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你大爷！老子的意思是让你拒绝她！”
这下轮到他懵了圈，“你不是说follow我heart吗？这就是我的选择啊。”
我竟然无言以对。妈的，果然恋爱的人是没有智商的。
人家这毕业的年头都忙着分手，你个完蛋玩意倒搞起了对象。
他不以为然，倚着门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哎呀，她可是我的初恋啊。”
“啥，初恋？”
“嗯，那可不？”
我抓起脚下的篮球朝他砸过去，“要脸不，初中的小韩你他妈忘了？”
他抬头思索了一小会，问，“哪个小韩？”
操，初中时候勾搭的女孩都忘了，禽兽！
他笑得呲牙咧嘴，“那不算，那不算，我连她手都没牵？”
片刻，他又点点头，说的郑重：“嗯，沈珂就是我的初恋。”
我对他抱以王之蔑视。
就这样，善明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正式开启了他轰轰烈烈的爱恋。
5.
我第一次见到沈珂是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整栋高三宿舍楼的人都很忙——忙着扔书本、扔水瓶、扔餐具、还有扔床板。
我正扔得起兴，善明突然骑着电动车来了，他在楼下冲我喊，“别扔了，赶紧下来。”
我正举着暖水瓶要扔，问他：“要不要听个响？”
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我带人来了，你下来。”
我这才发现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的沈珂，她低着头，抿着嘴。我摇头，这丫头这么腼腆怎么能行？
我跑下楼冲她打招呼，“那个，弟妹来了啊。”
善明斜眼瞪我。
我只好改口，“那个，嫂子来了啊。”
她没说话，点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我尽显主人翁风范，“嫂子，要不上去坐坐，一起扔点水瓶啥的开心开心？”
她表情复杂，“不用了，我就是来你们学校看看。”
我刚想接话，就被善明打断了，他语气很骄傲：“你不是一直说她空间的照片不是真人吗，今天就是特意过来让你见识见识。”
这厮！之前他们还在网上热聊的时候善明让我看过她空间上的照片。我当时觉得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会看上她，就一口断定照片不是她本人，没想到今天会折在这上面。
“哈哈。”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是有点意外。”
沈珂眨巴着眼睛问，“意外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是意外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看上他了！”
沈珂笑意盈盈，“我觉得他挺好的。”
咦，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转眼再去看善明，正笑得一脸得意。
然后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火花四溅、电闪雷鸣。
大爷的，我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得赶紧撤离，要不然明天的高考非得玩完不行。
“嫂子，有空你请我吃饭。我先上去了，不送。”我撂下一句话就跑上了楼。
我站在走廊上，望着善明和身后紧紧搂着他的沈珂，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贴得很紧。
妈的，郎情妾意啊！
哎，啥也不说了，扔个床板开心开心吧。
6.
九月，是个分别的季节。
临走前，我和善明去撸串。
他咬开一瓶啤酒说，“这是我们高中时代撸的最后一场串。”
我也咬开一瓶说，“不是，我们的高中时代在高考那天就结束了。”
他没说话，闷声喝酒。分别的季节，心里明明有很多话要说，都到了嘴边上却又咽了回去。
我说，“没事，咱们以后又不是见不着。倒是你和沈珂，刚开始就要异地，你想没想过你们怎么办？”
他没吭声。
我接着说，“异地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以后你们会怎么样。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有想法，趁现在感情还没那么深还来得及......”
善明打断了我，“小北，我要是说我现在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从来没有这样的深，你会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