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学只为摆脱黑社会

2018-11-21 19:39:23 作者:公子羽儿

随着社会的转型和经济结构的调整,1999年前后,我们那座五线小城的人纷纷下岗了。

我采访了一位学姐,学姐把她的故事讲给了我,以上所写,就是我从她口中听到的。我一直以为黑社会离我非常遥远,直到学姐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我才明白于欢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读小学时,同学基本都来自同一片区,从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只是时常听说有同学被小混混打劫了零花钱,这样的事情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时有发生,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直到听到来自其它片区同学的质疑,我才开始留意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街区的异样。

几年了,整条街的人早已习惯了他和他的羊肉串,街里街坊熟络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农村来的,在这没什么亲戚,也没什么手艺,一家四口就是靠着他烤羊肉过活的。

3.要么不管你的死活,要么你现在就没法活

“黑社会那家隔几天晚上就聚集好几十个男人,动不动就是往箱子里装砍刀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也不敢看,但真是吓破胆……”

“那天他们把‘眼镜’打得可惨了,血流了一身。‘眼镜’跪在地上求他们说,‘大哥,求你们了,我们一家就靠这点小生意活命呢!’‘管你的死活?老子让你现在就没法活!’临走那些人还放狠话说,‘要是明天再摆摊,下一次打得就是你儿子和媳妇!’

生意日渐红火,勤劳有了回报,也让他彻底放下了面子的包袱,“我不是什么厂长了,我就是个买炒面的,虽然听起来不如厂长,但实惠,一个月下来比当厂长时赚得还多,我挺知足的!”后来,他日渐丰富了货品的种类,除了炒面,还有炒饼和包子稀饭。

5.我拼命考上大学,就是为了结束与黑社会为邻的日子

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家附近就有个烤羊肉串的摊档,放学后妈妈经常给我买几串解馋。摆摊的是个总带着一副墨镜的中年男人,听说是因为一只眼睛有残疾,才时常带着墨镜的,也正因此,大家都叫他“眼镜”。

“‘眼镜’躺在地上哭了好长时间,我们真想出去把他扶起来,可真是不敢。直到他老婆像往常一样准备帮他收摊时,才知道了真相,那时‘眼镜’已经晕过去一阵了。他们是坐120走的,从那天起,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有一次我背着妈妈偷偷溜进停车场,果然看见了注射器和带血的针头,那一次开始,我竟害怕起了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1.注射器与带血的针头

“水电早就被停掉了,后来就有人半夜砸烂玻璃,往屋里扔石头,孩子吓得天天哭。开始我还换新玻璃,后来也不换了,换完了也是砸。咱们北方不比南方,大冬天零下十几度,女儿和我就在这没玻璃的房子里过了个冬,每天都担惊受怕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黑社会到底离我们有多远?其实,我拼命考上大学,就是为了结束与黑社会为邻的日子!

如果换了别家,一帮喜好搬弄是非的妇女恐怕早就用口水招来了政府爪牙的干预,可这次盖房的是大家都知道的黑社会人物,街坊们谁都没吭一声,政府部门视而不见,于是,这只突然造访的“怪物”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安营扎寨了。

“前几天,我女儿小学同学的妈妈因为盗窃被抓了。她既吸毒,又贩毒,没钱了就以打麻将之名攒个局,顺便从别人家顺点东西!”

初二那年,我们住的四合院搬来了新的邻居,是正房邻居的弟弟和弟媳。正房夫妻俩住的是父母的祖产,弟弟结婚后一直在外租房,弟弟因盗窃被判刑过一年,刑满释放后工作难找,没什么收入,父母便让他们与哥嫂同住在祖宅里。

靠着极其有限的下岗生活金维持了将近一年,节衣缩食依旧入不敷出,于是,他终于放下了面子,支了个摊在街角买起了炒面。

暴力或许真的是会传染的,生活在暴力文化中的人们,似乎不知不觉间就会染上暴力属性。我曾见过一点都不亚于黑社会残暴的普通人。

初中同学是从全市各个片区考过来的,开学一个多月,大家互相熟络了,我渐渐听到了一种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的声音:“你家一直住在这,这里很乱吧?我妈让我放学后和同学结伴回家,说这一片黑社会很多!”

从初中开始,我便越来越讨厌,甚至痛恨我所生活的街区!

