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月白风清，灯火阑珊。若溪山来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脏兮兮又圆滚滚的乞丐，与这里的景色格格不入。
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肉都堆在脸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整个人异常安静，只有那黑漆漆的眼珠转动着，好像在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那是上官芷第一次见他，一瞬间就被他的冷漠刺痛了眼，她有些害怕地躲在她师兄上官白的身后。
这一天，君牧尘从天堂落入了地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小皇子，变成了小杀人犯。
是的，他杀人了。杀的是那个毒死他母妃，鞭死他姐姐的人。他亲眼看见这一切，眼里的光随着她们落了。转而浮上的是一个孩童所不可能有的杀意。
他身边的暗卫拼死将他送到了这里，也就没剩多少人了，明处的只有一个西官跟着。
君牧尘早就看到了那个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孩，惊讶她的眼中居然没有厌恶与害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还是躲在了别人身后，一脸的警惕。
“从今天起，你就叫做上官泽，这就是你生长的地方。每日与他们一同练武，一同寝食。这里没有主子下人，只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不许惹事生非，不许说谎。明事理，辨是非。”上官兮颜不容置喙地说道。
君牧尘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忙行大礼说道：“是，上官泽谨遵教诲。”
“你随我来。其他人都散了。”上官兮颜转身便走，上官泽只能看到风中飘逸的衣角，很快就拔腿跟了上去。
上官兮颜正坐在堂中央，甚有威严的望向下面跪着的上官泽。“虽然已收了你，可拜师的礼节却一样都不能少。芸香，递茶给他。”
上官泽接过茶，端在头顶，朝她挪去。拜了一礼说道：“师父在上，请喝茶。”茶杯很烫，可上官泽却面不改色一直端着。
上官兮颜看着他没动静，心里很是奇怪，便接过了他奉的茶。茶杯烫手，他却丝毫没有慌乱。上官兮颜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宛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可是她救不了，上官泽的眼里太暗淡，只怕稍有不慎就会入了黄泉。
上官兮颜思量着，总该有人能唤醒那颗心，不过时间问题而已。正好自己也要闭关，把他和上官薇她们放一起，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明天我要闭关修炼，你的武功去找上官薇，也就是你的大师姐，跟着她就是。千万记住一点，不许惹事。”上官兮颜告诫道。
“徒弟谨遵师父教诲。”上官泽说完就退出去了。上官兮颜对着芸香说道：“你去告诉阿薇，她该知道怎么做。对了，让她多在阿芷的身上下功夫。”
上官泽已经饿了两天了，摸着自己发瘪的肚子，刚才为什么没说一声呢？
上官芷拿着馒头一步一步的走着，她并不想去给那个小胖子送吃的，甚至还觉得他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可是师姐却非要她来送，她可害怕师姐的针了，只能硬着头皮来这。
她一眼就看到他蹲在床下，把自己抱成了一个球，她差点就笑出来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背，“呐，这个给你，这是我……是我藏下来的。正好看你没吃，给你吃。”
上官泽看着她手里的馒头，突然愣了，“这个，这个是给我的？”上官芷重重点了几下头，“没错，就是给你的，快吃吧，还热着呢！”
上官芷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在闪着光，好似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上官泽拿过馒头就开始吃，嘴里呜呜咽咽的说着话，虽然她听不清楚，但她知道肯定是感谢之类的话。
上官泽的身体底子实在太差，加上他还很胖，没练多少就已经气喘吁吁。上官薇却没有就此让他休息，反而催的更狠了。
“快点，认真做，这些学不完今天不准吃饭。”上官薇大声催促着。明明长着一张温柔体贴的脸，说的话却能让人双腿发抖。上官泽只好拼尽全力，可是再努力也没有学完，没有练会。
所以他每日只有一顿饭。如此往复了好几个月，他整个人瘦了不少。虽然还能看见脸上的赘肉，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上官薇发现他一看到上官芷就会做的特别好，练的特别快。之后她就把上官芷也安排在了这里。两个人督促他练习，不，是三个人，上官芷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个尾巴——上官白。
上官泽缠了上官芷七年，整整七年。每日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他倒更像个尾巴。上官芷也迁就着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他。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上官泽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子了，如今棱角分明，丰神俊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惜，上官芷就是不正眼瞧。
