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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格外疼惜这个孩子。另一边素儿的丫鬟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我看她脸色不好，心下生疑，抓住急急忙忙要走的她问她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我已经明白。皇上没有因为我父亲去世就放松对陆家的警惕。尤其是祖父还曾与皇上的四弟，已经去世的瑞王爷有过师生之谊。那成夺嫡之战，瑞王爷算是皇上曾经最大的竞争对手。
白氏是个聪明的女子，经历母亲无辜被家族逼死，她内心强大而坚韧。嫁给四皇子是因为她觉得皇后与皇上感情甚好，皇后的长子为太子，以后就是立储人选。就算太子有什么意外，还有八皇子呢，怎样也轮不到别人。
夜里很冷，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白天的事情。这皇家的阴私龌龊，我今天算是第一次看见。在陆家，除了被祖父小妾害死的祖母这件事以外，再也没有这样让我恶心的事情。而我还只是揭开冰山一角。
我夜夜梦见死去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弟弟，有时他们浑身是血，有时他们还想活着时，围在我身边。
于是我吩咐马车去邱林山。依旧是漂亮的景象，只是，物是人非，昔人已逝，只留我一个人。我紧紧抱住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放肆大哭了。
我知道她想起母亲，当年也是她这样为母亲梳头，送母亲走，而今母亲不在，她又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为我送嫁。
另一边是李峙讪讪地笑着，看着我们，趁着苏苏不注意，对我做个“帮帮我”的手势。
祖父半晌才答道：“人死不能复生，人要往前看。”
“您这话对我父亲说过，在我祖母死的时候。现在我父母兄弟都死了，您又对我说一样的话，我祖母若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年不顾一切下嫁于你？”
进宫第一年的那个中秋佳节，李峙在宴会上和皇上一起宴请百官，我偷了一个懒，从那群比夫君，比嫡子，比嫡女，还有比谁对付后院小妾的手段厉害的贵妇中逃了出来，自己一个人看月亮。
而更让我绝望的是，单随云不相信我的话，祖父也不相信我的话，没有相信这次谋杀是一场阴谋，除了那个胖太子。
听说她入宫前和二皇子有情，原以为逃开了太子，结果竟然最后嫁给太子他爹。她有火发不出，就只能冲我发。
“因为你女儿？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问
这件事情一直到我晚上安置的时候还是在想这件事，就连李峙从后面抱住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父亲常说物极反常必有妖，多想一想一定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同，只是架不住李峙缠得厉害，暂时把这事先丢在一边。
想到最近收集到消息，那些直指皇上在背后操纵这我一家惨死的悲剧发生的证据，让我明白嫁入皇室，爱上仇人的儿子，是多么错误的事情。可是我没办法停下来。
方氏脸红红地对我说这两瓶东西的用处：“你娘呀当年和一样，爱骑马爱舞刀弄枪，所以新婚之夜的时候就没落红，还是你爹割破自己的手臂，做成落红的样子......”
就连徐素都能看出我的疲惫，可是李峙他看不到。而在我失去孩子的时候，他本能地选择让我承受丧子之痛，忽略那背后的阴谋。可是我还是很爱他，这份爱在他选择相信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扎根发芽，无法拔除。
果然舅母料事如神，我和小胖子的洞房进行得非常不顺利，他一个飞扑，就把床弄塌了，还好我做了准备，不然真心不好收场.......
