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都是你

2019-12-13 16:49:47

青春

聊天路上再遇拦路虎,一个问号把柏溪搞蒙了好久,问号什么意思,不懂我的意思?我不就打了个招呼吗?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对对对,还没有自我介绍。

“……”

柏溪就是这些可怜的学生中的一个,下午5点58分还在和后桌的男生抱怨这个惨无人道的规定,在6点看到班长进来使眼色的瞬间就闭嘴了。然后大家都看着班长走上讲台装腔作势的盯盯这个,看看那个。柏溪坐在窗边,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有个人影在门边静静站着,柏溪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问了班长一些有没有人请假之类的问题。当然看不清的最大原因是柏溪近视475度。

如果能用言语比喻,柏溪觉得当时的心情就好像去吃自助餐,为了吃回本拼命死撑,结果最后店员告诉你你看错了,我们这根本不是自助那么绝望,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你必须得按标价给钱。

“是今天这些吗”

柏溪不知道成绩优异的苏淮北为什么不考大学选择去了部队,就像柏溪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当兵的朋友曾经在一次大扫除中从苏淮北桌子上翻到的一封信,收件人是她。

苏淮北从来就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不相信第一次见一个人就认定是她了,彼此不了解,你连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喜欢呢,直到遇见柏溪,他觉得就算柏溪是坏人,杀了人也愿意为她布置好犯罪现场自己去顶罪…

当柏溪以最快的速度办完报名手续,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好友的吃饭邀请,飞奔到校门口的时候,苏淮北还没到,于是柏溪就戴上耳机开始等,但是最后,柏溪并没有等来苏淮北,只收到了一个连解释都没有的消息,

“睡了吗睡了吗”

那天是苏淮北进入学生会以来第一次接到检查高二班级的任务,苏淮北觉得刚好,可以去看下高二的学习状态,是不是真的已经跟高三一样紧张了,他刚走到窗户边上就看到旁边一个白白净净的女生迅速从后面把头转过来,把耳边散落的头发别在而后,自欺欺人的装作认真自习的样子,苏淮北忍俊不禁,觉得真可爱。后来发现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话真的好多啊,经常自言自语,但是好像更可爱了…

元旦一放假回家,柏溪就迫不及待的给苏淮北发消息

“真的吗,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柏溪特别爱买零食吃,每天都要拉着好朋友去买各种辣条,柏溪正在思考要不要再选一袋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学姐好”,柏溪抬头,下意识的挥手打招呼,直到那个人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不认识啊…于是拉着朋友说,”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好尴尬啊…”朋友无语的看着她,”那就是苏淮北啊,天天聊天都不认识,你能不能带上你宝贵的眼镜!”

“嗯”

从ktv包间里刚出来,柏溪就听到走在最前面的班长一直叫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班长很大声的喊”你北北在前面,你快来看。”柏溪跑过去,真的看到前面一堆男生中有苏淮北的身影,柏溪看着他从最前面的位置放慢了脚步,慢慢走到了最后,甚至等到了柏溪走到他的旁边。

“嗯,你太明显了”

晚自习前的时间本来是教室一天中最闹腾的时候,高二的学生们总是喜欢趁着这个广播放音乐的时间自嗨,来放松被厚重的学业压榨的烦闷,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高二下学期第一个晚自习,那个讲话语调像唐老鸭的教导主任规定,由于高二的学生还有一学期就要升高三了,时间紧张,所以,从这学期开始,高二的学生每天提前半小时开始自习,当然,他还说,考虑到大家的自觉性,每个班都会配一个专人检查,也就是说,高二的学生因为这个规定在每天的晚自习之前莫名其妙的多了半个小时的自习。本来有学生叽叽喳喳的想提出反对意见,但最后在教导主任假装没听到并大喊”散会”之后不了了之。

苏淮北盯着她看了几秒,”哦”

“你怎么知道鸭?”

