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刚才就闻到了妖气，虽然很淡，却逃不过青羽的高深道行，果然，还是一只如此绝色的妖。
“青羽，我们要修成正果……”
“嗯，等我……”
感到身上没有了束缚，青羽捏了个诀瞬间消失，或许在最紧要的时刻才能激发全身的的潜力。
抚摸着沉睡女子的脸颊，青羽不觉叹息“素素，如今我成了女儿身，你还会记得我么……也罢，如此，便忘了我吧……”仅用所剩的灵力轻轻划过，两人的情丝就这样……断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青羽，拿着它，会有用……”素素没有说的是这把伞也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阴云密布，雨淅淅沥沥，细微的雨点打湿女子额前的碎发，朦胧而又神秘，碎花伞也不知何时掉落。
“这个，给你……”握着落于掌心的伞，女子眼中充满眷恋，这把伞随着自身修炼，吸取了日月精华，渐渐也生出了灵识。
“没事……”
“好像，迟了呢，嘻嘻”媚娘的声音渐渐飘远，刚才那个只是她的分身。
不觉间，二人已到了白堤岸，柳枝飘动，飞絮满天，朦胧而又迷醉。如此美景，引人无数遐想，真真是姻缘圣地。
路旁的行人纷纷驻足想要将那容貌刻在心里。“端的是仙人之姿”“他们也太好看了”……诸如此类的赞叹不绝于耳，两人相视一笑隐入了雨中。
“陪我一起浪迹天涯，可好？”
“雨大了呢。”
“好的，素素姑娘先去忙吧”
暗夜里充斥着血腥味，极为浓烈，就像腐朽一般，青羽在远处就闻到了，血一路蔓延，就像通往冥府的路。终究是晚了一步，素素就那样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呦，青羽公子，这么着急干嘛，你我相识一场，何不借此良辰美景共序佳话呢，嗯……怎么样”媚娘的声音充满挑逗，手指不断撩拨着青羽发丝，九尾狐妖的道行颇深，青羽不及，却是被控制了法力，不能动弹。
“素素姑娘……我走了……”
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落寞，细长的柳叶眉轻微蹙起，淡粉的薄唇勾起淡淡的哀伤，鼻尖隐约透露出的英气更显的绝色出尘。
“素素，你信我吗……”
4.红尘过，恍如昨
“是座断桥……可惜了”素素说着，不自觉感到惋惜。
“嘻嘻嘻，快成功了，只要再吸一个妖的功力我就可以飞升了，呵呵……”妖媚的声音响起，紫衣的女子身形妖娆，如此浓烈的妖气，的确可怕……
正在抓药的素素听闻便抬起头来“这位姑娘认识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素素轻声询问，眼前的青衣女子，容貌绝色，眉宇间有着淡淡哀伤，惹人怜惜，她手中的油纸伞是那样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再要细想竟是头痛万分。
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医馆门口，青羽就这样撑着油纸伞，看着眼前人，一声“素素”就这样喊出声来。
“那姑娘如何称呼，看你淋湿了，脸色也不好，先进来说话，让我家官人给你瞧瞧……”
是夜，江南的一大名楼--‘醉仙亭’，如果有人仔细看，隐约能看到两抹相互依偎的身影，一青一白。月光都变得温柔，伴着轻微的风拂过面颊，画面如此的温馨。
“不……认识，只是看姑娘穿着素白衣裳便喊了出来，如有唐突还请姑娘谅解……”青羽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就像在滴血……眼前的人是他的爱人啊……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3.命劫至，痛离别
“或许吧……至少，也留下了回忆，即便是残缺的，也有过曾经……”
“素素，一定要等我……等我”
看着彼此的容颜，果真是一见倾心。虽是同族，却也同心。
“哦，对了，青羽公子或许还不知道呢，嘻嘻，那天晚上其实我也在那个竹苑，青羽公子却没有看见人家，好伤心啊……”带着嘻笑，媚娘越发魅惑。
“抱歉，小女子打扰了”不急不徐的嗓音，宛若清泉，温润如玉。
这日，天色暗淡，月痕寂寂，青羽和素素在一小山处采集天地灵气，忽而一阵劲风闪过，打破了此刻的安宁。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你我心里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不自觉想亲近……”素素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青羽笑了笑，没有回答。