番外之陆苏苏篇
陆家，我拿着我找到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祖父面前，颤声问道：“祖父是不是早就知道，父亲当年是因为被二叔害死的？是皇上让他和那些会被父亲改革所损害利益的世家联系，出卖了父亲的行踪，调离陆家暗卫，还在我们饭菜里下药，不然以我母亲和哥哥的身手，不会那么轻易被击杀。”
袁雪玲眼睛通红地看着我，而后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陆苏苏，你别得意，你现在所依仗的不过是太子对你的宠爱罢了，总有一天你不再美貌，他也会发现你的恶毒，到那一天，我看你怎么办。”
今天，皇上喝下药，让大家都出去，留了我一人说话。他精神不大好，清醒的时间不多，而现在我看着这个曾经的霸主也熬不过岁月的侵蚀，已经成了一个病弱的老者，心里难免有些唏嘘。但是我不可怜他，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李峙对这个孩子不冷不热的，很多时候他看笙儿的眼神倒是慈爱的，可是却是那种外人看别人家孩子那般，没有太多当爹的柔情。
袁皇后眼睛红了，定定地看着我：“苏苏，你不应嫁进皇室。”语罢她泪如雨下。
我回头看她，大舅母和母亲感情特别好，因为母亲是苏家最小的女儿，和大舅相差十二岁，外祖母当时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是大舅母操心着她，说是姑嫂，更像是母女。
可是你父亲不能理解，他和你祖母一样，想法太过天真，一个没有权力的五品官员，想着做一番大事，必定要付出后果，就像春秋时期秦国的商鞅变法，汉朝汉景帝晁错的削藩法，最后一个落得五马分尸，一个被当中腰斩！
“皇上万岁，怎可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我跪在地上，恭敬地说着。
我抬头看他，眼里是嘲讽：“为什么？因为皇上知道自己当年做过什么？曾经联合我二叔害我全家，今天你的亲儿子你疼爱的老四就因为得到消息说您要让他一辈子待在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就给你下毒，这两件事是不是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我看着已经年近四十却还美貌的皇后，我的婆婆。我开口问她：“母后，这是为什么。”
我是喜欢过单随云的，他与我青梅竹马，又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世上对女子有诸多偏见和约束，可是和他在一起我不用理会这些。可是从他说不信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们无法在一起。
“父亲当年就想从陆家族谱上把我们大房移出去，他没完成的事情，我今天来完成，以后，我们大房，和陆家再无瓜葛！”
那一刻，莫名的愤怒冲破我的胸口，我对着祖父吼道：“所以呢？为了那所谓的家族荣耀，为了权力，你就放任你的一个儿子杀了，另外一个儿子？”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我们收了情绪，舅母拿出一个小册子给我讲这“洞房”之事，我面不红心不跳，认真地听完了，倒是舅母自己满脸通红。最后舅母给了我两瓶东西，一瓶是鸽子血，另一瓶是蛋清加栗子花露。
当年我莫名小产，后来查到是皇后所为，之后我把身边在这次事件中背叛我的宫人都处理掉，其中不乏从我嫁给李峙就在身边伺候。
祖父曾带着我手把手教我看清这朝堂局势，他把陆家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而我顺从地听着他的教导，因为他说：“苏苏，你父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没有权势还想翻天覆地，除掉朝廷的旧势力。苏苏，你要想找到害死你父亲的人，想报仇，想完成他的遗愿，你就要努力往上爬，站在上面才有机会做这些。”
“这数十载我一直如履薄冰，甚至不顾年龄已经不适合生养还是生下老八。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他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他的人，他让你辅佐峙儿，却不会让你生下一个有陆氏血脉的皇孙。”
四皇子到死都没想到，他不是死在什么厉害的人手下，而是死在他从未尊重和爱过的妻子手里。
我从来不知道碧苏宫可以这样冰冷。
我回身拥着她任由眼泪涌出。其实今天的我也很想念母亲，想念父亲，还有我的弟弟哥哥。
“哼，这宫里最盼着朕死的人不是你吗，陆苏苏！”
白氏放下茶杯对我说：“今天见了太子妃嫂嫂觉得甚是投缘，以后可要常聚。”
可是李峙竟然一次也没问过我有关于我身边换了不少人的事情！
我抱着素儿的女儿笙儿逗她玩，小孩子刚学会几句话便：“母妃，母妃”的叫着，说罢伸手要扯我的深红色耳坠。
1
李峙温柔地笑着：“素儿要好好活着，这辈子感谢你陪着我，接下里的日子，你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我告诉了素儿顺手处理了。
“苏苏，我没有不喜欢你，相反我很喜欢你。我能看出来，你对峙儿是真心喜欢，也是用尽全力帮他，就像当年我对皇上。
