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缓慢，而期间我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胸口，看着那本属于南风的心如今存在的地方，十分直接，不带一丝遮掩。
阿迷不知是觉得这样不礼貌，还是其他，捂嘴轻轻咳了一声，我才转移开去，想起对方的问题，便回答道：“嗯。”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他眉宇间有几分淡淡失落，微微垂下双眸，道：“对不起，南风，对不起。”
其实便就玉凌和南风而言，也无所谓对不对得起的话，毕竟就算南风牺牲一切，也是自愿为之，何况那丫头痴傻得紧，为了不叫对方多余负累，便是做出牺牲，也要偷偷摸摸。如今玉凌为她心痛，也不过南风之心的缘故，更加无关紧要了。
我不以为意，道：“没什么，你去休息罢。”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有衣物的熏香遮挡，叫人难以察觉。但我依旧能敏感地察觉他腰间起码两三处伤口，正在包扎的布帛里往外缓缓浸血，想来是之前在清渊山外受的伤，听阿迷提过，他为了阻止妖魔打破结界险些丧命，而这也是我的面子之外，长老们同意放他进来的原因之一。
毕竟一个外人肯为了灵族不顾生死，抛开往事亲近信任些也是人之常情。
“南风，”他又低低唤了声，抬眸看着我，片刻，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点了点头，随阿迷往外走去，走到枯木横亘的小桥边时，又微微停驻，似在看那死去的木头一般。
我忽然想起，初见他时，圣女居所外的桥边白兰开得正好，氤氲满庭花香。不知何时，它也枯败了，便如南风的性命一般。
那时，他也曾驻足停留，看着白兰伸展的姣美模样，向南风笑道：“南诏果然福地，连花都开得比别处好。”
南风也笑，其实福的不是南诏之地，而是她的圣女灵气，使得居所四周，一片草木盛放。
他没有再回头，却兀自沉寂良久。我没有说话，却也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玉凌的背影，目光依旧落在他胸口的高度，复生以来第一次，蹙了蹙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