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是个面条店,刚刚装修好,营业20天;第四家是个麻辣烫黄焖鸡米饭店,营业3个月,都算是新店。
隔壁新店的一家三口
从这条街道上经过的人抬头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问旁边的人:“说拆就拆了?”
“嗯,这不拆着么。”
“以后要干啥?”
“不知道呢,全市都这样,小饭店不让干了,回家歇歇再说吧。”
……
整条街饭店的灯箱烟囱终于拆完,正好有收废品的经过,爸爸叫住人家,问:“凳子椅子收不?”
那人摇摇头:“不收,太多了,劈掉当柴火还麻烦呢。”
爸爸又指指拆下来的灯箱,说:“这都是新铁的框架,里面还有灯管,你看着给钱吧。”
收废品的下车看了看,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块。”
他解释说,现在到处都是这种拆下来的铁,收的铁都不比纸壳子值钱,没人愿意要这些东西了。
爸爸只好摆摆手:“算了,三块就三块,你拿走吧,我帮你抬车上。”
然后又给拿了几个酒瓶易拉罐,锅碗瓢盆放车上。
第二天,提前说好的搬家公司过来,拆了两个空调外挂机,把东西都搬到车上,原本讲好价钱的又临时加价,妈妈生了好大的气。
没办法。
打包的包裹
爸爸跟着搬家的人走给指路,我和妈妈在店里等他回来,做最后的收尾。
站在这里,回顾四周——门口有一株半米高的小石榴树,是从前吃石榴吐籽的时候遗留在砖缝里长出来,妈妈为了让它不长歪,还专门拿了个小红绳和旁边的广告牌柱子绑了起来,但现在却因为被拆下来的灯箱砸折了,进门的鱼缸里还剩下几条鹦鹉鱼,因为家里没有条件带走不了,只好送了几条隔壁以前总是跑到店里看小鱼的孩子,留下一些瘦瘦小小的。
除此之外,店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夜晚又一次降临。
往鱼缸里撒了一把食,里面又是欢快荡漾的模样。
街上依旧黑黑的,跟在爸妈身后,我回头望了一眼,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将图像储存起来,以此深深地向这个供养了我二十年的地方做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