还有你和二皇子如此相爱，为什么一直不见他和你提亲？这中间怎么回事，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还有你没掉的孩子别赖在我头上，你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我压抑着哭泣在他耳边说着：“陛下，若有来世，素儿愿你和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能感到心一点点地向下坠，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不懂罢了。
他沉默片刻，低头喝着茶，就好像我在问一个有关今天吃了没有之类的问题一样，平静地让我害怕。“苏苏，陆家因为我曾夸过先瑞王爷就一直被皇上打压，我们看着是风光，可是背后的艰难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
母女骨肉连心，白氏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满脑子都是自己女儿刚出生小脸红红的样子。那个侍妾动不动也借着请安的说法天天过来逗弄那个嫡子，四皇子看见竟然不阻止，还当面夸奖侍妾，白氏只觉得心里泛着恶心。
我有了心魔，除了努力地把所有事情做好，我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我暂时忘掉至亲之人死在我面前的事实。
四皇子和太子最近势同水火，可是这不能阻止我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听说她前一段时间刚生下嫡子，可是身段还是如此轻盈，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李峙五十九岁那一年，终于撑不住了。他赶走众人，握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素儿，我终于可以去见苏苏了。”
我想起祖父在父亲死后，借着二叔在父亲孝期喝酒打了他十几鞭子，现在想想，应是祖父已经知道二叔干过的事情，找借口鞭打他。
2
谁知她嫁给四皇子以后才发现四皇子一心想要那个皇位。白氏冷眼看他纳了不少有权势人家的庶女，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蠢到家了。她倒不是争风吃醋，反正她对四皇子也没感情。只是当她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儿以后，四皇子竟然为了比太子提前有一个嫡子而将她的亲生女儿丢到庄子上，让她抚养他一个侍妾生的男孩。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早就和他撕破脸皮，但是我觉得无所谓了。嫁到仇家，每天处心积虑地当着这个太子妃的时候，我已经累了。
说完我跪地磕头，什么养育之恩，什么教导之情，什么血脉关联，在今天，我这一跪以后，都会终了。
李峙笑着说：“那就是朕就等着。”
祖父在听到祖母的那一瞬间，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他把手中的茶杯掷向我，茶水溅到我的衣裙上，我却有种莫名的痛快感。于是我继续说。
李峙走前还是见了单天一面，他很像陆苏苏也和李峙又几分相像。听说他现在是个小队中尉，年纪轻轻很有作战天赋。前几年娶了一个边境小村长的美丽女子，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喜结良缘。
祖父之前已经想好让我嫁给二皇子，他母妃出生不高也不受宠，但是是个有才的人，以后就算不能当皇上也能有个不错的职位。而太子妃的人选一直以来都是袁皇后的侄女袁雪玲。对于祖父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哪里有嫁给储君那样更能接近权力中心，更能让日渐衰退的陆家再次崛起？
4
我看见有宫人要走过来，整理一下衣物，行礼：“多谢母后教诲。”把母后两个字咬得和重。满意地看着她眼里如淬了毒那般地瞪着我。
白氏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衣服上流苏坠子，冷静而温柔地开口：“因为他...该死!”最后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点牙咬切齿的恨意。
龙涎香的气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可是我眼观鼻，鼻观心，面上都是柔顺。手中将熬好的药递给袁雪玲，袁雪玲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将药接过去，喂给皇上。
我并没有多想那个小胖子为什么愿意相信我，直到我下定决心和单随云解除婚约之后，就在宫宴上遇见他，他瘦了不少，样子竟然很好看。而他竟然说想娶我....
我没有问她是不是对我那刚成型的孩子下手，而是一句平静地质问她这样做的目的，因为我手里有充分的证据，只是没有拿过来罢了。
再见到白氏是在她儿子满周岁的时候。她没有刚生下孩子那般憔悴，反而是眼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
自从素儿生了笙儿，成了良娣，徐家觉得自己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动不动就来东宫要钱要官职。素儿顾虑家中母亲，每次都忍气吞声。
