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滑过脸颊，落在刀背上。
第二刀。
她一身红衣，手中雁翎刀尖滴血。
我是前朝赵周王朝的公主。
“对不起，我真正的名字，是杨予。”
风卷起红色的枫叶，风卷起红衣的衣角。
红衣觉得，这个人，还挺有趣。
余杨眼睛又亮了。
“我躲过去了。”
红衣抽刀。
然后侍卫捂住了我的眼睛。
红衣不答。
杨予闪至红衣身后，轻轻落在一地枫叶上。
红衣心中暗笑，嘴上却道:“三个月内。”
杨予大喊:“我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手起刀落。
相传他们相爱了一辈子。
下一次见到他们，他们被挂在城门上。
“……我叫……赵烨……”
“你若能接我三刀，我便让你跟我！”
杨予叹气，转身。
红衣转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02.
红衣笑:“我还不如去青楼楚馆，里头姑娘曲子唱的比你好吧？”
红衣拔出雁翎刀，刀锋寒芒闪烁。
前后只用了十年，便一统华夏。
余杨嬉皮笑脸:“姑娘救了我，我得报恩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余杨眼睛立马暗了下去。
红衣抽回刀，横在自己脖颈。
只有头颅。
“你说过，若我能接下你三刀，便能跟着你。”
余杨干笑:“哈……我这不是来，看看贪官的下场嘛！”
“红衣！”
我看见远处有一队官兵急匆匆向断崖跑来，我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杨予两指夹着刀身，看着红衣。
鲜血汇成一片血洼，她踏着血走近我。残阳如血，橙红色的光包绕着她。
杨予叫住她。
“我不还手。”
我坐在断崖前，身下，是统一的大齐王朝。
“——取我性命。”
我是红衣。
相传他们一辈子再未相见。
06.
余杨问。
“若我有何昏君作为，你可随时来皇宫——”
05.
从此，世间再无赵烨。
“在下余杨，多谢姑娘搭救。”
枫林中衣袍翻飞。一道寒芒闪过，杨予一个滑步，足尖轻点，跃至树梢。
大齐王朝有一侠女，侠肝义胆，武功盖世。
大齐王朝有一明君，知人善任，宵衣旰食。
“我知江湖人素不愿与官府多牵扯，但……”
为首的将军跪在余杨身前。
红衣上下打量了余杨一番，一哂:“就你这小身板，别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知道啊，‘红衣血魔’嘛！”余杨说，“相传有一身着红衣的女子，手中雁翎刀为前朝周氏宝物——七杀刀。她刀法狠绝，行事毒辣，曾一晚连杀十九名贪官，江湖人称‘红衣血魔’。”
“喂！”她冲我喊，“你是谁？”
红衣低头擦拭她的刀:“红衣。”
枫林深处，红衣背对着余杨。
第三刀。
我叫赵烨。
红衣也笑:“那你的故事呢？放着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干嘛跟着我？”
刀势在离鼻尖三寸处收住。
07.
03.
“我说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红衣歪着头:“你不怕我？”
战乱已有近一个甲子，各国之间此消彼长。二十年前，隔壁宋国出了一将领，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他名为杨继安，后来他杀了自己主公，终于黄袍加身。
“红衣，我喜欢你。”
红衣抬步欲走:“从此，不必再见。”
我看见玩耍的孩童，唱戏的名伶，吆喝的商贩，读书的学子。
“唉，你怎么看不起人呢？我武功是不好，但我会别的呀！弹琴作曲，诗词歌赋，这些我都很在行的！”
宛如神邸。
红衣道:“我就叫红衣。”
余杨双手合十，做乞求状:“日后等我当官儿，但求能在姑娘刀下活命！”
余杨点头如捣蒜。他眼睛张得大大的，里面亮晶晶，像讨糖吃的小孩子。
余杨无可奈何。
余杨涨红了脸。
04.
我混迹在人群中，看见我的父皇母后跪在刑台上，身上白色囚衣已被鲜血染红。
“你叫什么名字啊？”
“太子殿下。”
他顿了顿。
01.
侍卫带我出逃时，我只有六岁。
红衣笑得肚子疼。
“我问的是你的本名，不是江湖名号！”
余杨笑:“我又不是大贪官，怕你干什么？”
红衣看他:“你知道我的江湖名号？”
“这么想跟着我？”
我脱下华服，只着红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