那天是上官芷的生辰，上官泽特意将自己的玉佩解下来装在一个锦盒里。那是他母妃给的，唯一的念想。他之前一直在犹豫，可如今却下定了决心，要送给那个一直对自己好的女孩。
“阿芷，这个给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之礼，希望你能够喜欢。”上官泽心里很慌，害怕她不收，又害怕她不喜欢。
上官芷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下了，还说了句喜欢。上官泽突然笑了，由心的笑了。笑的很好看，如沐春风一般。上官芷只顿了一下，就说了告辞。上官泽笑着送她离开，就蹦蹦跳跳的回房间了。回房间等着今晚的宴会。
不过上官泽开心的根本待不住，不到一刻就又出来了。经过池塘的时候，脚步生生停住了。那是阿芷的声音。上官泽也不知为何想要偷听，可听到那内容之后瞬间冷了脸，暗了眼眸。他有些后悔偷听了。
“白师兄，你看他送的这个玉佩，好丑啊！他什么眼光啊？居然给我送这么丑的东西。我才不想要呢。”上官芷向他抱怨道。
“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就算不喜欢，你收着就好，放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不就好了。”上官白劝解她说。
上官芷还是不愿，“可我怕这个东西脏了我的眼睛。”顺手就扔进了池塘里，挽住上官白的胳膊就要走。
上官白来不及阻止，只叹了口气就被她拉走了。“你放开我，这让人看见了不好。这不合礼仪。你快……”
声音渐渐听不见了，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上官泽看起来很伤心，却是没有一点泪的。他脱了外袍，就跳入了水中，摸索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那块玉佩，幸好没有摔坏。上官泽又重新戴回了自己的脖子上，或许他再也不会送人了。
他刚换了身干衣服出来，就碰上了师兄们，行了礼就要走，却被拦下了。不知这次又是帮他们干什么活，上官泽被他们欺压惯了，根本不会反抗。可他们的话却是出乎意料。
“哎，别急着走啊！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礼物不合她心意了？师兄们有好主意，告诉你啊！阿芷师妹最喜欢后山上的五尾花，这花开的很妖艳，拿到手里又很清纯。
尤其是夜里的时候，效果更甚。可是长在峭壁上，师兄们也上不去。你的轻功不错，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就能讨得她欢心呢！”为首的一个师兄说道。
“真的吗？她真的喜欢那种花？”上官泽刚灭了的希望又燃了起来。
“那师兄还能骗你不成？反正给你说了，你爱去不去。这跟我们就没关系了，只是给你报个信而已。怕你惹得师妹不开心。”上官泽觉得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没有理由去骗他。
“多谢几位师兄，我这就去看看。”上官泽说完就跑走了，留几位师兄在那嗤笑。不过倒真是没有骗他。
上官泽以为花长得不是很高，所以并没有带绳子来。当他看到花生长的高度时，随即傻了眼，这轻功再好也取不到吧。不过幸好，这边下面不远是个斜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刚说自己运气好，突然就下起了雨，山中的天气是很多变的，这也已经算很好了。
上官泽运起轻功落在了对面的峭壁上，滚下了一些碎石，还好抓稳了。迅速摘了花就落在了那边的斜坡上，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滚了下去。堪堪卡在一颗树干上，否则已经滚下深渊了。
上官泽扶着腰走了过去，可一想不能就这样见她，连忙把花给了一个师姐让先拿着，他回去换衣服了。等他出来的时候那个师姐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已经过去了吧。他也没多想就去了宴会。
当他看到上官白手里的那朵花时，就明白了一切。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退远了些。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五尾花的？谢谢，我真的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上官芷迷恋地看着上官白，他突然很伤心，可是却没有理由哭了。如果是小孩子还好，可他已经长大了。
上官泽没有多逗留，就离开了，这里晃的他眼睛很疼。
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大师姐，聊了几句就开始咳嗽了，还带着眩晕的感觉。上官薇一把脉就探出来他已经感染了风寒。把他扶回了住处，照顾了一晚上。次日清晨才离开。
“师姐，上官泽怎么没有来练武？都这个时辰了。”上官芷问道。
上官薇冷冷地回道：“染了风寒，这会估计还没醒呢。”这也太娇弱了吧，不就是淋了雨而已，还能染了风寒。上官芷腹诽着。
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那，那我需不需要去看看他，带点吃的给他？”上官薇一直摆弄药材，头都没抬，“看你，你想去就去，应该已经没关系了。”