“……哎呦，真是感人的画面，可惜了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却要香消玉殒……哎……”鬼魅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带着森森冷风。
忽而一缕悠扬的箫声传来，却是素素在闭眼吹奏，空灵婉转，动人心弦。充满浓浓爱意的曲子，任他天涯海角，也可比翼双飞。
“嗯，我们去那边坐坐，好像……是座桥……”女子轻声应道。
“起风了……”空灵的声音响起，便知是位女子。
“我的素素，会没事的……”不知是谁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嗯？”
入夜，明月皎皎，清风徐来，竹苑便带着些许凉意，男子坐于磐石小憩，衣袂翩飞，好像随时都能羽化登仙。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隐没在细雨中，平淡而又真实。常言道简简单单才是真，不需要轰轰烈烈，细水长流也可让爱永存。爱若已深，情难自抑。即便是萍水相逢，回眸却已似千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爱就像永生的羁绊不会化去。
黑夜掩盖了容颜，依稀只能看到如墨的眼眸……
“青羽，给你一样东西。”
爱了，也痛了，烟云散去，缘起缘灭。
5.任痴念，人依旧
“素素，雨停了，走吧。”
“媚娘，你想怎样。”没有再做多余挣扎，青羽的眸子闪烁着幽光，没有一丁点留白。
“……”
没再多言，青羽便将其收入掌中，嘴角微微上扬。
“佛祖不会容许的，这是禁令，修习仙道的妖落入红尘永生永世都不能在列仙班。青羽。你我都懂……不能前功尽弃了……”
“素素，要不我们歇会吧，补充一下体力再赶路也不迟。”富有磁性的嗓音透着淡淡温情。
二人捏了个诀，瞬间便到了桥边，来往的行人只感到一阵风拂过，转眼一看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等着我”
看着素素伤感的面容，青羽眸中闪过亮光“素素……”
素素轻轻点头“小青，我先过去给其他人抓药，你先坐，一会过来看你”
如此佳人，怎能不为之倾心，青羽的眼中充满惊艳，便上前一步“素素姑娘，你我应是同族吧？”
“嗯？”
只可惜青羽还不知道，从他与素素相遇之时便埋下了祸患。
“素素，千万不要有事，该死……”
“青羽，至少我们没有生老病死的痛苦……现在已经很好了……”誓言般的承诺渐渐淹没在男子的亲吻中。
“……有你……便好”
蓦地，素素拈了个决，一把碎花油纸伞便浮于空中，伞通体泛着淡淡的黄色，像是涂了一层雾气。
“当然可以”本来听到拒绝，素素内心还有一点失落，转眼又欣喜若狂，脸上泛着激动的粉色。
也许她还对我有一丝记忆吧，青羽轻笑“不用了，姑娘允许的话，我可以经常来看你么……”
“我的至爱，素素……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好的……”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女子缓缓闭上眼眸，脸色渐渐变得红润，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1.一回眸，永倾心
出声间两人视线相交，一眼却已万年……
“青羽公子看出来了，正是如此，公子为青蛇，小女子为白蛇。”清润的嗓音带着笑意，毕竟两人也算是同族，彼此识破身份也很容易。
“……媚娘……的功力深厚，我的内丹已失……已经……没有力气了……青，不要……耗损……自己灵力……没有用的……”紧握着冰凉的手，凄美哀伤。
“我的素素，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离我而去，即便你以后不认识我，我还是会守护着你……”
“青，我和你一起去”素素也很着急，刚才的劲风分明暗藏杀意。
“小青……”
宁静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这段时间两人游山玩水，如胶似漆，感受了烟雨江南，体味了人间百态。
“断了……原来定是很完美吧……”
夜色犹浓，二人的身影转瞬遮掩在月色背后，无形中有一条红线，牵动着彼此的心……
“媚娘，还喜欢么……嗯？”青羽此刻的功力已达千年巅峰。没有等到媚娘说话，一个弹指，九尾妖狐便没有了身影，瞬间灰飞烟灭，这绝对是力量的碾压。
“青……不要啊……咳咳……”本该沉睡的女子忽然出声喊道，却依旧无法制止青羽的动作。
“姑娘有事？”男子依旧是淡漠的声音，没有感觉到对方恶意，言语间便不再那么冷酷。
“小女子唤作白素，正要下凡历练，路过此地打扰了公子，还请谅解。”
短暂的沉默湮灭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竹林仙苑里，隐约传来剑气破空的声音，忽而一群雪燕飞过，伴着溅起的竹叶，如翼飞舞，好似下了一场竹雨。
