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我们终究学会如何去爱

2019-01-20 14:06:13

世情

当悲哀与爱混合在心里极速地搅动,有不明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流下。

我需要的是大衣。其实我的双手一路上都冰凉。

买的羊肉串,师傅没有问我们就放了辣椒。

我们笨拙地尝试拉近彼此的距离,却不小心,我们在夜色的黑暗里碰触到了彼此的痛点。

孩子又闹他要上厕所,我当时已经很不耐烦,于是冷冷的回应,没有厕所,要他憋着。

弟弟又把在风中冻红的鼻头凑到人家摆弄好的羊肉串近头。

他们记错了,我喜欢的是墨西哥鸡肉卷,不是有葱的老北京鸡肉卷。我讨厌葱。

我想介绍好喝的那家,但一路上总见母亲四处指指点点,这不就是奶茶店吗?

一次又一次摩擦,一次又一次交流,我们终究在不断接近彼此,在苍茫的宇宙中彼此藉慰。

消息忽然传来时,我正在校外上课。剩下的时间,我像打了鸡血,拼了命记住所有东西。

后来,我带着强烈的歉意,向家人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说,我在公交上挤了一身汗,还热。

走到门口,我们又发现我推荐的那家店已经打烊关门,于是只好狼狈地返回去买。

我们相见,我们微笑,我们拥抱。

诚惶诚恐,父亲在被我拒绝后,又不甘地问了我第三遍,喝不喝奶茶?

11月,寒风凛冽,他们站在风里,在快要关门图书馆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等到我。

我想哭,这些是我在世上最无法割舍的人啊!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在漫长的人生中,终究我们会学会如何去爱,给彼此最需要的温暖。

父亲蹲下替我脱鞋,他的动作我无法回避,我不愿意做什么举动伤害他。

他们拿出我早已不习惯的肯德基套餐,跨越俩个小时的车程给我带老家的鸡肉卷。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无声抚平他的不安,和他一起走出奶茶店。

其实怎么可能不冷,只是,在外,我很容易忙到不知道自己冷罢了。

我点点头,虽然鞋柜里已经摆不下鞋了。

我带他们去小吃街买吃的,买廉价的羊肉串。

新鞋的鞋带不好系,垂进雨后泥水中,母亲皱眉。

爸爸吃鱿鱼,还是摊主不问自放辣。

爸爸也吃不得辣,但他到底是憋着吃完了。

弟弟麻木应了一声,“哦”,没有悔改的打算。

大学里多是贼!她说这句话的神情在吓唬我三岁的弟弟时出现过。

新鞋的码子也大了。

我没有耐心听,如果弄起来那么麻烦,那么我不如直接穿旧鞋。

弟弟闹着要吃冰淇淋,这么冷的天,是没有卖的,他便闹脾气了,于是爸爸去哄他。

烧烤的人坐在低低的小板凳上隔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母亲走出奶茶店的时不忘提醒我拿上没有人吃的很辣的羊肉串。

一家人并排走,我感觉格格不入。我们不协调,不自然。

爸爸感受到我的怏怏不乐,他畏缩了一下。

我渴望我亲爱的人能问我一句我需要什么。

父亲感慨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舍得。

其实我们不懂如何去爱,可没关系,因为,往后余生,都是你。

我很感谢。也很尴尬。

为了不浪费,对辣椒过敏的我,愣让自己在寒冷的冬风里吃成了高原红。

我感觉自己像飘荡无居所的幽灵,不再属于于来处,也没有去处,与所在的这座城市还格格不入。

她仔细叮嘱我要看好刚才买烧烤时给我的一百六十块钱,千万别让人偷去了。

忐忑等到下课,挤上沙丁鱼罐般的公交,小跑着,淋雨去见他们,我的血是沸腾的。

父亲附和着,眼里的温度要烫伤我。

他们带来了冬天的鞋,他们说这鞋暖和。

母亲强迫我换上没跟我说就拿来的新鞋,一个劲吹嘘看起来很老式的新鞋多好。

孩子渴了,所以我们一行人去奶茶店。

母亲说了一句,我们是一家人。她露出带有矜持与畏缩的笑。

弟弟在我面前,渴望获得目光地,将红票子一扬,又立即收回去了。

他们的热切让我烦腻。

半夜十一点,他们还要开俩个小时的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故里。

我记得当我向他们招手再见时,他们恰好在转身进小车里。当他们转身回来瞧我,我已经放下手,向我不同于他们的目的地前行。

得知家人来看望,异乡求学的我内心深处喜悦与隐隐不安交杂。

他们居然给我拿了双鞋来。

离开家时他们为我准备了足够的鞋,但大衣不够。

我暗暗神伤她听不到我说的话。一定是风太大了,对不对?

我心头有一片破碎的星光。

另一个弟弟,死死抱着他的存钱罐,爸爸哄着他,希望他拿出一百块钱给我。

急急怆怆一场见面,我们待在一起不过半小时。狼藉、尴尬又疲惫,三个小时的冷风吹,这就是他们来回四个小时所得到的。

后来,我还是拒绝,但更多是心疼钱了。

我们难以想象地仓皇道了别,然后分道扬镳。

但我和弟弟都不吃辣椒。

在破碎的星光背后,我看到了许许多多人的缩影,这就是我奋斗的意义所在。

消费完了,他们在街头乱扔垃圾。我默默捡起来,烦躁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她说要去找什么绑住。

起先我由于不知明的郁闷拒绝,我喝什么,我为什么要喝,我才不喝那种东西。

我头都大了。

弟弟把伞丢在地上,沾了泥水,母亲立即当街大声说教,斥责刺耳。

他们惊异,在故乡原本最怕冷的我居然不怕冷了,大冬天也穿得单薄。

我看到自己在外求学面对别人时常常感受到的小家子气——我们一家人在小地方孕育的气质。

母亲又不停说买厚袜子,她叫我穿我压根没有的鞋垫。

弟弟尝了一串,把剩下的都丢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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