上官芷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那……我去找白师兄了，就不去看他了。”说完就赶快离开了，生怕她会反悔。
空闲了几日，上官泽终于好转了。上官芷的笑脸也都不见了，冷着脸对他。要不是他好了，上官芷怎么会和她的白师兄分开。上官泽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她很不开心。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练着。
上官白在大师姐那里，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个小跟班，终于可以跟上官薇解释一下了。
“小薇，我……”上官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你师姐，不要乱了辈分。”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师姐，我和阿芷真的没有什么，那株花是上官泽采的，我阴差阳错拿到的。我要跟她解释，可她不给机会。所以……”“所以你就拿了人家拼命采回的花去讨好你的阿芷？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上官薇推开他，“你挡着了。”拿起药草去旁边研磨。“不，不是的，我……哎呀，我……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哦！您有心了，不喜欢还去撩拨，恭喜啊！她已经上钩了。”
上官白真的是快要疯了，她根本听不进去解释。“反正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装过别人，也没有装别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就喜欢你。”说完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就迅速逃走了。
上官薇的脸色似乎没有刚才那样差了，甚至还勾起了嘴角。
上官泽刚练完就听说师父出关了，便随着师兄师姐们去迎师父了。师父见到他有些发愣，或许是这张脸太熟悉了。
“武功都没荒废吧？”分明是个疑问句，却让人不敢回否。得到的都是确切的回答。转而又看向了上官泽，“你的武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下山历练一番了，准备准备吧。”
上官泽听到要去历练，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以暂时不去碍她的眼了。可下一句让他浑身抖了一下。“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们四个一起去吧。上官白，保护好他们。如若出了事，唯你是问。去吧。”
第三日，他们一行人就下了山。一路上互相扶持，倒也过得安稳。只是大师姐不愿与上官白独处，一直拉着上官泽。上官泽总觉得他们之间很微妙，却又说不上来。
这天他们到了凰城，世人都说这凰城很乱，各种地下生意都有，所以这座城里没有太多的烟火气，反而是冷清，一种近乎阴森的冷清。
街上的人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尤其是大师姐她们。不知为何，上官泽第一反应就是走，往回走。隐隐约约感觉这里有问题。虽然不致命，但也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已经踏了进来，就万万没有往回走的可能。
他们找了一间客栈，打算休息。大师姐发现随身带着的药已经快要完了，便要去药铺看看。上官白不放心，非要跟着去。可上官芷又要跟着他，三个人嚷来嚷去也没嚷出个好结果。反而脸上都带了气，一个不理一个。
最后上官白好说歹说才把那位姑奶奶劝下，自己跟着大师姐去了。上官芷很是生气，要了茶来喝，想压压火。上官泽也喝了一口，刚喝下去就发现不对，茶的味道有点奇怪。
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朦胧的看到早已趴在桌子上的上官芷。
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地牢中，这里困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男有女，还有少年。看起来不像是贩卖人口的地方，很奇怪，对面还摆着几张床，乱糟糟的。
床上也绑着很多人，他仔细看了看，却发现离自己最近的那张床上绑着的是上官芷。这里莫非是采花贼的贼窝？早就听说凰城采花贼横行，好死不死居然让他们给碰到了。
上官泽小声的喊着阿芷，却不见她醒转。突然想起来她喝的茶可是自己的数倍，又怎会这么快醒来。
他挣脱着绳子，想着先把自己解脱出来，再去救人不迟。可是每想到绳子绑的很牢，完全挣不开。这时旁边有人开口道：“别挣扎了，这绳子处理过，挣不脱。越挣越紧，徒劳无功。不如省点力气，待会还有更费力气的时候。”
上官泽不解，“阁下的意思是……”那人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是采花贼的地方，你觉得你还能好好的？”上官泽心下一紧，这下可真是糟了。
不过，他袖子里有个小匕首。可是绳子绑得太高太紧，无法拿出来，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把它一点一点推出来。
才推了不久，他们就进来了。那种看人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径直走了过来，停在那张绑有上官芷的床边。上官泽身形一颤，匕首的尖就刺进了肉里，他下意识咬紧了牙。