但是我有些累，李峙就像一个孩子，就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而我想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日后成为一名君王。这是祖父对我说的，在我嫁给李峙的前一个晚上，他说你这个太子妃要辅佐太子成为一名合格的储君，我看着他的白发，那是在父亲死后的那一天一下子就变白的头发，点点头。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春风拂面。我前半生受尽宠爱，后半生却被人当做棋子，为仇人做嫁衣，但愿来生不再承受这些苦楚，做个平凡人，当个蠢人，不要像今生这般劳心劳力，还未必落得好下场！
又是一年春天，我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春风拂面，觉得人生很是美好又圆满。不小心睡了过去，梦里陆苏苏摸着我的头说：“素儿太聪明了，我一说就明白了。不像有些人，我说了好半天都听不懂。”
我跟着她过去，躲在一边听徐家老爹说想让徐素把家里一个庶女也塞进东宫或者其他皇子那里。我干脆走出来，一顿摆太子妃的架子，眼神轻蔑地扫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庶女，冷哼着：“往东宫塞人，也不问问我这个太子妃同不同意！
这天李峙来找我，素儿正抱着笙儿和我聊天，李峙没有抱笙儿，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见李峙过来，素儿也就又和我聊了两句就要起身告退。李峙随口问了一句：“你身边那个肤色有些黑的宫女怎么不在你跟前伺候呢？”
四皇子妃白氏是世家大族的嫡长女，人漂亮也非常精明，听她说几句话，就能感觉到她是个拎得清事情又有主意的人。
可是儿媳自问，这些年对您对太子无不是用尽真心，辅佐他，孝敬您，娘娘为何要对您的亲孙儿下手？”
白氏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直到她知道女儿在乡下出痘竟然就被放在一边让一个老嬷嬷给送点而吃食并没有人照料，她百般恳求才派了一个大夫去治疗。虽然女儿活下来，可是白氏无法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回到自己房间，将那些证据扔进火盆里，又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这事就算过去吧，但是那些经手这件事的太监宫女就不用留下了”。我可以放过皇后，但是那些在我宫里给我下药的人，把碗递给我的人，一个也不可能留。不管是被逼迫，还是自愿，都该死！
我当了十年太子妃，有六年时间都住在这里。大多时间李峙都陪着我，所以从未觉得冷清过。
我就在那一瞬间犹豫了。父亲陆臻年自小就没因为我是女孩子轻视我，他每次和祖父同僚谈论事情都会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我也是耳濡目染这些事情长大的，自然明白父亲想清除旧姓公伯爵位那些不做事还享受着很高的俸禄，还有官场里各自为营，官官相护的糟糕局面。
李峙只是远远地看着，后来还是单天主动上前给他敬酒，李峙病了，谁的酒都没喝。唯独喝了他的这一杯。单天没说什么漂亮话，只说了一句：“愿陛下保重身体，才能看到我们大周的未来的繁荣景色！”
至于李峙，不再相遇也罢。
苏苏，没有权力就算有一腔热血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皇上不是峙儿，他对我的真心里还有着无尽的猜疑，我当年是在皇上宫变登基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峙儿，我守着宫里为他部署，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反过来他却怀疑峙儿不是他的骨肉。”
吓得徐家人赶紧走了，后来很久都没再进宫骚扰徐素。我又耐心教她，要“恩威并施”，给他们一点蝇头小惠，让他们觉得只有一直敬着你和你母亲才会有更多好处，这样徐家就不会再找麻烦。
李峙经过我的手，将一块陆苏苏的玉佩送给了他。不到一个月，他就和单随云回到边境。
半晌，皇上开口：“朕当年为了压制住你，把你放在东宫，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想到养虎为患，竟然让你在宫里有了如此大的势力，是朕的错，轻视了陆臻年的女儿。”
而且我安排你只是和皇上在后面相遇，让你将袁家的意思还有你愿意入宫的意思转达给他，你倒是厉害，直接转达到床上去了。甚至勾搭到自己亲姑姑的偏殿去了，你这不是为了恶心我，然后恶心已经病入膏肓的皇后那里。
而后我调查了一番，发现徐素身边一个被她从家里带进宫里的丫鬟和徐家串通一气，把素儿的事情告诉他们，方便他们是不是来打秋千讨好处。
我只说了句：都过去了。
就在刚刚她提出要帮我从四皇子府内传递消息也可以帮我把我的“消息”递进她的府邸。
今年我已经七十岁，身体还不错，儿孙孝顺，我也活着格外舒心。
于是他模仿我的字迹给太子回了一封同意的书信。等我知道的时候，一道赐婚圣旨已经到我家门口。我在所有的贺喜声中感觉到身子冰凉，我跑到祖父的房间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对我说你还记得你父亲的遗愿吗？
素儿眼神躲闪，支吾了几句。我心下了然，这是她那没脑子的爹和家里不消停的姨娘来找她了。
我只觉得从骨头里冒出寒气。皇上当年是在六个兄弟里拼杀出来才得以登基，袁皇后为他拿着长剑，亲自带人守在宫门口，一是保护皇上的母妃，二是困死他兄弟的家眷。所以帝后恩爱数十载，大家没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皇上就该对皇后这样好。然而，这恩爱背后的猜忌却如此让人寒心。
梦中的我，不仅扬起嘴角.....