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从竹林中缓缓走出，倒提青峰，肩头还残留着竹叶，暗绿的发丝随意披散，飘逸挥洒，犹如谪仙。墨玉般的眼眸透着光华，宛如星辰般闪耀。
“哎呀，别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姑娘客气了，天色已晚，就在此苑歇脚吧，我们明日启程。”
“即是路过，姑娘不必道歉，在下青羽，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在此休息片刻启程也不晚。”青羽微微抱拳，心里却思忖眼前女子是否人如其名。
自从用了禁术灵力尽失，青羽足足恢复了大半年才有所好转，如今就是肉体凡胎，再也不能修炼。
“刚才听闻姑娘要下凡历练，青羽也正有此意，可否与姑娘同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青……你还是……这样做了……”女子的眼里充满泪水。
“青羽，我们可是蛇妖，怎么会怕冷……”女子掩唇笑道。
等他再回到原地去找素素，却早已不见伊人……之后下山打听，才了解到素素在凡间已经和人成亲了，那人姓许，是名医者，在上山采药发现了素素，至此，素素将其看做救命恩人，旁人都将其当做一段佳话……
“思君”
“有青羽公子作伴，想必历练不会无趣，素素先谢过了。”
两人都是倾城容颜，英姿飞扬，碧绿的翠竹也为之轻颤。一回眸，两相愿。
两只交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心意。蓦地，青羽隐去身形，不见踪迹……
月光下，紫衣女子瞬间爆出了九尾，一看便知是狐妖。九尾一族属于上古神兽，平日很少现身，妖力强大，平常妖灵都无法与其抗衡。
……又下雨了，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不如这样，你做我的妹妹可好？我也没有什么亲人……就想……”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牵引，话说出口，素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悄然的夜，笼罩了整个苍穹，阴风嘶吼，一道妖媚的笑声打破了沉寂，在黑夜中越发显得骇人。
“谁……”男子启唇问道，隐隐有些不快，任谁的好梦被打扰想必都会如此。
在烟雨朦胧的江南，白堤柳帘，细雨沥沥。两个并肩而行的绝色人儿，一青一白，甚是好看。
雨后的景色总是那么迷人，清香浮动，伴随着泥土的芬芳，断桥上隐约能看到七彩的虹光，宛如一幅水墨画。
“不用，我有剑防身，你没有武器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是吗……”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不觉让人发抖。“我族有个‘礼物’，想必媚娘也很想见识一下，如今就送给媚娘吧……”
“那又怎样，我们在一起谁能阻挡。”
“就叫我小青吧”
走过那座断桥，白堤柳帘，岁月静好，从此只为一人倾心，即便换了容貌，爱，却从未变过。
蓦地，女子嘴角挂起一丝邪笑“老天助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来了……”
“……咳……青……你回来了……真好……”气息渐弱，血丝喷涌而出，滴落在掌心，烙伤了谁的心。
如此神明般的男子，却不想本体是青蛇，在蓬莱仙山已经修行百年，如今只要在凡尘历练一番，便可渡劫成仙。妖灵想要得道飞升，历劫是必经之路，无一例外。
两人近日勤于修习，灵力有所提升，对于异动的感觉也较为明显。
“那便叨扰公子了……”
“她居然认识我……不好，素素有危险……”想到这儿，青羽一个闪身正欲回去，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看着她熟练的抓药取药，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苦，说不出的苦涩……
摧动咒语，青羽的额头出现了绿光，禁术一旦启动，就会爆发出巨大力量，灵力会瞬间提升至巅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代价却是毕生的道行，转换性别。对于修道的妖灵来说，此后就和废人无异。至今蛇族还没有妖灵动用，而今，却有一人。
青羽此刻还在探寻劲风所在方向，却不知危险已经逼近，紫衣狐妖媚娘在蓬莱仙山修炼了千年，因为修习邪功，靠吸取其他妖灵功力修炼，被九尾一族所不齿，所以她白日不得不隐藏。但修炼邪功，道行提升快，因此媚娘功力深厚，只是若再吸取妖灵功力，定会堕入魔道，迷失心智，残害他人。
