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爱

2020-03-25 20:50:21

爱情

无处安放的爱

1.迎雪庆生

“别干了,我来就行。”陈初夏抢过方瑾手里的扫把,绞好的面容闪耀着无限柔情。

方瑾夺回扫把,面带羞涩,嫩得像春天刚刚开放的小百合。“哪能每天都让你干我该干的活呢?”

“什么你的活,我的活。乖,把扫把给我。”方瑾看着陈初夏伸过来的手,脸颊涨得通红。两年多来,陈初夏几乎每天都对她这样呵护,但她的脸每次都会不争气得红上一阵子。

“你们有没有必要每天都调情?工作还干不干了?”饭店老板不耐烦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小甜蜜。

陈初夏连忙夺起方瑾手中的扫把,转头望着饭店老板:“这就干。”

方瑾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忙禄的身影,老板见她两眼都可以放出桃花了,便调逗道:“男朋友长得再帅也不能死盯着人家啊!”

陈初夏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带微笑看着方瑾,方瑾双手掩面,跺脚道:“老板!”

老板见此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初夏处理完最后一点垃圾,拉起方瑾的手。彬彬有礼的说:“老板,活都干完了,我们先走了。”

“行,天色晚了,路上小心。”

刚刚走到饭店门口,方瑾就冷得直哆嗦,鼻尖也沾上了一小撮雪。

陈初夏脱下风衣,披在方瑾身上,用手擦拭方瑾鼻尖上的那一小撮雪,叮嘱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出门要记得穿上棉袄。”

她唯一的一件棉袄在去年过完冬天后便光荣“殉职”了,要是有的话,她也不至于立冬了还穿薄衬衫。

陈初夏察觉到她脸上的不自然,微微蹙眉道:“是不是没有棉袄可以穿?”

方瑾连忙转移话题:“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真美。”伸出手接住了下落的雪花。

陈初夏拉回她悬在半空的手,带着她往前走,还默念道:“傻瓜!”

方瑾任由他往前带,看着他帅帅的侧脸,花痴般傻笑。

就在她还沉浸在无限幻想时,陈初夏突然停下脚步。方瑾这才看清了前方的景物,“我们不回家,来游乐场干嘛?”

陈初夏轻敲她的额头,“傻瓜,当然是来玩的。”

陈初夏带着她往游乐场内走去,方瑾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那要花钱的,我们还是走吧!”

陈初夏依旧往前,“你忘了昨天我刚拿奖学金,而且今天是你19岁的生日。”

陈初夏的话荡起了方瑾心中的涟漪,连她自己都忘了的生日,想不到他竟然记得。

2.大打出手

“班长,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陈初夏转头对方瑾说:“我去办公室,待会再来给你讲解这道题。”方瑾乖乖点了点头,直到陈初夏消失在门口,她才收回目光。

“贱人,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引我们的班长?”面对这样的谩骂方瑾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继续钻研刚才问初夏的那道数学题。

说话的女生见自己的话每次都被方瑾无视,气得直咬牙。恰好这时,班里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回来了。女生朝他们示意,几个男生立刻走向方瑾的座位。

“喂!臭裱子,你父亲欠我们家的钱什么时候还?”众人向方瑾投来各种各样的眼光,有鄙夷,有同情,还有嘲笑。方瑾憋住想哭的冲动,死死咬着嘴唇。

站在中间的男生猛得拍方瑾的桌子,“说话啊!你是死人吗?”方瑾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抹了抹眼泪。

“哭,哭,就知道哭!”

