亮。那便是出口了。乐潼正准备出洞穴,却见一条小赤练王蛇在她的臂膀处缓缓爬动。
‘嗖-’弓箭声袭来。乐潼躲闪中,那些箭射到了树上,入木三分。
“二。”
乐潼抱着沈宜清,拍了拍她的背,有些感慨。这丫头不怪她反倒关心她。确实是挺上道的。
前面的小铃铛一直‘叮铃铃铃’作响。
二人一直等到亥时末,这才有人通禀。
风听筠迟疑了一会,转而缓缓走向前,在乐潼准备失望之时,听得一句如微风般柔和的声音,“潼潼,该走了。”
“有没有办法将这针给取出来?”乐潼急切道。
“申时末侧妃娘娘与沈二小姐一同上了太子府的马车,途径半路被人劫走。当我们的人赶到时,看到车内带血,人不见踪影。”
她恍惚了一下,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份是虞府虞乐潼。若在城中无相熟之人怕是…说不通。
走了没一会,乐潼逐渐缓下脚步。她沉着脸,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一心想等着他与他一起回府。而他却在那看…看舞姬。那舞姬的面目神情,一看便知心思。难道他不清楚吗?将自己防的如此谨慎,却让这舞姬靠近…气死了。
此时的风听筠喝着茶,面前坐着达官贵人,沈大公子与虞惟识坐在他身侧,他们一同在赏一女子曼妙的舞姿。
“快!”
赤练王蛇爬到乐潼的肩头,突然对着沈宜清张大血口,吓的沈宜清跌坐在地上。乐潼手中掏出一个小圆球似得东西,猛的炸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尘土。她运作法力,瞬移的速度极快。
乐潼别开脸,匆忙的站起身。胸口处感觉有一头小鹿肆意乱撞,极其不适。她下意识把了下自己的脉,唯恐是被毒气侵蚀。
“何故?”风听筠眉头一皱,淡淡询问。
风听筠瞟了眼沈言卿,无言。
“你会死的…”
“我可护在大仙左右。只求大仙将来归山,能带我一同前往,一同修行。”那小赤练蛇‘滋’着信子,眨着眼睛。
乐潼在前面追赶着蝴蝶,及腰的长发因她的动作漫天飞舞,几缕发丝飘舞在额间,发间仅一条淡红色的发带将青丝束着。风听筠缓缓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被她突如其来的回眸一笑颤动心弦。
这可真是便宜这小东西了。她有些嗤之以鼻。不过转念一想,她在人间,时常不能动用法术,若是再像有这样的事,便可解救她于危难了。
风听筠看向屋外,喝下杯中茶水,放在桌案上。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一前一后,沈宜清拽着乐潼的衣角,而乐潼摸着旁边的石壁一步步探着路。不一会,突然听到有声响,乐潼停下,细细感受。——是老鼠!
两人玩了整整两个时辰,双双约定下次定要继续分出个胜负来。
风听筠将乐潼的神情收入眼底,淡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尝试过几次都觉得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才放弃。她转身看向风听筠,笑的僵硬,“殿下…你的伤势可有好些?”
四周一下嘈杂了起来。
——
“没有。”
“毒针…”乐潼皱紧眉头。若是毒针,可就麻烦了。那针会跟着血管流动。若是有一日…到了心肺,那么……
“就是就是…他身旁的女子就是侧妃了?听说是国主亲自下旨赐婚?”
环望四周,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粉雨。脚下软软的原是那粉色花瓣。抬起脚,迈出步,能感觉到那些花在脚下飞舞。乐潼伸开手转了几个圈,转而看向风听筠,那回眸一笑胜似星华。
乐潼定眼看去,那为首大汉脖颈处有一抹细红色如绳般缠绕着他。是那赤练王蛇。
没有动静才是最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她恍惚了一会,看到了正着急看向自己满脸忧愁的虞大哥。此时此刻她才突然想起她来到风听筠身边,原本就是要做一个祸世妖妃的。
“报—城中发生意外,侧妃娘娘被人掳走…”
她迟疑了片刻后,转身离去。沈宜清看到满脸无辜的兄长,撅着嘴跺了跺脚也跟着离去。
见到乐潼的沈宜清哇的一下哭出了声,一边抽泣一边吸着鼻子一顿一顿的说着,“乐,乐潼姐姐。你可不许,再丢下我了。我真的,好怕…你出事。”
乐潼一愣,让她一个人?可…她就只认识他一个啊…
想到这里,乐潼只觉得自己这山鬼做的太窝囊了些。若是换做旁人,早就一个法术横扫了他们。还是因为她这个山头的动物们都太和善了,才疏于修炼,日日玩耍。
马车上,乐潼有些无聊的玩着手指,不时看看一旁正在阅竹简的风听筠,又看向窗外的街景。竟意外发现此时的难民好像较为从前刚来时减少了许多。比原先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小贩叫卖着各种物件。
“宜清,怕老鼠吗?”乐潼轻轻问道。
沈宜清面色此时也暗沉下来。
刚出洞穴,只听到‘嗖’的一声,箭重重射到离她不远处的石壁上。仔细一看,竟能将石壁射穿几分。
“殿下,可是又想听故事了?”乐潼眨着眼睛。她看着风听筠盯着她发愣,只感觉脸颊两侧有些发红,想起原先的相处,与他讲的最多的便是那些话本上的故事。
四人买了两匹马,准备了一些干粮,干净的服饰后,踏上了回皇城的路。
恰好风听筠从树林一侧转来,与乐潼对上了眼眸。她双睫微颤,愣愣的看着他。他明眸璀璨,嘴角轻扬。
“殿下,何时能在院中也种上这些花?”
