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方很容易发炎,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就连之前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姜瑥照顾的宛如亲生。
“他杀了那么多日本人,为国家也做了很多贡献。还是算了。”
“江挽,我爱你。”
虎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个人的狼子野心呢?你这个人就该去死!”
邵杨见他这样爽快答应了,放心下来:“合作愉快。”
“对不起。”
“夫人,少帅被抓了!”
“子弹深入肉中,离心脏较近,我们这边也不敢治疗啊。这位少帅,应该已经在别处试过了吧。”
“江挽,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你会知道,其实我有多想和你白头。”
柳烟像是被这个消息砸晕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她咧开嘴,露出了这三年来唯一一次真心的笑。
“邵杨你个王八蛋!我都怀孕了!”
姜瑥轻笑一声,问:“为什么改名的时候要叫柳烟?”
柳烟见她走了,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抓着心口,轻轻地哽咽起来。
为什么这么喜欢她……是因为这张脸吗?
虎子站在一旁,看着这幅场景,忍不住地向前,想要开口。
“……对不起。”
“2。”
姜瑥是这三年迅速发展起来的势力,势如破竹,不可抵挡。听说他为了成长成现在这样付出了不少代价。经历了最残酷的战争和无数次的死里逃生。
“现在我遇见了你。”
“有你在,就不怕这黑夜不会过去。”
“为什么?邵杨?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管你是为了权势屠了我全家也好,不管是你把我圈养在府邸中让我改名换姓也好,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属于我们两个的生命。
“姜瑥,世界很大,黑夜很长。”
“你什么意思???”姜瑥拿枪对着邵杨的头,神情显然已经变得急切起来。
邵杨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忽然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他拂袖离去,眼中闪烁着隐忍的光。
“柳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后来,她叫柳烟,不再是江挽,而是少帅府里的正房,囚在府中,不得外出。
江挽的脸开始涨红。
她记得姜家世代为商。
江挽犹豫了,她恨透了他,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不过,她现在也没老打打杀杀的想法。他帮她报仇,一定会付出代价。
“你想报仇吗?”姜瑥宠溺的望着她。
可心却像被针戳了一样疼。但他知道他没有错。
“江……江挽。”
“……知道了。”
“你是我的光。”
江挽仿佛没见到他一样,直直的往前走。直到他忍不住喊了一声:“柳烟!”,她才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
烟袋从手中掉落,柳烟紧紧的抓住椿音的手,一向淡然的脸上是无尽的担忧:“是谁?哪方的势力?”
邵杨拦住了他。
听说她这几年过得很好,他就安心了,其实谁活在这乱世没有一点遗憾,现在,他唯一的牵挂与遗憾过得很好,他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
“江挽,嫁给我。”
“邵杨,你爱我吗?”
几年后。
他笑着说“我当然爱你啊。”
他拔掉针管,冲出医院。
(一)
可叹惊鸿一瞥,闯入心间,欢喜一生,却终是错过。
和外界的传闻不同。邵杨是自己去找的姜瑥,而非被抓。
“柳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邵杨抑着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我也是人啊,柳烟!我也会难受啊!夫妻三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觉得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我有后手,姜家世代为商,多的是手段。”
一提起这个,沉默的邵杨的情绪激动起来,说:“江挽……我真的爱你,你去换个名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成亲,我们依然成亲,去你当初说的那个地方,现在樱花开得正艳。”
战火纷乱的时代,外忧内患的民族,总会有无数个人牺牲,无数个人站起。
精致的眉眼低垂着,烫金色的花纹闪闪的煞是好看,柳烟轻轻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没人看得出她现在的情绪。
他只犹豫了一瞬:“我答应了。”
“少帅,你这样保护她,她未必会领情。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真相。”虎子不平道。
可她还没有想出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就晕倒在了地上。
椿音这会儿无话可说了,她沉默了许久,又悄悄退下了。
多杀一个是一个。
……
(五)
(二)
“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巷子,那里女人以卖身体为活。烟柳巷里的日子看不到光。没有希望,只有无穷的黑暗。江家灭门的时候。我本来不想活了。”
邵杨深抽一口烟
随着流动的血,他好像看到了从前。
该死。
这就是个定时炸弹。
如果我死了,你,你该怎么办?
邵杨皱眉,说:“虎子,这是命令。”
邵杨的眼里闪过惊愕,和不容察觉的喜悦,可他最终还是强忍下来,他最清楚如今的局势,知道自己刀尖舔血的生活,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那么自私,他给不了她平安。以前给不了。如今,更给不了。
可是她最终等来的,却是他和姜瑥的一纸交易。
江挽还是被救下了。她的身边有着多个丫鬟侍卫,生怕她想不开自杀。
柳烟微微抬起眼眸,眼里有着一成不变的薄凉,只不过唇角勾起,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府中无聊的紧,来几个阿猫阿狗跳梁小丑,多一点趣味,极好的事,说不定邵爷又是为我着想呢……”
一半的兵力和江挽哪个更重要?这个问题似乎早有答案,早在他年少时,那个女孩闯进他的生命时,他就知道。早该知道了。
……
(六)
“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物品,可以随时用来交换是吗?”
