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勉强收拾好心绪,给母亲说道:“我没事,挺好的,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随后给你打过去。”
母亲心中也是明白,这是哭了,便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以后记得常给家里打电话,今天你生日,你爸刚给你卡上打了钱,有什么事情就给家里说。”
无助的躺在床上,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父母的辛苦,想到了工作的不顺,想到了学生时期的梦想,突然间,她想到了,自己若是就此死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黑暗与光明永远对立,却也永远融合。
“我想重新去追求我喜欢的工作。”
苏沫只是其中的一员,同一般人一样,毕业以后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所以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从初入社会的艰辛,到现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以及生活。
珉豪听到她说话,急忙说道:“今天说好了过来给你过生日的,忘记了吗?”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
继续爬回床上,拿着手机,希望可以拨出一个电话,动作很慢,也许是摸索的害怕,也许是还在希望着有人可以及时打过来电话。
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在这个城市里充满了希望,同时也充满了疲惫。
母亲在电话的另一端仿佛听到了她的哭泣声,便说道:“怎么哭了?”
手中拿着自己的手机,希望着有人可以马上给她打来电话,可是直到中午过去,依旧没有人问她一句,她想,是不是自己过得有够失败,所以这无故消失半天都没有人知道?
珉豪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说:“今天是周末,你就算不去也没事,再说我刚才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你请好假了,你就安生在家里好好养病。”
珉豪拿着手机,给她说:“是你母亲的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到她的手里,又帮她接通后,放在耳边。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已在一次次的工作斗争中磨去了棱角,最开始的愿望是什么来着,她躺在床上认真的回想着。
珉豪摸索着打开灯,只看到凌乱的屋子,东西东倒西歪的,卧房的床上,苏沫呆呆的坐立在那里,望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苏沫面上觉得事多,可内心却是再甜蜜不过,许是之情的情绪太过悲伤,如今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许她要重新思索自己的人生了。
她从沉迷的手机中惊醒,看着一旁的闹钟急忙准备入睡,若是再不睡,恐怕明天又是一个熊猫眼,虽然,明知道熬夜向来不利于身体,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吃过饭,简单收拾一下,两人便到医院检进行检查,短暂性失明,索性检查及时,只要控制好饮食和心情,不要过度劳累,按时吃药,过几天就好。
“噢,对了,当初是因为在电视还是小说上,羡慕着大都市的生活,向往着谈笑风声、雷厉风行的工作,从此便心生敬畏,希望着有一天可以过上那样的生活。可是,后来呢?”
苏沫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抽着说道:“你,,,你才花猫呢。”
她颓废的摊在床上,想着工作依旧得做,生活依旧要继续,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做了个深夜晚饭,没办法,跟胃痛比起来,变胖已经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了。
“泠泠.......”一道声音响起,是清晨的自然之声,苏沫摸索着发出声音的手机,艰难的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苏沫想,也许今天有天狗食日,怎么没听说呢?。
苏沫在一旁小声说道:“给我请假也没用,总么也是我一个人。”
手机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苏沫没忍住,又开始哭泣。
两人心中总算是放下心来,苏沫这时突然想起自己的工作,说道:“哎呀,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公司,肯定要挨骂了。”
“好,现在你要喝药了。”
她想,他一定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然后默默的责怪自己怎么不早点过来。
母亲说了一声:“行,那你先忙吧,我先挂了。”
她的工作是大企业的白领,听起来很是光鲜亮丽,可是每日的加班,以及不良的饮食习惯,致使她早早的就步入了养生的阶段,动不动的便是保温杯,枸杞茶,养生餐。
“好”
珉豪不为所动,说道:“万一你没喂到嘴里怎么办,岂不是还有再添个烫伤。”
安静的收拾好一切,依旧是她一个人,却又始终难以入睡,在无数的放下与拿起中,她最终还是选择,拿起手机,无聊的刷着有的没的信息。
黑暗中的光明是希望,而光明中的黑暗便是警醒。
“可是我想先回家看看”
后来,见识到了这个充满无数可能的城市,她的内心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追求越来越多,欲望也越来越多,甚至于有了负债的出现,好像生活变得更好起来,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内心深处总是缺少了一点,叫做希望的东西。
他缓缓走过去,坐到床边问道:“怎么了?”
“你这孩子怎么手机没费了也不知道交费,微信、电话都打不通,这都一天了没消息,你爸跑了几十里路才找到一个营业厅交上费,你说你怎么,,,,,,”母亲不住的说着话。
苏沫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生活。
“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下班,回家,做饭,洗澡,睡觉,苏沫的整个行程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异常。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便是她现在的家,或去都称不上家,毕竟只是一个住处罢了。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想来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珉豪在一旁,一边安慰,一边给她收拾床铺,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哭泣来释放压力。
“............”
珉豪看她还有精神回自己的话,便知道她已经好多了。
苏沫听到回话,心绪一顿:“真是好生难忘的生日啊,最近工作太忙,竟是连这些都忘记了。”
苏沫听着熟悉的声音,又是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小声的抽泣着。
她仿佛被砸下了一记重锤,就这样陷入在黑暗里面,她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摸索着将手机闹钟关掉,就这么呆呆的躺在床上。
黑夜里,手机屏幕不断地发光,即使知道它很无聊,可自己仍然看的津津有味放不下来,直到桌旁的闹钟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咚咚......”,这个小摆钟是她好不容易从跳蚤市场淘回来的,造型古朴,尚且可用。
由于看不到东西,珉豪便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苏沫顿时面色发红,说道:“我就是看不到东西而已,还是我自己来吧。”
努力凭着自己的记忆,和碰倒的无数东西,终于进行了简单的生理释放和整理。
摸摸索索着在房间里行走,在这里住了两年,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房间,可是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不了解。
苏沫强忍着眼泪,哽咽说道:“没有,在外面吹眼睛了。”
苏沫此时方才回过神,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珉豪急忙抱住她,只听到怀中的人正在大哭着,他不知所措的安慰着,只好任由苏沫放肆哭泣。
好不容易有人过来,苏沫也终于放下心,不再胡思乱想,便将自己失明事情告诉珉豪,虽然看不到,但是毕竟相处几年,即便是异地恋却也早已将彼此熟悉。
深夜,12:15,“又是一夜加班时。”苏沫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小小的出租屋内,只住了她一个人,面对漆黑的房间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迷茫了。
珉豪牵着苏沫的手在慢慢走着,突然回头说:“对了,我已经辞职了,准备过来跟你一起在这里工作,本来想给你个生日惊喜来着,没想到你的惊喜更大。”
那是比眼睛的黑暗更恐怖的深渊,恐惧,孤独,不断的蔓延,她的内心愈加惶恐,渴望着一缕阳光的到来。
她想,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城市存在的希望,或许她早早的便回家,听从父母的安排了吧。
苏沫顿时一愣,随后便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迷糊中她拿到手机,却发现自己连手机上的光亮也看不到,难道是没电了?可是不断响起的闹钟却又在告诉她,手机的存在。
她摸索着,凭感觉也不知道是给谁打出的电话,却是只听到冰冷的机械声:“您的话机已欠费,,,”
“好”
等到苏沫哭完后,珉豪给她递上了温热的毛巾说道:“把脸擦擦吧,都快成小花猫了,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点饭,我们去医院。”
这一场大哭,让苏沫发泄了心中的恐怖与不安,断断续续中,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大门突然打开,惊醒了她的沉思,“大白天的你怎么窗帘不拉,灯也不开,电话也打不通?”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仿佛在她的心里迎来了一丝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