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芳华

2020-11-10 07:03:07

古风

半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黑衣人用剑尖抵着陆渊的喉咙道“交出账本,可留你全尸。”

一个白色身影如旋风般出现在在慕容雪舞和陆渊的身边,担忧道“凌风,你怎么了?”

自从这桩赐婚下来,她郁郁寡欢三年,她就像笼子里金丝鸟,永远都飞不出自己想要翱翔的那片天空。

“他要回来了。”慕容雪舞呢喃着,她和他虽有婚约在身三年之久,但慕容雪舞从未见过陆渊,对他更是知之甚少,倒是从旁人的口中听来几分有关他的信息。

她暗想“是啊,若娘还在,该有多好,可是,我又可以拿什么去交换人的生老病死?”

慕容雪舞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又因为他而活了过来。

“别逼我”黑衣人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陆渊,再等等,再等等。”

“什么账本?”

慕容雪舞看着陆渊苍白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楚痛,只愿他快点醒来,慕容雪舞走到案桌边,提笔写了一封信交到半夏手中道“派人送给爹爹。”

他不语,脸带笑意的看着脸颊嫣红的姑娘,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雪舞终于帮他包扎好,她犹如见到豺狼虎豹一般,飞快的逃离他的身边。

陆渊暗想,果真是芙蓉面,冷心肠,一丝嘲讽自唇边溢出,此次他前来,本就是想与她商量退婚一事,见此情此景,更加坚定了他要退婚的心,陆渊看了看天色,已晚,只好作罢,明日再找她说退婚一事。

半夏不解的问慕容雪舞道“小姐,既然您想给孩子那些吃食,为何昨日不给?”

一丝苦涩蔓延至胸口,许久也不曾散开,她淡漠枯萎的心,为他开出了花儿,如今,又成了枯萎之姿,成为将军夫人,恐怕此生再无花开日。

突然,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快速朝陆渊袭来,招招致命,步步逼紧,突然一道寒光朝慕容雪舞刺去,陆渊大喊“小心。”分神之迹,被对方一剑刺中手臂,瞬间,鲜血涌出,湿透的手臂处的衣衫。

大婚仪式繁杂,慕容雪舞的脑袋一片空荡,像个牵线的木偶,跟着嬷嬷做着那些繁杂礼仪,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吉时到,新人拜堂”

陆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痛。”

“姑娘莫不记得他方才是如何救你的?”

陆渊收好书信,再从案桌上抽出一张画像,画中女子有着倾城的之姿,秋水般的眼眸略带淡淡的忧伤与傲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随后被人搀扶至新房,没多久,房门被打开,慕容雪舞以为是下人进进出出,没理会,不言不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慕容雪舞趁他分神之迹,飞快的把藏在袖子里的三颗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黑衣人的喉咙,鲜血瞬间涌动而出,慕容雪舞自小学医,她用银针可谓出神入化,她知道如何快速让一个人致命,也知道如何救人。

“嗯”

“带过来。”黑衣人一挥手,他的手下把慕容雪舞带到他的跟前,他钳制住慕容雪舞,并把带着寒光的匕首抵在慕容雪舞的脖颈处道“识相的,就乖乖交出账本,否则,她就得死。”

“你没事吧。”慕容雪舞快步朝陆渊走过去,蹲下来扶起满身血迹的他。

三日后,慕容雪舞穿上了嫁衣红霞,走上了迎亲的花轿,此时的她,不悲不喜,遵父母之命,奉旨成婚。三日后,慕容雪舞穿上了嫁衣红霞,走上了迎亲的花轿,她看着手心上的一枚纽扣,那是他当时救她时拽下的,指尖轻触,似乎他的温度还在,可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属下定不负阁主重托,誓死完成任务。”

“有劳姑娘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陆渊素来心如冰雪,自出生二十载,不曾为谁动心过一分一毫,而这一刻,心竟不受控制的乱跳,内心深处似乎裂开了一道缝,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趁此入住心中,从此生根发芽。

“陆渊、陆凌风,都是我。”

黑衣人见陆渊无动于衷,催促道“你该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香消玉殒在我之手吧?”说着,他用力,慕容雪舞白皙的脖子瞬间涌出一条血线,触目惊心。

当他远在塞外与匈奴对战,夜深人静之时,她总是在他的脑海出现,他才知道,她早已占据他的心,思念如同那蔓藤,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赌他会。”他阴险的一笑道