“哟，今天这两个还挺不错的嘛！啧啧，这个丫头着实好看，就是瘦了点，不过倒也还行。这个男的……怎么长得这么妖孽，美得和当今圣上差不多。”那个人看向上官泽，眼里都是欲望，让人无法忽视的欲望。
“都太可口，你说该先吃哪个好呢？”那人的目光来回流连着，上官泽手心里已经浸出了汗。一抬眼，他离上官芷更近了，上官泽感受到已经在手腕边的匕首，忙不迭地开口，“等一下！等一下。这位大哥，您行行好，放过我家娘子，我先来，我先来！求求你了，这位大哥。”
那人眼里充满着鄙夷不屑，“你家娘子？倒是生的不错。大爷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不感兴趣。”“不不不，大哥，大爷！我家娘子早些时候生病了，怕过给您，我健壮，撑得住。等她病好了再说也不迟。求求你了！”
那人嘴角带着笑走来，一脚将上官泽踹到了地上，“英雄救美？这传出去可真是一段佳话呢！可惜啊，我就特别不想让人的愿望成真，我就特想看着你痛苦无助的绝望。来人，把那个女的杀了。”
他边说边看着上官泽，上官泽知道这人软硬不吃，只好孤注一掷了。他运起恢复了三成的轻功向上官芷飞去，正好在刀落下的时候扑在她身上。被利器划伤还真的是痛到窒息。身上的绳子断了，他暗中割开了绑着上官芷的绳子，在第二刀落下之前划破了那人的喉咙。
转而恶狠狠地盯着剩下的人。上官泽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即使这会受了伤，收拾这几个也不在话下。很快他们的人已经死剩一个了。
那个人很危险，至少在上官泽看来。他们俩僵持不下，上官泽身上的血流的太多，他这会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眼看那把匕首就要插进他的心口，却突然顿住了。接着就看到他倒在了自己旁边，身后站着那个一开始和上官泽搭话的人。
“没死吧？没死就赶紧帮忙解绳子，他们不止这些人，还有更多的人出去了。他们子时方才回来，趁现在来得及赶快动手。”上官泽忍着身上的伤，解开了那些被绑的人之后，就背起了上官芷，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要不我来？你伤的很重。”上官泽避开了他的手，“我的娘子，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疼死你活该。”
上官泽背着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直到月亮渐渐隐下去，天边泛白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山洞，急忙踏了进去。把她放在地上，看到她的前襟都是鲜红的一片，他想擦一下，却栽到在旁边，晕了过去。
上官芷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时被吓了一跳。看到旁边那个后背上血已经干了上官泽，她的心被猛揪了一下。她摇着上官泽的身体，把他翻了过来，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到有微弱的热气呼出，她才放下心来。还好她随身带有金疮药。她轻轻撕开他的衣服，伤口深的让人害怕，而且不止背上的那一个伤，身上大大小小有很多伤。上官芷感觉自己的手从来没这般抖过。
强压下心里的害怕，把大的伤口处理了下。帮他包扎好之后，又给他找了点果子还有水，等着他醒来。
她很害怕上官泽醒不过来，再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这么多的伤，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让他赶快好起来，自己好还这个人情。
上官泽是过午时后才醒来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呲着牙咧着嘴坐起来，就看到一旁给他擦果子的上官芷，讨好似的看着自己。
上官泽笑了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眉头都拧到了一起。“谢谢，这个给你，不酸，我尝过了。”上官芷递了两个果子，头一次对着他笑。
“没事，你可是我师姐，救你应该的。不酸就好，我特怕酸。”上官泽拿过就放进了嘴里，差点酸掉他的牙。上官泽委屈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不酸吗？我牙都快酸掉了。啧啧啧。”上官泽不停地吞咽口水，虽然嘴上说着酸，却还是把两个都吃掉了。
上官芷却没有恶作剧成功的开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歉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
犹豫了一会道：“其实你不必为我这样，当初对你好是师父吩咐的，我不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师父她们的良苦用心。如今我已有了支撑的柱子，你们不用太担心。救你因为你是我师姐，同门之谊。”
听到这样的话应该很开心的，这样就可以没有顾虑的去找白师兄了。可是上官芷总觉得缺了什么，就好像心里的一个东西被人挖走了。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可也来不及想了。
突然破空飞来了一支箭，直挺挺地插在刚才上官泽躺过的地方。若不是她眼疾手快拉起了上官泽，恐怕他现在已经没了呼吸。
他们跑出去好远，上官泽却跑不动了，他的伤口又裂开了。上官泽看到一个藏身的地方，点了她的穴道，把她藏在了那些杂草后面，刚好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