那天半夜,一向睡觉很实的我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了,是弟弟半夜里回来用铁棍给哥哥的脑袋开瓢了,之后又窜着房顶逃走了……我们的那个院子那几天真是一股血腥味儿,弟弟继续出逃,哥哥也住进了医院,嫂子终于压抑了积怨和愤怒不再找茬了,原本血浓于水的两家人再也不说话了。

“两周前有几个男人和我说,让我以后别在这做生意,说这片是他们大哥的。我知道是谁,咱们这一直都归他管,但没想到现在他们连我这小本生意也不放过!

“后来,我换了个地方摆摊,还是被警告了,我就又换了地方,换了个不起眼的,人流量也就以前三分之一的地方,可他们又来了,说我太不识相,就三个人一起把我打成了这样!”邻居问起他的伤,他这样答道。

“姐,你们现在去哪住了?”

4.你怎么忍心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是你的弟媳呀!

没过多久,弟弟再一次因为偷窃被发现而出了,哥嫂故意找了个茬就闯进弟弟家,两口子一起把弟媳打了!

哥哥用脚踹,嫂子又是拽头发,又是扇耳光,两口子的口水轮番吐在弟媳脸上,任由一旁的小侄女惊叫哭喊,却视之不见。

一个周末,我无意间听到了母亲和姨妈的谈话:“姐,我和你说,我们这的停车场隔上两三天就会出现注射器和带血的针头,肯定是瘾君子留下的。以前孩子们放学总在那里玩儿,现在我真是不敢让她去了!”

这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我本应对它充满感激与思念,但我却越来越想从这个充斥着恐惧和暴力的地方逃离!

初中成绩并不算好的我,高中三年真是全力以赴了,我拼命考上大学,就是为了结束与黑社会为邻的日子!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和妈妈一起变卖家当,彻底和这里告别了!

你也是正在遭受黑社会侵扰的于欢吗?或者你是我的学姐,已经成果地摆脱了黑社会呢?黑社会离你有多远?你真的清楚吗?

我的高中生活开始了,我家那一带也被传出了拆迁的风声,拆迁的诸多政策我并不懂,只是看着一些人已经开始谋划着占政府的便宜了。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临街的一排是窗户,屋门都是在院子里面的,突然有一天,街面上多出了一间十几平方的房子,占用公共面积私自盖房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有这事?”

“姐,我好羡慕你呀!我丈夫自从跑了就再也没回来,院子里的人都搬走了,只有黑社会家和我家。人家是三倍的补偿金也不搬,还想讹诈更多;我是想搬却实在没地方搬!我没技术也没文化,只能帮人家卖卖衣服。丈夫一跑,婆家更是不管我们娘俩了,我和女儿只能住在祖宅里,住一天算一天吧!

我去南方读书,已经退休的妈妈就和我在一起生活。

读大学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一座五线北方小城,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搬过家。我家离学校很近,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步行路程均在十五分钟以内。

一年后,我们回来探亲,逛街时偶遇了当年祖宅里住着的儿媳妇。她比我妈妈小几岁,管我妈妈叫姐。

那一年,我们对门的塑料厂副厂长竟然也下岗了!还在上初中的我每天出出进进也能看懂他因现实落差而导致的忧郁和失落。

差不多和炒面摊同时,烤羊肉串的摊位也不在了,烧烤的炉架和桌椅板凳凌乱地散在地上,几天了,还在维持着被砸抢过后的狼藉。听附近小卖部的店员说也是同一伙人干的。

“你怎么忍心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是你的弟媳呀!”弟媳声嘶力竭地哭喊,丝毫唤不起哥嫂的一丝怜悯。弟媳妇好不容易抱着孩子跑出来时,内衣都被撕烂了,半个胸露在外面……

哥嫂独占祖宅已经十几年了,突然要让一半出来着实不情愿,但又没办法,一口恶气就这么压着。

离开了集体,每一个人都必须以一己之力在社会上谋生,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这种转变真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特别是曾经那些事业单位里的老油条,靠着一腔油滑深受领导喜欢,面对自谋生路,他们第一没有技能,第二怕失面子,于是,在社会的进步中,处在了骑虎难下的尴尬位置。

这样的日子大概又过了一年,突然有几天我没见到他,等再见到他时,头上缠着纱布,手臂上挂着绷带,面孔淤青得让人害怕!他被人打了,狠狠地打了!

前阵子沸沸扬扬的“辱母杀人案”还没出个结果,热度似乎已经慢慢在消退了。母亲的不堪凌辱、儿子的鱼死网破,随着热度渐渐退去,我不禁感慨尊严不过被视作尘埃,生命不过被视为草芥!时间真是一剂良药,没过多久,便治愈了网民的愤怒。

2.我是摆摊的,打我的不是城管

“我和孩子一起在她读书的地方生活。你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现在搬到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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