三年未见,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之姿,如今的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朱唇翠眉映明月,水翦双眸点绛唇,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忧愁与那傲然之姿,更是生生攫取了他的魂魄。

“将军,不可。”陆渊的侍卫激动说道

慕容雪舞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呆如木鸡,暗想,不可能是他,可内心还是不受控制的乱想。

三年前,圣上赐婚,慕容白小女慕容雪舞与安平候之独子陆渊结为秦晋之好,择日大婚。

“若他不是因为你屡次分神,依照他的武功,我没那么快把他拿下。”

“是,小姐。”

男孩衣履不正,瘦骨如柴,小脸瘦的已经凹下去,眼睛似铜铃那么大。

“陆渊,想不到你的命这么值钱。”无忧阁阁主风无尘叹道

“嗯,这是老爷给您的信。”

半夏正迎面走来,看到自家小姐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小姐,怎么了?”

“傻丫头,谁说我们今生缘尽?”慕容雪舞听着这话语,久久不能平静,这不是自己留书给凌风的话语吗?

这一刻,他突然不那么急退婚了,或许,等他战胜匈奴归来,再从长计议亦可,他派侍卫暗中护送她至清凉寺,随后飞身上马,扬尘而去,出征匈奴。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慕容雪舞的思绪,轻皱了一下眉头道,“半夏,外面为何这么吵闹?”

陆渊看着落款的名字,她果然还不知道他是谁,本应早该跟她说自己的身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如今还重伤卧床,再见她之日,恐怕是大婚之时了。

她深知,这是作为慕容家女儿的宿命,她逃不开,躲不掉,从知道这件事之时,她脸上的笑容如同枯萎的花儿一样,再也遇不见曾经花开遍野的那个春天。

她身穿鹅黄色海棠花纹路的襦裙,细嫩的手腕戴着白玉镯子,显得皮肤更加的白皙,三千发丝仅仅用一支白玉簪别起,却也明艳动人,眉目流转着清傲与妩媚。

泪雨无声的滑落,心里有个声音道“慕容雪舞,你不是认命了吗?为何还如此痛心疾首?”

陆渊终究是武将出身,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支箭无声的飞来,陆渊身子一转,挡在慕容雪舞的前面,箭刺入陆渊的后背,陆渊即刻晕了过去。

“放了她,账本给你。”陆渊拳头紧握至关节泛白,眼中的隐忍似乎到了极致。

圣旨下来后,本应择日完婚,恰好匈奴来犯,皇上不得不派陆渊出征,婚期延后,不料又遇上慕容白之妻母苏氏病逝,慕容雪舞守孝三年,而后完婚。

自小聪颖过人,六岁熟读《孙子兵法》,八岁拜在诗画大家楚询先生门下,十四岁便随皇上出征,显现出过人的用兵之策,自此,征战四方,但凡陆渊出征,必能旗开得胜,十七岁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但此人纵然有万般好又当如何?不是慕容雪舞所爱之人,她亦不会委屈自己,但赐婚一事,亦是板上钉钉,她又能怎样?记得自己当年写过一封书信给他,商量退婚一事,可那封信送出后,犹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慕容雪舞猛然想起,今年便是给娘守孝的第三年,娘的忌日一过,她便要兑现那个诺言,想到这里,她烦躁的放下手中的书卷。

陆家军大营

两日后三更时分,陆渊悠悠醒来,他侧眼,看见慕容雪舞扒在他床边睡着了,泼墨似的青丝自然垂下,粉黛的小脸有几分憔悴,他指尖轻抚她的脸颊、眉眼、鼻子,在朱唇的地方停下,触电般的感觉自指尖传遍全身,身体的血液奔腾起来,清淡的眼眸渐显炽热,慕容雪舞的红唇似乎有魔力一般,他竟神差鬼使的撑起身体,头慢慢朝那一抹嫣红靠近,一股属于女子芳香涌进陆渊的鼻息,他心一紧,在即将触碰到那红唇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暗想“我这是在做什么?”