“不知道她凭装可怜勾引了多少人”

几个男生正说得不亦乐呼,却被刚刚回来的陈初夏一一推开了,他护在方瑾的面前,这让方瑾心安了不少,紧紧握着他的手臂。

“原来是班长大人,我们只是来讨债而已。她父亲去年赌博欠我们家的钱到现在都没有还。”男生说得义正言辞。

“钱的事我们会想办法,这种事不应该在学校里说。”陈初夏目光凌冽。

“班长你还真是护着她,她可是个骚狐狸,千万不要被她勾引了。”

“马上向方瑾道歉。”陈初夏抓起说话男生的衣领。

“放开我,凭什么向那种下贱的人道歉?”陈初夏最忍不了别人欺负方瑾,一时气极,一个拳头就朝男生脸上撸去。

男生捂着脸直喊疼,“瞧什么瞧?快给我打。”随后,几个男生对陈初夏一拥而上。

由于人太多,陈初夏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方瑾见状连忙跑过去扑在陈初夏身上,眼见几个男生的拳脚就要落到方瑾身上,陈初夏一个翻身将方瑾护在身下。而那一个个无情的拳脚便落在了初夏的背上。

方瑾大哭了起来,而陈初夏却面带微笑安慰着她:“别怕。”

“够了,万一把校草打残了怎么办?”刚才那个女生开口了。

几个打得正欢的男生才收手:“敢告诉老师就等下回挨揍吧!”

“疼吗?”方谨心疼的问道。

“傻瓜,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陈初夏细细查看她。

放学路上,方瑾拉着陈初夏到旁边的木椅坐下。

“怎么了?别担心,我真的没事。”陈初夏安慰道。

方瑾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拿出书包里的药水,细细为陈初夏擦拭他手臂上的瘀青:“我就是天生受苦的人,你又何必为了一桩小事跟他们计较?其实比起我养父的殴打,那又算得了什么?”

陈初夏一听,拉起方瑾的手,问道:“你继父又打你了。”方瑾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打比方,他已经很久没打我了。”

其实方瑾说谎了,面对继父隔三差五的施暴,她只能默默往肚里咽。因为她害怕又一次引起继父和陈初夏的矛盾,为了替方瑾讨公道,陈初夏也被方瑾继父打了几回。

“那就好,不过你哪来的药?”

“刚才下课去买的。”

“你的钱还要省着给你父母,还要缴学费,以后别为我乱花钱了,这点小伤没事的。”

方瑾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陈初夏抱怨道:“轻点,很疼。”

方瑾见达到了目的,便道:“那还说没事,死鸭子嘴硬。”

“对了,你猜今天班主任找我干嘛?”方瑾摇摇头,这种事她自然是猜不到的。

“班主任说我不用参加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学校要保送我上大学,而且还是免学费的。那样我在饭店赚的钱和奖学金就可以供你上学了”说着,陈初夏敲了一下方谨的脑门:“你要努力考上大学,懂了吗?”

“嗯嗯!”方瑾自然是无比高兴的。

3.我也怕

回到家里,继父又开始甩酒疯了。方瑾拿起课本读了起来,她答应了初夏要考大学的。

本以为继父甩完酒疯,再打她几下就算完事了。可到了晚上,继父嘴里依旧念念有词:“你个死丫头,读什么书?趁早去傍大款,也好拿钱孝敬我。要不然我养别人家的孩子干嘛?”

影响到她读书,方瑾干脆捂住耳朵。继父看到了,拽起方瑾的头发,一把将她甩到地上。方瑾连忙捂着脸,等待继父的殴打。没想到这次继父扒开她的手,专往她脸上打。

“求你了,别打脸。”方瑾哭着求饶。“不能去傍大款,留着这张脸有什么用?”继父浓烈的酒味充满了整个房间,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好似时刻会倒在她身上。

真是可悲,他就算醉得一踏糊涂也不忘殴打她。

继父无情的巴掌一次又一次落在方瑾娇嫩的脸上,泪水滑落,就像伤口上撒盐一般。“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一直缩在角落的母亲开口了,跪着求丈夫。她头发凌乱,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男人无情的踹了她一脚:“你竟敢管我,怎么心疼你和其他男人的生的野种。我偏打,我打死她。”说完,他转头对方瑾拳打脚踢。

女人上前抱住男人:“方瑾,你爸今天情况不对,你快跑。”男人一个拳头往女人头上打去。

方瑾扶着墙撑起自己,“妈,我去找人救你。”她踉踉跄跄跑去门外,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她们家没什么邻居,唯一离得最近的就是陈初夏的家,况且她能想到的就是陈初夏。