“哎呦，有点怕怕呢……呵呵，青羽，你听……”媚娘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青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惨叫，之后就没了生息，一切都静悄悄的……
看着远处牵手走过的身影，那亲密无间的纯粹，心是那样的痛，曾经，她也如此深爱过……
霎时间，天地光芒万丈，媚娘看着这一切，眸中全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害怕，这种足以毁灭万物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让她不自觉的颤抖，想要臣服。
“看来……咳……我要失言了……青，你会……怪我吗……”眼眸变得涣散，脸色越发苍白。
“素素，你先藏起来，我去看看，汲取灵气时最好不要轻易用术法。”青羽悄声传音。采集灵气可滋补丹田，让灵气更快速的吸收，如果用术法吸取会破坏灵气的纯度，影响效果。
……罢了，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蓬莱仙山，青云漫漫，日月精华汇聚于此，周围灵气泗溢，最适合灵物修炼。
江南，弥漫着烟雨清香的白堤岸，一位青衣女子手执碎花油纸伞，静末而立。
青羽没有搭话，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睡去的人儿。蓦地起身，深黑的瞳孔逐渐变得幽暗深沉，青羽突然邪笑道“哦？媚娘，那看来我要感谢你了，让我遇见素素。”说着深深看了看因失血过多睡去的女子。
月光下，相拥的两人犹如披上一层银纱，虚幻看不真切，隐隐能听到女子的轻笑声，明月皎皎，岁月静好，一室旖旎引人遐遐想……
“或许这样，对她对我都好……”一滴清泪划过……看着吹起的柳枝，女子陷入了回忆……
“如此甚好，素素叨扰了。”也许是天公作美，天上的乌云忽的散去，月光下，白衣女子绝美如仙，云鬓轻挽，淡蓝的眸子说不出的妖媚，小巧的鼻尖平添一抹灵动，红唇轻微勾起，更是动人心弦，雪白的纱衣轻轻飘起，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自二人下凡以来，为人间伸张仗义，惩处恶贼，凡人都以为是哪路神仙下凡，对他们很是尊敬。
“啧啧，没想到会是青羽呢，人家舍不得了，不过，嘻嘻，没关系……”迷乱的声音响起，瞬间又消失了。
“素素，你可还记得这把伞？记得……我？”女子低低叹息，眸中的哀伤越发明显。
“素素，你……”
曾经，痴痴的守候在断桥边，白堤岸的柳帘记录了多少岁月沧桑，一梦消逝的缘分，轮回间，百年的修炼却仍旧是擦肩而过，是天命难为……
只可惜，命运有时就是那么残忍，在命劫将至时，没有谁能够改变，能够抗衡。
“那好，你小心点，快去快回”
“素素”青羽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低头不语，只是手指不停的颤抖。注入的灵力，就像沉入大海，顷刻消失不见……
“素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来自灵魂的呼唤，两人内心的共鸣，女子不由得被深深地吸引。
“……素素，你先……别说话……”额头紧贴，是那么冰凉，还是晚了一步吗。
可惜红尘漫漫，恰似万丈深渊，即便跌入谷底，情缘依旧斩不断。就算是面目全非，心却从未变过。
“冷么”低低的嗓音，男子不觉抱紧了怀中的人儿。
“素素，你还会记得青羽么……”一滴泪落下，强盛的光紧紧笼罩在周围，华光闪过，一位青衣女子走了出来，面容英气俊秀，纱衣翩翩。
“好……”轻声的回答却似许诺的刻骨誓言。
……
“素素，此曲是？”青羽话中带着好奇。
等到素素忙完，时间也过去大半“不好意思，这两天感染风寒的人多，忙了一些，让你久等了”
“走吧，衣服有些湿了……”没有术法的抵挡，很快衣服被淋湿。
2.醉红尘，乐天涯
只要走出回忆，才能抚平伤痛。摸了摸脸上的泪痕，看着远处的人影，青羽不自觉跟了上去……
白素此刻亦是感到惊艳，眼前的男子很是俊美，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白素表面镇定，内心也是掀起了丝丝涟漪。
虽然他们自身是妖，却从没有因此害人，等再隔一段时日，时机成熟，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素素，我倒希望你会冷，这样就能一直抱着你了。”望着夜空，男子的声音变得遥远。
蓦的，一声轻微的响动，隐隐散发着妖气。男子睁眸，暗黑的瞳孔一瞬间散发出夺目光彩，神秘莫测。
“……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