慕容雪舞坐在禅房的案桌上,看着窗台落叶,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落寞与苦涩环绕心头,他们终归是缘浅。

“去吧。”

世间之事终归是有人欢喜有忧,在陆渊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正密谋着他的生死之事。“阁主,我们要找的人在离京都不到十里地扎营,属下看应该是原地休整。”黑衣人恭敬的对无优阁的阁主风无尘道

“很好,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买主要求他入宫面圣前把他解决掉。”声音异常的刺骨冰冷。

雪舞芳华

“该来的总会来,收拾东西,回府吧。”

清晨,阳光正好,慕容雪舞临窗而坐,手捧一卷书卷正安静的阅读,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娴静而美好。

自此,她们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度此生。

脑海里再次出现娘临终前说过的话“雪舞,答应娘,与安平候之子陆渊完婚。”既是娘的遗言,她纵然有万般不愿,仍是说不出半个不字。

陆渊看着那一抹血红,心里莫名的惧怕,他自十五岁征战沙场,血流成河,死人无数,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此生最不怕的就是血,可这一刻,他的心竟然控制不住的颤抖,恐惧一寸一寸的攻占他的心。

陆凌风是陆渊的小名,相熟之人大多叫他陆凌风。

“嗯,传令,大军原地休整三日。”

奴婢半夏边给窗边的秋菊边浇水边说“小姐,您吩咐奴婢准备的东西已备全了。”

“是,我已认命,我用今日的泪,埋葬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我本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不应奢望翱翔蓝天。”

无忧阁,江湖中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替人买命,卖命,无忧阁想要一个人今日死,他绝不可能见到明日的太阳,自开阁以来,从无失手,阁主风无尘,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以及面容,只知道他来去如风,出手无影,武功之高,不可估量。

翌日清晨,他派人去请慕容雪舞,掌柜说她已退房离去,陆渊快速追出去,只见慕容雪舞的随从正给街边的流民分吃食。

慕容雪舞暗叹,此人的确文武双全,单看能拜在楚询先生的门下,定是天姿不凡,慕容雪舞虽处闺阁之中,却也听过诗画大家楚询的名号。

“小姐,奴婢去打听下。”

“如今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贵人,贵人,我几天没吃饭了,求你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他怎么了?”白衣男子看着陆渊道

“放了她”陆渊一字一字的说,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随后一支箭再次朝慕容雪舞射来,在另一方向也出现一支箭,两支箭相对射出,碰撞在一起,双双落地。

“若是夫人还在,见小姐如今这般懂事,定是十分欣慰。”

“是,将军。”

随即她拿剪刀剪开伤口的碎布,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好伤口,上药,包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处理好这些,慕容雪舞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

“别给老子装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随后,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便小心翼翼的躺下,身上的疼痛传来,他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慕容雪舞撑开惺忪的双眼,看着他“怎么了。”

“本将军自有打算,去吧。”

“小姐,这么快?”半夏惊讶道

陆渊手轻微抬起,示意他不要再说,自己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深蓝色封面的账本,递给他,黑衣人见状,眼中贪婪之光闪现,拧头示意让身边的手下接过。

“嗯,明日我们出发去清凉寺。”

慕容雪舞听着奴婢半夏的话,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她的双眸似水,总是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掀开窗幔,落叶随风飞,哪里才是它们的归宿,而哪里又是自己的归宿。

“你愿为我舞一世芳华吗?”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了查这一桩桩的事,为了找到这些证据,花了多少的心力,死了多少兄弟,而他们的将军竟为了一个女子把这些证据拱手让人。

提笔颤抖写下“公子珍重,今生缘尽,若有来生,愿为你舞一世芳华。”泪雨湿红妆,铜镜映佳人。

白衣男子不语,陷入了沉思,慕容雪舞继续道“虽已帮他处理了伤口,但他失血过多,不知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次日清晨,秋风萧瑟,落叶漫天飞舞,慕容雪舞轻提裙摆,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门,坐上了前往清凉寺的马车,一路舟车劳顿,傍晚时分,终于到达清凉寺。

随后,他把慕容雪舞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扑通扑通,他的心跳异常猛烈,似乎要破膛而出,沙哑的声音响起“雪舞,我来了。”

陆渊双手缓缓掀盖头,四目相对,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容颜,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喜极而泣道“怎么是你?”