“初夏,快去救我妈妈。”陈初夏见她脸上都是伤,立刻会意。“你在这里等我。”

方瑾连忙扯住他,“我也去。”

“你等我,你去了我还得保护你。放心吧,等我。”方瑾就这样看着陈初夏消失在雪夜的尽头。

冲进门,女人已经倒在地上,而男人还在一旁踢打。

陈初夏连忙跑上前推开男人,男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陈初夏蹲下身:“阿姨,醒醒,阿姨。”没料身后的男人拿着一张小凳子向他的背脊砸来,由于下午刚受伤,现在又受到重击,陈初夏痛苦的缓缓站起来。

男人猛得向他扑来,“你个臭小子,又来管我家的事。那丫头以后要嫁给大款,你个没人要的孤儿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灭了你。”

没错,陈初夏从小就是孤儿,两年前孤儿院解散他才搬出来独自生活,也认识了方瑾,并和她成了同桌。他们一起去上学,一起去饭店打工挣学费。

他们的家只隔一条小巷,方瑾在巷内,他在巷外,他俩经常站在门口隔空传话。

“伯父,我会保护好她的。”陈初夏推开他,站起身。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向陈初夏刺去,陈初夏控制住他的手腕,两人来回推搔,突然传来“嘶”一声,紧接着有血液缓缓流出。

方瑾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往暗巷内望去,却迟迟没看见心中期望的影子。倒是雪越下越大,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方瑾越来越不安。

还是跑进暗巷,刚一进门方瑾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方瑾连忙往里屋跑去,只见血泊中倒着自己的父母亲,而陈初夏跪坐在两人中间,手里满是血,面色苍白。

方瑾跑到母亲身边,“妈妈,你怎么了?醒醒。”

方瑾转头摇晃陈初夏:“你做了什么?”陈初夏恍惚过来,语无伦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方瑾,我已经报警了,我真,真的不是故意杀死伯父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帅气的脸庞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整个身子吓得哆哆嗦嗦。

方瑾一把抱住他,“别怕,你是为了救我妈才失手杀了他的,没事。”可方瑾自己却也泪流满面了。

两个受尽岁月困苦的人就这样相拥流泪,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再也难这样给彼此安慰和陪伴了。

最后男人当场死亡,女人被送到医院抢救。

而陈初夏被警方带走,方瑾永远难以忘记那个夜晚。

方瑾陪着陈初夏走出小巷,直到陈初夏上了警车,她才蹲下流泪,看着小巷雪地上的点点血迹,原来白雪上的红殷是那样刺眼,那样残酷。

她回想起刚刚走在这条小巷的陈初夏,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直到上了警车也没对她说话。

方瑾跪坐在小巷上,“苍天,他已经是个孤儿了,为什么还要他承受这么多痛苦?”滚落的泪水融入沾着血液的雪里,那是怎么样的滋味,大地能给出最好的答案。

“初夏,呜呜——你那么优秀不该惹上我这滩烂泥的。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方瑾几乎是咆哮着。

第二天方瑾的母亲就指认陈初夏杀害自己的丈夫,并否认了陈初夏正当防卫的措辞,就这样本来七年的牢狱之灾变成了三十年。

她依旧爱那个男人,而方谨几乎是下跪恳求母亲撤诉,可是母亲说要替那个男人报仇,方谨的心也在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

当她忍受不住继父暴力要母亲带她离开的时候,母亲为了自己的爱情竟劝她忍忍,如今母亲又为了自己的爱情冤枉好人。

“初夏,对不起。”这是方瑾探望陈初夏说的第一句话。

“傻瓜,别说对不起。”方瑾以为经过那晚之后,以前的陈初夏回不来了,想不到他除了憔悴一点,其他的都还一样,真好。

“初夏,我不读书了,我要到外面闯一闯,等我,我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到时候换我保护你。”方瑾抹掉最后一滴眼泪,以前是陈初夏保护她,以后她要保护陈初夏。

陈初夏想了一下,才点点头,“一个人在外要小心。”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他绝对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惨白,但方瑾却看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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