她知晓凭她的本事,量也逃不出去。于是乖乖束手就擒等待救援。可这时,竟出现了她们的帮手,与他们缠斗。她本想带着沈宜清一起偷偷逃走,可那些帮手又撑不了几时,跑了没几步就被抓了回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乐潼下意识让了路,却见是一个小姑娘,与她的模样一般大的样子,她笑的单纯,“可是虞侧妃姐姐?”
乐潼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明明听见风听筠那时与她说是有要事相商。他说的要事莫非就是看舞姬?真真是气死了。
“如果是因为害怕自己暴露所以特演这一出呢?”沈言卿看向风听筠。
——翌日清晨。
“听筠。切莫着急,听听到底发生了何事。”沈大公子沈言卿轻唤了声,有些担忧。
“你想啊,这个牛郎不是耍无赖嘛?好端端抢仙女衣服做甚?再者,这个仙女在天上什么没有啊?为何还心悦上这么一个登徒子?莫非是天上的将军都不如这个凡人不成?再且不说会不会,天上的神仙是不会轻易下凡间的,更别提仙子了。”乐潼可劲说了一通自己的观念后,有些许困意。见风听筠并未搭理自己,便不再多说什么。逐渐睡去。
“嗯。”
“可是虞家的人?”沈言卿皱眉头问道。
“城中已混入起义军。这次怕也是他们所为。”风听筠淡淡说道。
乐潼身后跟着两名小侍女,百无聊赖的在花院中一步一步踢着脚下小石子。
此时乐潼端了大片荷叶装着的清水,缓缓向他走近,看到他醒来,立即笑着快走两步,将手放在他额间。边放边点点头,“终于不烫了。”
“我们,也尝试一下出去吧。在这么待下去可不好。”乐潼安慰道。
“我师承骊山老母。现如今管辖凌阳山。现于一凡人被困,探查到许多活体正往我这方向前行。你可让它们停住,带我们出洞?——若能将我二人救出,到时飞升蛟龙可助你一臂之力。”乐潼说的严肃。心道这世道…后面必然是有要有人在后面撑着的。不若遇到危险,都没有能救命的东西。
当风听筠转醒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他感觉肩膀处传来丝丝刺痛,那伤口已被乐潼用干净的内袖细心的包扎好。
乐潼展露笑颜,跟上风听筠,“嗯!听筠哥哥。”
沈宜清与乐潼提起了精神。警惕的互相看了一眼。见外面再无响动,沈宜清轻轻探出头,却被眼前一幕吓的晕倒。
“你跟着我做甚?”乐潼疑惑道。
风听筠冷笑出声。编故事也得编出一个让人信服的吧。
风听筠迟疑了片刻,缓缓接下了清水,喝了一口。自母后逝世后,他便不吃任何人送来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不问由来。明知道他是虞家的人送来的细作,可不知为何还是会去信任,他想了想,大抵是因为她表面太过单纯美好。只那一瞬,心下竟有一种莫名的心甘情愿。
“太子殿下不是从不会来这种宴席吗?除非国主要求,他是不会…”
“乐潼姐姐。”沈宜清总算听到小铃铛不再响动,加紧步伐追上了乐潼。她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府吧。”
乐潼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跟着我。前面可能会有老鼠。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反而是好事。有老鼠,便有出去的希望。”
见他只侧目淡淡看向自己,丝毫不见慌乱。
乐潼不自觉的握紧了风听筠的手。她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这其中还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们。
“唤我乐潼便好。”乐潼笑道。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竟真的有一条小毒蛇。
“好人?”乐潼重复了沈宜清的话,想了想又继续看窗外。是了,沈家大公子是风听筠的左膀右臂,这个宜清自然也是向着他的。
“若是虞家,他们的目标是我,大可不必劫走虞乐潼。”
门前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歌舞停下众人一齐看向满脸阴沉的乐潼。她几乎一瞬间,便在坐席间找到了风听筠。
‘叮铃铃铃铃…’乐潼加快了步子,沈宜清跟在身后。
沈宜清轻笑出声,“好。”
太阳缓缓升起,丝丝暖流飘飘洒洒,带走了夜晚的寂凉。
她轻咳了一声。退后两步靠近他,轻轻捏起他的衣角,带着些许的试探,“你看,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也很熟悉彼此,是不是应该…改口唤你一句…听筠哥哥。”
“乐潼姐姐?”沈宜清这才缓缓睁眼,一看到周身的情况一惊,“我们这是在哪?!”
“乐潼姐姐。你慢些…”沈宜清拎着裙角,怎么追也追不上乐潼的步子。
用过午膳后,沈宜清带着乐潼来到另一处。
乐潼偏爱这些小东西,小心捏了一些饵食,蹲在池塘边撒了一小些。
“我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你可在府中随意走动。”
“这是太子殿下?”
乐潼喋喋不休着,转头看向风听筠,见他眸子似春风拂过的一池温柔碧水,淡然却又带丝笑意。她胸口处的小鹿又开始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