邵杨抑着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我也是人啊,柳烟!我也会难受啊!夫妻三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觉得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挽……挽儿。
“笨蛋。”
邵杨往前走了两次三步,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面上情绪不明。“姜少,好好对她。”
柳烟,哦不,江挽被迫进了姜家。
“新来的丫鬟管好口风,万万不能传出她是江挽的消息。”
邵杨皱眉,想起上海那家医院的医生所说。
(三)
在这个军阀混战,四方割据,外忧内患的年代,一方的安宁付出的是无数征战的代价。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
“这一次,我放她离开。”
“那当初你跟我说的那些山盟海誓呢?都是假的吗?你说过你爱我的!”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少,少帅……查是查到了,可是……这人。”
你总说那处樱花开的艳人。在我眼里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喜欢江挽,也知道你是为了她才针对我。”邵杨敲打着桌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江挽没死。”
爱是爱的,一直深爱的,可是他有他必须要坚持的东西。
瓷杯摔在地上,邵杨的眼中布满了挣扎和不可置信。
“夫人夫人,听说少帅要娶二房了!”
“江挽,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邵杨回来了,带着一级机密的情报和一身满满的伤。
“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姜瑥抿着唇,紧皱的眉眼疏散开了些许,他的另一只手敲打着桌面,眼睛死死的盯着邵杨。
但她不会知道,姜家有一个少年,喜欢了她好久好久。
三年后。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跟你成亲?你给我滚!”
他给不了她平安。给不了她幸福。他早该知道她有多恨他。早该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
“为什么要灭我全家?为什么要灭我满族?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柳烟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烟袋,嗤笑了一声:“邵爷,如果你脑子没坏掉的话,就会明白,没有人会爱上毁了自己一切的人。没有人会当这个傻子。”
“无碍,二房,呵,高级一点的妾罢了,惊不起什么浪花。”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来人啊!”
柳烟狭长的眼眸眯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情,说:“为什么要说?我柳烟,最讨厌的就是解释。”
“姜瑥,姜家。”姜瑥,好熟悉的名字。
可惜后来。物也非,事也非,人也非,往日不可重。
……
“邵杨哥哥,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从今往后我要和你一人共白头!”
他看着笑的正欢的她,突然认真:“江挽。”
“江挽,我爱你。”
“少帅……您真的决定好了?”
“我爱你。”
柳烟慵懒的靠着墙。
(七)
那个他放在心间上爱的女人,舍不得让别人碰一根手指的女人。
只是这一次的战场,他去了,回不来了。
当年她笑着在他耳边说着最动人的情话,惊艳了流年,氤氲了心跳。
“这处樱花好美。”江挽勾唇笑的张扬“邵杨,以后我们成亲,也要到这处来。”
“通敌叛国之族,是江家。”
“我,江挽!与你邵杨,恩断!义绝!”
(八)
“江挽……”
他很庆幸自己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于今身体里那颗子弹。
“要误会,就误会。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蓄起亘古的情丝,揉碎殷红的相思。
“为什么?因为我贪恋你家的权势与兵力,你们家,阻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四)
江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疯了似的抓着邵杨,指甲掐入肉里,抓出血痕。
“挽儿。”
江……江家。
“很小的时候,你大概也记不清了。我们两家是旧交好。我们那时一起玩。因为两个都很调皮捣蛋,就被人戏称“双jiang”,你给过我一个糖。我一直记得。你说过。吃了你的糖就是你的人了。”
她笑出了泪花,一头撞向了身边的台柱。
谁又知道。铁血无私的少帅,也会包庇他心爱的人。
“少帅,唉,少帅,您这是干嘛呀。”
“不嘛不嘛,我就要听你说。”
他躺在血泊中,在最后一刻似乎又听到了江挽的声音。
他宠溺的笑着,手抚过她的发丝“好。听你的。”
居然要送给那个姓姜的。
江挽一生命运多舛,却在姜家受到了极致的荣宠。
……
他在心里默念。
邵杨,如果你回来,如果你好好的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她终是输给了他,那个阳春三月里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那个毁了她所有又向她伸出手说余生多指教的男人。
多守一时是一时。
邵杨,如果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转眼又是好几年,邵杨上了无数次战场,杀无数个日本人。
他是军人。他有他爱的国。他有他就算拼尽所有也要去守护的东西。
(五)
姜瑥总是针对他,再这样下去,下位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江挽!”时间长了,做的梦少了,她竟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江挽还是柳烟了。
江挽……挽儿。
“嗯。”
“最近日本人甚是猖狂,我去上海探探,虎子,你照顾好挽儿,别让她有危险。”邵杨看着秘报,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邵杨把玩着杯子,深邃的眼里尽是冷芒“不论是再高的官,通敌叛国,我们都要灭!支支吾吾像什么话!”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他躺在在战场上,血不断的流着,竟也感受不到痛。
“夫人!”
“真相残忍,在她心中父母都很好,那就一直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象也好。她恨我,好过恨她父母。”
“一直说姜家小少爷钟情我的未婚妻,如今看来果然不假。”邵杨被枪指着却不慌不忙的品着茶“虽然她已经成了我的夫人,但是……只要姜少爷把手下的兵力分我一半,我就把夫人让给小少爷,如何?”
“你给了他一半的兵力,还能打得过他吗?”
她不会知道,还有一个人,喜欢了她好多好多年。
“嗯。”
虎子迟疑“最近上海那边很乱,少帅,您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他一个即将要娶二房的少年官,在这里跟我说爱,难道不可笑吗?”
“虎子,查的如何了。”
“把那双手套给在外面进货的仆从,让他们交给邵爷……邵爷先前那双坏了,不要说出去是我送的。”她抬眼,“懂吗?”
“3。”
“夫人……”椿音心疼的看着柳烟另一只放在后面布满伤痕的手“您为什么不告诉少帅您给他亲自做手套的事,这样少帅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可,少帅,这个人……是江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