“昨天宋太医告诉朕，朕已经中毒有好几年了，要不是这次毒发，他可能一直查不出。毒已入肺腑，朕这次当真熬不过去了。”
袁雪玲带着不甘和恨意嫁给皇上，而且是在袁皇后病重的时候就借着侍疾的名头和皇上在一起。这背后是袁家和皇后的主意。而我只是个执行者。
看着她瞳孔一缩，我竟然觉得畅快：“因为我早在你勾搭到皇上第一天就给你下了绝子药！”
我自是答应，还嘱咐她下次要带上孩子一起过来。我注意到我提到孩子后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无奈。只当没看见点点头应下了。
还有就这种货色，也想进来？”
所以我妥协了，在单随云来找我，说会带着我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其实我心里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本应该和我们一起回京城的单家突然不和我们一起回去，而后我家出事，单家竟然只派了下人上门，加上单随云对我的躲闪的眼神，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日午后，我和素儿商量着把宫里的人整理一下的事情。徐素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我笑着说：“那天太子殿下一眼就发现妾身边的宫人换了，原不知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如此细致地一个人。”
我一个人慢慢走出皇后的宫殿，听着身后袁皇后的哭泣声，只觉得无限悲哀。
“我知道母后一直都不喜欢我，您想让您娘家的侄女袁雪玲当这个太子妃。
我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正是深秋，有几丝凉意，却让人觉得格外舒爽。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往年父亲都会带上我们一家去邱林山看枫叶林将整个单装点成金黄色的模样，而后会小住几日。
那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明白了我这几日的怪异感从何而来。李峙一个月见单独见素儿不到三次，他们大多数都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见面。可是李峙却对她身边的一个宫女都记得清楚。
我忍着泪水，对他说：“那陛下一定要找到姐姐，等着素儿也去找你们。”
其实我知道，她上年纪以后开始后悔，当年她对陆苏苏有几分怒气，加上看见了那些所谓的证据，她不管真相如何，只想着把她置于死地。
最后我告诉他：“皇上忌惮我父亲，其实是忌惮我们陆家。但是陛下可知，我父亲其实已经与陆家断开关系，甚至都不在族谱上。”
临走前我回头对祖父说：“您今天这番话我记住了也受教了，我会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位置，亲手去做完父亲想做的事情。但是我不会有孩子，您和二叔也别指望有陆家血脉的孩子会托生在皇室，不仅我会有孩子，以后就是陆家的女儿也别想进宫！”
一边翠竹给我递了汤药，这是避子汤药，我喝了有几年了，因为我明白皇上不会让我有孩子，我也不想折腾自己，干脆断了这子孙缘。
“四皇子现在拉上白家要夺嫡，如果他失败了，我唯一的亲哥哥，我那懦弱的父亲还有我自己都会和他陪葬，别人我不在乎，我不想让我在乎的人也跟着他丢了性命。”
我本来就嫌这玩意儿太沉了，坠得耳朵疼。看她要玩，我便摘下来给她。徐素噘嘴：“太子妃娘娘就是惯着她。”
旧日的人，基本没剩下几个。五年前太皇太后袁雪玲也走了。她临走前来见过我一次，只说了一句：她又梦见太子妃了。
大婚前的一个晚上，我拒绝了二房二婶要来为我梳发教导，而是找来大舅母，大舅母方氏一边为我梳着头发一边叨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头，三梳儿孙满堂....”说到后面她自己先哭出声音。
编者注：点击进入作者主页，收看作品上篇。
我觉得不管是皇宫还是那些官员的后院大抵都是冰冷的，而我比他们幸运一点，李峙很爱我，一如刚在一起时的疼爱，就算有了庶女，有了后院八个女人，他也从来不宿在外人那里，所以我并不觉得宫中冰冷。
可是我陆苏苏从来不惯着她。就在昨天，当她再一次指责我的时候，我冷笑着对她说：“袁雪玲，你当初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们袁家还有别的女子，你的庶姐，你的堂妹也不少吧，你不过是怕你们大房，你母亲所出的孩子被别人比下去，所以才咬牙坚持。
我点头，笑着看他，我终究是没有对他说出那句话，我没有告诉他，在你爱着陆苏苏的那些日子，我也爱着他，就在他背后，看着他们，或者他一个人。
5.（陆苏苏最后一篇）
如果我在此刻回头，就会看见一个一脸悲伤的小胖子正在看着我，他听见我对祖父的质问，也听见我对单随云说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而我当时还沉浸在悲伤中，眼睛红红的，哪里有看过后面。
我和素儿都愣住，这才想起来就是那个和徐家通风报信的丫鬟。素儿简单地说了几句。这本是件小事，可是却让我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也不知是哪里觉得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