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现在咋说？”
“他们让你自己处理。如果处理不好，不排除开除你的可能。”
还有救。我长出一口气。
“老张，我——我现在该咋办？”我有点六神无主。
电话沉默了一阵子，接着说:“事已至此，你只能去道歉了。”
我缓缓地合上电话。
思索片刻，我决定听从老张的建议，他毕竟是公司的老员工，比我要有经验。
事发时他正是我身旁那个笑得最欢的男人，那天他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巧合的是，我们的委托人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现在回想起来，倘若他当时能替我说两句话，我也不至于和女教师闹得不可开交。
7.
翌日，我早早来到了学校。
在办公室，我见到了女教师，老张也在一旁，他是主动过来撺掇我们和解的。
“对不起，”我主动朝女教师走去，她紧绷着脸，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那天实在很抱歉——”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朝我脸上拍落，我只觉两眼直冒金星，脸颊生疼。
女教师努着嘴，举起还未放下的手，又给了我一记耳光。
老张的表情僵住了，正要伸手制止，女教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我一个耳光——这一切仅发生在短短五秒之内。
我不知所措。
“你不是很厉害么？连老师都敢打？我看你有多厉害！”女教师咆哮道，“啪”地又给了我一下。
我成了她的出气筒。
“让你打老师！”这次她扇向我的鼻子。
一股血腥味涌上我的鼻腔。
我勃然大怒，正要发作，老张大喝一声，跳到女教师跟前，“你够了！简直得寸进尺！”
“我要他赔礼道歉！当着全班的面！”女教师得势不饶人。
我揩掉鼻孔周围的血丝，走上前，想把老张推开。
他一脸惊恐地转过头，“你要干什么？！”
“让开。”我冷冷道。
他硬是不让。
我重复了一遍。
他仍是不让。
一股难以察觉的恐惧爬上了女教师的脸，她不知不觉地往后退去。
我舔掉嘴角的血，猛地将老张推向一边，朝女教师扑去。
她拔腿便跑。
我咆哮着追上去……
8.
接到公司的开除信，我感到义愤填膺。
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反而使它往极端的方向发展——
可是，这能怪我吗？！首先，我受到了侮辱。虽然我不是王兵的真实父母，但女教师在大众广庭之下令我颜面扫地，这是难以容忍的；其次，我主动向她道歉了，她却得理不饶人，直接给了我五个饼子，把我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没缓过劲来。
有这样的人么？这种人也配当教师？
我气得难以下咽。
“老张，是她向公司告的密吗？！”我拨通电话，对着里面一顿咆哮。
“你把人家打成那样，她没报警就不错了！”
“是她先动手的！”我暴跳如雷，“她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五个饼子，差点把我打懵了！我还想着道歉来呢！你说打一下两下也就算了，她是越打越起劲，这还讲理么？！你问她，她是怎么当上教师的？这种人也配当教师？我告诉你……”
“你现在啥也别说了，人家已经在医院躺着了。公司让你不用去上班了——”
“狗屁！”我“啪”地合上电话。
黑夜的沉寂笼罩在房间上空。
我闷闷不乐。
于是出了门。
9.
雷克萨斯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驰着，夜风“噗噗噗”地灌进半开的车窗，使我在这个酷热的夏天感到一丝久违的凉意。
突然，手机响了。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