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景,就有点凄凉咯。”鼠用打趣的眼神对陌生男示意,对方没有回应,连表情也没有变化。鼠只好假意咳嗽两下。
雨正下得起劲,陌生男向雨景中伸手试探,感受到不可抗拒,也就返回原地,继续沉默。
“我说,就没个人来接?”还是鼠打破局面,目不转睛地把目光对着陌生男,心里已经做好碰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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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沉默半晌陌生男从牙缝里挤出仨字,鼠把眉头往上蹙蹙,檐外窜过来股冷风转了转消失,于是他打定注意,即使缄默到底,也不再多言半句。就这样,鼠终于按捺不住,向着雨幕中狂奔,可惜没熬过雨势,败退回来。
“落汤鸡。”
陌生男开了口,对着身旁讥讽。鼠一脸不悦,只是把湿透的T恤脱下拧水又套上。
“也许你不知,我厌恶你”
“为何?”鼠把表情整理得很正经,找不到内容的那种正经。
“名字叫鼠?”“蹩脚的电台播音员!”
毫无预料,这话比遭场大雨更令人心寒。
“两周之前的一天,我向你点送歌曲,次日便同女友宣告分手,不得不说蹩脚。”
“讲清楚!”鼠更努力地蹙眉,已是极限。
“两周年纪念,幸福之极...两周年零一日,简直幸福之极!”陌生男学着鼠的口气照做一遍,语调无差。
“你是?”鼠闷着头,身上的水迹此时就着T恤断续滴落。
“白兔的男友?”房子里响有回音,鼠脸上愕然,是和某时一样的愕然。
“这也怪得上我。”语气淡了下来,鼠含有歉意地说。
“那么可乐的味道总还不错吧!”这次,鼠整个人怔住。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蹩脚?”陌生男自始至终都在讥讽。
“那个送可乐的人?”
鼠刚要发问,话题就被中断,悬于半空,等待着被风刮走。看来陌生男失去耐性,急匆匆地撞开鼠的右肩离去。
半空中,雨势减弱,鼠望着乌云独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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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论谁遇上都够呛。”我安慰道。
“是嘛,简直莫名其妙。”鼠拿着毛巾不断在头上磨蹭。
“我连人都不识,不知者何来责怪!”
“确实可乐被你喝个精光,还不止一次。”鼠的心情有了好转,我开始打趣。
“别说是可乐,如果是人,我照样如此。”鼠一把将用过的毛巾丢进脸盆。
“照样如此?精光?”“精光!”
哈哈哈——接着便是宿舍里的爽朗笑声。
我一面做题一面同鼠讲话,写错好几个字,赶忙调转笔头划掉重新填写。
“我说,你就打算一直这样?”
“哪样?”
“不去上课。”
“浪费时间,严格讲,浪费生命。”鼠喝着我买好的矿泉水,摆出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学校也不管教,没有公理嘛!”“公理?”
“凭什么我就得乖乖坐在教室,而你自由自在。”“少来,照本宣科的东西,我还是自由自在点好。”
我无言以对,事实如此,枯燥的课题加上频繁切换幻灯片即是课堂内容。
没有话聊,两人也就各做各事,鼠翻开前日整理好的笔记,温习小会儿后又从书架上拿下辞典开始查阅,由于鼠从不上课,宿舍便成为他的学习阵地。大概过去有两个小时,后背有了倦意,我起身伸懒腰,忽然觉得口渴就把水杯端起来喝水。
“我说,那个叫白兔的可漂亮?”
趁着喝水的当儿,我又聊起女孩。
“怎么,你更有兴趣?”“单纯聊聊,你不见见?”
“见人?”“对,贱人!”
哈哈哈哈——宿舍里又响起爽朗的笑。
“压根没想过,我只是乐得接受,反正与我无关。”
“她要是再来,如何...”我忽然觉得这话问得不妥就端起水杯掩饰尴尬。
“总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