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我才吩咐小瞳切了一个西瓜。”
淳于义冲着走廊尽头喊道:“小瞳,送瓜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就端着瓜走了过来。
“咦!这怎么又冒出一个瓜来?”
赵恒用纸扇轻轻地打了小瞳一下,“当然是我拿来的,难不成是这矮几长出来的。”
“公子,他打我!”小瞳挨了一下打,立刻告状。
“我只是轻轻地碰了你一下,怎么算是打你?你可别乱污蔑人。”
赵恒没想到小瞳会告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一时被气笑了。
“打人就是打人!哪分什么轻重!”
小瞳不依不饶地,硬是要赵恒给他打还一下。
“行了。他打你,是他的不对。”淳于义制止了想要打人的小瞳,“让他给你道歉行不行?”
赵恒只好道了歉,可是小瞳还是鼓着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
“这个西瓜,就当是赵公子赔给你的,成不成?”
淳于义摸着案上的西瓜说道。
小瞳看着圆溜溜的西瓜,答应了,然后看也不看赵恒一样,抱着西瓜就回房去了。
“这个小瞳真是没有礼貌!还请赵兄不要放在心上。”
淳于义有些歉意的说。
“我也有错,不怪他。”赵恒拿起一块西瓜放在淳于义的手里,“吃西瓜吧。”
5
赵恒吃了一块西瓜,用手巾擦了擦手,望着亭子外面郁郁葱葱的绿树青草,“淳于兄这里好像比外面要清凉许多,无论多热,到了这里没一会就凉快下来。”
“是吗?要是赵兄愿意,可以每天都来。”
“那我要是每天都来,淳于兄可不要嫌烦。”
“不会。”
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一整天的暑气也慢慢地消散开来,确实有些凉快了。
“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事想请淳于兄帮忙。”
赵恒用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什么事?”
赵恒把三天前在城外茶棚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有意思。不过这与你要找我帮忙有什么关系?”淳于义听完赵恒说的,手托着下巴问道。
“这赵守财是我二叔。他从城外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平时滴酒不沾的人,现在是酒不离口,除了睡觉就是一直在喝酒,连生意也不管了。”
赵恒解释道:“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一时的,可是连着三天,一粒米也没有吃过,光往肚子里倒酒,人倒是比之前还精神。”
“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人是没事,可是这钱倒是花了不少。喝酒也就喝了,可他只喝好酒,差一点的连看都不看。就这三天,生生的把一家酒铺给搬空了,酒钱就花了有五百多两!别的还好,可是花了这么多的银子,我那个抠门的二婶可是坐不住了。这不,昨天找到了我家里去,让我来找你,去给我二叔看看,驱驱邪。”
“你可知道其他的什么情况?”
“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上门去看了一眼,二叔确实如二婶所说只知道喝酒,见我去了还拉着我一起喝。我又去了脚行,找了那几个脚夫,他们到没有这种情况。”
赵恒为难的抓了抓脸,“平时我与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往来,可是说到底他们也算的上是我的亲戚,要是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能否陪我走一趟?”
“去看看也无妨。不过,赵兄为何如此为难?”淳于义有些不解。
“你是不清楚,他们夫妻两个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别说是酬金,就算是连一顿饭恐怕也不会请。我是怕怠慢了你。”
“不妨事。我们可以吃了饭再去。”
6
赵恒和淳于义真的是用完晚饭,才往赵守财那里去。
赵守财一家子就住在米铺的后面。米铺很大,是三间铺面打通的一个大店,里面堆满着各色各样的米面,一进去就能闻见米面的香气。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有两个大门已经上了板,还有一个门开着。
赵恒扶着淳于义从开着的门往里走,一个小伙计迎了上来。
“公子来了!夫人让我领你们到后院去,您跟我来。”
小伙计领着他们穿过米袋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后院。
后院比前面要小,有三间房子,院子里种着一棵柏树,柏树旁开垦出一小块菜地,种着青菜、小葱之类的,还有一个鸡窝。
赵恒一眼就看见了赵守财。一间房子大门打开,里面燃着几盏大的油灯,赵守财坐在凳子上,手拿着酒壶,脸色笑盈盈的。旁边的赵夫人可就没有他这么高兴了。
赵夫人一会儿看看点着的油灯,一会儿又看着桌子上空的酒壶,脸黑的像包公。一看就知道她是心疼钱。
赵夫人抬头看见赵恒进来,一下子像看见主心骨了,立刻出来,“你可来了!快给我治治他。再这样下去,家里的银子早晚让他给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