“手臂和后背的上都是小伤,致命的是他胸口那一刀,若再往下半分,估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陆渊闻言,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他嘴角再次上扬,也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快,把他抬进庙里。”慕容雪舞道

陆渊目光灼灼的看着画像之人道“雪舞,三年了,我们是时候见一面了。”

“将军,雪舞姑娘明日启程清凉寺。”

慕容雪舞想起方才的一幕,再看向满身是血的他,心里五味杂陈,她与他,的确非亲非故,她不知他为何要冒险救他。

慕容雪舞闻此言,她猛然抬手欲掀盖头,一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轻道“盖头理应为夫为你揭。”

以此同时,陆渊也到了清凉寺的门口,他拿捏的时间分毫不差,陆渊下马后,只见马车内的佳人掀开车幔,她弯腰走下马车之时,身上的襦裙因拉扯,勾勒出那娇且媚的身段。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半夏便匆匆回来了,她缓了一缓才道“小姐,陆将军大战匈奴,凯旋而归,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只是,提醒你一句,倘若我死了,账本即刻会交到天子手上。”

思及于此,她的眉心一皱,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慕容雪舞,认命吧,你命该如此。”

慕容雪舞听闻陆渊的提醒,一侧身,那黑衣人没有刺中,再次飞身刺去,陆渊把手中的剑奋力一掷,一剑刺中那人喉咙,慕容雪舞的危险解除,而自己手中的剑已失,空手不敌剑招,黑衣人一剑刺来,右胸膛往上一寸被刺中,鲜血至剑尖涌出,黑衣人一拔剑,血喷洒而出,陆渊倒地。

“就是我啊”

“将军,此地离京都不过十里地,将军何须休整三日?”

慕容雪舞拆开信,看完后,惆怅的放下,奴婢半夏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担忧问道“小姐,怎么了?”

慕容雪舞感觉到炙热的目光,拧头朝陆渊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似有慑人的力量,一身骑装偏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慕容雪舞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她的心莫名漏跳了半拍,也不知是因为他灼热目光,还是因为自己许久不与人往来所致。

“嗯,没什么。”

见此,半夏马上掏出钱袋,就等慕容雪舞发话,哪知慕容雪舞当看不见一般,绕了过去。

他忆起,第一次见她之时,是在去清凉寺途中的一间客栈门口,那一年闹饥荒,流民四起,讨饭的人比比皆是,一辆精致气派的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自然引起了地痞无赖的注意,欲抢之,所幸,她带的随从众多,无人敢硬来,于是他们便怂恿里几个可怜的孩子上前乞讨。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娇滴滴的弱女子,她居然敢暗算自己?他手上的刀随即朝慕容雪舞刺去,陆渊见状,一踢地上的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黑衣人的腹部,慕容雪舞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若不是陆渊,恐怕自己成了他刀下魂了。

慕容雪舞一看,伤口又裂开了,包扎的纱布一片红,她暗想,此人睡觉也不安分,躺着伤口也能裂开。

陆渊的眼睛似乎生了根,再也移不开半分,他直直的盯着眼前之人,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胸口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奔腾起来。

陆渊再次看向那纤细的身影,只见她正远眺远方的山水,眼中似乎有解不开的愁,微风轻佛她的脸颊,她抬起葱白的指尖捋了捋额间的碎发,举手投足间,风华尽显。

“兄台,你认错人了吧?我与他非亲非故,你用我来威胁他是没用的。”慕容雪舞道

“你怎么了?”

灼热的目光传来,慕容雪舞虽盖着盖头,依旧能感受到,顿时明白,来人哪里是下人,答案呼之欲出,思及于此,慕容雪舞顿时紧张起来,葱白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捏紧,那人见状,移步至她的跟前,握住她的双手,慕容雪舞顿觉,为何似曾相识?

白衣男子和其他几个随从快速把陆渊抬进清净寺禅房的卧榻上,慕容雪舞开口道“半夏,端些热水来。”

“三日后便是我和陆渊大婚的日子,爹爹已派人来接我,稍后便到。”

“笑话。”慕容雪舞道

“正所谓民不患寡而患不均,昨日若是给了,今日不知要来多少人,我们未必出得了客栈的门。”

陆渊起身,小心翼翼的从暗格里取出一个赤金小盒子,一封书信安安静静的躺在里边,这是慕容雪舞三年前写给他的退婚书信,看着清秀的字迹,嘴角不知不觉得露出浅浅的笑意,而后轻轻说了一句“小姑娘,别想退婚,我们……,很快又见面了。”

她拆开纱布给他换药包扎,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起初她觉得没什么,可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蔓延至耳后根,胸口的小鹿不停的乱撞。

“我不吃无所谓,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才三岁,求求您,贵人,救我妹妹一命。”男孩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说

“交出账本,我不想说第二遍。”蒙面人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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