看着窗前的花静静发芽

“哦哦,嘻嘻”

屏幕显示新消息是语音,柏溪紧张的点开,里面传来苏淮北如沐春风的声音”晚安”

“嗯,快睡吧”

下午5点55分,柏溪带着相机按照事先的约定走进学生会的活动教室,跟负责人打过招呼之后,径直走到第一排中心的位置坐下,这是约定俗称的规矩,这个位置留给来帮忙拍照的同学,方便拍摄。今天是校学生会自己内部的跨年活动,每个部门出一个才艺,搞搞气氛,然后就是大家一起玩游戏了,柏溪边从相机包里拿相机边在心里盘算,校学生会一共有8个部门,每个部门的才艺4分钟的话,那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走了,挺轻松的。6点一到,两个男主持人走上台开始简单的介绍,可能是为了搞气氛,那两个主持人特别卖力,连说话的音调都特别的高,果不其然,台下一片附和声。”一个小活动,还整的挺像样”,柏溪按下快门的时候想。

”你别等我了,我来不了。”苏淮北的语音,冷冷的。

“哈哈哈哈哈那晚安”

“不一定,但跟他们是来的最多的”

“想带着你南下

元旦过后高二学生额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连一周一节可以放松的体育课也改成了枯燥的数学,柏溪和每个高二的学生一样,每天超过12个小时的学习把她累到不能想吐,但因为好学生苏淮北学坏了,开始不把手机交给老师了,所以即使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状态下,柏溪也会每天是不是的跟她的小学弟聊聊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寒假。柏溪跟朋友们约好拿完通知书下午就去ktv,唱歌是柏溪的强项,她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唱歌更有趣了,甚至励志当个歌手。

“你空间有照片”

后来,柏溪每次出教室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戴上眼镜,不是为了看看学校环境,也不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新上架的零食,这些朋友都可以说给自己听,但看人是只有自己看到了才会心动。每每遇到朋友的调侃,她总是一句”闭嘴,我就是为了看我家北北!”,当然,不出意外的朋友脸上总会浮现出恶心的表情。柏溪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先要看到他,然后偶遇,从他面前走过,假装没看到他,或者假装突然看到他,再打招呼。甚至演变到后来,柏溪每天都趴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看从对面食堂出来的,来来往往的人里有没有苏淮北。她觉得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很开心很开心的,所以后来很长的日子里,柏溪一整天的心情从期待开始,至于到了晚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完全取决于她这天有没有看到苏淮北。

“你也喜欢唱歌吗…哦,对,你还表演过吉他弹唱呢”

“学姐了解的太少了”

到底第一句话说什么成为了阻碍柏溪撩小学弟的步伐,柏溪本来就是没有主见的人,又没有恋爱经验,就只好四处求救,结果换来了各位朋友的无情嘲讽,柏溪赌气,不说拉倒,自己追人自己想!

“哈哈哈,但是超帅der”

感受四季的变化

“?”

从那之后,被迫的自习时间就是变成了柏溪最期待的时候,因为就可以和她的小学弟从人生理想,谈到儿女情长,柏溪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大胆,从有没有女朋友到为什么不谈恋爱,再到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每个问题苏淮北都回答了,但语言及其简短,所以柏溪觉得这个男生真敷衍。再后来,苏淮北被调走了,换成了一个女生,一个不喜欢回答柏溪问题的女生。

约定的当天,苏淮北早早的办完报名手续,想去柏溪他们那层楼等她,可是还没出楼梯间就听到门外阳台上柏溪和朋友说,”我要是谈恋爱了,我要天天都跟他在一起,我可受不了异地恋。”朋友调侃她问”如果是你北北呢?”,”那也不行,如果北北不能天天陪我,那我就去找其他人。”,怎么形容当时苏淮北的心情呢,用苏淮北的话说就是”一开始我就给不了他的,就让别替我去做吧。”是啊,苏淮北怎么能天天陪他呢,他还有世人要去帮助啊…

…再见都不会说吗!别人跟你说再见你要回应别人啊,这人太没礼貌了!柏溪心里想着,好像很生气,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

终于到了周五,柏溪觉得只要等到3点放学,老师就会发手机,他应该就会加自己了吧。2点半不到,柏溪就开始紧张,完全听不懂老师在上面讲的三角形的中心还是重心…3点的铃一响,柏溪就拿出手机登上QQ,然后死死的盯着屏幕,好像要用意念操控什么,”对方已通过你的好友验证”,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柏溪就好像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十年的旅人,终于看见了城门。

“开学报到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一年后,柏溪如愿以偿考上了当地的重点大学,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外面大千世界,早就忘了自己当年甚至还撩过小学弟,只是在某次的朋友聚会上,听朋友说,自己在部队当义务兵的时候遇到了苏淮北,她才想起自己小小年纪的时候好像喜欢过他呢,不过也就转瞬即逝。

