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有实体？”池渊心中疑惑。
“我的死去的主人生前修为很高，临死前，用他的修为，为我凝聚了一个实体。”
“哦，这样啊。”池渊答道。
“北冥的影子怪集中于溟苍森林，南冥的则集中在南溟森林。这就是森林里总是阴气重重的原因了。进入森林的人出去时会被影子怪消除记忆，因此，溟苍森林中的秘密一直不为人知。”
“那垂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池渊心急。
“唉，”影子怪轻叹一口气，“我这就给你讲。”
“北冥和南冥分别位于仙界最北端和最南端。这两个地方各有一片森林，其中守护着神秘的东西：北冥的溟苍森林中，被守护的是金甲圣剑；
“南冥的南溟森林守护的则是剑魂。有一天，这两个地方的灵气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三个仙物：北冥的鲲和南冥的一对双生鹏。”
“双生鹏很快修炼成了人，哥哥叫垂云，弟弟叫垂翼。兄弟俩长相英俊，关系很好。”
“啊，那你一定是垂翼了！”池渊喊道。
“别插话，听我说。”
“有一天，哥哥垂云在外面救了一个女子，女子说她叫玉珏。玉珏为了报答垂云，便和他回了家，帮他打理琐事。很快，他们结婚了。”
“新婚之夜，玉珏告诉垂云，她是一柄剑的剑魂。垂云问她什么剑，她说是金甲圣剑。”
“金甲圣剑？！”池渊失声叫道。
“嗯。玉珏说愿意帮垂云得到剑。垂云动了心。”
“垂云和垂翼是双生鹏，两人虽都已修炼成了人，但金鹏上仙的位置只有一个。如果得到了剑，加上垂云本身修为高于垂翼，那这上仙之位，就显而易见了。”
深吸一口气，那人继续讲道：“但垂云面临着一个问题。玉珏一旦和剑融合，肉体便会消失。除非找一个承受能力很强的人，将其躯体重新熔铸，铸成玉珏的样子。而这个躯体的最佳人选，便是垂翼。
“垂云刚开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毕竟兄弟二人关系非常好，手足之情啊。可有一天，垂云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失手杀死了正在睡觉的垂翼，垂翼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双眼通红，发了疯一样的垂云。
“事已至此，垂云留下了垂翼的尸体，铸成了玉珏的样子。为了弥补过失，垂云将垂翼的面部做成了人皮面具，交于我。”
“这么说，你刚才是戴着面具的？”
“嗯。垂云控制了我的意识，我才骗你到这里来了。”
池渊有些出神，她无法理解垂云为何要这样做。
“他需要你的灵魂。”影子怪继续缓缓说道。
“玉珏告诉他，想要完成融合，需要一个汇聚了天地灵气的仙人作引。也就是需要一个人献祭，用生命来作为引子。”
“那……这个人是我，对吗？”池渊闭上眼，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嗯。你本就是北冥的灵气凝结而成的，自然是最佳人选。”
“垂云，垂云。”池渊口中喃喃自语。
“他每次给你送的饭菜中都下了药，所以，今天你的法力无法施展。对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影子怪问。
池渊摇摇头。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在好久之前，你曾救过一只鸟，白身金翼。”
“没印象了。”池渊回忆着，却想不起来。
“也是，毕竟时间那么长了。那是在垂云和垂翼还没修炼成人之前。他们来北冥游玩，垂翼不小心被海浪卷进了溟海里，是你救了他。”
“后来，他一直没有忘记你，因此，在他死后，我随垂云来到了北冥。因为我的主人垂翼，悄悄爱了你那么多年的垂翼。”影子怪轻轻叹气。
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下，池渊木然，用手抹了一下，是泪吗？
5
“故事这精彩啊！”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池渊回过神，扭头看去，不出所料，是垂云。
“你别动她！滚开！”影子怪拦在池渊身前，厉声呵斥。
“都是……真的吗？”池渊却轻轻推开了影子怪，向垂云走去。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是的，全是真的。”冰冷冷的声音传进了池渊耳中。
“嗯，好，真好。”池渊轻声应道。
一步，两步，三步，她向垂云走去。一步一顿。
短短的距离，垂云却觉得她走了一个世纪。
“我早该想到的啊，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你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金鹏，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帮助我修炼？
“你每天不顾风雨地给我送来饭菜，哄我开心……怎么可能啊？我不过是一只又笨又懒的鲲，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池渊颤抖的声音中混杂着愤恨。
“你说，对不对啊？”朱唇轻启，池渊站在垂云面前，冷冷的目光盯着垂云。
垂云低头，对上了池渊的双眼。
那眼中有无奈，有心酸，有愤怒，有痛苦……却独独少了昔日的温柔。
垂云别过头，不再去看那双眼。不是不好看，也不是不愿看，而是不敢看。
“你不是说炼剑缺味药引吗？不就是我的命吗？”池渊声音沙哑，“想要，给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