“哦哦哦那就好哈哈哈”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柏溪在看到省略号之后再一次脑仁疼,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了,还不如追剧来的有意思。她想,应该要有个周密的计划,先慢慢的制造偶遇,见的面多了,打招呼的次数多了,再找机会在食堂”不经意间”坐同一张桌子吃饭,自然而然就会变得比较熟了吧。于是柏溪和苏淮北的第一次网上交流就这样告一段落。

“怎么突然就来不了了呢,是有什么事吗?”柏溪不解。

“学弟要好好学习哟”

“小学弟你好啊”

柏溪听过这首歌,《南下》,很温暖的民谣,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爱情,柏溪曾经说过,很美好。终究柏溪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在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按下了快门,后来柏溪看照片的时候发现,这张照片苏淮北的眼神刚好看向相机镜头,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看,就好像苏淮北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再后来,发现这个女孩子好像在追自己,平时尴尬的聊天,奇奇怪怪的问题,都让苏淮北无奈又猝不及防,觉得她也太傻了吧,追个人都不会,真想教她啊…

“小学弟,没想到你居然会弹吉他哎”

另一次,在KTV碰到她,和一群男男女女,我不动声色的慢下脚步等她,想和她一起下楼,结果被告诉她经常来这里,还跟不同的人,是其他男生吗!”

“学弟这么多才多艺有女朋友吗”

“…”

长成了牵挂

开学之后,柏溪上高三了,在妈妈多次严厉的逼迫下,她无奈把手机上交了,基本上就没有机会再给苏淮北发消息了,后来,也很少偶遇过他了,但由于高三每个人忙得来吃饭都用跑的,柏溪渐渐也把重心放在考大学上面了…

“好,拜拜啊”柏溪挥手。

到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就算柏溪之前再怎么被气氛感染,看了这么多个节目也对剩下的才艺展示兴致缺缺了,引起柏溪的高度重视来源于主持人报幕时说的”最后一个节目,来自苏淮北的吉他弹唱。”柏溪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苏淮北居然还会弹吉他,这不就是有颜值又有才华的完美男神吗,幸好,柏溪没有被惊讶的心情左右的忘记自己的任务,举起相机,眼睛看着取景框,苏淮北穿了一件白衬衣,抱着木吉他坐在高凳上,一只腿微曲踩在凳子下方的架子上,另一只腿就自然的伸到地上,灯光打在他拨弦的手指上,柏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他的手指根据和弦慢慢的挪动,光圈快门已经在合适的数字上,焦点也刚好对在苏淮北的脸上,但是就是一直没有按快门,就算相机和眼镜的力道让柏溪的鼻子开始有了隐隐的痛感。

但因为晚上柏溪就给苏淮北直接说了喜欢,苏淮北就再也感觉不到不高兴,甚至想和她一起看电影…

“…没”

苏淮北不喜欢父亲,至少在11岁之前都是这种想法,在苏淮北11岁之前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早出晚归,一个月甚至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在他的人生中仿佛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虽然妈妈总是告诉他爸爸是一名优秀的消防军人,帮助了很多地方,很多人,是大家眼里的大英雄,但苏淮北根本不为妈妈的话所动,他怨父亲,怨他宁愿帮助那些不认识的人,花时间去陪那些不认识的小朋友,也从来都不愿意陪陪自己,但他9岁当天,突然家里来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拿着很多文件让妈妈签字,苏淮北从来没见过妈妈哭的那么惨。后来妈妈告诉他,爸爸去了另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永远都没有灾难。但苏淮北知道,爸爸牺牲了,那是他从语文书上学到的词。第二天,来了很多叔叔阿姨,和妈妈一起布置灵堂,也来了很多人祭拜,上完香之后都习惯的抱抱他,让他照顾好妈妈。最后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他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他跪坐在灵堂前很久很久,任何人去劝都没有起来,嘴里一直叨叨着感谢,苏淮北出于对老者的关心想要过去扶他,他好像突然清醒一样,他说”你的爸爸,是一个大英雄,他虽然没有成为自己儿子的英雄,但他成为了祖国的英雄。”,他还说”你的爸爸,因为没有让我儿子丢了一条腿非常自责,是自己能力不够才让我儿子少了一条腿,他说’那可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啊,怎么能没有腿’,可是我不怪他,我要感谢他,是他救了我们全家,不光我,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感谢他们消防官兵,是他们救了我们整个村子,他们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只要遇到灾难,总要有人逆流而上。”苏淮北突然就释然了,爸爸不仅是我的爸爸,爸爸是大家的英雄,是解救大家于危难的英雄,爸爸只是想让每个家庭都能像我们家一样生活的平安喜乐,于是从那个时候起,苏淮北就在心里默默立下目标,他要向爸爸一样成为能够帮助世人的大英雄,救爸爸没救完的人,做爸爸没做完失望事。

“学弟知道我是谁吗?”

柏溪楞了几秒,抠抠眉毛,”原来那个就是苏淮北啊,长得还挺好看。”朋友拿着零食去付钱,”对啊,在他们那届挺火,好像很多人喜欢。”很多人喜欢啊,那挺好,柏溪嘴角微微上扬。

“唱歌还行,但不喜欢来ktv。学姐经常来吗?”

可能是晚饭喝了一点酒,柏溪整个人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开门见山的问他

本来柏溪想,是不是没有缘分啊,连老天都不帮自己,但后来,柏溪凭借人缘在全班同学的努力下拿到了苏淮北的QQ号,紧张的心情和舒了一口气的感觉让柏溪心跳速度急速上涨,麻利的从裤包里摸出手机添加好友,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就这样等啊等,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来通过验证的消息,”会不会我表现的太明显啊,所以他不想加我…不对,应该不是,我表现的挺正常的吧,也有可能他没带手机,对对对,学校不是要求不能带的吗,自己都是悄悄带的,他是好学生,应该不会违反规定吧…”

这是知道的意思?

走过春秋又一夏

“快了”

“哦,那我走了”

“过奖了(抱拳)”

柏溪很喜欢摄影,在高中部摄影社团待了两年,现在的能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两天临近元旦,学校需要拍照的活动越来越多,柏溪和她的小伙伴都快忙到晕厥了,可是部长还雪上加霜的过来布置任务,”柏溪啊,校学生会那边今天下午有个活动,你去拍一下吧。”“可是部长今天的晚自习是班主任的啊”柏溪抱怨。“没事,我去找副校长签请假条。”部长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的企图。柏溪不得不佩服部长的”聪明才智”。只好放下找其他理由拒绝的念头,默默在心里哀嚎。

“还好,但有时间会喜欢和朋友一起来”

远离世俗的嘈杂

“?”

就这样过了几天,柏溪和后桌已经跟检查人员混到了能聊几句天的关系,柏溪问他,小学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柏溪觉得他可能楞了一下之,”苏淮北”。”挺好听的啊”,柏溪看着他笑,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后来后桌因为要开始奋发向上了,就退出了三人群聊的模式,只剩柏溪和苏淮北,几个星期下来聊的越来越广,话题越来越多,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柏溪在说,苏淮北只是听着,偶尔回答。柏溪并不介意,她觉得聊天总比看书好。

柏溪提前跟苏淮北商量好了等两个人都报完名了直接在校门口碰面,柏溪觉得自己必须要比苏淮北先到门口,可不能让小学弟等自己!

“嗯”

柏溪被苏淮北惊到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发语音,柏溪嘴角慢慢上扬,从微微笑转为大笑,再到最后激动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在柏溪妈妈狮吼功的威力下,终于抱上睡衣去洗澡,紧接着柏溪妈妈就听到浴室传来唱歌的声音比热水器响的声音都大,”这孩子是觉得今天拿到的成绩有多好”柏溪妈妈皱眉。

伴随着知了渐渐淡去的声音,炎热的夏天也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开学报名的日子,对于柏溪来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天盼来了,起了个大早,在妈妈不可思议的眼光中拿着面包和牛奶出门了。

“有一次,年级举办活动,本来我是没有参加的,但看到拍照的人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唱一首歌给她听,想了好久才选的南下,因为听其他人说好多女生就是喜欢这样细水长流的爱情…

和朋友一起嗨完回到家的柏溪,一进房间就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苏淮北

“???那你是怎么想的啊”

无声息,是的,可能仅仅是你把头发别在耳后的瞬间,便开始喜欢了…

微笑都变成最美丽的情话”

妈妈谈起和爸爸的恋爱时总说,爱情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是的,可能仅仅是你把头发别在耳后的瞬间,便开始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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